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陸際的唇上來親了兩下, 別思泓感覺到了他的唇軟軟的帶着溫度, 還有些滑, 他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他被親了被親了,還是被一個男人給親了!
靠靠靠!這是三流霸道總裁言情小說裏的橋段吧?!
他推了推陸際沒推開,火氣蹭的就冒了起來, 揮起拳頭就向着陸際的肩頭砸了過去。
嗵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打到肩膀上,陸際這才放開了他。
別思泓立刻後退了兩步, 覺得拳頭有些疼, 想甩甩手,可惜剛打過人這舉動不合适, 不由在心裏抱怨陸際骨頭太硬。
他覺得嘴巴裏難受極了,這有沒有刷牙啊, 不知道這樣會傳染細菌啊,這樣吃口水很不衛生好不好?!
想到自己的關注點竟然是衛生而不是被個男人強吻了這一點, 他冒火的瞪着陸際,眼神惡狠狠的,像是刀一樣要将陸際身上刺出一個洞來。因為太過生氣, 他反而氣的不知道該怎麽罵人了。
陸際被打半點也不生氣, 他也覺得自己應該被打,馬上道歉:“對不起思泓,那天酒店裏出了事,我不知道你後來去了哪裏,這幾天我一直在找你, 想要對你道歉,你放心,我會娶你會對你負責,那天晚上……”
別思泓根本就不想提那天晚上的事,尤其是由面前這個罪魁禍首提出來,而且還說“娶我”“對你負責”這種侮辱男性尊嚴的話,一聽陸際提起火氣蹭的就冒了起來,不等陸際說完,別思泓就果斷而堅定的大聲打斷他了:“負你媽的責,老子是男人需要你來負責?!你不要再跟我談那天晚上的事,我不想聽關于那天晚上的任何一個字!”
別思泓氣呼呼的罵完,轉過身就走,拿出光腦來就叫車。
陸際有些怔,他沒想到別思泓會突然發這麽大的脾氣,急了,連忙上前拉住他的手:“你不要生氣,我以後不提了就是。那天晚上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控制住自己,我真的願意跟你結婚,不是在玩弄你。”
不知道別思泓真正生氣的是什麽,陸際只能将自己能想到的誤會都解釋到。
別思泓甩着陸際的手,甩了兩下沒甩開,火更大了。結他媽的婚,他現在才十八歲,最低婚齡也得到二十五歲,陸際難道還能等上他七年不成?!有前男友(渣)和阿爾洛在前,他可不會覺得這星際裏的哪個男人能吃素整整七年,一想到陸際一邊跟他談戀愛一邊跟別人滾床單,別思泓心裏就漚火的不行,你願意結婚我還不願意呢,嫌髒!
“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麽你說啊,不交流怎麽溝通?”陸際雖然不知道別思泓在生什麽氣,卻知道他得先弄明白了問題才能解決問題。
別思泓看着急切的陸際,他的神色那樣真誠無僞,讓人毫不猶豫的就相信他的話,這簡直是對自己的一種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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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他的話,可他也相信,陸際與他定義的負責并不一樣,他的火氣慢慢的降了下來,冷冷的笑了一聲:“我要是到了四十歲才想結婚,你還能等我二十二年?”星際人壽命長,四十結婚都不算晚。
沒想到,陸際卻堅定的道:“我能!”
“那我要是四十歲、五十歲都不想結婚,你還能繼續等下去?!”
陸際笑了,同樣堅定道:“我能!”如果你能守住二十年三十年的清苦日子,我為什麽不能?
別思泓抽出自己的手轉身就走。明知道做不到的事情卻承諾出來,這種人簡直比言而無信的人更可惡。
陸際連忙追了上去,着急的跟着別思泓:“思泓,你不信我嗎?我說的是真心話。”
“我信!”別思泓腳步沒停,走的越來越快。
“我能說出來就能做到,你到底是擔心什麽或者哪裏不滿意你就說啊,我覺得我們真的需要溝通。”
別思泓不想再跟陸際糾纏下去,停下腳步,胸脯輕輕的起伏着:“行,我告訴你!就算你能等我二十年,也不可能在這二十年裏不與別人發生關系,那你告訴我,你在這之前打算跟多少個人發生關系才能滿足你的需求?五個七個還是二十個三十個?”
陸際終于知道別思泓心裏在意的是什麽了,他帶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原來你跟我一樣。我既然說了等你,就不會再有其他人。”
盡管別思泓現在并不愛陸際,甚至對他的感情很複雜,這句話依然讓他受到了震動。
陸際還怕別思泓不理解,更加直白的解釋:“你可能不記得了,那天你說你不是随便的人,我也說了我不是随便的人,我在你之前并沒有與人發生過關系,你是第一次。”
別思泓怔了一下,沒想到陸際說出這樣的話來。陸際看起來早都成年了,他能忍這麽多年,讓他剛才的話一下子變的有說服力了起來。
他看着陸際,陸際也盯着他的眼,眼神特別的真誠,別思泓心裏那種“被一個渣男所睡”的難受不舒服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望着陸際的眼,半晌,一字一句的道:“可這又能怎樣?我不想跟你結婚。”他來自于地球,他的思想來自于二十一世紀,他不會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做去嫁給男的當老婆。
他又不是喜歡被人壓!
陸際怔住了。他想過找到人以後道歉,也想過兩人會發展的方向,想過別思泓會發火,卻沒有想到過別思泓會是這樣的态度。
這個時候他不敢多說什麽,怕多說一個字就多錯一分。
車子已經來了,別思泓豪不留戀的上了車就走。
留下陸際一個人難受的站在原地。
等別思泓回了家,甩掉了鞋子,爬在床上的時候,情緒才平複了下來。
想想剛才的事,簡直郁悶無比。
他有那麽弱勢?一個個的都将他當女人呢,還強吻!
以前不覺得那些社交上的求娶有什麽問題,剛開始的時候是不适應,卻也沒有發現在這個問題之下,代表了大家的一種心态:他沒有男子氣概。所以大家才都是求娶而不是求嫁。
也對,在大家眼裏他年齡還太小,等他長大了,一定要練好身材,演一些硬氣的鐵漢形象,看那個時候誰還敢說他可愛!
從床這邊翻到了那邊,心裏也沒有想什麽事,但就是亂的不行。
今天初次見面的時候,他對陸際的感覺有些奇怪,下午一下午談下來,感覺卻是非常的好,簡直可以當成朋友了。可是晚上的時候,那個朋友就告訴你,睡你的那個人是我,我要娶你。
KAO!
什麽狗血的橋段!
好感一下子全沒了好嗎?!
別思泓郁郁的想着,突然想起了他走時陸際那失落的神情。
其實認真說起來,那天的事怎麽能全怪陸際?他也有不對的地方,只是因為覺得吃了虧憋屈,所以才遷怒到了陸際身上,怪他不該趁人之危,可是他自己都沒有忍住先主動,哪裏能怪得了別人?
心裏的那些郁氣怒氣慢慢的徹底平複了下來,別思泓也冷靜了。
他又坐到了房頂上去看星空了。
其實他應該像對待阿爾洛那樣冷靜的處理這件事,只是全星際的人好像都在用行為對他說,你是外星來的人,你的觀念與我們不一樣。
他感覺自己在價值觀上好像永遠不能溶入這個社會,可心裏有些觀念已經在悄然發生着轉變。
融合前十八年記憶的時間越長,他對于這個星際的認可程度就越高。就像剛開始他不認可同性婚姻冷眼對待,現在卻已經習慣了這種現象的存在。
就像對于那天早上醒來看到的另一個男人他的感覺是難受惡心,可知道那個人是陸際時他更多的卻是怒氣,這種感受的轉變不知道是人不一樣還是他對星際的認識度不一樣。
或許,更多的是人不一樣……
如果陸際是個一般的外人,比如阿爾洛,随便他怎麽壞都與他沒有關系,可陸際是想要被他當成朋友的人,心理上的要求就嚴格了些。
別思泓揉了揉腦袋,覺得腦子很亂,自己在想什麽也不知道,條理一點都不清楚,嘆了口氣仰躺在椅子上。
陸際等別思泓走了以後,回了酒店。
別思泓的态度,讓他徹底的冷靜下來。
這件事情他處理的很糟糕,一看結果就知道。一面對那個人,他就變的不冷靜理智了。
現在頭腦清醒,理智精明回歸的陸際,開始認真的考慮應該怎麽辦。
他沒有經歷過感情,也沒有追求過別人,今天行事太過沖動,又沒經驗,顯得毛躁極了,不成功才正常。想了一陣,因為身處局中,想到的很多個取得原諒的好辦法他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有用,就去求助于別人。
陸家家大業在,家族裏養了很多人,各個行業的精英都可以随時被陸際咨詢專業性的問題。
陸際就将他與別思泓發生的事向着心理咨詢師和感情分析師發了過去。
當然,他不會說主角是自己。
被他咨詢的人半點也不會奇怪,陸家在生意上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有時候為了打敗對手,需要對對方全方位的了解,所以咨詢這種事很正常。
在星際,感情方面的任何事都可以向咨詢師咨詢,就如同生病要看醫生吃藥一樣正常簡單。
這一點,與二十一世紀不同。
第二天別思泓起床後,覺得心情好了很多,至少知道那一晚遇到的不是一個濫情的人讓他心裏不再難受。
他繼續去公司裏學習,到了公司的時候,清河發了視訊過來,問他在哪裏,要過來。
兩人約了地方,清河到了後,先是打量了別思泓全身一遍,有些疑惑的問:“你怎麽了?”
別思泓一怔,猜測清河是不是知道了什麽,表面淡定的道:“沒怎麽啊,你怎麽這麽問?”
“我覺得你不對勁。”清河靠近別思泓,認真的說:“你是不是得罪德伊了?我感覺他在公司裏說一些不利于你的傳言。那個人一向藏的深,這次都将事做明了,可見你們結的怨不小。”
別思泓冷笑了一聲:“是啊,結怨了,可大的很。”
清河還從來沒有看到別思泓這個樣子,心下知道怕是真出了大事,他識趣的不問,又說:“那你知道不知道,我聽說吳俊想把你弄到《探密地星》的節目裏去,東峰連合貝思在壓制你和吳俊,連《成長》那個劇本聽說已經跟原作者談好了,本來你簽的合同年限就短資源不足,現在連那僅有的資源都沒剩多少了。”
別思泓這兩天沒在公司,還真不知道這樣的事。意外是意外,可他不在意的聳聳肩笑着問:“我們會怕?公司不給資源,吳俊自己就有很多資源,用他的就行。”
星宇的合同限制的是雙方面,不像是二十一世紀時只對明星有多方面的要求。如果自己能找到資源,公司該宣傳的還是得宣傳。哪怕力度不大又如何?他現在已經有了些名氣,要真被打壓了,相信吳俊也能拿這事炒出一個頭條來。
清河有些擔憂:“話是這麽說,可你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啊,真不明白吳俊為什麽要讓你簽三年的合約。”
這個話題暫時還不能說,別思泓笑了笑,問清河:“你最近在幹什麽?我聽說東峰并不是很喜歡你,那你為什麽還要留在他手下?”
提起這個,清河卻突然不出聲了。他的神色沒有什麽變化,別思泓卻覺得他心裏不高興。不是他提了他不想提的事不高興他這個人,更像是被觸碰到了什麽心事。
別思泓原本存着到時候把清河挖過來的想法,注意到他這樣,好像觸碰到了什麽不應該說的事,就笑了笑:“抱歉。”他一向覺得清河這個人比起星際裏的人來要細膩敏感的多,與他說話時也小心一些。
“沒關系。”清河搖了搖頭,笑了笑。
這個時候,清河的助理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手裏還拿着打開的光腦,一看到別思泓就停下了腳步,看了看清河,還是決定先對當事人說,着急的将手裏的光腦遞了過去道:“思華思華不好了,你又上頭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