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太皇太後盡管心裏非常贊同對承祜的話, 大清的公主生來尊貴,但是尊貴的同時也是聯姻的工具, 是皇上用來維護蒙古各部落的工具, 現在蒙古部落還算穩定,最主要的是外面那個噶爾丹,比較麻煩。他曾經是個和尚!
就算是她同意大清的公主嫁過去, 恐怕也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
承祜有一點說的對, 她們大清的公主, 那一點比不得前朝的公主?為什麽一定要和親?
承祜看太皇太後陷入了沉思,就繼續道:“再說了,大清的和平就靠幾個格格去維護嗎?他們要是真的相反, 哪裏是她們後宮裏的女人能做得了主的。”
太皇太後十分的贊同, 但是後宮女人的影響力, 承祜現在還不懂,她想到這裏,欣慰的笑了笑道:“你說的有道理,只是我們大清本來就是外族,一直都是靠着和親維護統治。”
承祜聞言,有些震驚,他剛剛只顧着慷慨激昂,把這茬忘記了。
太皇太後見承祜露出恍然的表情, 又繼續道:“等皇上來了,我們再從新商議,你的歲數也不小了, 是時候給你找個太子妃了。”
太皇太後說着,打量着承祜,少年的身體抽條兒般的長大了,現在也是個翩翩的少年郎,臉上的容貌已經長開,只是臉上還未完全張開,還帶着點稚嫩。
承祜聞言,一時間有些心神恍惚,莫名其妙的有些煩躁,想的片刻就對着太皇太後實話實說道:“老祖宗,承祜這輩子只娶一個太子妃,甜甜蜜蜜的過日子,我不會像皇阿瑪那般娶那麽多的女人,把她們放在後院裏,養着,讓美麗的花兒,無人欣賞,逐漸凋零。”
太皇太後身為女人,最是懂得承祜話裏的意思,這會兒聽到承祜這版說,她竟然覺得有些心酸。
但是身為大清的太皇太後,她不想聽到承祜說出這樣的話來,畢竟承祜是太子。
只是這話她壓在了心底,只等着康熙來了再說。
沒等兩天,康熙的儀仗隊就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盛京。天空中飄着雪花,承祜就帶着盛京的官員,前來迎接。
就算康熙十年來對承祜不管不問,但是承祜太子的身份放在那裏,也是無人敢小瞧承祜。
康熙掀開馬車上的厚重的簾子,披着帶着黑色絨毛的披風,整個人的氣勢更加的淩厲,看人的眼神幽暗中反着絲絲的涼意,好像随時都能看穿一個人的想法,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承祜站在前頭,看到康熙的瞬間,露出一抹壓抑不住的笑容,他眼神明亮的看着康熙,雙手撐地向着康熙行大禮:“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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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祜知道,他只有真的做,才能拉近與康熙之間的距離,把一個孩子,十年來不曾見到阿瑪的激動心情給表達出來,只是被扔到盛京十年,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怨氣,這個只能稍後再說了。
康熙緊了緊披風,從粱九功手裏接過暖爐,看着那一抹穿着和他相似的衣服的承祜,心中不禁感嘆,承祜長大了。
他上前走了一步,親自把承祜扶起,對着承祜身後之人道:“平身。”
“謝皇上。”
承祜站起身來,眼神兒亮晶晶的看着康熙,很快帶上來一絲幽怨,開口就抱怨道:“皇阿瑪還舍得來看兒子,兒子都忘記你長什麽樣子了?”
康熙看着承祜那明亮的眼眸中,帶着說不清的高興,還夾雜着對他的一點小情緒,心情十分高興道:“那能忘記,朕時刻惦記着承祜和皇祖母。”
說到這裏,不禁感慨萬分,他伸手拍了拍承祜的肩膀道:“朕的小太子長大了,都與皇阿瑪一般高了。”
說着話,不經意的朝着大臣掃了一圈,沒有發現周培公,臉上笑意未減,眼眸暗沉,對着承祜若無其事的問道:“周培公呢?”
承祜聞言,對着康熙解釋道:“回皇阿瑪的話,前段時間,有村民來報,說是林子裏發現了白虎的蹤跡,周培公周太傅,與五天前進山,去打白虎,算着日子,應該在您來之前就該回來了。”
康熙聞言,緊蹙的眉頭,這才緩緩的舒展,但是已經冷聲對着承祜道:“嗯,讓他一回來,就去見朕。”
康熙記得上輩子的周培公做下的貢獻。
承祜對着康熙點頭道:“是,皇阿瑪,您現在去回宮嗎?老祖宗知道您今個兒到,一大早就起來等着您了。”
康熙聞言,看了看周圍的人想了一下道:“有什麽事情,等明天再說,今個兒朕先去看皇祖母,”
說着背着手就往前走去,走了兩步轉頭對着承祜道:“你先別回去,一會兒和你的那兩個兄弟都熟悉一下,這麽多年沒見面,免得生疏,還有哪些大臣家的嫡子嫡女,都彼此熟悉一下,等過幾天的狩獵,可是要組隊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承祜對着康熙微微躬身,看着康熙的背影直起身來。
康熙的車馬在隊伍的前面,這會兒已經被人駕走,後面浩浩蕩蕩的隊伍,還在繼續前行。
等了大概有半個時辰,陸陸續續的等到了二阿哥與三阿哥的車。
承祜知道,康熙之所以這麽說,就是讓他給人一個關愛弟弟的好印象。
一個少年郎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帶着一股子稚嫩,臉色有些蒼白,帶着一股子溫婉優雅的氣質,讓人看着有些賞心悅目。
他走到承祜的跟前,有些害羞的對着承祜叫道:“大哥哥。”
承祜垂眸看着他,從他的模樣上加上氣質,實在和馬佳氏太相似,有些不确定的道:“二弟?”
二阿哥對着承祜微微點頭,抿嘴一笑,看起來和馬佳氏更相似了。
另外一個長得有些虎頭虎腦的,他沖着承祜做了個鬼臉,咧嘴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也跟着叫了一聲:“大哥哥。”
承祜笑着對他們颔首道:“都進去吧,外面冷。”
承祜一路上不着痕跡的打量着這兩個人,感覺他們有着說不完的話要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把承祜隔絕在外。
承祜只是笑了笑,未曾在意。
第二天,德珏、琰辰、葛墩就前來拜訪承祜,他們三個本來就是太子的伴讀,去拜訪承祜并不是顯得多麽突兀。
三人看着承祜抱拳作揖道:“見過太子爺。”
承祜掃了他們一眼,繼續手上的動作,這是藍靈兒讓他花的一個花樣,說是等太皇太後壽誕的時候就送給太皇太後做壽禮。
三人靜靜地等候,直到承祜畫好最後一筆,才放下了手裏的毛筆,直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端詳了片刻,才對着一旁的二喜道:“派人給格格送過去。就說,讓她繡好,算我們倆的。”
二喜聞言,對着承祜躬身道:“是,太子爺。”
說完,就捧着畫走了出去。
承祜這才轉頭對着德珏三人道:“都愣着幹什麽?坐啊。”說完擡起胳膊扭了扭身子。
德珏三人,有些拘謹的坐了下來。
太子殿下和小時候不一樣了,小的時候笑就是在笑,現在的笑帶着一股子冷凝,讓人覺得心裏發冷。
而且眼眸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好像能夠洞察人心一般。
承祜對着伺候的宮人擺了擺手,宮人會意,很快端着茶送了上來。
宮人給三人上茶之後,就識趣的退了出去。
承祜這才開口道:“說說京裏最近發生的事情吧。”
三人對視一眼,德珏道:“最近索額圖明顯想要另尋出路,他最近十分活躍,但是皇上從五年前就宣布,不再充盈後宮,以後只選秀宮女,給太子遠太子妃,阿哥選福晉之外,後宮不再進人。”
德珏說這話好像在說無關要緊的事情,但是承祜卻從裏面知道,更多的信息,康熙這麽做或許也是有意識的減少子嗣,防止歷史上的九龍奪嫡。
琰辰緊随其後開口補充道:“恐怕也正是因為這點,索額圖索大人,與明珠大人,最近走動十分頻繁,而且明珠大人那邊已經有人發聲,說太子爺乃是一國儲君,不應該一直住在盛京,還上請皇上,把太子爺召回京中,不過皇上都把折子給壓了下來,也沒有說一個準話。”
承祜已經猜到,索額圖恐怕是想借助明珠的手,把他從盛京弄回京城。
而明珠則是可能是想着盛京太遠,他的手伸不到,對奪嫡不利。
就是想要陷害,或者潑髒水,也沒地方潑啊。
想到這裏,承祜的視線從葛墩的身上掃過:“葛墩,你說說。”
葛墩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承祜道:“爺,您也知道,奴才就弄了個酒樓,從全國各地的運來的珍奇美味,所以酒樓裏來的多是達官貴人,最近下面有人來報,赫舍裏氏的格格嘎珞這幾天經常過去,甚至有次巧合的遇到了皇上微服私訪。”
葛敦說完,又覺得沒什麽信息,就垂眸看着自己的腳尖,平時來信的時候,還不覺得太子爺這麽的可怕,都是想到什麽就在信上寫上什麽,這麽長時間不見,他發現太子爺變了,變得有些讓他不敢直視。
承祜聽了葛墩的話微微陷入沉思,身子放松的靠在椅子上,手指有以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一下下的敲擊在三人的心上,讓三人也是禁不住的蹦起神經。
承祜有些不明白那個嘎珞偶遇康熙,是自己的想法,還是索爾圖的想法。
他是不是可以猜測,這是索額圖的授意。
只是與三阿哥聯姻,也不像是索額圖的做法。
索爾圖一向懂得趨利避害,怎麽可能這麽的放棄他這個作為太子的外甥,轉而去投資一個和他沒有任何關系的三阿哥。
還有就是康熙遇到嘎珞也不是那麽巧合的事情,有可能是嘎珞一早就知道了消息,專門在那裏等着呢。
葛敦一拍腦袋猛然道:“對了,奴才怎麽忘記這茬了。”
說着葛墩說着,又在頭上拍了兩下道:“還有一件事情忘記說了,之前皇上問過嘎珞,在這些皇子中,最中意誰,嘎珞說,在皇後在世的時候,曾經要她做太子爺的福晉。當時大家都在,奴才也只是當了一句玩笑話。”
承祜沉默了片刻,才道:“皇額娘确實說過這話。”
“嘎珞格格,您稍等,奴才去裏面通報一下。”二喜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2-27 16:09:38~2020-02-28 23:48: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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