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這是一只努力的學渣
雖然嘴上說着多謝師弟,但蘇源止并沒有放松對蒙明的警惕。
蘇源止并不覺得蒙明對他們有好感才會讓她一覺醒來就從森林轉移到了薄荷草原。
保險起見, 她用法術給貓薄荷測了幾遍毒才把草送給學渣貓。但她的腦海之中同時形成了新的疑問:既然草沒有威脅, 那麽她那個師弟到底為什麽要把他們轉移到這裏?他有什麽目的?真正的威脅來自哪裏?
蘇源止不得而知。
結丹期修士割草的速度自然跟凡人不可同日而語。
頃刻之間,她就割掉了數十畝貓薄荷, 全都裝進了乾坤袋裏。
蘇源止掂了掂鼓鼓囊囊的乾坤袋,回頭去找學渣貓, 卻發現之前割過草的地方又重新長了起來。新生的貓薄荷比之前更加茂盛,最高的那幾根草遺世獨立, 遠遠看着, 就像是有人特地修建的閣樓或者高塔。
蘇源止皺了皺眉, 禦風飛到最高那株貓薄荷上方,抽出搶來的刀, 從貓薄荷的尖端往下砍去。出乎她意料的是,如此高的薄荷草草莖意外的柔嫩, 與普通的貓薄荷沒有區別。一刀下去, 草汁飛濺, 就連蘇源止這個人族看着都覺得十分可口。
這株薄荷草被她一直削到了根部, 左右兩半各自倒向自己的那一邊,沒有任何異樣。
蘇源止皺了皺眉頭, 幹脆用法術再度割掉一畝草,把草堆成一堆,自己坐在草堆上觀察草地的變化。
令人驚異的事情發生了:新生的貓薄荷迫不及待從土地裏面冒出來,不過一次呼吸的時間就将一片草地填滿,等到下一次呼吸結束之後, 大多數貓薄荷已經長到了蘇源止的高度,并且仍舊在繼續生長。
蘇源止閉上眼睛,全心全意探查周圍的靈力波動,卻半點感應都沒有。
她站起來,向小屋沖去,推門、翻身騎上白虎的動作一氣呵成:“走,我們快離開這裏!”
白虎道:“出了什麽事情嗎?”
“這個地方太奇怪了,我們先走。”
白虎出了木屋,也看到了森林一樣的貓薄荷草地,他愣了一下,道:“這麽快就發展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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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割幾次草就成這樣了。”蘇源止無奈。
學渣虎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陣法!實在是太險惡了!竟然這樣對付我!”
蘇源止:“你認識這個陣法?”
“不錯,這是巫塗弄出來的陣法。是巫族陣法的一種。巫塗是神君的弟子,以前跟我們一起住神界。”學渣虎憤憤道,“他有一段時間不知道中了什麽邪,成天想要摸虎毛。我們看在交情上,都讓他摸了。可他還嫌不夠,特地搞出來了這個陣法,只要答應他,變回原形,就回沉溺在裏面不斷吸貓薄荷,讓他摸個夠。”
學渣虎指着遠處高高的貓薄荷之林,深痛惡絕:“看,就是那種貓薄荷,越吸越好吸,我們就因為這個被他占了不少便宜!”
蘇源止想破腦袋都沒猜到是這個緣故:“所以……這裏沒危險吧?”
學渣虎點頭:“對我們而言沒有危險,對那些普通的貓妖來說,就不是這樣了。”
“怎麽回事?”
“他這個陣法太惡毒了,弄得大家都很沒面子,神君就不讓巫塗對我們使用了。結果巫塗就拿着陣法到妖族去誘惑普通的貓妖。”學渣虎頓了頓,“哪裏知道貓妖體力沒我們好,吸貓薄荷差點吸得脫力而死。”
蘇源止:……
忽然知道萬靈谷谷主為什麽要建萬靈學宮了。
學渣虎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不可自拔:“歹毒,太歹毒了。”
蘇源止:……
“為什麽我師弟會這個陣法?他應該不認識萬靈學宮之主才是。”
“他肯定不認識巫塗,他用這個陣法的姿勢都跟巫塗不一樣。巫塗直接念咒就可以用了,他非要在房子上和地上寫寫畫畫弄半天。要不是這樣,我怎麽會沒認出來?他寫的那些符號,既不像修者的陣法和符文,又不像巫族的咒文,我能認出來才怪了。”學渣虎努力找借口,郁悶得耳朵都埋進了毛毛裏。
蘇源止低聲道:“又是這種,跟巫術和修者都有關系的法術。”
她自己在萬靈學宮就中招過一次,之前的郡主也用巫術、拜仙門修士為師,現在她的師弟也在用相似的法術……
蘇源止有些落寞道:“蒙明應該拜萬化宗修士為師了。他若是直說也便罷了,一邊說他沒有另投他門,一邊暗中做手腳,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假如學渣虎不是神族,而是一只普通的貓妖,只怕已經中計了。
她到底做過什麽,惹得小師弟如此記恨?
蘇源止甩甩腦袋,把那些想法都抛在腦後。她道:“你知道怎麽厲害這裏嗎?”
白虎嘭地變成人形,摩拳擦掌:“可以的,我練得最熟的就是那個符了!”
蘇源止不解。
白弈掏出符紙符筆和靈墨,花了半個時辰花了一個十分繁複的符文,振奮道:“我再也不會畫錯了!”
蘇源止從未見過這個符文,她低頭研究了一番,發覺自己竟然看不懂。她不由多看了白弈幾眼,總覺得這不是一只真正的學渣。
白弈拿着符,注入靈力,低吟口訣,一道白光從符上射出來,越過草原,将天空捅出一個大窟窿。
蘇源止驚嘆:“這是神族高階符文?”
“對,神君創造的,無論被困在哪裏,都能找到出去的路。”白弈別扭點頭,“我學了足足一千年才把這個符文畫完整。”
蘇源止由衷道:“神君真了不起。”
白弈變回原形,不由自主炸了炸毛。
果然學霸跟學霸會惺惺相惜嗎?做學渣這麽沒有人權的嗎?
蘇源止揉了揉他的腦袋,熟練騎到白虎背上,道:“走了。”
白虎無精打采應了一聲,跟着符文引出的道路走。
巫族陣法外,森林裏,蒙明正對着一群人點頭哈腰:“他們被我困在這裏了,這次要多虧萬化宗的信任,否則我也沒辦法。”
一名宦官坐在轎子上,道:“你們仙門的事情,本來不是雜家該過問的,奈何這次牽扯到了小郡主。若是找不到小郡主,王爺寝食不安,請各位務必捉住這兩個搗亂的修士。”
穿玄色道袍的人道:“出事的是我徒弟,我自然比你家王爺更着急。”
宦官早已習慣了仙門中人的傲氣,态度并未有所改變:“那還請仙師盡心而為了。”
玄袍修士不屑與宦官說話,轉而向蒙明道:“依你看,那個需要多久才能困死那只貓妖?”
蒙明思索道:“以貴宗賜我的書來看,貓妖在裏面堅持的時間與修為有關。那只妖怪的修為起碼跟分神期大能有得一拼。大約需要一個月才能耗死。”
宦官冷哼一聲:“小郡主可等不到那個時候。”
玄袍修士道:“我說過,我比你更着急。”
宦官甩了甩衣袖,不再搭話。
幾方守在巫族陣法外,已是貌合神離,各懷鬼胎。
忽然,蒙明指着陣法上一處光點道:“那是什麽?”
玄袍修士比他更早發現,道:“難道你畫陣法的時候沒按照書上來?”
“怎麽可能……”蒙明想要辯解,卻見一只大白虎從陣法之中沖出來,指甲如同琉璃磨成的刀刃,獠牙像是純白無暇的軟玉雕琢而成,四肢魁梧,目光如電。強大而俊美,完美得像是攝人心魄的藝術品。
明明危險将近,衆人卻只覺得恍惚。
他們覺得自己好似看到了真正的神靈,而非世間常見的那種染個色就假裝自己是個大佬的貓妖。
學渣虎一看到這些人就氣不打一處來,揚起爪子一揮,便将玄袍修士和蒙明拍到了土裏。
宦官見情況不對,趕緊溜了。
蘇源止擡眼,看到宦官的背影,捏了個訣,風便架着宦官飛了回來。宦官識時務地跪倒在地:“仙師,這位仙師,事情跟小人沒有關系,跟王爺更沒有關系。王爺也是受歹人謀騙,以為小郡主被你帶走了,這才讓老奴跟着旁邊這兩位來的。”
蘇源止對“郡主”二字十分反感,一聽到準沒好事,身上雞皮疙瘩都不自覺冒出來不少:“你們郡主又怎麽了?”
宦官道:“這……小郡主從別院回去之後,整天渾渾噩噩,完全不跟人說話,讓王爺很是擔心。王爺請了好些醫者,都說郡主沒事。所以……就請了萬化宗的仙師。仙師說小郡主的魂被仙門的、的另類修士帶走了,他說他會替小郡主報仇。”
蘇源止看着玄袍修士:“你的徒弟,不是你着管嗎?我們昨晚上早就分開了,不應該是你這個做師父的負責嗎?怎麽還怪道我身上來了?”
玄袍修士看着大白虎的爪子,敢怒不敢言,恨聲道:“你取走了裝我徒弟魂魄的袋子,還跟我鬧騰!”
蘇源止這才想起昨晚上那個拿刀的自己從玄袍修士身上取下了一個袋子,翻出來,打開一看,然後倒出了三瓣花瓣。
她道:“這花瓣好像有點熟悉……”
學渣虎道:“這是魂魄。在魂樹上成熟的靈,都是這個樣子。”
蘇源止覺得更奇妙了,看玄袍修士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你沒事把你徒弟的魂魄拆出來幹嘛?”
“這是我萬化宗的功法,你們外人懂什麽?”
學渣貓搖頭:“我從沒聽說過魂魄不全還能破劫的。”
“嗤,這世間的修者,誰破劫過?就連渡劫期也不過是一個神族期許給我們的謊言!為了這有限生命之中的強大,我這樣做,又有何不可?”玄袍修士挑釁地看着學渣虎,“修行本就逆天而行,你敢說你的強大沒有付出任何東西嗎?”
學渣貓不擅長辯論,咬着指甲坐着沉思起來。
蘇源止收好魂魄:“我為什麽要給你們?”
宦官道:“這是我家郡主的東西,不是你的。”
玄袍修者道:“你必須給我,否則你會被天道規則反噬而死。”
蒙明沒有說話,他悄悄溜到衆人身後,小聲念起了口訣。
蘇源止拍了拍學渣虎:“別想了,跟他們争辯是沒有結果的。我們快跑!”
作者:抱歉,一不小心又咕咕了_(:з」∠)_
昨天基友跟我說,她有一個小夥伴,因為寫不出滿意的內容自閉了。她說我撲了這麽久還能哼哧哼哧碼字,很雞湯,讓我去安慰她的小夥伴。
然後我給人家灌了一晚上毒雞湯,把我自己毒到了_(:з」∠)_
今天……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酷狗唱唱點開就出不來了,現在總是把更新趕出來了( ?ω?)
謝謝你們的一路陪伴,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