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3
“媽呀, 這是怎麽了?青青你不要吓人啊!”
于青青倒下去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沒有看到那怪象, 所以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本來在好好的聽故事啊,怎麽…
“哎呀,她肯定是在故意吓人啊,騙咱們呢!”有的姑娘就笑了起來, 立刻就撲過去撓癢,想讓她自動求饒。
結果撓了半天,于青青卻仍舊是沒有反應,好像是熟睡,又好像是昏迷了。
“青青, 青青,她好像真的暈過去了!”幾個姑娘這才害怕了,七嘴八舌的叫喊起來。
都是些半大的孩子, 遇到這種事情也不知道怎麽處理,慌慌張張的, 開始四處亂跑起來。
這下就驚動了樓上其他的姑娘們, 也都穿着睡衣出來查看,一幫子人把于青青圍在中間, 拍臉的拍臉, 掐人中的掐人中,還有一個想來個人工呼吸。
結果被旁邊的人給攔住了:“我記得,人工呼吸好像是沒有心跳時才做的吧?”
“是哦。”兩個人面面相觑, 試探了一下于青青的心跳,好像和正常人也沒什麽區別吧?
“咱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打120,讓救護車來接她?”又有人說道。
“但是沒有手機啊,手機被沒收了!”
這才有人反應過來,穿着拖鞋踢踢踏踏跑下去,尋求工作人員的幫助。
蕭小小這會兒還在空間裏面,正蹲在菜地旁邊研究車厘子苗兒呢,大白鵝忽然走了過來,口吐人言:“大妹子,我聽見你空間外面好像有些不對勁。”
“怎麽了?”蕭小小就站起身來。
自從昨天嘴欠把一顆車厘子苗兒吃了之後,這大鵝就一直處于躲避狀态,這會兒也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黑豆豆眼裏滿是讨好,明顯是邀功呢。
“不知道,好像有很多個人說話,還有人在哭喊。”大白鵝說着,就又把腦袋貼在地上聽了聽,直起脖子篤定道:“是在哭,好像有個人要不行了,哭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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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哭喪?!”蕭小小這一下就吓得夠嗆,大聲的重複了一遍。
她是回到宿舍後才進到空間裏的,那現在大白鵝說外頭出事兒,肯定就指的是參加綜藝的這幫姑娘…
動物類的精怪,聽力一般都是很強的,所以一定不會出錯。
這麽想着,她也就來不及說什麽了,一閃身快速出了空間,打開了宿舍的房門。
外面仍舊在停電,所以到處都是黑乎乎一片,只有姑娘們各自手裏的小夜燈有些亮度,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些光芒并不會傳很遠,好像被什麽東西吞噬了一般,只是在小範圍內發出幽幽的一點點光。
只不過大多數人都太慌亂了,所以并沒有察覺出這些異常。
屏息用靈力探查了一下四周,并沒有那種很濃郁的陰霾之氣存在,蕭小小就在內心裏暗暗疑惑了一下。
但現在最關鍵的是應該要先救人,剛剛周建國不是說外頭有人在哭喪嗎?她的內心一緊,急忙擠到了人群裏頭。
看到那躺在地上得姑娘,她就立刻認了出來,這個就是那跳舞很厲害的于青青,之前在第一場比賽上大放異彩,年紀也很輕的樣子,應該是沒有什麽病症在身的。
彎下腰搭了下脈搏,她在心裏簡直就想把那鵝精罵死,什麽哭喪不哭喪的,人家姑娘這不還好好活着呢嗎!
怎麽連個聽聲音都聽不準呢,把她吓了個半死。
但這個于青青的脈象顯示,她的确是遭到了什麽東西的沖撞,所以魂魄才不大穩定,以至于沒辦法醒轉。
裝作是用手在探她額頭的溫度,蕭小小就悄悄從頭頂的百會穴那裏,給這姑娘稍微輸了一點子靈力進去,這樣的做法是幫助她的三魂七魄能夠安定下來,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果然沒過幾秒鐘,這個于青青就自動坐起身來,一副懵懵的樣子:“我居然講着鬼故事睡着了?”
“青青,你沒有事情吧?!”和她要好的幾個姑娘立刻圍攏上來,七嘴八舌的問道。
“我沒有事,估計是太困了吧,咱們要不要繼續講鬼故事?我才講了一半。”于青青想摸摸後腦勺,但是右臂好像使不上力氣的樣子,她就只好換了另一只手,同時還在執着于講鬼故事。
“講什麽講啊,即便是不講故事,你都把我們吓死了。”她的朋友就埋怨的說了一句,攙扶着她起來。
眼看着虛驚一場,其他樓層的姑娘們就都回房間去了,又有人通知了工作人員不用上來,整個三層就只剩了原來的八個人,只是多了一個蕭小小。
電仍舊是沒來,小夜燈的光芒好像是越來越弱了。
一直抱着胳膊蜷縮在角落裏的一個名叫章玥的姑娘,此時卻忽然驚惶的開口,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嗓音都在發抖:“于青青她,她不是睡着了,她是被影子咬了,一個黑乎乎形狀像野獸的影子!”
“你在說什麽啊?”大家都準備回房了,這會兒莫名其妙的回過頭來。
章玥的聲音帶着哭腔:“我真的看到了,于青青的影子忽然就變大了,然後還跳起來咬了她的右胳膊!”
“好啦,今天大家都已經受夠了驚吓,你就不要再添亂。”有人就不滿意的叫了起來。
只有于青青下意識就捂了下右臂,心裏面有些忐忑不安起來,別人雖然沒有看到,但她倒下之前,好像真的注意到身側有什麽黑影閃過,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難道真的有東西咬了她,不然她胳膊為什麽這麽疼?
心裏面驚懼不定,她剛剛張開嘴想說些什麽,卻被另一個人給截胡了,生生又把話給憋了回去。
“章玥說得對,于青青确實受到了襲擊。”是蕭小小開了口。
“什麽啊,你們一個個都瘋了嗎?那既然于青青被咬了,怎麽大家都沒有看到那個咬她的東西在哪裏?難道是鬼啊?不要宣傳封建迷信好不好?”又有人提出疑問。
蕭小小早就料到了這種局面,她就嘆了口氣,伸手指了一下于青青的背後:“好,那你們說說,她的影子去了哪裏?”
昏暗燈光的照耀下,大家的影子都長長短短的待在身側,随着光線的方向而改變而形狀,但只有于青青不是這樣,她身邊的地板上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這,這是怎麽回事,你是人是鬼?”當即就有人被吓得變了聲調。
“她是人啦,只不過影子被抓走了,你們就不要瞎猜了。”看到于青青臉色發白,眼看又要暈倒的樣子,蕭小小就急忙說道。
又走在到她身邊安撫兩句:“青青,你可千萬不好太緊張啊,盡量吸氣放松,不然更容易被鑽空子。”
其實這個影子的問題,她也并不是馬上就發現的,而是剛剛聽到章玥的敘述之後,這才去注意了于青青的身側,果然就被她發現了怪異。
現在看來,是有個東西吞噬了她的影子,而後僞裝成身影匍匐在側,這才伺機撲上來咬了一口,然後又趁着人們慌亂時偷偷溜走,真的是很狡猾啊。
但要說這東西的真身是啥,她還真說不準,一時沒辦法判斷,只知道‘它’跟平常的邪祟還不太一樣,不光來去隐蔽,而且不帶什麽陰邪之氣,真的是太奇怪了。
要知道,天下萬物都會受天道控管,不管是精怪還是修士,只要是違背天道,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自然會将自身的氣運損壞,身側呈現陰霾的顏色,邪祟就更不用提了,除非是用什麽方法可以遮蔽天道的窺視。
而這陰霾之氣,又不單單只有鬧鬼的時候才出現,大多數偏僻不通人煙的地方也會這樣,因為正反之氣此消彼長,自然會相互補充。
這也就是為什麽不要去荒蕪的随意的‘探險’,很可能會因為一點點好奇心而傷害到自身氣運。
而這個宿舍樓之前荒廢好久,是不久前才被節目組收拾出來的,明明蕭小小剛入住那會兒是看到過少量陰霾之氣的,因為不怎麽礙事兒也沒有理會。
結果現在有了怪事,怎麽卻反倒全沒了呢?
而就在她思索的空檔裏,一幫子姑娘簡直又亂了套,哭得哭,叫得叫,還有一些又準備下去叫人了。
蕭小小一把抓住那姑娘:“幹啥去?”
“我我我,我叫工作人員上來啊,咱們這裏出事了!”那姑娘就叫道。
蕭小小都氣笑了:“叫他們有啥用啊,給你請來個道士抓鬼?”
“那…那也不能這樣啊,我們害怕!”這人還不服氣。
“害怕就忍着,誰讓你們停電的時候出來亂跑,不知道那些邪祟最喜歡這種時機嗎?”蕭小小直接就說:“還有,最好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否則咱們估計都會被當成神經病,直接送出去,然後取消參賽資格。”
本來嘛,現在無神論的人那麽多,都不願意相信鬼神之說,鬧大了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不一定還會把那沒影子的于青青送進研究室進行研究呢。
結果也是她多慮了,那些姑娘當然不會聽她的話,立刻就有另一個沖了下去,不大一會兒沮喪的跑回來,表情更慌張了:“我,我說不出話,怎麽辦,我一到下面就說不出話來!”
原來她剛剛是想下去找工作人員說明情況,結果真到了近前,那兩片嘴唇就跟被膠水粘住了似的,怎麽都張不開,拿了張紙準備用手寫,上面鬼畫符似的一堆線條,壓根兒看不出是什麽。
另一個不信邪的接着往下跑,不一會兒哭着回來報告,她話是說出來了,內容卻驢唇不對馬嘴,費盡千辛萬苦,說的內容卻是‘我想在你頭上拉屎’這麽奇葩的話?
然後被嚴重警告,趕了回來…
這這這,蕭小小也不知道該不該笑,但在如此氣氛之下,卻只能勉強憋着,這暗中襲擊偷影子的東西,本領還真是高超呢,居然會禁言術?
這法咒超級難啊,她都想學來玩一玩的,但是沒有師傅教。
但這麽一來,倒是又省了些事兒,她正好将那些哭哭啼啼無可奈何的姑娘們都送回了房間裏,順便還警告她們不要太過激動,不然精神防線出了問題,邪祟第一個找上門。
然後才又領着于青青回到了自己屋子裏。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選擇,畢竟是怕這姑娘一個人待着出事兒,別再把別的零件兒丢了,所以蕭小小也就沒辦法再進空間裏去。
當晚兩個人就擠在了一張床上,湊湊合合過了一宿。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電仍舊是沒有修好,但好在水還有,洗漱沒有問題,就是水溫差了點兒。
三層的姑娘們昨晚都受了驚吓,一個個蔫巴巴的,但畢竟參加綜藝是很好的機會,錯過了也許之後的事業就會改變,所以也都舍不得退賽,全都強撐着。
于青青因為右胳膊仍然動不了,再加上沒有影子受驚過度,所以就請假休息一天,但她仍然不敢一個人回房間,只好在蕭小小這兒待着。
結果這一天之內,卻接二連三發生了很多事情。
先是早上上文化課程的時候,昨天那個看見黑影的姑娘章玥,忽然從樓梯上翻了下去,雖然身體并無大礙,但是左邊的手動不了,醫生看了後說是韌帶暫時性挫傷,休息一天就好。
接着下午另一個姑娘,練舞的時候忽然被身後的黑影推了一下,趴在地上後臉頰腫了,看過醫生後也叫回宿舍休息。
而這兩個姑娘的共同之處,也是影子忽然沒有了。
蕭小小和三層另外幾個姑娘送她們回去的時候,看得那叫一個清清楚楚,可就是無法用語言表達,只能默默的使了個顏色。
這下事情就更麻煩了,也不知道是怎麽惹上了這個東西,但眼下的這個趨勢,它估計會無差別攻擊所有的人,只是時間的早晚問題罷了。
蕭小小雖然還是搞不清楚怎麽回事,但她也在暗中觀察規律,就發現這個東西好像很喜歡躲在影子裏面,而且喜歡那種既黑暗但又有一丁點兒光線的地方,就像舞臺獨白場景的燈光似的,一個人,一束光,這樣似乎更容易讓它施展能力。
當天下午結束了聲樂訓練,她就回到了仍舊停電的宿舍樓裏,碰巧上樓的時候看到了周初,這姑娘也是一天沒有上課,這會兒精神恍惚的站在樓梯間的窗前,不知道想些什麽。
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就一直沒怎麽露面,蕭小小還是蠻擔心的,就問了一句:“你怎麽了?沒有事兒吧?”
結果那周初卻轉身就走,好像仍舊在鬧別扭似的。
蕭小小聲音冷了下來:“站住,你的影子呢?”
恰好窗外此時有一束陽光照射進來,落在那周初身上時,地面上卻沒有任何影子的出現,她腳步則稍稍停頓了一下,而後繼續往前走去,好像是沒聽見蕭小小說話一樣。
蕭小小的眉頭微皺,稍微思索了片刻,語氣逐漸篤定起來:“你的影子是主動交出去的,是不是?周初,你到底惹上了什麽東西,最好快點說出來,不然所有人都會和你一起遭殃!”
毋庸置疑,這個周初是有問題的,而蕭小小之所以會這麽判斷,也是有一些原因在裏面。
首先是她的态度,一般別的姑娘遇到這種事情,肯定會啼哭會驚慌,但周初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到好像她已經提前知道了這個事情,而且她的身體上也沒有任何異常,就說明壓根兒沒有受到襲擊,也可以這麽推斷:影子丢失是在她在自願狀态下進行的。
前面,周初的腳步終于停了下來,像是小偷被當場逮獲一樣,她的腰慢慢彎下,整個人蜷縮在地上惶惶不安的痛哭起來,雙手一直是合十的狀态,不停相互搓着:“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饒過我吧,請饒恕我!”
這種跪拜禮當然是不能接受的,因為大家都是同齡人的原因,反而容易折壽,雖然蕭小小是人參精,壽命長,但她也是很惜命的,她就敏捷的閃開了。
但她很快又發現,這個周初跪拜的人好像并不是她,好像是在求着暗處的另一個東西似的。
蕭小小就繞道這姑娘身後,把她硬是提溜了起來:“好啦,你拜也沒用,還是跟我說一下情況吧,不一定我能有辦法救你呢。”
周初一邊半閉着眼睛抽泣,一邊身子抖個不停,好容易精神狀态恢複了些,這才斷斷續續把整個過程講述出來了。
其實這些天來,周初的心理壓力是很大的,正如蕭小小之前猜測的那樣。
本身她只是一個中專藝校畢業的小姑娘,機緣巧合之下被經紀公司選中,繼而成為了女團成員,雖然這個團并沒有什麽名氣吧,但她還是蠻知足的,每天都開開心心的進行小型公演。
當初‘beautiful girl’被選中參加綜藝錄制,幾個姑娘都是很意外的,也知道自己實力不行,心态非常平和,想着參加完第一期就可以了,誰知道卻一步步越走越遠,到現在也沒被淘汰。
人都是有野心的,得到越多,就想要更多的好處,周初心裏就開始渴望,如果她能夠一直不淘汰,那該多好了?不一定最終還能夠進入六強,得到出道的機會。
放棄了一開始平和的心态,她就開始加倍努力的練習了起來,但是先天的條件擺在那裏,她之前的訓練強度又遠不如別的人,當然沒有什麽成效,這些也就罷了,她居然還不如一個後面來的蕭小小?
心态不平衡就是這個時候開始的,就像是一個全是優等生的班級裏,混進來一個很有很有上進心的差生,越努力越崩潰,越努力越懷疑自己,周初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哭,一直都在失眠。
結果前天的淩晨時分,她又在被窩裏抹眼淚,就忽然聽到耳畔有一個細細的聲音,像是一個小孩子的嗓音:“你願意和我玩兒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的。”
“誰在那裏,是誰?”她吓了一跳,掀開被子四處張望。
房間裏黑蒙蒙的,臺燈也打不着,只有窗外一縷月光清幽幽的照進來,照出她腳邊孤孤單單的影子。
周初害怕到不行,連走到門口的勇氣都沒有,只能一翻身重新跑回床上,蒙着被子瑟瑟發抖。
耳邊仍然有話語重複,那個小孩子的聲音一遍一遍不厭其煩:“你願意陪我玩嗎,我可以幫你的,你願意陪我玩嗎,我可以幫你的,你願意陪我玩嗎,我可以幫你的,你願意…”
“到底要怎麽樣?快走開啊,如果你真的能幫我的話,就讓那些讨厭的人都不能參加比賽好了,還在這邊糾纏什麽?!”周初的精神狀态本來就不好,這下終于不管不顧,大聲喊叫起來。
“好,那些讨厭的人具體是誰,你可以說出名字嗎?”那聲音竟然答應了下來。
“于青青,章玥,蕭所染…”周初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開始機械的說出名字。
“好,我記住了,等到事情成功之後,明天我會來找你。”那聲音說道。
“你,你到底要什麽報酬?我要怎麽才能陪你玩兒?”周初這才覺得害怕。
“我只要你的影子。”說完這句話後,聲音就自動消失,室內的光線也好像明亮了許多。
周初又縮在被子裏良久,不知不覺間,也就模模糊糊睡過去了,第二天早上,她回想起來之後,本身還是有一點害怕的,但又覺得是一個夢而已,也就不去理會了。
結果當天晚上,雖然是縮在房間裏一直沒有出來,她還是聽到了于青青暈倒的整個過程,第二個早上起來時,她的影子也沒有了。
那個聲音替她辦成了事情,所以如約而至,取走了她的影子。
“嗚嗚嗚,我現在應該怎麽辦?沒有影子的話,我是不是已經成了一個鬼?我不想要進入六強了,我只想好好的活着。”周初痛哭流涕,悔不當初我。
“好啦,你不是鬼,只要把影子要回來就行。”蕭小小安慰了她兩句,才又問道:“你聽到那個聲音之前,是不是去過什麽地方,或者碰到了什麽東西,仔細回憶一下,這關系到能不能找回影子的問題,所以務必認真回答。”
“我,我好像去過宿舍的天臺,太憋屈了,想吹吹風,後來感到身上很冷,就下來了。”周初回憶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
“那就是了,肯定上面有什麽東西。”蕭小小就點點頭。
這倒是符合她的猜測,因為這類陰邪東西,一般都會藏在人少的陰暗地方,不然接觸到太多的陽氣,就會削弱它自身的力量。
把周初打發回去之後,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面。
于青青還在裏面等着,狀态好像放松了一些,正抱着腿望着窗外發呆,一見到她就十分欣喜:“小小,你終于回來了,我都寂寞死了,”
“右臂恢複一些沒有。”蕭小小坐下來看她。
“沒有,好像是沒知覺了似的,但是外表看一切正常,我去看了醫生,也沒檢查出什麽來。”于青青搖頭。
“那是正常的,你是被邪祟沖撞了,當然檢查不出異常。”蕭小小就嘆了口氣。
還有八天就要進行下一場比賽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就真成周初希望的那樣了,她根本就參加不了。
而且周初還說了很多選手的名字,萬一那東西繼續作案怎麽辦?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傷害,必須要早早解決這個事情才行。
現在這種時候,要是衛炤在就好了,但是今天偏巧沒有他的作曲課,根本找不到人啊,退一萬步來說,真要是找到了又能怎麽樣?
‘哈喽,衛男神,邀請您去女生宿舍走一圈,幫忙給驅個邪啊’,要這樣說嗎?那不是明擺着找抽嘛。
她都已經是這樣一個變态形象了,還是不要再火上澆油了,能自己解決的事兒盡量獨立想辦法吧。
“你是不是有辦法了。”于青青現在對她是充滿了信任,眼巴巴的看着問道。
“嗯,好像是天臺有問題,我今晚上去看看。”蕭小小就回答。
之所以是晚上,則是因為邪祟喜歡在晚上行動,黑暗裏容易發現蹤跡,而且白天一直有工作人員轉悠巡視,天臺又屬于禁止區域,也找不到機會上去啊。
本來想着她一個人行動就可以,結果于青青卻非要跟着,又糾集了兩個好朋友一起,也都是昨晚怪事的見證者。
明明她們之前都吓哭了啊,蕭小小就有些無奈,理解不了這些人的腦回路,怕她們告密,只能都領着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的十點多鐘。
一直等到工作人員都下去了,宿舍大門鎖好,幾個人這才悄悄從房間裏鑽出來,電還是沒有來,這倒是給行動帶來了便利,一人手上拿了個小夜燈,只是暫時沒有打開。
蕭小小領着大家順樓梯爬到頂樓,果然就看見那裏有一個上鎖的小鐵門,只不過那鎖頭鏽跡斑斑,跟個擺設也沒有兩樣,輕輕一擰就開了。
幾個人進去後,就看見一片寬敞的平臺展現在眼前,上面亂七八糟的擺了下雜物,仰頭就能看見深藍的夜空,月光清幽的灑下來,風景倒是很美的。
于青青她的兩個好友,全程都是非常緊張的跟在後頭,還以為會看到什麽鬼片的場景呢,這會兒都松了口氣,然後就眼睜睜看着,蕭小小随便找了張廢紙片子,随便的在一個角落盤腿兒坐了下來。
“咱們,現在要幹嘛?”于青青猶豫的問道。
“坐着,等那個鬼影子出來啊,就像是平常上來聊天野營那樣,不要被發現了異常。”蕭小小若無其事的回答,順手又鋪開了兩個紙片,熱情邀請:“來吧來吧,站着累。”
“…”三個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坐了下來。
結果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天上稀稀拉拉那幾顆星星都數了三四遍,聊天的話題也實在沒有什麽了,幾個姑娘實在覺得無聊,竟然依偎着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于青青朦朦胧胧就聽到了一陣詭異的悉悉索索聲音,好像是某種動物在啃食東西一樣,在這寂靜的夜晚裏聽得格外清晰。
她的身子抖了一下,立刻就醒了過來,因為極度的害怕,竟然連動都不敢動,只是悄悄的睜開半個眼睛。
天臺上的情景一如往常,遠處傳來陣陣蟲鳴的聲音,悉悉索索的聲音更大了,好像就是從她身邊發出來的。
不要怕,要勇敢,既然都已經上來了,就一定要看看那怪物長什麽樣子!心裏建設了半天,于青青才總算鼓足了勇氣,輕輕的動了下脖子,然後就看見…
蕭小小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冰凍的黏豆包,估計因為太硬的關系,吃不太動,她就正在用門牙一點點的嗑那頂端的黃米面皮呢,發出的聲音跟那偷糧的耗子似的。
估計是聽到了動靜,她就挺無辜的轉頭看了過來:“吃黏豆包嗎?凍實了跟冰棍兒似的,可不錯了。”
“…”于青青總算順過這一口氣來,也不知哪根兒筋搭錯了,鬼使神差的伸手過去。
蕭小小就又摸了一個凍黏豆包出來,遞到她手裏。
兩個人默默的用門牙磕着吃,良久,于青青就嘆息了一聲:“啊,拔涼拔涼,冰牙。”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暖城鑰嶼 5瓶;南風知我意 3瓶;average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