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私生
第一輪攝影結束了, 池宴走下來,臉上有擔憂。
他看到了季彧剛剛離她有多近。
趁着季彧和陳馥可去了另一邊,池宴湊過來, 緊張地問:“宋姐,是不是他又欺負你了?”
見宋依沒立刻回答, 池宴跟認定了似的,握着拳頭就要往季彧那沖, 被宋依一把攔住, “你幹嘛!”
“宋姐, 他……”
“他沒做什麽。”
“可你……”池宴說不上來,他覺得宋依的神情很不像她。或者,說得更準确點,他沒有看過這樣的宋依。
完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她的思緒好像被什麽牽制住了。宋依帶他也就帶了兩年。在池宴眼裏,她就是個沒有弱點的人。不管是被鮮花簇擁還是被踩到腳下,她都是一副從容看開的模樣。
池宴把她當成最親近的姐姐,自然不想看她吃虧。
之前季彧跟宋依的事他是知道一些的, 可宋依在網上被那麽抹黑這人卻什麽也沒做,甚至還跟別人鬧起了緋聞,池宴覺得這人不是值得托付的人。
宋依承認剛剛的确是被季彧撩到了一下,不過現在她的心又恢複平靜了。她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 會一頭熱地投入到一段感情裏。心會觸動,但是也就短暫的幾秒鐘而已。
見池宴心事重重的模樣,宋依只當他是休息不好, 處理完手頭的事,立刻帶他去收拾東西。
出雜志社的時候,池宴一步三回頭,宋依瞄了他一眼,池宴擔憂地看她:“宋姐,我覺得有人一直盯着我們。”
宋依知道是誰,所以沒怎麽當回事,只回了他一句沒事。上了車後,池宴因為最近總睡不好,所以時而會暈眩。宋依見他精神不好,忙從包裏拿出清涼油,給他的太陽穴抹了下。
後面的車裏,陳馥可瞄了一眼身旁的人,不由得嗤笑:“你心眼也太小了吧?這樣可不讨女孩子喜歡啊!”
季彧薄唇微抿,臉也陰沉沉的。他握了握拳,但驀的又松開了:“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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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馥可就愛看他這吃癟的模樣,繼續開他的玩笑:“你這樣就是十足的怨夫。”
季彧扶了下眼鏡,表情有隐隐的懊惱,他知道這樣的心态是不好的。
宋依跟他分手後,他一直都在思考。他們之間失去過時間,有過誤會。兩人的想法、觀念有很大的差異,他要學會理解。
宋依關懷每一個藝人,照顧他們,這是她工作認真,足夠的敬業。
她真的是非常優秀的經紀人。有挑選資源的眼光卻沒有架子,什麽事都親力親為,能夠有條理地完成所有事。
随着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欣賞她,在他眼裏,宋依什麽都好,像是會發光的璞玉。
只是,他還是有不足。
想讓宋依只看他一個人,想讓她只被他一個人看。
到了池宴的小區樓下,季彧的車也停下來。宋依早就發現他跟着他們了,所以并沒有多吃驚。
但是池宴跟炸了似的,沖上去就要理論。都有那麽多女朋友了,怎麽還來惹他宋姐。
先下車的是陳馥可,見池宴跟炸了毛的小獅子似的,她噗嗤一聲就笑了。“小冰山,你怎麽這副表情啊,跟我們有仇?”
小冰山是陳馥可給池宴起的外號。她因為要唱《那年盛夏》的主題曲,所以和池宴接觸過幾次。因為他總不說話,不愛理人,所以她給他取了這個名。
池宴不太會和女生相處,陳馥可這麽直接的逗他,他根本不知道怎麽回她,有些惱怒,只能冷着臉不理人。
覺得他的反應好玩,陳馥可還想再逗幾句,卻被季彧叫住了。“別鬧。”
宋依:“你們怎麽也來了。”
不等季彧開口,陳馥可就爽朗地應道:“我住這兒啊,我讓哥哥來幫我搬東西,我總覺得這小區不安全。”
池宴一愣,本以為她跟季彧是那種關系,還想給宋依打抱不平呢,哪知道居然是這樣。他表情一時間讪讪的,對季彧的怒氣也熄了大半,尴尬地站在一邊。
陳馥可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池宴真的是反差萌,他所有的行為,都長在了她的笑點上。
宋依真沒想到陳馥可會住這麽平凡的小區,這體驗生活也未免太較真了。
陳馥可是個健談的人,跟宋依聊了很多。諸如她不喜歡被父母管着所以出來單過,然後一個人住有孤獨感,對創作也很有幫助等雲雲。她是個很讨喜的小姑娘,宋依挺喜歡她的。
然後讓人沒想到的事,陳馥可居然就住在池宴隔壁。宋依都懷疑這是季彧想湊近乎的手段了。
陳馥可忙解釋:“我在這住了大半年了,我也是剛知道他住我對面。”兩人都是藝人,時常要跑通告,所以回家的次數不多。再加上出門總是帶着口罩,所以這麽長時間了,竟不知道有這層聯系。
宋依想到了陳馥可是來搬東西的。“你們今天就搬出去嗎?”陳馥可點頭:“我不想住了,我總聽到奇怪的聲音,跟鬧鬼似的。”
宋依一聽,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渾身的血液都不流暢了,指尖冰冷一片。
池宴臉色也不大好看,想到了那詭異的聲響,奇怪的觸感。
季彧知道宋依什麽都不怕,就怕靈異的東西,出聲道:“別胡思亂想了。早點收拾了東西,搬出去吧。這小區沒有監控,物業也不太負責,再住下去沒有保障。”
他很早前就反對陳馥可住在這,今天過來,也是要強制幫她搬家。沒想到車子一路上走,竟發現宋依跟他們順路,更不可思議的是目的地居然是一個小區,池宴和陳馥可還是鄰居。
兩個人拿了鑰匙開了門,季彧陪着陳馥可進去後,小丫頭沖着他做了個鬼臉:“哥哥,你要不去對門幫忙?這裏我自己來。”
季彧戳了下她的額頭,沉着臉:“沒大沒小,玩笑開到我這了。”
“我哪裏沒大沒小了,完全是為了你考慮好嗎?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問問,是不是想到對門去表現表現,順便擋在那小冰山跟前,不讓他多看你心上人一眼?”
回應她的又是腦門子上的重重的一戳!陳馥可捂着頭,恨不得在他跟前撒潑打滾。這時候,對門突然傳來一聲尖叫。陳馥可被吓了一跳,還沒等反應過來,面前一道黑影閃過,站在面前的哥哥,不見了。
她記得哥哥沒參加過校隊啊,怎麽跑步那麽快了?
那一邊池宴正在房間收拾自己的衣服,突然聽到廚房傳來一聲尖叫,他聽出是宋依的聲音,忙丢下東西就往廚房跑。哪知道剛沖出去,身體就一個踉跄,那人的速度太快了,沖擊力大的讓他險些摔倒。
季彧肋骨被撞得生疼,手臂上的傷也隐隐作痛。他咬着牙沒給自己踹息的時間,沖進去就要去找宋依。
宋依已經顫顫巍巍地跑出來了,捂着胸口驚魂甫定。“怎麽了!”
季彧焦急地沖到她面前,也不顧他們現在還在尴尬期,他握着她的肩膀,搖了搖。
宋依回過氣了,那股恐懼感消去了不少。剛剛是太突然了,她沒個準備,才會被吓成這樣。
“那個廚房的櫃櫥裏,躲了個人。”
宋依說完重重的喘了口氣,她剛剛差點吓到三魂出竅。
廚房的采光本來就不好,沒開燈特別陰暗。她想幫池宴打包點碗筷的,哪知道打開櫃門就看到一雙黑漆漆的眼外加一張慘白的臉。這還不夠,那小姑娘還對着她咧嘴一笑,宋依當即炸了,她覺得自己要好長時間才能忘了那滲人的感覺。
陳馥可聽到動靜也過來了,見池宴僵在那,她湊過去問:“你家裏躲了個人?”
池宴表情很難看。他想起了這兩天詭異的觸感還有耳邊的喘息聲,只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捂着嘴就去洗手間了。
陳馥可…..
那個女孩子被帶出來了,看着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等池宴吐完出來,一見他,她就堆起甜甜的笑容:“池宴哥哥好。”
宋依擋在池宴跟前,表情嚴肅:“你怎麽進來的?”
“我爸爸是鎖匠,我從小就會開鎖。”
宋依真想沖她翻個白眼,看着也是成年了,這腦子是長到坑裏面去了嗎?
“你沒腦子嗎?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可我喜歡池宴哥哥,我們都很喜歡。”
“我們?”宋依泛起了戒備:“這裏不止你一個人?”
“不是,我們每人一天,一星期輪流來,我們都很喜歡池宴哥哥。”
陳馥可看池宴狀态不對,跑到冰箱那打開,拿了瓶冰水遞給他。池宴手顫着,手都沒有力氣。宋依知道池宴是有很嚴重的潔癖的,碰上這麽過激的飯,肯定膈應的厲害。
“我們報警!”宋依直截了當地說。那小姑娘立刻哭天喊地了起來,說自己還小,不懂事,讓他們放她一馬。
“到了警局,讓警察叔叔教你怎麽做人。”宋依可沒那麽好的心性,都鬧出這種事了還當聖母。
報了警,警察很快就來了。私生飯被帶走,宋依陪着池宴去警局裏做口供。一切結束後,祁韓已經等在門口。
“走吧,地方我都安排好了。”祁韓拍了拍池宴的肩膀,幫他開了車門,送他上了車。
宋依正想進車,祁韓在她耳邊接話:“警察帶人的時候,好像被拍了,網上有人讨論,不過現在都被壓下去了,趁着空當你想想怎麽處理這件事。”
宋依擡頭看向他,卻見他璀然一笑:“不是我壓的,我看到的時候,帖子已經被删得飛快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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