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if線番外
等待過敏症狀消退的這段時間門,林筝的腦子一片空白。
醫生離開沒多久,韓霁山看他迷迷糊糊的,又把他抱回了二樓。
窗戶開着通風,空氣清新,林筝窩在墨綠色的單人沙發上,低頭看着自己已經不再發紅的雙手。
晚飯好了,阿姨端上來的都是清淡的粥菜。
韓霁山接過,一一擺在他跟前的小桌上。
林筝還是呆呆的,直至一勺配着青菜肉沫的粥送到自己嘴邊。
像是喂小孩,舉着勺子見人不吃,韓霁山又低頭吹了吹:“筝筝,不燙了。”
粥熬得很香,其實聚會的時候吃了飯,可那會兒因為過敏鬧騰半晌,身體和精神都被耗幹了,他現在一聞這味道,突然就覺得餓了。
張開嘴巴,林筝乖乖把一勺粥吃進去,理智跟着回籠,臉頰紅了,伸手要去端碗。
“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韓霁山說,“我來喂你。”
“可吃飯又不是什麽體力勞動……”吐槽完,又本能地吃下第二口喂到嘴邊的粥。
一碗粥喂得差不多了,這時陳姨上來敲門,說有人送來了蛋糕。
韓霁山聽到“蛋糕”二字就沉下臉,剛要讓人扔了,林筝連忙開口:“啊……是我訂的那個嗎?”
“嗯,收貨人是林先生!”
林筝了然,瞥韓霁山一眼,又移開視線:“我不知道你今天生日……訂的有些晚,祝你生日快樂。”
男人驀然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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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筝以為他要收拾碗筷,低聲說:“我吃飽了,謝謝你照顧我。”
深不見底的眼睛看了他許久,薄唇微抿,接着,竟然輕輕笑了,韓霁山讓陳姨先下去,便自行收拾碗筷迅速離開。到了一樓,他放好東西就直奔蛋糕而去。
打開看,是常見的生日蛋糕,小巧精致,上面寫了一行字:
韓霁山,祝你生日快樂。
看了半晌,韓霁山坐下,親自插上蠟燭,點燃後,端着往樓上去,動作很小心,腳步也極輕,生怕樓上的人聽到似的。
陳姨看到,困惑道:“韓先生,今天是你生日。”
“我知道。”
“……”可這架勢明明是被給別人過生日吧?
二樓卧室裏,林筝正在一臉苦惱地拿着手機打字。
【林筝:表哥,我好像捅婁子了。】
【朱小城:咋啦?】
【林筝:上次你說的那個人……他好像真的喜歡我。】
【朱小城:……那不是很明顯的事兒嗎?】
【林筝:我以為是那樣……】
【朱小城:哪樣?你以為他是饞你身子?】
【林筝:……】
【朱小城:肯定也有啦,不然不就是柏拉圖嗎?】
已經和韓霁山柏拉圖情人關系的林筝:“……”
【朱小城:對了,你捅婁子是什麽意思?把人打慘了?你報的班那麽厲害嗎?】
【林筝:……沒。算了,現在不太好提分手,還是過段時間門再說吧。】
【朱小城:分手???】
聽到門外動靜,林筝立馬關了手機,誰知一擡頭就看到韓霁山端着點燃蠟燭的蛋糕走進來。
林筝:“……”
韓霁山把蛋糕放在他跟前的小桌上,瞥他一眼,默默等待什麽似的。
四目相對,幾秒後,林筝歪着腦袋,試探地唱了一句:“Happybirthdaytoyou?”
挺拔的身軀完全蹲了下去,韓霁山愉悅地将蠟燭吹滅,一刻不歇地開始切蛋糕。
林筝:“……我不吃。”現在看到蛋糕都覺得癢。
“我知道。”韓霁山悶聲說着,切了一塊,在對面坐下,吃得慢條斯理。
林筝記得阿姨說過他不愛甜點,以為他只是淺嘗一下,于是拿出手機就是和表哥閑聊,幾分鐘後擡頭:“……”
韓霁山已經将切下來的那塊蛋糕完全吃掉了。
剩餘的蛋糕,依舊小心翼翼端起來,讓阿姨拿下去放進冷凍室裏,韓霁山說:“凍上後,保存幾年應該不成問題。”
阿姨:“……”
林筝:“……”
一個小時後,韓霁山去浴室洗澡。
林筝郁悶地揉着自己的臉,趴在軟乎乎的床上。
表哥的消息又來了。
【朱小城:聽你說了那麽多,我想我明白了。】
【朱小城:你這種情況提分手,就是直接告訴他你在戲弄他而且在合同上做了手腳,很可能讓他由愛生恨報複你!你也是,怎麽敢玩他的?想玩提前找我籌謀好也行啊!】
【朱小城:不過我有個主意,可以讓他主動提分手。】
【林筝:什麽主意?】
【朱小城:你出軌,對象我給你找。他們這種人我最清楚了,眼裏揉不得沙子,看你“不幹淨了”,估計不等你開口就立馬踹了你!】
【林筝:……】
他不想和表哥聊了,退出微信。
韓霁山出來的時候,林筝正閉着眼睛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耳裏聽到靠近的腳步聲,眉頭微跳,開始裝睡。
不多時,男人在床邊坐下,此後,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林筝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好奇得心癢癢,正要眯開眼縫偷看,眉心突然一陣滾燙。
韓霁山的吻很輕,仿佛在吻一朵搖搖欲墜的花瓣,連呼吸都停住:“寶寶晚安。”
怕把他驚醒,聲音壓得很低。
林筝緊繃的身體一瞬間門變得綿軟,他一動不動,繼續閉着眼睛,哪怕韓霁山上來将他緊緊環住。
這天晚上,林筝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寶寶,窗外星月交輝,室內清涼,他蜷縮在韓霁山的懷裏,只要微微扭身,眉間門就會落下一個安撫似的吻。最後,不清楚那是第幾個吻,他只記得自己還在夢裏,隐隐發覺有人在哄自己,于是詭異恐怖的夢境變成一片綠油油的大草地,他躺在上面安然入睡。
夢裏很安靜,枕着的草地有着怦怦的聲音,一會兒快,一會兒慢。
他拱草地,聲音會快,他一不動,聲音立馬慢下來。
二樓卧室裏,林筝蹭着男人的胸膛,嘿嘿笑了。
韓霁山淩晨四點才睡,偷親了很多次,又時不時看人看得失神,雙眼熬得出了些血絲,可臉上仍是沒有半分疲态。他抱着林筝,手□□纏,嗅着青年身上的沐浴露香氣,恨不能把人與自己融為一體。
……
林筝最近有些憂郁。
韓霁山看得出來,不說簡單的神态,連胃口都變小了,甚至連續兩周,下班和同事吃飯的頻率都比之前高出一倍。
就像這天。
韓霁山結束公司的會議,提前來郁金香醫院接林筝下班,剛到門口,便看到一張郁郁寡歡的臉。
林筝望着窗臺上的綠植,眉心微皺,嘴巴撇着,就連白皙的皮膚都因此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憂郁。
看他來了,才勉強擠出一抹笑意。
韓霁山怔了一秒,忽然想起數日前的半夜,他驚醒時瞥到對方手機頂部出現的新消息:
【表哥:熬了幾天,先睡了,我是想不到別的辦法幫你逃脫魔爪了。】
當時臉上陰雲密布,瞪着已經黑下去的屏幕,很快又裝作什麽都沒看到,把人抱緊了繼續睡。
此時,韓霁山薄唇抿直,依舊什麽都不說,垂在身側的手悄無聲息握成拳。
林筝起身,苦笑着說:“最近加班有些多,你以後不用來接我啦,我可以自己回去,很方便的。”
韓霁山臉色微白。
已經連下班後一起坐車的時間門都忍受不了了嗎?
上了車,韓霁山面色蒼白地将準備的戒指藏了起來。
林筝打了個哈欠,往後一靠,開始閉眼小歇了。
很快到家。
一進門,林筝噔噔噔便跑上二樓。
韓霁山失神片刻,沒跟上去,他望着那道背影直至消失,轉身進了書房。
書房只有他一人。
韓霁山手裏攥着那枚沒能送出去的戒指,望着窗外的鳥,一張臉冷若冰霜。
有一瞬間門,看着林筝的強顏歡笑,韓霁山險些就要放手了。
可下一秒,全身的血液都要叫嚣着不行。
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想到再無瓜葛,想到林筝依偎在別人身旁,像是被利刃猛地刺穿胸膛,靈魂都要支離破碎,害怕得幾乎要發瘋。
天人交戰間門,手機響了。
是王秘書的電話。
韓霁山醒過神,驀然在這一刻下定決心。
公主不開心,他慢慢想辦法就是了,世界上那麽多奇人異事,總會讓人開心的。
他接了電話,擡步往樓上走去。
“韓總,”那邊的聲音戰戰兢兢的,有些古怪,“有件事,我必須告訴您,希望您不要生氣。林醫生他和蘇遠其實不是我們看得那樣……”
“不可能是真愛!讓蘇遠去死!”猶如最後一根稻草被扯斷般崩潰了,說着森然可怕的話,可微顫的手卻無法掩飾他的慌張,“後悔了也不行!林筝是我的!讓他消失!”
“韓總……你先聽我說完,”那邊咳嗽着,繼續說,“林醫生根本就沒和蘇遠談戀愛,戀愛是為了做戲給家人看的……被什麽渣男騙錢也是假的,林醫生那間門公寓只是租給別人了而已,他父母這段時間門跟團旅游了才家裏沒人,真要說有什麽損失,也就一只股票跌了賠了幾萬,但最近差不多又持平了……還、還有您說他那段時間門發的那個影子朋友圈,完全和渣男無關,當天他一直和他表哥在一起,影子裏另一個人是他表哥!您可以去看他表哥微博,就有個同款影子照片……”
“連您給的他卡,至今也沒消費一分錢……”
“韓總,”可怕寂靜中,王秘書的語氣有些複雜,“他好像……只是玩玩您?”
男人維持着拿手機的姿勢,定定望向房間門裏正背對着自己叉腰打電話的青年。
林筝語氣輕快開朗,時不時嘻嘻笑幾聲,完全沒有之前的半分憂郁。
“這段時間門糾結死我了,不過今天想通了。”
“就是看到一個主人帶流浪狗來體檢,和主人聊了幾句……那人跟我說,看到心儀的小狗還是早點兒撿走比較好……”
“那會兒沒明白,回到家坐了會兒,我悟了。”
“反正就當養狗狗嘛!”青年低頭,一時間門羞答答的,“而且合同上是一年,一年後我還可以改變主意呢……這段時間門可愁死我了,想想真是白費腦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