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瘋狂的打雪仗
臨近期末,學習的氛圍比往常濃厚了許多。
名不見經傳的高數補習班,因為宋珩這個代言人名聲大噪,幾乎到了
場場爆滿的地步,就連經常翹課的白雪也慕名而去了。
每天看白雪和杜薇薇坐在一起聊宋珩的八卦,喬然都有種穿進平行宇宙的感覺,這是什麽魔幻現實主義狗血劇情?
“薇薇,你說宋學長會不會是同性戀吖?”
“放屁!他怎麽會是同性戀?!”
“那他為什麽沒談戀愛?我聽說薛瀾從高中起就在追他,薛瀾那麽漂亮他都看不上,你說他不是同性戀是什麽?”白雪的分析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
杜薇薇急得漲紅了臉,支支吾吾憋了一句,“那…那也不能證明他是同性戀啊!”
一想到宋珩和男人卿卿我我的畫面,她的世界觀都要塌了。
“好吧好吧,我就随口一說,你別激動別激動。”白雪安撫性的拍拍她的手,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你喜歡他這麽久,就沒想過跟他表白?”
“嗯?”杜薇薇面上一怔,随即小臉爆紅像一個熟透的番茄,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只是喜歡他的臉,我對他沒別的想法……”
“吱——”
喬然聽了會兒八卦,感覺怪沒意思的,打算出去透透氣,起身時撞到椅子,吓到了身後的兩個人。
“小喬,你幹嘛?”白雪問。
“化工和土木今晚在西操場約架,我去湊個熱鬧。”順便活埋了張銘這二貨。
工大素來有冬季打雪仗的傳統,化工和土木幾乎年年約架,比了這麽多年也沒分出個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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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然到操場的時候,兩邊已經打的不分你我了,偌大的田徑場到處是手拿雪球互毆的人。
她沿着跑道邊小心前行,伸長脖子四處張望,找了半天也沒看見張銘在哪兒,“跑哪兒去了?不會是……”
正嘀咕着,她感覺背後襲來一陣寒風,一回頭,看見張銘抱了個超大的雪球,狂笑着向她跑來,“哈哈哈哈面對疾風吧!”
話音未落,雪球砸到她背上,巨大的沖擊力直接把她撞趴下了。
喬然狼狽的趴在地上,完全處于懵逼狀态。
張銘趁熱打鐵,扯開她的衣領往裏塞了一把雪,凍得喬然一激靈,止不住的尖叫:“張銘我□□大爺!”
不遠處,宋珩夾着煙的手輕輕一顫,轉頭看着尖叫傳來的地方。
人高馬大的男生單膝跪在雪地裏,摁着一女生的後腦勺,把她的臉往雪裏怼,洋洋得意的喊:“知道錯了沒?”
女生沒有屈服,抓了把雪就往男生臉上扔,趁着對方擡肘護臉,翻身給了他一腳,把他踹到雪坑裏,騎在他身上,抓了把雪往他嘴裏塞,一把一把的塞。
“□□媽,老子三天不打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吃,給我全吃下去!今天不埋了你,我不姓喬。”
這下,尖叫的換成了男生。
看着喬然那張不知是被凍紅,還是被氣紅的臉,宋珩抿了抿唇準備離開,卻在轉身的瞬間,聽見了她的尖叫。
“啊!”
一回頭,發現她又被摁進雪裏了,張銘講膝蓋壓在她背上,掀開她領子,使勁兒往裏灌雪。
“還敢踢我?我看你怎麽踢,快叫大哥,叫大哥我就放了你……”
宋珩在心裏掙紮了一番,喊住從旁邊跑過去的室友,“韓越!”
“怎麽了?”懷抱雪球的韓越正沉浸在打雪仗的快樂中,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宋珩指了指恃強淩弱的張銘,“那個土木院的男生在欺負化工院的學妹!”
聽到學妹倆字,韓越兩眼放光,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肺都要氣炸了,大喝一聲:“老趙,這邊!有人欺負咱化工院的妹子!”
一聽到妹子被欺負,趙海的怒發沖冠,叫來其他兄弟,十幾個人圍了上去。
張銘剛打算放過喬然一馬,就感覺領口一緊呼吸不暢,三四個人被人架起來扔到一邊,摔了個狗啃泥不說,還被一群人摁在雪地裏爆扣。
“啊!救命啊!”
聽着他殺豬般的慘叫,喬然愣愣的爬起來,咧着嘴看熱鬧,一時間竟忘了處理身上的雪。
咔哧咔哧……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吸引她回頭看,卻被人摁住肩膀動彈不得。
“別動!”
宋珩的聲音還和平時一樣,不帶任何感□□彩,讓人聽不出情緒。
“你…你怎麽來了?”喬然失神的看着前方,聽見帽子被他拍得碰碰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味。
“路過。”他伸手壓了壓她的後腦勺,“頭低下!”
喬然低下頭,頸椎忽的一沉,衣領被扯得很開,一股冷風灌進脊背,凍得她渾身一顫。
身後的男人輕笑一聲,彈雪的手沒停,“怕冷還玩雪?”
“我也不知道會玩這麽大啊。”張銘那一雪球下來,都把她砸懵了。
“南方人?”
“嗯。”喬然咬着唇,盯着地上模糊的影子發呆。
看着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的喬然,宋珩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你很怕我。”
“沒有。”她否認的聲音聽起來慫的沒邊兒。
“那你為什麽沒來上高數課?”
“我……”喬然欲言又止的抿着嘴,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嘴裏藏滿堅果的小松鼠。
“還說不是怕我,見到我連話都不會說了。”處理完她領子上的雪渣子,宋珩把她轉過來,“喬然,我長得很吓人嗎?”
喬然心情複雜的搖頭。
她這人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如果宋珩氣勢洶洶的罵她一頓,她肯定會加倍罵回去,偏偏他今天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僅說話客客氣氣,就連做的事也有幾分人樣了,反倒讓她不知所措。
宋珩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只知道繼續問下去也沒意義,“明晚記得來上課,要發內部資料。”
“我…我用不着。”
“你能考滿分?”
“我沒打算考滿分。”
宋珩愣住了。
喬然補了一句:“分不在高及格就行。”
宋珩挑眉,眼中有了幾分愠色,“你當大學是什麽地方,游樂場嗎?你爸媽送你來工大,不是為了讓你當鹹魚!”
“關你屁事,你又不是我爸媽!”喬然最煩被人說教,遇見一個怼一個,都養成習慣了。
看着白眼飛上天的人,他總算找到了一點熟悉的感覺,“你爸媽知道你這麽不求上進嗎?”
“知道啊。張銘天天在群裏造謠,說我遲到、早退、曠課,我爸媽一點反應都沒有。”
喬然低着頭,伸出腳尖在雪地上畫圓,滿不在乎的态度氣的人肝疼。
宋珩打算抽根煙冷靜一下,剛把煙銜在嘴裏就聽見她說:“煙抽多了會得肺癌的。”
不走心的勸誡聽起來更像詛咒,他捏着煙盒的手緊了緊,“剛才就不該幫你。”
沒見過你這麽欠揍的!
“剛才是你幫我的?”喬然愣愣的看着他,“我說怎麽突然來了一幫人。”
宋珩:……
一片真心喂了狗。
“明晚來上課,你要是不來,我……”還沒說完,他看見一個拳頭大小的雪球劃破長空奔着喬然的後腦勺來了。
宋珩來不及反應,一把将她拽到身邊,摟着她的肩膀轉身,替她接下這顆雪球。
“操!我們在這見義勇為,你他媽在那兒泡妞。兄弟們,給我打!”
随着韓越的一聲令下,十幾顆大小不一的雪球像炮彈一樣飛過來,喬然被宋珩壓在懷裏動彈不得,卻能清晰的聽見雪球砸在他背上發出的聲音。
砰!砰砰砰!砰砰砰……
聽起來就很疼。
喬然第一次近距離的看他,因為光線問題,他的五官看起來很模糊,那雙烏黑發亮的眼睛卻在黑夜裏格外耀眼。
宋珩不習慣被人近距離的打量,更受不了她那雙幹淨透徹像小鹿一般引人犯罪的眼睛。
“別看。”宋珩擡手捂住她的眼睛,感覺到她的掙紮,急忙用手肘壓着她的後背,把人牢牢的困在懷裏,“你聽話一點。”
失去視覺後,聽覺和嗅覺變得異常靈敏,她從嘈雜的聲音裏分辨出了宋珩的心跳,他的心跳得很快,像是要沖破胸腔蹦出來,激烈的讓人害怕。
淡淡的煙草香卷着他的味道,一起湧入她的身體,化作一縷輕絲順着蜿蜒的血管緩緩移動。
那些人砸了一分多鐘才停手。
噼裏啪啦的聲音結束後,喬然掙脫他的桎梏,逃一般都往外跑,跑了兩步想起張銘還在地上,趕緊把他從雪地裏挖出來,拉着他一起跑。
看着手牽手宛一起私奔的兩個人,宋珩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喬然感覺身後好像着了火,根本不敢回頭,快馬加鞭沖出操場。
作者:宋珩:呵,當着老子的面跟野男人手牽手。(拿出小本本記上:媳婦手欠,将來那啥的時候,先把她的手捆了,免得她胡來。)
喬然是那種你跟我好好說,我就跟你好好講,你跟我耍橫,我比你還橫的人。宋珩眼裏就是叛逆,欠練。
北方人打雪仗,側重點在打仗倆字,上了戰場,不分敵我,沒有隊友,放眼望去除了自己都是敵人。
親,打雪仗嗎?走醫保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