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承祜掙紮着, 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的睫毛被血水覆蓋, 濕熱的感覺,紮着眼眸,讓他忍不住的有些流淚。
等走到門口,粱九功才小聲的道:“我的爺, 你這是做什麽,皇上這麽多年來一直惦記着您,您怎麽就能為了一個格格, 與皇上鬧別扭?”
承祜聞言, 冷冷的看了一眼粱九功, 就虛弱的擡腳邁出門檻。
粱九功看着承祜背上一片血紅, 心底微微一抽, 趕緊的朝着屋裏邁着小碎步走了進去。
康熙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看到粱九功的那一刻,對着粱九功怒道:“你說說,你說說?那個孩子敢這樣說自己的阿瑪?朕乃一國之君,竟然讓他如此的說朕!”
粱九功可是知道皇上只是嘴上說說,沒看到最近幾年皇上為了太子,宮裏都不進新人來呢,就連皇子和公主, 出生的都減少了許多。
至今為止,年紀稍長的阿哥只有三個,剩下的三個, 最大的只有四歲,最小的才幾個月。
至于公主,就前皇後的藍靈兒格格,馬佳氏的藍齊兒格格,兩個人相差不大,剩下的兩個則是一歲多的小奶娃。
粱九功趕緊的勸說道:“皇上,太子爺只是一時沖動,您別往心裏去,您看太子爺後背的傷口又崩了,是不是請太醫過去看看?”
康熙聞言氣的胸口疼,他對着粱九功揮了揮手,不耐煩道:“讓他自生自滅去,敢這樣說朕!”
粱九功嘴裏應道:“那奴才出去看看,太子爺沒事吧,別回頭在路上暈倒了。”
他剛剛轉身,就聽到康熙的喊聲:“等等,叫個太醫去看看,別回頭真的出事,皇祖母又得怨朕。”
粱九功聞言,嘴角微微翹起,對着康熙應道:“哎,奴才馬上就去。”
等到粱九功出去,康熙才緩緩的收起臉上的怒容,嘴角微微上揚,眼眸裏閃爍着明亮的光芒。
承祜,不錯。
承祜扶着肩膀走了出來,二喜看到承祜臉上的血,吓得一聲驚呼,也知道太子是從大政殿裏走出來,恐怕只有皇上能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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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把嘴裏的話吞咽進了肚子裏。
承祜的腦子裏卻想着剛剛發生的事情,他身為太子,是必須要娶妻生子,娶誰不是娶呢?
要是這個人是和他發生了關系的雅利奇,他會更高興些。
只是今個兒他之所以過來,就是想看看康熙的想法,尤其是試探一下現在的康熙對他有多好的忍耐度。
就今天這樣,恐怕康熙并沒有達到他的最低忍耐度。
可以找機會再試探一下。
畢竟一個頭腦簡單的阿哥,比一個心機深沉的阿哥,要好控制的多。
雅利奇氣沖沖的跑到了承祜的跟前,有些氣急敗壞道:“太子爺,你什麽意思?我剛剛救了命,你倒好竟然想着娶我做側妃!”
雅利奇從穿過來之後,就沒有想着要嫁人,只是突然被康熙說要送她去尼姑庵,雖然她心裏對承祜有那麽點意思,但是要他嫁給他,還是算了!
還沒有等她從太皇太後那裏出來,就聽到藍靈兒說承祜去找皇上求情,要是沒意外的話,她就是藍靈兒的皇嫂了!
承祜閉着眼睛趴在榻上,剛剛太醫過來又幫他重新包紮了一下肩膀上的傷口,還專門囑咐他,要是再傷口在崩了,他胳膊就別要了,頭上的傷有些麻煩,不能包紮,免得留下疤痕。
笑話,他是想使用苦肉計的,但是胳膊絕對不能廢。
這會兒面對着雅利奇的質問,承祜虛虛的撩起眼皮,掃了一眼有些氣急敗壞的雅利奇,懶懶的道:“你反正也是要嫁人,我也要娶太子妃,咱倆合作一下不是更好嗎?”
說完之後,有些意味深長的道:“反正咱家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你不嫁我,還真想去尼姑庵?”
雅利奇氣的指着承祜手指顫抖道:“你……你……我還救錯你了不成!”
雅利奇雖然對着個無所謂,但是一想到,要是嫁給承祜,以後可能就要被關在深宮中,一輩子都無法出門,雅利奇救感到煩躁!
她寧願嫁給蒙古的漢子,在草原上打馬!
承祜坐了起來,有些費力的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道:“你沒錯,錯的是我,只是這世間對女子苛刻,你我又發生了那等關系,我豈能對你置之不理?”
說到這裏他微微微微的挑眉看着雅利奇道:“再說了,皇阿瑪還沒有答應呢!”
說完,又重新躺了下來,神情上說不出的疲憊。
雅利奇渾渾噩噩的從走了出來,一路走到了永福宮,直到看到了太皇太後,才恍然回神。
太皇太後看着雅利奇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道:“怎麽了這是?太子欺負你了?”
雅利奇聞言,走到了太皇太後的身邊,蹲在地上,趴在太皇太後的腿上道:“我剛剛從太子那裏回來。”
說到這裏她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太皇太後道:“我不想嫁給太子,一輩子被拘在深宮中。”
太皇太後聞言,就理解雅利奇的意思,她笑了笑道:“雅利奇,承祜不一樣的,他小的時候,被傷害得太深,他雖然貴為太子,卻有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
說道這裏,太皇太後揉了揉雅利奇的發鬓道:“你與太子的事情,哀家已經聽說,你清白已失,哪怕是個側妃,你也要應下,今個兒太子為了你,和皇上吵了一架,頭都被打破了,而且肩膀上的傷口又崩了。”
太皇太後為了大清的基業,是不想讓雅利奇嫁給承祜的,但是從個人感情來說,她一樣雅利奇嫁給承祜。
雅利奇聞言,猛然間擡首,看着太皇太後,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道:“是我誤會他了?”
太皇太後微笑着,看着雅利奇颔首。
得到太皇太後的确定,雅利奇突然覺得心裏沒有那麽的煩躁了,承祜剛剛對她說的那些話,全都是真的,他竟然只想着一輩子娶一個女子。
或許有湊合的成分,但是只有她自己,與時下的男人不同。
想到這裏,雅利奇輕笑一聲,是啊,本身就是個女子,裝的再像,也是女兒的心思。
就算如此,她的心裏還是湧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暖暖的漲漲的,充滿了整個胸口。
嘎珞在知道承祜與雅利奇一起失蹤的時候,手上護理好的指甲,就被她用力過猛給折斷了。
這會兒聽到承祜為了娶雅利奇,竟然被康熙打破了頭,殘留的指甲紮進肉裏,讓她的手掌血跡斑斑,但是心中的怒火,卻讓她感覺不到疼痛。
一旁她的貼身宮女紅芹看到了嘎珞手上的血跡,一聲驚呼道:“格格,你的手流血了!”
嘎珞這才垂首,看着自己的手指,微微的搖首道:“沒事兒,你先下去吧。”
紅芹蹙眉擔憂的看着嘎珞,嘎珞沖着紅芹安撫性的笑容,帶着她自己不易覺察的扭曲,卻還讓自己的聲音盡量緩和:“去吧,沒事兒。”
紅芹垂首不敢看嘎珞,聽到嘎珞的話,這才對着嘎珞微微福身道:“那奴婢去給格格那藥,不然留下疤痕救不好了。”
嘎珞微微颔首。
等紅芹離開之後,嘎珞的臉色扭曲的好像惡鬼一般,雅利奇!你怎麽就這麽的好運?我派那麽多人去殺你,還讓人喬裝你的模樣去刺殺太子,太子竟然都不追究,還想着求娶你?!
就算是雅利奇再傻,也知道,她的計劃被人破壞甚至利用了,要不然的話,承祜與雅利奇不會單獨相處,甚至還發生了那等關系!
雖然康熙一開始就瞞下了來,但是找到承祜的時候,人數不在少數,只要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的□□不離十。
到底是誰破壞了她的計劃?!要是讓她知道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也不解她心頭之恨!
接下來的幾日,承祜應付一波又一波探病的人,讓承祜百般無聊!
他又不是傻,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二阿哥與三阿哥是何等的幸災樂禍,尤其是三阿哥,嘴都快咧到耳朵了,還當他不知道一樣。
這讓承祜一度懷疑,那天的刺殺與這兩人有關系。
大家知道,康熙不想讓蒙古人再入後宮,但是承祜卻不得不求娶一個蒙古人,這就讓承祜這個太子,失去了康熙的喜愛,從而心裏留下結締。
沒看到承祜從大政殿出來的時候,滿臉都是血嗎?可見是皇上氣狠了,給砸的。
承祜一連幾天,承祜都窩在榻上,看書練字。
二喜抱着一個一人高的長方形盒子,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看着承祜有些緊張道:“爺,今個兒,咱們的鋪子裏收到了這樣一個東西,是一個小乞丐送來的,問是誰送過來的,小乞丐也不知道,只道是有人給了他銀子,讓他把東西送到東西首飾店,奴才打開看了一眼,就趕緊的合上了。”
二喜自從上次瞞着承祜一次,被承祜扔給了佟宣,讓他回爐再造。
現在回來的二喜,愈發的謹慎,說話做事滴水不漏,對承祜也是更加衷心,任何事情都禀報承祜,讓承祜做決定。
承祜聞言,斜了一眼二喜,從榻上坐起,穿上鞋子站起身來,漫不經心的問道:“是什麽東西?讓你如此的緊張?”
二喜聞言,微微垂首,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慎重的道:“您還是自己看吧,這東西落在我們手裏還好,要是在敵人的手裏,恐怕就是我們大清的災難。”
承祜聞言,眸了一眼二喜,打開了盒子,看到裏面卷成筒狀的畫卷,對着二喜指了指道:“打開!”
二喜小心翼翼的和另外一個太監,扯開了畫卷。
承祜一下子就被畫卷中的內容給震撼了。
整個大清都被繪制進了畫卷,山川河流湖泊,詳細的讓承祜呼吸都為之一滞,按照現在的技術,繪制一張全國地圖,實在是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這些東西,是他所不敢想象的。
盒子的底部平整的放着一封信。
承祜拿起信封之後,就看到上面寫的,太子殿下親啓。
二喜道:“奴才只看了畫,信沒有動。”
承祜微微颔首,拆開信封之後,就看到是周培公給他的信。
大概意思就是太子殿下,臣這一輩子,大部分的時間都貢獻給了大清,剩下的這幾年,臣決定去尋找師傅,兩人确定一下地圖上的坐标是否正确。
承祜一口氣看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先收好,等晚上皇阿瑪回來,就呈上去。”
二喜聞言,有些欲言又止。
這種東西放在自己手裏恐怕不太好,但是可以呈給皇上立功。
承祜看着二喜欲言又止的樣子,笑着搖頭解釋道:“周太傅此舉,本就讓皇阿瑪不滿,恐怕皇阿瑪也有所猜測,只是暫時還沒有下定論,等以後只要有心人挑撥,皇阿瑪想起這件事來,就會對周太傅進行抓捕,一個太子太傅,對太子來說是什麽意義?”
承祜說到這裏,只是有些出神的看着盒子,周培公把一切都算到了,連同康熙以後的反應,都了如指掌,可惜,周培公現在志不在此。
二喜點頭對着承祜道:“是。”
半夜十分,康熙喝的有些微醺,坐在了大政殿的椅子上,微微出神。
粱九功端着醒酒湯走到康熙的跟前:“萬歲爺,用些醒酒湯吧,不然明個兒醒來,頭疼。”
康熙伸手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把手裏的碗遞給了粱九功。
粱九功接過碗,放在了托盤裏,小心的退了出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康熙揉着鬓角道:“要是太子來了,讓他直接進來。”
康熙估摸着承祜應該撐不住了,也差不多該來找他了。
粱九功對着康熙,躬身應是。
承祜走到大政殿的門口,就看到粱九功在門口守着,他對着粱九功問道:“皇阿瑪就寝了嗎?”
粱九功對着承祜躬身,笑着道:“萬歲爺早就囑咐奴才,太子爺來了直接進去就好。”
承祜對着粱九功微微颔首,就帶着二喜走了進去。
承祜擡眸看着坐在大殿上的康熙,恭敬的對着康熙行禮道:“給皇阿瑪請安。”
康熙聞言,垂眸看了一眼承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怎麽這個時辰過來了?朕覺得你還要等幾天呢。”
康熙雖然知道,承祜這兩天會來,只是沒有想到他會選擇這個時間。
承祜看了眼周圍的宮人,對着康熙道:“兒子有事情想要禀報皇阿瑪。”
康熙聞言掃了一眼承祜,對着粱九功擺了擺手。
粱九功會意的,直接讓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
承祜走到二喜的跟前,打開盒子,與粱九功合力打開了畫。
一幅大清的山川河流縱橫交錯的地圖就呈現在了康熙的眼前。
康熙有些不敢置信,他眼眸裏帶着驚喜的笑容,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看着眼前的這幅圖。
之前周培公去打白虎,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他曾經派人尋找,也是了無蹤跡。
他一度遺憾,周培公不見蹤影,那幅大清帝國的地圖,可能要失之交臂,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裏等着呢!
這讓他如何的不喜?!
承祜把圖的另一端,交給二喜,伸手從盒子裏拿出來了周培公給他寫的信,呈給康熙。
康熙伸手接過信封,漫不經心的問道:“周培公的?”
承祜聞言,心中有些詫異,他看着康熙問道:“皇阿瑪怎麽知道的?”
承祜知道,康熙既然是重生的,那麽就一定知道這幅圖的出處,今個兒做的一切,要是他真的如二喜說的那般做了,恐怕在康熙的眼裏就如跳梁小醜一般可笑至極。
康熙看着承祜的表情,笑着搖首道:“從朕來到這裏,你告訴朕,周培公進山打白虎,還未歸來,朕就懷疑了,這周培公是個聰明的,他把朕的兒子教成這樣,朕還沒有找他算賬,他倒是先跑了。”
一個帝王不需要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等話放在草莽身上,倒是英雄氣概,但是放在一個未來的皇帝身上,就顯得又些可笑。
承祜聞言,氣到,他看着康熙道:“皇阿瑪,兒子覺得周太傅很好,他讓兒子收益良多。”
康熙聞言,撩起眼皮,斜了一眼承祜道:“朕怎麽聽着,你是在說自己讀書很厲害?要知道當年周培公可是名落孫山的,你還能考中狀元不成?”
說到這裏,康熙放下了手裏的信封,對着承祜道:“這樣吧,來年的春天,就有春闱,你要是能考中狀元,朕就答應你之前的要求,如何?”
承祜聞言,看着康熙,睜大眼睛不滿的辯解道:“皇阿瑪這是挖坑讓兒子跳呢?你都說了周太傅得你慧眼識珠,才直接當官的,你讓兒子參加科舉,不就是知道兒子考不中狀元,給自己了一個往兒子身邊塞女人的理由?”
康熙不理承祜,挑起燈,繼續看着那幅圖,嘴角上揚,掩飾不住的好心情道:“那這樣吧,你也說了朕慧眼識珠,只要你能考中進士,朕就同意讓你娶雅利奇為太子妃。”
承祜想了片刻,就對着康熙道:“此話當真?是正妃?”
承祜要說考中狀元,心裏沒底,但是考中進士,還是可以的,當初周太傅可是說過,按照他現在的水平,考中進士,完全是綽綽有餘的。
康熙斜了一眼沒好氣道:“正妃,朕出口即是聖旨,絕對不會反悔。”
承祜聞言,對着康熙行禮道:“那兒子先行告退。”
承祜走了兩步康熙就叫住了他道:“這次回京,你就別跟着了,到時候直接去京城參加春闱,考中了,朕就給你準備聘禮,朕還讓粱九功給你準備的身份文書。”
承祜對着康熙躬身道:“是,兒子遵旨。”
第二天承祜就受到了粱九功給他安排的新身份,金旭,盛京的一名年輕的舉人老爺,年後就參加春闱。
承祜見此,就知道,他八成又掉進了康熙的坑裏,他之前如此的反對,他娶雅利奇的事情,這次竟然這麽好說話,就連身份都給他安排好了,恐怕一早就開始準備了。
就等着他過去找他呢。
承祜好像在那裏看過,說的康熙年輕的時候,參加過科舉,只不過名落孫山。
圍獵結束之後,承祜繼續留在了盛京。
太皇太後依天氣太冷,懶得動為由,也留了下來。
藍靈兒自然也不會跟着康熙離開。
只是沒有想到嘎珞竟然依身體不舒服為由,留了下來。
承祜這天溫習完當天的功課之後,就去了永福宮,懶懶的趴在太皇太後的屋裏。
太皇太後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到承祜了,看着承祜十分高興的問道:“這幾天忙什麽呢?都見不着你了。”
承祜有些懶懶的趴在了桌子上,看着太皇太後唉聲嘆氣道:“皇阿瑪當初參加科舉是不是落榜了?現在打算從我這裏找到成就感呢,要我參加科舉,只要能中進士,就讓我娶雅利奇為太子妃。”
太皇太後聞言,有些被承祜拉進了回憶,嘴角含笑道:“你皇阿瑪自幼聰慧過人,也自傲的很,當初就是瞞着哀家,弄了一個身份參加科舉,結果卻不如意,名落孫山。”
說道這裏,看着年輕的承祜,開解道:“你皇阿瑪那個時候也和你差不多歲數,當時回來氣的非要把主考官抓來審問,還是哀家勸告他,人各有志,術業有專攻,參加科舉,是學習如何作為一名臣子,該做的事情,而你作為皇帝,就是要學習的是如何管理臣子,你當是随便拉出來一個人就能當官?還是随便拉出來一個人就能做皇帝?”
太皇太後這話說着有意無意的掃過承祜的臉,承祜的性子,與玄烨如此的相似,只是玄烨當初沒有皇上壓着,承祜的頭上卻有玄烨壓着,是好是壞,現在還不好說。
承祜聞言,站起身來對着太皇太後躬身,眼神堅定道:“承祜受教了,老祖宗。只是承祜必須考中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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