第73章
逃出宋珩的視線後，喬然非一般的沖上二樓, 撞開214的門, 睜大眼睛滿世界找薛瀾的蹤跡，倉皇失措的模樣驚呆了汪心蕊和辛夷, 紛紛出聲詢問她發生了什麽事。
“沒……”喬然沖她們擺擺手，拔腿奔向陽臺, 揪住正在晾衣服的薛瀾，十萬火急的問：“宋珩是不是有什麽精神疾病, 他是不是人格分裂？！”
聽到這話, 薛瀾頓時愣住了, 舉着衣架的手，上也不是, 下也不對，懸在半空進退兩難。
“你快說啊！”喬然焦躁不安的催促道。
薛瀾感覺胳膊都快被她掐出血了, 不着痕跡的拂開喬然的手, 往後退了一步, 把挂着白T恤的衣架舉在胸前, 小心翼翼的防備着會随時發瘋的喬然。
“你們倆又怎麽了？”
“我……”喬然一開口，發現門邊趴着倆看熱鬧的, 急忙咬住話音，轉身把推拉門合上，挽着薛瀾的胳膊走到窗邊，小聲說：“剛才我跟他在靜心湖散步……”
她把在湖心亭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薛瀾聽, 沒有落下一絲一毫的細節。
薛瀾聽完，眉心微蹙，遲疑的問：“你…才知道嗎？”
“啥？他真的有精神病？！”
喬然的聲音徒然拔高了八個音節，把躲在推拉門外的倆人吓一跳。
汪心蕊和辛夷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誰有精神病？
看着驚掉下巴的喬然，薛瀾擺擺手，辯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宋珩他沒病。”
“我一直以為你早就知道他原本的樣子，沒想到…你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喬然這會兒心神不寧，聽不懂這種彎彎繞繞的話，直截了當的問：“你确定嗎，宋珩真的沒病？沒有精神病？”
“我确定。”說着話，薛瀾有些想笑。
喬然看着她臉上的蜜汁笑容，不可思議的挑了挑眉，“你這表情什麽意思？”
同情？羨慕？幸災樂禍？！
薛瀾壓下嘴角的笑意，故作矜持的搖搖頭，“沒什麽。”
“作為室友，我得提醒你一句，短時間內別跟他提分手的事。”說完，她從喬然身邊走開，踮着腳把衣架挂在鐵絲上。
喬然聽完這話，眼裏跳出一個大大的問號，追過去揪住薛瀾的袖子，“那啥，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薛瀾不解的嗯了一聲。
什麽意思？
“你不是宋珩的小迷妹嗎？你不是暗戀他好多年嗎？如果我跟他分手，你不應該是最高興的嗎？”
面對滿頭問號的喬然，薛瀾悵然的嘆了一聲，“就算你們分手，他也不會喜歡我，我又不能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着他喜歡我。所以，你們倆分手不分手，對我來說都沒影響。”
“？？？”
喬然還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那、那之前你為什麽那麽激動？那麽讨厭我？”
話音未落，只見薛瀾抿着嘴角擠出了一個标準的假笑，“其實，我現在也不喜歡你。”
喬然：“……”
其實，你說話可以委婉一點，不用這麽直接。
“之前的情緒激動和你沒關系，我是在生他的氣，覺得他的眼光越來越差了。後來，你們倆天天在我眼前晃，時間久了，我就習慣了。”
喬然感覺自己受到了冒犯，“你說他眼光越來越差是……”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薛瀾打斷她的話，随即，話鋒一轉，像換了個人似的，“記住我剛才說的話，短時間內別跟他提分手的事，不然，你肯定會付出代價的。”
“什麽代價？我就不信他還敢……”
“他什麽都敢。”薛瀾輕描淡寫的打斷了喬然的話，可這話透出來的威脅和殺傷力卻可見一斑。
喬然：“……？”
你別吓我！！！
“我沒吓唬你。以宋珩的能力和手段，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螞蟻沒什麽差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家的底細早就被他摸了個遍，連你家鄰居叫什麽，沒準他都知道。”
“真的假的？誇張了吧姐妹，宋珩他……”
“一點都不誇張。他這人從不打沒準備的仗，陳少康被他打進醫院的第三天，陳家老爺子就被紀檢委帶走了……”
“陳少康？誰啊？”喬然感覺奇怪的知識又增加了。
“一個傻逼！”
第一次聽到薛瀾說髒話，喬然都驚呆了，接着，又聽見她說。
“前幾年，陳家如日中天，陳少康不知死活調戲簡兮，被宋珩揍了一頓，從那天起，倆人就結下了梁子。
陳少康有事沒事就找宋珩的麻煩，給他使絆子，大多數時候，宋珩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直到後來，陳少康犯賤動了韓夢婷，被宋珩打折了一條腿。
事後，我們怕陳家報複，不許宋珩出門，24小時輪流看着他。結果，沒過幾天，陳家老爺子被紀檢委帶走了，之後，陳家就一直是半死不活的，陳少康現在還在監獄裏待着。”
有些日子沒聽見韓夢婷這個名字了，喬然面上微怔，藏在心裏的疑問再次冒出頭，“宋珩和韓夢婷分手後，還有聯系嗎？”
薛瀾歪頭想了想，不确定的說：“過年的時候，岑森好像提過一句，說是情人節那天，宋珩和韓夢婷一起吃了頓飯。”
“情人節？”喬然拿出手機翻聊天記錄，虧得她和宋珩不怎麽聊天，沒翻幾頁就找到了2月14號那天他發的消息。
宋珩：[圖]
喬然：哇，好漂亮的玫瑰啊！多少朵？
宋珩：99朵，喜歡麽？
喬然：香麽？我喜歡有香味的花。
宋珩：味道很濃。
……
當初她看着那一大捧嬌豔欲滴的紅玫瑰，以為宋珩在向自己暗示什麽。
如今，看着屏幕上的玫瑰花，喬然氣得想把眼珠子扣下來。
“操！”
看着忽然氣急敗壞的喬然，薛瀾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剛要問她怎麽了，就聽見喬然說：
“媽的，要是不甩了這個王八蛋，我喬然的名字倒過來寫！”
薛瀾：“……”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
因為這事兒，喬然又是連着幾天沒去實驗室。
宋珩以為她被自己那晚的反應吓到了，不僅沒催她，還在沈教授問起來的時候幫她打圓場。
幾天後，喬然被蔣媛拖進實驗室，沒見到宋珩，卻被師兄師姐們調侃了一番。
“喲，這位妹妹好生面熟，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別說，長得還真像咱們實驗室走丢的那個小師妹。”
“唉，也不知道小師妹跑哪兒去了，好多天沒見到人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配合得天衣無縫，不知道的還以為803在開群口相聲。
喬然生無可戀的靠在桌子上，本想等他們把戲唱完再開口，結果肩膀被蔣媛撞了一下。
“嘿，師兄來了。”
她順着蔣媛的目光看過去，見宋珩和沈教授在門外說話，做賊心虛的背過身，拿出實驗服往身上套。
等她扣好最後一顆扣子，再往門口看去的時候，教授已經不在了，宋珩已經快走到她身邊了。
慶幸的是，宋珩直接擦着她的白大褂走過去，并沒有在她身邊停留。
機智如蔣媛，立馬察覺到了什麽，湊過來跟她咬耳朵，“你和學長是不是吵架了？”
喬然偏頭看着好奇心滿滿的蔣媛，餘光掃了眼坐在凳子上看電腦的宋珩，抿着嘴嗯了一聲。
蔣媛大驚失色，壓低聲音問她：“為什麽呀？”
“性格不合。”丢下這四個字，喬然拖着書包往後走，找了個離宋珩最遠的位置，坐下來寫作業。
這下，別說是蔣媛，就連李魁都覺得不對勁了，“你怎麽跑我這來了，跟宋珩吵架了？”
喬然偏頭瞥了他一眼，“好好寫你的入黨申請書，別煩我。”
李魁面上一怔，默默地低下頭，繼續寫材料。
剛把高數作業寫完，一節課的時間就過去了，喬然背着書包去樓下的基礎實驗室上無機化學實驗課。
快下課的時候，收到了宋珩的消息。
——下了課一起吃飯，我在實驗樓門口等你。
喬然翻了個白眼，回道：
——我今晚不吃飯。
——火鍋。
——不稀罕！
喬然發完這三個字，罵罵咧咧的把手機調成靜音，塞進書包裏。
實驗課比比其他課程結束的早，老師一說下課，喬然就背着書包往外跑，蔣媛在後面喊了她幾聲，都沒叫住她。
豆豆詫異的問：“怎麽了？你跟喬然吵架了？”
蔣媛：“沒有。”
“那她怎麽不理你？”趙晗問。
蔣媛：“我怎麽知道，可能是沒聽見吧。喬然最近怪怪的，我總覺得她心裏藏了什麽小秘密。”
趙晗：“我看你才怪怪的，肯定又是你口無遮攔不小心惹到人家了。”
蔣媛感覺自己比窦娥還冤，一把抓住身邊的豆豆，慘兮兮的說：“要不然，我以後跟你姓吧。”
豆豆一臉懵逼，甚至不懂她這話從何說起。
三個人說着說着就到了一樓，趙晗眼尖，看見在門口拉拉扯扯的倆人，興奮的快把蔣媛的肩膀拍碎了。
“快快快，快看！喬然和宋珩 。”
豆豆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着正在跟喬然“拔河”的宋珩，不禁懷疑人生，“真沒想到，學長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面。”
蔣媛經常被喂狗糧，已經習慣了，“這算啥？你是沒見過他們倆一起做實驗的樣子，師兄看喬然的眼神那叫一個溫柔……”
話沒說完，她看見喬然一腳跺在宋珩的腳尖，然後，一拳打在宋珩腹部，接着，頭也不回的沖出了實驗樓。
“嘶——”
三個人齊刷刷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見宋珩的目光掃過來，蔣媛急忙往豆豆身後躲。
誰料，宋珩只是往這邊看了一眼，就跑出去追喬然了。
“啧啧啧，厲害了我的姐。”想着剛才那一幕趙晗連連搖頭。
豆豆嗅到了八卦的氣息，眼裏瞬間有了光彩，“要不要追出去看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蔣媛：“看個屁，你就不怕被師兄滅口。”
趙晗：“我怕啥，我跟宋珩又不是一個實驗室的，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呢。”
蔣媛：“……”
所以我才怕啊！
你以為我不想跟上去看熱鬧嗎？嗯！
三個人商量了半天，到底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結果等她們追出去的時候，那倆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
“[”字形的實驗室背面是一大片垂柳。
白天，柳樹枝在陽光下随風起舞，總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夜裏，慘淡的月光下，柳樹枝不再溫柔浪漫，反而像一個個危險的觸須，像一條條鎖鏈，看得人頭皮發麻。
所以，天黑之後，這裏就少有人來。
喬然被宋珩困在大樓背面的拐角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連不遠處的路燈也是忽明忽滅，唯一跟她打招呼的就是對面那一大片陰森森的垂柳絲。
“你放開我！”
拳打腳踢，能用的法子，喬然都試過了，就是掙不開宋珩的手。
宋珩板着臉，面無表情的攥住她的手腕，打算等她把多餘的精力都消耗完了，再跟她聊正事。
喬然掙紮了半天，力氣所剩無幾，火氣卻到達了巅峰，心一橫，一頭撞過去，張嘴就是一口，狠狠地咬住宋珩胸前的肉。
四月下旬，連城的平均氣溫已經超過了二十五度，宋珩今天就穿了件普普通通的白T恤，根本擋不住她那兩顆兔牙。
喬然這一口下去，宋珩身上的肌肉瞬間僵住了，後背繃得筆直，一團邪火從小腹竄上來，直沖天靈蓋。
氣頭上的喬然忽然感覺哪裏不對勁，明明要的是肉，怎麽嘴裏好像有個小疙瘩呢？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想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結果，頭頂穿來一聲粗重壓抑的低喘。
“！！！！！”
對上宋珩那雙仿佛冒着綠光的眼睛，喬然蹭的一下松開嘴裏的肉往後跳，可她身後早就沒了退路，後腦勺差點磕在牆上。
“玩夠了？”宋珩的聲音裏透着一種讓她既陌生又害怕的低啞。
作為一個沒少看小黃文的成年人，喬然自然不會天真的認為，那個硌着自己肚子的東西是宋珩的鑰匙。
“你…能往後退一步嗎？我有點喘不過氣了。”
雖然她的聲音小如蚊蠅，可宋珩還是聽見了，“喘不過氣是吧？我幫你。”
話音未落，喬然感覺肚皮一涼，吓得差點哭出來，急忙摁住宋珩的手，驚恐萬分的道歉，“我錯了，我錯了，你別亂來，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宋珩抽回手，替她把撩到胸口的衣服扯下來，扣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陰氣森森的垂柳林裏，響起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叮叮咚咚。
細小的聲音很快被男人壓抑的低喘取代，配合的還有少女如訴如泣的嗚咽。
不知過了多久，聲音停了下來，晚風拂過，吹散了空氣中的旖旎。
宋珩低頭吻了吻喬然那雙紅紅的兔子眼，輕輕擦拭掉她指間的液體，抽出她書包側面的礦泉水瓶，擰開瓶蓋，小心翼翼的幫她洗手。
做完這些，他摟住喬然的肩膀，輕手拍掉她發絲間的枯枝敗葉，低頭啄了啄她粉粉嫩嫩的臉頰，笑道：“還哭呢？你怎麽這麽喜歡哭鼻子，跟小孩兒一樣。”
喬然一想到他剛才對自己做的事，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你不要臉，混蛋，王八蛋……”
每罵一句，就打他一拳，一直罵，一直打。
宋珩摟着她的月要轉了個身，自己靠在書幹上，滿眼寵溺的看着懷裏羞紅臉的小姑娘，等喬然打累了，沒力氣了，他才慢悠悠地開口。
“下次還咬嗎？”
“咬！不咬死你，我不姓喬！”喬然邊說話邊抽泣，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來又傻又可憐。
宋珩玩世不恭的拖長了聲音，“那你就別怪我以牙還牙。今後你咬我一下，我就咬你十下，位置我自己挑。”
聽到這話，喬然下意識擡起雙手交叉在胸口，滿臉防備的盯着他，“臭不要臉！”
宋珩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捏着她的小臉說：“還跟我鬧嗎？”
“我沒鬧。”
我是認真的！
宋珩像是長了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我也是認真的。”
“放屁，你個吃着碗裏看着鍋裏的渣男，沒資格說認真兩個字。”
“？？”
宋珩難得露出了懵逼的表情，“渣男是在說我？”
“不然呢？你說，情人節那天你在幹嘛。”
“情人節？”宋珩擰着眉頭苦思冥想，過了好久才開口，“我那天在家陪我妹，她……”
“我呸！”喬然想一磚頭拍死他，“宋珩，你嘴裏到底有沒有一句真話？說實話對你來說就那麽難嗎？！”
“我說的是實話，你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問簡兮。”說着，他開始往外掏手機，“那天她來例假，肚子疼，我就在家陪她看電視，從網上訂了三束花，一束給我媽，一束給她，還有一束給你。”
對上宋珩坦蕩蕩的眼神，喬然猶豫了，不敢去接手機。
宋珩見狀，當着她的面，撥通了簡兮的號碼，打開了免提。
“喂，誰呀……”電話那頭的人明顯還沒睡醒，聲音裏都透着困倦和暴躁。
“是我，宋珩。”
“宋、宋珩。”簡兮一個翻身坐起來，“哥，你怎麽這麽早給我打電話？”
宋珩看了眼低着頭裝死的喬然，對電話那頭的妹妹說：“你還記得情人節那天，我給你送的什麽花？”
“呵，你還好意思跟我提這事兒？買了99朵紅玫瑰，你一支都不肯給我，還把花藏起來，騙我說花店裏只有白玫瑰。
要不是歡歡聞着花香找上去，我都不知道你背着我藏了那麽多……”
簡兮的聲音越來越暴躁，大有一種想順着信號飄出來打他一頓的架勢。
宋珩捏了捏鼻梁，忍着嘆氣的沖動，打斷了妹妹的怨念，“這種事你為什麽能記得這麽清楚？”
“我跟你說，這事我要記一輩子的。等将來你結了婚，我還要說給我嫂子聽，告訴她你年輕的時候，喜歡一個女生不敢表白，買了束玫瑰花安慰自己，都不敢給人家打電話……”
“閉嘴！”為了保住自己所剩無幾的顏面，宋珩喊停了電話那頭唠唠叨叨的妹妹。
“怎麽了嘛，你都做了還不讓人說是不是，我……”簡兮委屈巴巴的聲音，聽得宋珩頭大，看了眼耳朵紅的像是能滴血的喬然，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嫂子在在旁邊聽着呢。”
“……？！”電話這頭的簡兮沉默了片刻，随即尖叫了一聲，“啊！你把喬然追到手了？快，快把電話給她，讓我聽聽她的聲音，我要跟她爆你的黑料……”
宋珩啪的一聲，把電話挂了，順手把手機揣進兜裏，擡起喬然快埋到胸口的腦袋，“別聽她胡說，那束花我是順手買的，只是不想……”
借口編到一半，宋珩實在是編不下去了。
“肚子餓不餓？我記得你上周說想吃燒烤，學校後門旁邊那家……”
看着瘋狂轉移話題的宋珩，喬然心中五味雜陳，如果簡兮沒有說謊，那麽就是薛瀾說謊了，或者說是岑森在說謊。
其實，她根本就不在乎到底是誰在說謊，她只想知道，韓夢婷在宋珩心裏到底有多重要。
猶記得中學時看的錢鐘書先生的《圍城》，給她印象最深的除了那句世人皆知的：
“圍在城裏的人想逃出來，城外的人想沖進去，對婚姻也罷，職業也罷，人生的願望大都如此。”
還有一句：
“我愛的人，我要能夠占領他整個生命，他在碰見我以前，沒有過去，留着空白等待我。”
曾經，她以為，世上最完美的愛情莫過于此，找一個完完整整只屬于自己的人，相依相伴直到老去。
随着年歲的增長，見多了人世間的分分合合，她便覺得，能找一個往後餘生都只屬于自己的人就足夠完美了。
過去怎樣無所謂，只要他的現在和将來。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宋珩有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喬然是不會對他有任何想法的。
因為她知道，自己贏不了。
如果，宋珩和韓夢婷只是因為感情破裂，或者性格不合等普通理由分手，她現在也不至于這麽為難。
不敢問他當初為什麽分手；不敢問他心裏是不是還有那個讓人一眼就記住的漂亮女生；不敢問他對韓夢婷到底是愛多一點，還是愧疚多一些；不敢…………
那些本該屬于宋珩的問題，到最後，都變成了喬然的扪心自問：
如果我是宋珩……
問到最後，她信心全無。
只想盡快抽身離開，在自己徹底陷進去之前，與宋珩一刀兩段。
人們常說：初戀總是刻骨銘心的。
那麽，以那種慘烈的方式結尾的初戀。對宋珩來說，想必已經刻入靈魂了吧，到下輩子，也未必能忘記。
如果将來，我和宋珩分開了。我能保證自己一定忘掉他嗎？
喬然在心裏默默地搖頭。
真正喜歡過的人，沒那麽容易忘掉。
不是所有記憶，都能被時間帶走。
作者：喬然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不自信。
喬然：曾經，我覺得自己一米八，後來，我遇到了宋珩……
——
薛瀾沒有挑撥離間，她不屑于做這種事。
分手肯定是宋珩提的，文案寫了的。
大綱已經跑沒了，不能再把文案也飛了。
今天這章是不是很長很長，是不是覺得翻了半天都沒翻到底……對了，你們有營養液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