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承祜走出乾清宮,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底卻帶着溫怒。
既然康熙願意看這種假象的兄友弟恭,那就演給他看行了。
至于賽音察渾你這麽不遺餘力的推薦藍靈兒和親, 那就讓你也嘗嘗藍齊兒去和親的滋味。
二喜小心的垂首跟着承祜的步伐, 今天太子爺心情不好, 他需要小心一點才行。
承祜回到了東宮, 直奔主殿。
掀開厚重的門簾,屋裏燒的暖烘烘的, 承祜一進屋就把頭上的帽子, 摘了下來,遞給了一旁的宮女,厚重的披風遞給了跟在身邊的二喜。
雅利奇看到承祜, 站起身來,溫和的沖着承祜笑道:“爺,您回來了。”
承祜微微颔首, 兩人并肩往前走去。
承祜坐在了椅子上, 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熱茶緩解了一下心頭怒氣, 才放下杯子道:“今天皇阿瑪提出想要與沙俄和親, 只是賽音察渾話裏話外都想着讓靈兒去和親, 靈兒乃皇後嫡女,豈能是沙俄那些老毛子能夠窺視的?!”
雅利奇坐在椅子上,對着承祜問道:“爺可有想到什麽辦法應對?”
承祜想了想,片刻才道:“雖然我不主張和親,但是讓賽音察渾難受一下也是不錯, 自己的妹妹不舍得,就想讓我的妹妹頂上去,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雅利奇聞言,抿嘴一笑:“既然太子爺心中已經有了想法,那妾身就不多言了。”
第二日早上,天空飄起雪花。
承祜剛剛走到門口,雅利奇就拿着厚重的披風給承祜披上。
承祜對着雅利奇溫聲道:“外面冷,回去吧。”說完就撩起簾子走了出去。
二喜在外面候着,看到承祜快速的迎了上去,“爺,太子妃給您準備的手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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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祜微微颔首,接過手爐,入手的一片暖融融的,心情也随之輕松了不少。
早朝上。
康熙坐在龍椅上,輕咳一聲,對着衆位大臣們道:“衆愛卿,朕昨日裏收到費揚古的喜訊,和談的十分順利,沙俄為了表示對咱們大清的誠意,決定派他們的公主和王子出使我們國家,列位臣工可以說說自個兒的意見。”
康熙說完,往身後的龍椅上一靠等候着大臣們的意見。
索額圖聞言,站出來道:“啓禀皇上,臣有話說。”
康熙對着索額圖點頭道:“講。”
索額圖微微躬身道:“皇上,臣以為,沙俄這次派公主王子出使大清,是不是有意與我們大清聯姻?要不然沙俄不會派公主和王子出使大清。”
康熙聞言,對着索額圖點頭道:“費揚古信中也是有所猜測,這公主刁蠻任性,王子口風及其嚴謹,不曾透漏絲毫消息,只說等到了大清,見了皇帝,才能說出真是目的。所以也想列位臣工,提前想出政策,免得到時候應對不及時。”
明珠聞言,站出來對着康熙贊譽道:“皇上所言極是,我們是要做好打算。”
承祜微微躬身,對着明珠問道:“如果他想求娶我們大清的公主,明珠大人可有應對策略?”
承祜不是有意為難明珠,只是明珠話說的漂亮,卻都是在拍馬屁,沒有任何用處,最主要的是惠妃做下的事情,承祜都往明珠的頭上算。
明珠知道承祜對他的成見,也是恭敬的對着承祜躬身道:“太子所言差異,沙俄求娶咱們大清的公主,不是在修兩國之好嗎?難道我們還阻止不成?”
承祜聞言,一聲冷笑,轉頭對着康熙躬身道:“回禀皇阿瑪,兒臣以為,既然沙俄有意聯姻,來修兩國之好,那麽聯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目前咱們大清只有兩位公主,一是孤的胞妹藍靈兒,自幼養在太皇太後的身邊,太皇太後有意讓藍靈兒嫁與漢人,加固滿漢情誼。”
說道這裏,承祜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賽音察渾,便不再言語。
二是誰,承祜雖然不曾開口,但是大家都明白,那就是賽音察渾的胞妹藍齊兒。
賽音察渾聞言,臉上的笑容都有些牽強,他站出來對着康熙躬身道:“太子比言差異,藍齊兒也能為滿漢情誼做出貢獻,只是沙俄來此注定不可能只是求娶公主這麽簡單,還望皇阿瑪三思。”
賽音察渾昨天的話,卻不能當着衆位大臣來說,說皇後的嫡女,能夠因為身份足夠貴重,而不能嫁給漢人,用來嫁到沙俄聯姻才是好的?
這話他要是說出口,恐怕就會被漢臣圍攻,從而失去了這些大臣的支持。
所以這個話,他能說給康熙聽,卻不能讓漢人的大臣聽到。
索額圖聞言,順着承祜的話說:“臣記得,藍齊兒身份也是足夠貴重,是榮妃娘娘的女兒,用來與沙俄聯姻,也是綽綽有餘。”
賽音察渾聞言,咬緊了牙關,看着一唱一和的兩人,心裏難受卻無可反駁。
承祜的話,就已經把藍靈兒摘了出去,并且會得到漢人大臣的支持。
這樣一說,藍齊兒注定了是那個要去沙俄的人。
康熙一早就從太皇太後那裏聽說過,承祜不主張聯姻,不管對那個部落,他都是不主張聯姻,今個兒能這麽說,八成是昨天賽音察渾給氣到了。
康熙看着賽音察渾有些變換的臉色,懂得見好就收,輕咳一聲道:“是,藍齊兒與藍靈兒同齡,老祖宗舍不得藍靈兒,也是情有可原,只是現在聯姻之事,還未曾确定,等沙俄使團到了京中,再具體的進行商議。”
說到這裏,他對着承祜擺了擺手道:“承祜,把你昨天說的那個貿易的事情,來說下。”
承祜微微躬身,對着康熙應是。
承祜把昨天對着康熙說的貿易之事,對着衆大臣說了一遍。
明珠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道:“臣反對,沙俄狼子野心,衆所周知,咱們開通了貿易,就是給他們養兵屯糧,等以後他們兵強馬壯之後,再來攻打我們大清,到時候該是如何?”
明珠雖然想要低調,畢竟他妹妹被太子的一哭二鬧,弄的還被禁足,他心頭也是顧及一二,只是這事情實在是風險大于收益,不值得冒險。
索額圖聞言,站出來對着康熙拱手道:“啓禀皇上,臣以為,貿易之事,确實可以考慮一二,臣聽聞,沙俄地廣人稀不能生産,而且盛産各種漂亮的寶石,臣以為,貿易起來,各有利益,不能像明珠大人所說,完全不可行。”
康熙點頭,開口道:“索相與明珠所言,都是各有也道理,只是現在朕讓你們看一物,這是費揚古呈上來的,沙俄送給朕的禮物。”
康熙知道,這種東西十分的不常見,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東西,光潔細膩,帶着漂亮的菱角,美麗的能夠映出人臉,比琉璃還要漂亮百倍。
承祜知道康熙說的是什麽。
是沙俄進貢的鑽石,沙俄皇家給康熙的這塊鑽石,雖然不是最大,但絕對是十分漂亮,這在大清并不常見,現在大清雖然依翡翠玉石唯美,金銀器物作為收拾,但是鑽石卻是很少。
按照現在磚石的價格,這種東西在沒有被炒作起來之前,倒不是十分昂貴,還沒有玉器的內涵。
李德全用托盤端着一串鑽石吊墜,來回的在大臣們中間巡視,片刻就引起一陣的驚呼。
他們大清的琉璃已經制作的十分精美,只是和這個吊墜相比,簡直差遠了。
康熙滿意的掃了一圈才道:“要是沙俄同意開通貿易最好,不同意的話,朕覺得,這寶石也可以作為交換的物件。”
在康熙的心裏,沙俄不同意的話,那就打到他同意為止,只是他是皇帝,這話不能親自開口,必須由下面的臣子開口才行。
承祜知道康熙的意思,站出來對着康熙道:“啓禀皇阿瑪,兒臣覺得沙俄必定會同意,就像索相所言,沙俄地廣人稀,不是生産,所以物産并不富饒,他想從大清換取物資,我們想從他那裏換取珍惜寶石,算是各取所需,雙贏的局面。”
賽音察渾聞言,站起來對着康熙道:“太子說的極是,沙俄萬萬不會拒絕。”
索額圖與明珠都諒解康熙,現在既然說出了這等話來,那麽就是對貿易之事,有所想法。
康熙微微颔首,眼神為轉的看着衆人道:“萬一沙俄不同意呢?”
索額圖瞬間明白康熙的想法,他站出來躬身道:“他們只是一個戰敗國,要是不同意,就打到他同意為止。”
明珠聞言,微微蹙眉,但是并沒有開口阻止,既然皇上如此說了,那就是心中有了這個想法。
康熙聞言,哈哈一陣朗笑:“索相的脾氣還是如此的暴躁,打到他們同意,朕還擔心我們大清的兒郎受不得他們的寒冷呢。”
承祜聞言,:“皇阿瑪心疼大清将士,只是兒臣在雅克薩時,發現雅克薩并不是如衆人想象一般如此的寒冷,雅克薩如咱們盛京一般,他們家家都會燃燒火炕,屋裏有火牆,所以外面雖然天寒地凍,屋裏卻是溫暖如春。”
說到這裏,又繼續道:“這沙俄想必也是如此,不然的話,就這天寒地凍的,就沒有人能在那裏生存。”
賽音察渾跟着承祜附和道:“兒臣以為太子所言極是,也是贊同索相所言。”
賽音察渾知道,太子從小雖然不在皇上身邊,但是卻在短期之內就有所建樹,尤其是雅克薩之事,太子以少勝多的守住了雅克薩城,就這一點就讓皇上在朝堂上對他再三誇獎。
現在又提出貿易之事,完全就是說道皇上的心裏去了,讓他完全無法反對。
康熙聽了之後,微微颔首道:“這事兒先商議個章程,等沙俄使團來了再具體商議,衆愛卿還有事要奏嗎?”
河南巡撫猶豫半晌的站起身來,對着康熙道:“啓禀皇上,河南境內今年天氣異常,從入秋開始到現在,未曾下一滴雨水,臣擔心要是開春還不曾下雨,恐怕要出現旱災。”
河南巡撫也知道,這事兒說出來就是一個讨人嫌的話題,但是這關乎河南境內的百姓的生死,他不得不在皇上高興的時機,把事情上奏,希望引起重視。
康熙聞言,眯着眼睛看着河南巡撫,眼眸裏閃爍着懷疑問道:“開春的時候,不是出現了澇災嗎?現在又變成了旱災?”
河南巡撫聞言,啪的一聲跪地,眼眸裏閃爍着堅定的光芒道:“回禀皇上,開春時,是黃河上游水決堤造成的澇災,現如今入秋開始滴水未下,臣恐出現旱災。”
康熙啪的一聲把手裏的折子扔在了地上,眼眸裏含着薄怒道:“整日裏惶恐,怎麽就不想着怎麽治理?!惶恐能讓河南不旱嗎?!從入秋開始,這是多長時間了?到現在才報?!”
承祜聞言,對着康熙求情道:“皇阿瑪息怒,河南巡撫也是不能算出天氣狀況,今年雨水是比往年少了許多,可以讓河南巡撫挖通水渠,多少能夠解解燃眉之急。”
康熙聞言,知道這也是個辦法,就對着河南巡撫道:“就按照太子所言。”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複工,開了一天的車,可能十二點之前還有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