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吹吹枕邊風
舒意輕咳一聲，拿筷子的手頓住了：“我……”
“嫂子，你大人有大量，給我一次改正的機會吧！”程晏靈眨巴着眼睛，表情十分誠懇：“擅闖小別墅是我不對，這兩天都快被我哥罵死了，我保證真的不會有下次了，求你饒我一次啦。”
不得不說，小姑娘撒嬌的功夫果然厲害，舒意還未答話，就聽程晏行說：“少來這套，說幾句好聽的就想糊弄過去？”
程晏靈不滿地撅起嘴，主動幫舒意盛了一碗湯：“嫂子求你啦，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挨罵了，幫我勸勸我哥吧。”
舒意無奈，他們兩兄妹的事，怎麽偏要扯上自己？
“這次也算給你長點教訓，吃飯吧。”程晏行看出舒意的為難，主動開口圓場：“以後做事情給我動動腦子，別指望我再救你。”
“知道了……”小姑娘拖着長音，委屈地瞥了哥哥一眼。
三人沒吃多久，程晏行的手機就震個不停，他摸出來一看，姚老板打來的，估計是為了度假村的合作案。
“我去接個電話，你們先吃。”他起身，掃了程晏靈一眼：“尤其是你，老實點。”
程晏靈很想沖他翻個白眼，幸好忍住了。
程晏行一走，餐桌上的氛圍立刻緩和不少，程晏靈也不像剛才那麽緊張了，她往椅背上一靠，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累死了，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啊。”
舒意自顧自喝湯，小姑娘瞄了她一眼，突然直起身子：“舒小姐，現在我哥不在，咱們聊聊？”
稱呼已經從“嫂子”變成“舒小姐”，舒意心中有數，知道程晏靈不過是做做表面功夫，想讨她哥的歡心而已。
舒意放下湯匙，“程小姐，我們之間好像沒什麽可聊的。”
“怎麽沒有？”程晏靈拖着椅子坐近幾分，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你跟我哥就是玩玩兒，根本不是他女朋友，你也不喜歡他。”
舒意瞥了她一眼，并不答話。
“既然你不喜歡我哥，跟他耗着也是浪費青春，再說他身邊又不缺女人，還不如及時止損。”
程晏靈說得頭頭是道：“就算你以後會喜歡他，也沒機會嫁進我們程家，我爸媽只認湘寧姐一個，你到時候可能連分手費都撈不着。”
“所以？”舒意挑了挑眉。
“所以我可以幫你啊！”
程晏靈到底年紀小，根本藏不住話：“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只要你幫我打聽出學長的下落，我就幫你離開我哥！”
舒意愣了一下，袁浩的下落？他不是在南浦嗎？
程晏靈的表情瞬間就變了：“我的要求不算過分吧，你只要跟我哥吹吹枕邊風就行了。”
依程晏靈的個性，想必已經把南浦翻了個底朝天，這麽說來，袁浩已經被秘密帶走了？
還是說，他已經……死了？
“怎麽樣，要不要跟我合作？”程晏靈見舒意遲遲不表态，不免有點急了。
舒意沒給出正面答複，反而問道：“你準備怎麽幫我離開？”
“你放心，這很簡單。”程晏靈像是很有把握的樣子，“你幫我打聽出學長的下落之後，我就立刻着手給你準備新的身份證、護照、機票，随便你想去哪兒，飛去火星都沒人攔你，反正我哥沒空查這些。”
“聽起來倒是挺容易。”舒意撇過臉，重新拿起湯匙。
“你別不信啊，我又不是第一次做這事兒了！”
眼看程晏行要回來了，程晏靈趕緊解釋道：“我跟你直說了吧，我哥之前的女人，我爸媽看不順眼想打發走，又怕我哥怪罪，都是交給我去辦的，你看這麽多年，他追回來幾個？”
程晏行那邊的通話結束了，程晏靈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回原位，輕聲補了句：“你考慮清楚，要是跟我哥洩密，我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會好過。”
有進有退，倒也像是程家人的風範。
“聊什麽了，一臉要吃人的表情。”
程晏行拉開椅子坐下，就聽妹妹抱怨道：“大哥，我在你心裏就這麽十惡不赦嗎？我發誓，我要是動了嫂子一根汗毛，立馬長胖十斤，減不下去的那種！”
“行了，吃你的。”
晚餐結束時還不到8點，臨走前，程晏靈笑眯眯地拉着舒意的手，死活要跟她加個微信。
程晏行不表态，面上似笑非笑，坐在沙發上看郵件。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舒意看着手機上剛收到的一連串表情包，都不知該作何感想了。
“小丫頭心思多得很，別給她繞進去了。”程晏行擡眼，交疊起修長的雙腿，“過來，給你換藥。”
程晏靈的建議确實很誘人，舒意心想，等到任務結束，萬一程晏行死咬不放、組織那邊又不能盡快交接，有個人幫着自己逃走倒是再好不過。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打聽出袁浩的下落。
自己吹的枕邊風真的有用嗎？舒意無法确定。
“在想什麽，心不在焉的。”
此刻已經快到11點，程晏行剛洗完澡出來，只在腰間系了條浴巾，精壯結實的上半身還沾了些水珠，水漬一路向下，劃出一道道暧昧的痕跡，最終消失在浴巾邊緣。
他的頭發還在滴水，照例抱着舒意歪在床邊，等着她幫自己擦幹。
舒意覺得他今天的懷抱格外滾燙，人魚線格外紮眼，擦頭發的動作都變得不自然。
“臉這麽紅？”程晏行眯起眼，戲谑地揚起唇角，“很熱嗎？”
“你，你不要亂動。”
“我怎麽亂動了？”他說着，故意壞心眼地掐了一把她腰間的軟肉，順勢又貼近幾分。
“寶貝兒，你在想什麽少兒不宜的畫面？”
舒意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盡量平靜地與之對視：“……我只是在想，什麽時候能出門走走。”
她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走路也沒什麽大礙，整天呆在小別墅确實很悶。
程晏行挑了挑眉：“過兩天我有一個剪彩的行程，你想去嗎？”
舒意一驚，剪彩？那不就是去孤兒院的行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