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而行——重建智人

第21章

Dan完全恢複了精神，下了床，掀開一小塊窗簾，才發現，根本不是在屋子裏，而是在胡和裏根的磁懸浮車上。難怪沒有一絲颠簸的感覺。

緊貼着胡的黑色外衣可以自由地變換長度，此刻，車內溫度升高，它變成了一件馬褂似地短裝。Dan覺得能看到他仿生皮膚包裹的機械體的棱角，和Allen的線條，很不一樣。

車子內部被透明的玻璃隔出一個小間。裏根正戴着護目鏡對着一些瓶瓶罐罐做着實驗。

Dan絲質的袍子已經髒亂不堪，無奈之下，穿上了胡丢過來的t恤、牛仔褲。據說，這還是外星進口貨。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Dan在車裏四處逛游，智能屏上都是些看不懂的代碼、符號。

“呃～”胡停下飛速敲擊鍵盤的手指，扭過頭來，微笑着對Dan說，“不是什麽好人！”

“噗～”Dan沒忍住笑了出來，不知為何，人對救了自己性命的人總是先天性地報以好感。

“你剛說，你沒有痛覺？”胡索性扭轉着座椅，将整個身子面向Dan。

“恩，聽我一個朋友說的！”Dan随口而出，既然說出了“朋友”兩個字。

“他怎麽說？”

“他說，我沒有疫苗和痛覺，遲早會死。”想到Allen，Dan不由得壓低了聲音。

“恩，這倒是真的，哈哈～”胡嬉笑着，轉過身繼續敲擊鍵盤。沒做機械化前，他就是一個程序員，做了機械化好幾百年，他還是喜歡用手敲的來工作，這樣雖然效率低，但聽着“噼裏啪啦”的鍵盤聲，心情超好——盡管，機器人早已沒有了心。

“對我們的身份不要過于好奇，總之，目前，我們是不會害你的。不但不會害你，還會想方設法保護你，讓你活得好好的！”胡的手指飛轉起來，嘴裏流出的話語氣平淡。

“呼～”Dan長出一口氣，趴在小小的車窗前，看着外面的一切。和從origc生态屋的大玻璃窗向外看到的完全不同，目之所及盡是沙粒和金屬球，熱氣從地表飄散出來，遠處的地面都被籠罩在扭曲的光線之中。

“那，我們是要去哪？”Dan騷弄着頭發，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它們看起來有點毛躁。

“bas城！”裏根從實驗室出來，取下護目鏡別上頭發，“origc的精英們是不會追你到那的！”

“切～”Dan鼻孔出氣，有一種被小瞧了的感覺。

磁懸浮車追随着鋪設在沙礫和金屬球下的軌道悄無聲息地向前行進着，背離wangka城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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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en剛一感受到從強斯拉口中噴射出的惡臭，便迅速地關閉了周身的感受器，尤其是嗅覺，他操作了兩次。

強斯拉獠牙爆出，帶着黏糊糊地拉絲，黑黑的口腔宛如深淵：“怎麽樣？小夥伴？加入我們吧？”

Allen躲避着對方的口水，微微閉一閉眼睛，丢下一句：“改天，讓我的朋友送錢過來。不是我的一分不要！”便從那裝修地亮金金的屋子裏走了出來。

按照來時的路，他踩進電梯。出人意料的是，外面髒兮兮地，電梯裏卻異常幹淨，連電梯玻璃窗都幹淨地一塵不染。随着電梯啓動，那些名妓街、科技街、賭場街……宛如章魚的觸角一般，從這裏延伸出去。

日落，Allen又回到了賭場。

有了前一日戰勝quenn星天才強斯拉的光環，候在門口的赤身赤頭青臉的fantl星人也對Allen多了幾分恭敬。老遠就貓着腰為他引路獻媚。

Allen坐在常坐的位置上，一條條地賭局邀請信息，都被他生生地拒絕。看着前面，前一日和強斯拉對決的桌臺，此刻空着座位，Allen終于還是起身了。

他坐了上去，開口便說：“我沒有錢，要賭就賭一條胳膊！”

“別開玩笑了！您昨晚可是贏了強斯拉的一大筆錢啊！”圍在身旁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Allen冷冰冰地嘴角，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微微閉上眼睛：“有人賭嗎？”

“Allen！”不知何時，倫斯也圍了過來，“你說什麽呢？”

Allen看到倫斯，立刻拉着他出了賭場。

“去哪？”倫斯被Allen捏着的手臂，仿生皮膚深深地被捏出凹槽。

直到走出賭場密布的街道，Allen才松開倫斯的手：“幫我去辦一件事！”

“什麽？”

“把昨晚收回來的錢，全部還給強斯拉，地點我定位給你！”Allen說着，就從系統裏調取強斯拉那外表金碧輝煌，內部卻和它的主人一樣黏膩醜陋的建築的地址。

“發生什麽事了？”倫斯收到Allen傳遞過來的地址，皺皺眉頭。

“你不是知道嗎？昨晚的事兒～”Allen正想着要不要再向倫斯解釋一遍。

倫斯卻搶先了：“這個我們完了再說，你得先去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Allen不記得自己在wooll星球還有什麽別的，非見不可的人。

“從monida星球來的！”說着，倫斯咧開嘴角，笑了起來。

……

Allen跟着倫斯往他那五平米的住處走去。途徑一個類似公園的地方。這裏有一長排飛速旋轉椅，只要支付1星際幣就可以玩1天。Allen停了下來，轉頭問倫斯，“你讓我見的那個人是它？”

“喔～這小家夥剛才還說沒電了，怎麽這麽快就跑來一個人玩了！真是！”倫斯說着，歪歪頭，雙臂抱在一起，看着遠處那個粉紅色的，從monida星球來的小型機器人微笑着。

小丸號在飛速旋轉椅裏玩得忘乎所以，根本沒察覺到Allen和倫斯已經站在附近。

“這家夥不會是要轉一天吧？”等了幾分鐘後，倫斯先有點不耐煩了。

Allen聽倫斯這麽一說，走上前去，直挺挺地站在飛速旋轉椅的前方，機器和人化機器人硬生生地撞在了一起。Allen腳底的砂石立刻被強大的沖擊力推出一個坑來。小丸號卻還在駕駛艙裏笨拙地用吸盤手四處按壓，好奇這機器怎麽就突然停了！

Allen打開駕駛艙，把小丸號從裏面提出來，另一只手拇指和中指圈起來，給了它一個響響的腦瓜嘣兒：“小家夥，你怎麽在這？”

“唔～”小丸號掙脫Allen的大手，沉沉地摔在地面上，“我當然是來找你啦！”

“怎麽？主仆地定位系統不好用？還要托別人來叫？”Allen的機械身子僵硬了一天，看到小丸號才略微地放松了一些，臉上泛起了笑容。

“還不是因為你？把我設計地這麽費電，只定位到倫斯的公寓就再追不下去了！”

“切～”Allen伸出手臂，撫摸着小丸號粉粉的腦袋，過了幾秒才向倫斯介紹，“這是我認賊作父的寵物——小丸！”

倫斯微笑着靠近他兩，俯下身盯着小丸頂部的掃描儀和信號燈看了幾秒，“好像小時候家裏的洗衣機啊？”

“哈？”Allen也蹲下來開始觀察小丸。

“喂！”小丸號甩開兩位人化機器人的目光，轉了身，停在較遠的地方，“我現在是亞修的特使！別亂說！這樣盯着人看，太不禮貌了！”

“噗～”Allen和倫斯一起笑了。

小丸號，粉丢丢地，意外地和色彩缤紛的wooll星很般配。走在街上，不時有人投來新奇、憐惜的目光。它只好加快腳步，貼近舊主Allen，好不被那些奇奇怪怪地外星人擄走。

Allen卻拉着倫斯，故意繞着遠路，玩弄着小丸，看它跌跌撞撞地樣子可愛又可笑。

……

小丸號跟着Allen來到了裝備會所。

一進門，Allen就招呼起零：“拿最先進的光能電池板來！”

零的身材和小丸號一般大小，歪歪頭，看看躲在在Allen身後的小丸，便嬉笑着去準備光能電池板了。

Allen指着櫃臺前的座椅，示意小丸號自己爬上來。倫斯則坐在了Allen的另一邊。

不久，零拿着一盒最先進的光能電池板爬上了櫃臺對面的座位：“選哪個顏色？”

Allen的手指在電池板上繞來繞去，最後鎖定了一團騷氣的粉色：“就這個吧！雖然不符合我的審美！”

“好嘞！”零收起另外幾塊電池板，櫃臺上瞬間就留下了一塊粉色的，和小丸號身上的顏色一摸一樣。

“我說，不是我當初設計你的時候讓你耗電量大，而是現在有新的充電系統。這個光能電池板，只要有光照的地方，就能立刻儲存能量，明白了嗎？”Allen說着，一手拿着板子，一手退去仿生皮膚，用露出來的機械安裝工具為小丸號裝上新的電池板。

“所以說……”三兩下，電池板就被Allen安好。

“所以說，以後要去陽光明媚的地方！”倫斯搶在Allen前面說。

“呵呵～”

“滴滴滴～”小丸號身體系統很快就識別了這塊電池板，可愛的男童娃娃音突然響起，“Allen！我原諒你了！”

“原諒？”倫斯不明所以，好奇地看Allen的臉。

Allen皺皺鼻子，頗有點不好意思似地，把手指插進頭發，整理一下：“我上次去monida星，就是想取它賣來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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