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而行——重建智人

第25章

“對不起！Dan～”胡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像是一把破冰之錘，狠狠地砸在冰面上，“我和裏根也是從origc裏逃出來的。”

Dan休息了好一陣子，情緒也漸漸平複下來，他低着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想知道胡和裏根的底細。

“正如你所見，我是一名軟件工程師，裏根的專長是生化研究。以前，我們都曾為origc服務過，很多年，那裏宛如我們的家，可是……”胡坐上之前裏根坐過的那把椅子，手肘放在膝面上，躬着身子，“可是，origc裏，比我們強的人太多了！太多太多了！甚至随便哪個博士的助手，就能十項全能，甩出我們好幾條街。想要在origc裏成就一番事業，早日攢夠錢，移居butla星球，是不可能的。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機會，一個只要發揮專長就能勞有所得的機會，所以，我和裏根從origc裏逃出來了！”

Dan沒想到，自己和他兩的緣分還有origc，微微擡頭，一臉疑惑：“所以，把我綁在慘白慘白的實驗室，是你們新主子的意思？”

“這個～”胡深吸一口氣，盡管作為機器人，他沒必要這樣，“也是，也不是，剛才來過的那個家夥，是queen星人，他來這裏取貨，我們只是不想暴露你的身份，真的是為了保護你，才把你綁起來，假裝是我們的試驗品的！”

Dan努力地搖頭，雙手撐着地面，微微擡起身子：“呵？像綁罪犯一樣，把我綁在床上，是為了保護我？你們當我是什麽？”

“是什麽？”胡直起身子，仰着頭靠上身後的椅背，“我說朋友，你會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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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人不需要朋友！”Allen稍一甩手，對面那粘人的八抓魚就飛也似地滾走了。

“喂喂喂～”八抓魚不甘心，又追了上來，眼睛在Allen身旁的倫斯身上打量了一番，“別這麽說嘛！你旁邊這位會傷心哦～”

Allen順着八抓魚的聲音扭頭，回看了一眼倫斯，他臉上挂着淺淺的微笑，繼續往前走。

“好吧！那我不強迫你跟我做朋友了！不過我們老大那，還得勞煩你再去一趟。”八抓魚說着，歡脫地來回晃動着八根觸角。

“該還的錢，都給他了，還要我去幹什麽？”Allen停下來，直勾勾地盯着八抓魚，那綠色的身子一下變得發紫，它好像有點害怕。

“這個～那個～”八抓魚結巴着。

“呵呵，”倫斯笑着輕拍Allen的肩頭，“別這樣子看人，怪吓人的，它畢竟是生物，不是機器。”

Allen收回視線，拉一把倫斯，繼續向前走——為了實現自己的諾言，他準備殺回賭場來一票大的。

“我說～”倫斯靠近Allen，避開八抓魚，小聲地在Allen耳旁說，“不如就去看看，那個老妖怪到底想幹什麽？之前那個小女孩的事情，你不是也很好奇嘛？”

Allen再次停下，看着微笑着的倫斯，再看看遠處顏色還沒有完全變過來的八抓魚，搖搖頭：“那家夥不是好人，我們都離他遠點！”

“哦！”倫斯點着頭，不再出聲，只是悄悄地與Allen并排。

拐進fantl星人掌管着的賭場街，立刻被咒罵和嬉笑聲包裹。Allen突然來了精神，仿佛充滿了元氣，腳步也輕快了起來。

“Allen，你表面上對誰都不在乎，其實是一個很想證明自己的人呢！”不知道為何，倫斯說了這麽一句。

“是嗎？”

“嗯！別人來賭場只是為了消遣，或者是為了賺錢，而你卻只是為了贏！”倫斯再靠近Allen耳畔，“你是一個好勝心極強的家夥！”

“呵呵～”Allen不回他，只是微微低頭，鑽進了 “God eyes”——Allen在wooll星上最常光顧的賭場。

外界還都以為，Allen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贏queen天才強斯拉的人。Allen也懶得去向大家說明，那天晚上并不是自己贏了，而是強斯拉故意輸的。一切都在一種含糊不清的氛圍中展開。外星路過此地的人，專門帶足了星際幣來一睹Allen的風采，他當然也照單全收——在Allen看來，這和撿錢差不多。

倫斯成了Allen的財務——看着賭局開場、看着Allen率先報出答案、看着系統判斷Allen贏，再和對面的人握握手，順便把輸金收入囊中。

不知不覺七八個小時過去了，Allen和倫斯活動着機械關節從“God eyes”裏出來。wooll星球的晨光總是伴随着一團一團洋紅色的雲朵。Allen舒展在手臂，做一個類似擁抱的姿勢。身旁的fantl星人，赤身赤頭青臉，在為紅色的光線裏變得柔和了許多，他們微笑着，從倫斯指尖收取小費，再拍拍哥兩的肩膀：“晚上再來啊！”

Allen不理那些見風使舵的家夥，徑直向着晨光走去。倫斯快步追上Allen，兩人間并着肩走在wooll星最大的賭場街上。迎着晨光，兩人張開臂膀，盡可能地吸收着光線，讓身體充滿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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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呵呵～”Dan笑着搖搖頭，一臉無奈，“作為這個星球上唯一的人類，我覺得自己不配擁有朋友，畢竟，你們都是些機器！”

“驕傲的家夥！”聽到這裏，裏根忍不住從裏面的實驗室沖了出來，“你以為你是誰？對于origc來說，你是個寶貝，可對于我，你就和密封罐裏的生物餐沒有什麽區別，不過是一堆活細胞組成的生物！”

“呵呵！”Dan已經沒什麽力氣了，“別把自己說得那麽偉大，好像是我的救命恩人一般，你們不過是逮了我這只小白鼠而已！把別人的性命捏在手心，這種感覺很好玩吧？”

“我！”裏根說着，捏緊了拳頭，幾乎是要沖了上去，“你別不識擡舉！”

“別別～”胡擋在裏根和Dan的中間，“我話還沒說完。裏根，讓我把實情告訴Dan吧！裏根！”

裏根算是人化機器人中少有的急性子，想必在沒有開始機械化之前，他就是一副暴脾氣吧。此刻，被胡擋在眼前，他什麽都做不了，只好提着工具箱，爬上車裏的一部直通車頂的梯子：“我去檢修！”

聽着裏根重重地把通往車頂的小門關上，胡才繼續開口：“你說得沒錯，我們并非偶然間撿到你的。是因為得知origc裏的智人丢失，才打着生命探測儀追尋過去的！當時，我們确實想拿你當小白鼠做實驗。畢竟這太珍貴了！裏根現在的項目和生化人有密切的關系，如果拿你當試驗品，肯定會事半功倍！可是……”

“呵呵，好啊！來啊！反正我是一個沒有痛覺的人，你們連麻藥都不需要準備！”Dan的眼裏充滿了怨恨。

“可是，我們放棄了！和你在一起的這一段時間，我們很愉快！你讓我們想起了沒有做機械化改造之前的那段日子。和你在一起，我們又找到了做人的感覺！所以……我向你保證，以後會好好保護你！你願意當我們的朋友嗎？”說着，胡伸出了手臂。

和這兩個家夥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天，一起談天說地看星星，如果說誰把誰當朋友的話，Dan肯定是早都把對方當做自己的朋友了。這遲到的邀請，引得Dan不由得咬緊牙關。

“還是不願意相信我？”胡微笑着，把手臂向Dan的方向再伸過去一些。

“嗯？”胡再次抖動手臂，示意Dan。

“如果我現在伸出手臂，你會覺得我又單純又傻氣嗎？”一再遲疑的Dan慢慢松開緊咬着的嘴唇，說了這麽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

每晚八點更新，明天繼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