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而行——重建智人

第28章

第二十六章

Allen果然是任何時候都想要贏，才和倫斯打了兩把球，就立刻編輯出了一套算法，很快，接球打球，就成了兩部機器間的機械運動。

“不玩了！怎麽玩都是你贏！”倫斯把球板丢到一旁，坐在地上。

“呵呵，這個太簡單了！”Allen微笑着坐在倫斯身旁。

兩人一起透過陽臺眺望遠處。天已經不知不覺黑透了。而wooll星上霓虹閃爍，仿佛才剛剛拉開一天的帷幕。

“去賭嗎？”倫斯變換着機械眼，把焦距調到最大，遠處賭場街仿佛近在眼前。他看到一個赤身赤頭青臉的fantl星人在努力巴結讨好從queen星球上來的賭客。那樣子就像是要跪下來為對方□□。不由得笑了。

“你笑什麽呢？”和倫斯不同，Allen的目光正鎖定在遠處，強斯拉那宛如八抓魚頭部的豪宅上。

“fantl星人，長得一副醜樣，無論如何獻媚，都讓人覺得是要揍人。你看那個queen星人，明明是被當成貴賓卻誤以為對方要來打架！哈哈～”說着，倫斯不由得哈哈大笑。

Allen微微轉動頭部，目光随着流轉，倫斯說得沒錯。fantl星人醜到明明是在獻媚還會被當作惡霸的樣子。

“你知道嗎？”Allen問起了倫斯，“fantl星人每天守着賭場，卻從來不去賭博。”

“好像有聽說過，”倫斯點點頭，“為什麽呢？”

Allen咧嘴頓了一下，過了半天才說：“和我比起來，他們才是最渴望贏的家夥！”

“哈哈～”不知道倫斯有沒有聽懂Allen的話，總之他笑得很大聲，目光還盯着遠處的fantl星人和queen星來的旅客不放，“哎～我說，你有沒有發現，wooll星現在queen星人越來越多了？”

Allen點着頭，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雙手撐在陽臺上的護欄，“知道啊！你看那裏像什麽？”

Allen說着，擡起手臂，示意倫斯往強斯拉的豪宅看去。

倫斯起身，站在Allen身旁，機械眼變換着焦距，順着Allen手指的方向投去視線，頓時驚呼：“啊！和那幾條延伸出去的街一起看，簡直就是一只巨大的八抓怪啊！”

Allen點點頭，“我猜，不久之後，這裏将是queen星人的天下了！”

“啊？”倫斯還沉浸在那一片建築組成的八抓怪中，一時難以自拔，“wooll星不是一個無人管轄的自由貿易區嗎？”

“這個世界上哪裏有真正自由的地方，若想自由，不過是默默地遵守一些規矩罷了！”Allen說着，背過身去，遠處的霓虹和激光射燈，時不時地從身後閃現，宛如給他加上了一個光圈。

“這麽說來強斯拉很強大？”倫斯雙手扶在欄杆上，機械眼裏反射出遠處豪宅的影子。

“比我們想象的強大。”Allen冷冷地說着。屋裏沒有燈，淡藍色的球桌空空當當。之前進行了一半的數據分析此刻又竄了出來。為了有一個能一起玩撞球的朋友，Allen決定還是去會一會那個queen星天才非少年強斯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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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兒！”Dan站在胡的身後，看他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嗯？”胡顧稍一回頭，手指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可以教我點什麽打發時間嗎？”Dan緊緊地攥起了拳頭。

“嗯？”這一次，胡停下了手指，轉身看着Dan很認真的樣子。

“你和裏根都有事兒可幹，我總是這麽瞎晃悠，想學點什麽，好打發時間。”Dan祈求的眼神，藍色的眸子像顆水晶球。

“可以啊～”胡笑着，手指在鍵盤旁邊的空地上敲擊着，“你想學什麽？”

“都可以啊，比如說車子保養、維修什麽的……”Dan扭着腦袋環視四周，像是随口說出了這個。

“好啊！”胡笑着起身，“我把這部車子的說明傳給你。”可剛一說出口便發現，Dan不過是個人類，哪有什麽地方來接受一部磁懸浮車的使用說明書。于是，重新坐下，手扶着腦袋，那樣子像是落入了機器人的煩惱之中。

Dan還傻傻地站在原地。過了一會，胡才說：“這樣吧，凡是你想做的事兒，盡管去做好了，有不明白的再來問我！”

“嗯！”Dan點着頭，歡快地走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突然就有了自己才是最值得信賴的人的想法。想要掌握一項在關節的時候，不至于讓自己喪命的技能，尤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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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en再次出現在強斯拉的豪宅——那個四處飄散着腥臭，滿是黃綠色黏液的地方，強斯拉一點都不驚訝。

他長着黑色的大口，任憑粘在牙齒上的唾液絲蕩漾，嬉笑着張開八只觸角，算是歡迎Allen。

“你終于想明白了？看來你是個聰明的人！”強斯拉說着，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厚厚的契約，丢到Allen面前，“看看吧！沒什麽問題就簽了！”

已經做了好幾百年的機器人，根本沒耐心看紙質的文件，索性丢了一句，“給我電子版！”

“哦～我們生物體，還是相信這些白紙黑字上的東西，如果您覺得麻煩，那……”強斯拉朝着門口的方向招一招觸角，立刻從外面蹦進來一只八抓魚，“讓小家夥給您讀讀好了！”

那剛進門的八抓魚，戰戰兢兢地，走到Allen身側，一根觸角畏畏縮縮地爬上桌子，剛要夠到本子的時候，發現了一塊粘在爪見的綠色黏液。Allen也看到了，不由得一陣惡心，向另一個地方擺擺頭——怎麽也沒有想到，身為機器人的自己會和queen星上的怪物簽什麽契約。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為了以後的日子裏，可以有一起打撞球的朋友。

“……Allen先生在簽訂協議起，負責返回monida星球，取得人類的精子，以便queen天才強斯拉生物改造之用！”

等Allen反應過來，小八抓魚已經讀了一大半，不過關鍵的這條，他倒是聽清楚了。

“什麽？取什麽？”Allen突然打斷小八抓魚，歪着頭，疑惑地問強斯拉。

“精子！”強斯拉黑口一張，滿是獠牙，“只有人類的男性才有的東西！”

“你要那玩意兒幹什麽？”Allen警覺地問。

“小家夥不是剛說了嗎？是生物改造用的。難道你還想知道詳細的改造過程？”強斯拉嬉笑着，竄到Allen身旁，“你想知道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反正，你也是自己人！”

“別！”Allen再躲遠一點，連忙拒絕對方繼續說下去，這種事情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麽？”強斯拉看Allen并不拒絕契約的事情，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要帶小丸號回家！”

“哈哈～那一堆零件？”強斯拉大笑着，“哦，組裝機械還是你們機器人在行啊！它在這毫無用處，拿走吧！”

……

Allen渾身上下沒有可以包裹拆成零件的小丸號的東西，最後，想到了纏繞在手腕上的隐形披風。

在空中甩兩下，展開披風，Allen一片一片地把碎成片的小丸號裝了進去。邊裝邊想——我本不是什麽善良的人，回去也無非是取一點那家夥的精子，還好能保得倫斯和小丸號的安全，這是一個兩全其美的契約。

可是，背着不足自己一只胳膊重的小丸回去的路上，卻覺得有些沉重，腦海中不斷地出現着Dan的影子。以實驗品的身份降生到這個世界上，被研究、被利用是正常的吧？可是為什麽眼前總是浮現着那家夥的笑臉呢！

天空布滿了紅色的雲朵，看樣子又要下雨了。果然不出所料，很快猩紅色的雲朵越積越厚，雨水開始噼裏啪啦地降落，硬硬地砸向背着隐形披風的All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