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男神看起來超兇

第29章

說起來已經有很久沒有去看過正式的籃球比賽了。

羽生芥這麽想着, 從國中之後, 好像就開始慢慢的變得有些害怕去看比賽了, 尤其是看到和自己那場可笑的勝利相比的, 屬于那些少年們的, 真正的歡愉。

然而說起還害怕去看比賽倒還不至于。

只是有時候會覺得, 籃球好像不應該只是為了勝利，但是又應該是因為勝利而進行比賽的。

這麽說很矛盾, 但是羽生芥對于輸贏并不是很在乎，然而正是因為勝利的執着才會讓人去進步, 去努力, 去團結，從而更加深刻的體會到籃球這項運動的可貴之處，和它所帶給人們的酣暢淋漓。

黑發的少年和黑子哲也坐在一起，不過他還以為只有他們兩個人, 沒想到中途來了一個深紅發色，發梢帶着些許黑色的少年，長得很高和自己差不多。

長得很爽朗豪邁, 五官很硬朗，輪廓分明, 他看着人時候目光澄澈純粹，雖然長得高大, 但是意外的很好說話。在看到黑子哲也身邊坐着自己的時候, 雖然有些愣住了一會兒, 然而在天藍色發少年的提箱之後立馬禮貌的介紹了自己。

“啊, 我是黑子的朋友火神大我。”

羽生芥朝着深紅色發的少年淡淡颔首，藍色的眼眸注視着他。

“你好，我是羽生芥，火神君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啊，我才是。”

很平常的一段介紹，但是羽生芥能夠看出來少年好像對于日本的禮儀還有一些敬語什麽的不大習慣，雖然看起來不像是外國人，但是思維方式和舉止卻像極了。

不像日本人那樣注重禮數，很爽快幹脆。

“火神君，你曾經住在國外嗎？”

黑發的少年這麽問出口，得到了火神大我帶着驚訝的眼神之後肯定的回答。

“真是厲害啊，一眼就看得出來嗎？”

少年只是因為這樣一個開頭的，不算話題的話題就開始熟稔了起來，和羽生芥說話時候沒有了第一次開口時候的拘謹。

他的眼眸是紅色的，像是黑夜深邃的寶石。

羽生芥被他這樣意外的熟稔給弄得有些怔神，慢慢的也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少年聊了起來。

和火神大我聊天很舒服，少年不會在意什麽細節之類的，他就像個孩子一樣，開心不開心全部都表現在臉上，有時候甚至會因為一個有趣的話題肆意的笑了起來，在周圍的人提醒他小聲點的時候，又會擡起手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道歉着。

真實而鮮活。

黑子哲也在火神大我和羽生芥聊天的時候只是會時不時的在被問到問題的時候插上一句，大部分的時候都不說話。藍色的眼眸帶着笑意，雖然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黑發的少年，看着他被火神大我追問着少年籃球打得怎麽樣，改天的話一起去玩玩之類的問題時候，他好像不怎麽會應付這樣熱情自來熟的人，笨拙認真的回答着深紅色發的少年。

天藍色發的少年嘴角輕輕地翹起，很小的弧度，像是細細的雲彩，在天邊出現又慢慢散去，淡的近乎看不到它出現的痕跡。

然而，那絲微笑，是真的存在過。

果然，是火神君的話，一定可以和羽生君聊起來的。

因為，火神君，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籃球白癡。

喜歡籃球的人，都是那樣閃閃發光，而又純粹的人啊。

……

比賽開始了，原本還算安靜的看座席，此時慢慢的，像是被點燃了那樣興奮起來。

雖然曾經很真切的感受過這樣的高漲的氛圍，但是這一次卻有了很大的變化。

從原本的當事人，成了現在的局外人。

黑發的少年眼眸微閃，在運動員進入籃球場的時候微微坐直了些許，那雙眸子寥深，一旁想要繼續聊聊的火神大我被羽生芥意外嚴肅的神情給吓了一跳。

“羽生君，好像很重視這場比賽的感覺……裏面有他的朋友嗎？”

雖然是因為想要來看看綠間真太郎的比賽，但是因為太了解那個綠發少年的實力，所以他們并不怎麽擔心。

倒是羽生芥，眼神認真的近乎駭人。

火神大我低聲問道天藍色發的少年。

黑子哲也擡眸看了一眼坐的筆直的黑發的少年，他長長的睫毛下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深邃，就這樣注視着球場，好像将世界也一同隔開了一般。

靜谧而沉默。

天藍色發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比起重視比賽，倒不如說是想要透過這場比賽去回憶什麽，去喚醒什麽一般。

因為羽生芥的眼神裏面，看的好像不是場上的運動員，而是整個籃球場，從籃筐到籃球，全部都看在眼裏。

“火神君，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你也應該向羽生君一樣安靜下來看比賽了。”

“喂，黑子……”

深紅色發的少年被黑子哲也的話給噎住了，一臉的郁悶。

秀德高校那一隊伍很強，無論是在防禦還是什麽方面，都很強。尤其是那個綠發的少年。

全場的焦點。

只要球在少年的手中，就絕對不會失誤。精确的角度像是機器一般。他的手纏着繃帶，修長纖細，在投籃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很完美的弧度，輕輕松松的就将球投進了，甚至扔出去就不會去關心是否投進，而且每一次都是三分球。

對自己的能力有着絕對的自信。

羽生芥微微的眯了眯眼眸，然後又從綠間真太郎的身上移開了視線，垂眸看了看身旁的黑子哲也，腦海裏面卻又下意識的浮現出了那個藏青色發的黑皮膚少年的模樣。

奇跡的時代。

是繼他進入高校之後，活躍異常的後輩們。

黑發的少年抿着唇，不知道為什麽，指尖微微動了動，想要碰觸籃球的欲望在內心慢慢升騰起來。原本只是星星之火，但是緩緩的變成燎原之勢。

“黑子，你是奇跡時代的一員吧。”

羽生芥這麽淡淡的開口說道，視線卻落在籃球場上，藍色的眸子寥深。

黑子哲也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果斷的認出來自己是幻之第六人的身份，他愣了一下。

“嗯，但是現在，我只是誠凜籃球部的一員而已。”

“黑子，你這家夥……”

火神大我聽了很感動，咧着嘴笑了，紅色的眸子耀眼奪目。

羽生芥看着那個綠間真太郎又毫無懸念的進了一球之後，才将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然後落在了身旁兩個少年的身上。

一個沉穩似水，一個熱情似火。

剛剛他也得知了黑子哲也和火神大我是一個高校，一個籃球部的，現在看了綠間真太郎的比賽之後讓他稍微想起來了那場國中最後的，屬于帝光的那場毫無懸念的勝利。

和自己那個時候，荒唐的一般無二。

屬于黑子哲也的光，背棄了自己的影子。影子在光的耀眼之後慢慢隐去了身影，再也無法去碰觸光亮。那麽耀眼的光自然而然的驅散了所有的黑暗，包括屬于他自身的影子。

黑發的少年喉結微微動了一下，最後沉聲問道，眼眸也沉。

“所以，你找到了新的光了嗎？”

羽生芥曾經對青峰大輝說過，如果再走不出去那樣迷霧叢叢的心境的話，他的影子會找到新的，比他還要耀眼的光芒，然後在不削減光亮的同時，又成為更深的影子。

天藍色發的少年這個時候不得不真正的認真的看待眼前的少年，他擡眸直直的注視着羽生芥。然後在那麽一瞬間，意外的像是虛晃一般，從黑發的少年的眉眼裏面看到了曾經的那個自己。

那個時候被光驅散的自己就這麽站在無盡的黑暗之中，靜靜的注視着他們越走越遠，不再需要自己的身影，沒有什麽比這樣的記憶更加深刻。

但是羽生芥卻不是被抛棄的影子，而是被人信任到近乎過分，無法靠近的光。

極端的光和影，最後卻都是一樣的結果。

都是被獨自留在了原地，被所有人遺忘。

“找到了，我找到了屬于我的，新的光。”

天藍色發的少年點了點頭，然後将視線淡淡的落在了火神大我身上，意思不言而知。

羽生芥其實早就知曉了，他藍色的眼眸暗沉深邃，最後抿着唇看着半知半解懂他們在聊些什麽的深紅色發的少年，唇角淺淡的勾起。

“是嗎，那就好……”

他這麽說着，聲音很輕，像是嘆息。

在原本就嘈雜的氛圍之後，更是淡的聽不到。

但是他不用言明，黑子哲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少年在想些什麽。他藍色的眸子閃了閃，看着羽生芥将視線又放在了籃球場上，好像剛剛什麽也沒有說一樣。

“羽生君，比起建議你去尋找影子，我更希望你能去找到屬于你的光……”

“光和光，是不會懼怕對方的光亮的。”

這樣，你的光只會在你身旁追趕着你，而不會停滞不前，甚至遠遠的看着你而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