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對勁
栗早本來沒想過要對付顧莫辭, 她不喜歡他是一回事, 但也實在沒必要跟他對上。
對于男女主光環, 栗早向來忌憚。
但舒冰夏這麽說了, 栗早又有點好奇。
原書中，身為強大的男主，顧莫辭能力出衆、背景牛逼、性格還超狠, 跟他作對的人都死得很慘。除了在感情上, 他就沒受過什麽挫折。
這樣的人, 幾乎沒有弱點，要怎麽對付？
要不要對付另說，但顧莫辭的弱點，還是可以聽聽看, 沒準哪天用得上。
“什麽辦法？”栗早順着舒冰夏的話問道。
“其實, TG集團的……”舒冰夏剛開了個頭，又倏然住口。
TG集團是顧莫辭家的産業, 也是顧莫辭最大的憑仗。
原書中交代過, TG集團在這個世界能排到前五, 到結局的時候更是在顧莫辭手裏發揚光大, 也讓顧莫辭幾乎要成為首富。
舒冰夏的話雖然只開了個頭, 但透露的信息已經不少。
舒家跟顧家是世交，她這麽說，肯定是知道TG集團內部存在某些問題。
這個真要說出來，被人拿去對付TG集團，就不是拈酸吃醋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所以舒冰夏不說才是對的。
只是, 她偏偏放了一個鈎子在這裏。
栗早忽然有點看不懂這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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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真傻白甜，因為傷心難過才不小心透漏了重要信息？還是假傻白甜，故意給她下套，讓她去對付顧莫辭？
以顧莫辭的性格，誰要是敢打TG集團的主意，可能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別說只是長得像白月光，一百個真白月光來了也沒用。
栗早微笑着看向舒冰夏：“TG集團怎麽了？”
“啊，我是想說，身為TG集團的繼承人，莫辭哥哥……顧莫辭他竟然怕蟲子。”舒冰夏略有些生硬地轉開話題。
“怕蟲子？”栗早重複了一遍，是真沒想到。
“嗯。”舒冰夏點點頭，這次很順暢地說下去了，“因為小時候一些不好的經歷，他被蛇咬過，從此就對一切軟體的爬行動物都患上了PTSD。大到各種蛇類，小到一些肉呼呼的蟲子，他看都不能看。要是不小心碰到，會當場發病。只不過，他身邊的人平常都很注意，所以沒人知道這個。”
“那我也不能拿着蟲子去吓他吧。”栗早似笑非笑地說，“你說的那些東西，我也怕。”
舒冰夏有些尴尬地摸摸頭：“我就是跟你說一下。”
“謝謝你。”栗早笑起來，“我剛才開玩笑的，他要是再來糾纏我，我可能會用這個辦法自保。”
“能幫到你就好。”舒冰夏又說了兩句，匆匆告辭離開。
栗早細想了一下，覺得TG集團內部，大概率真的出了什麽問題。
不過也不重要，她不至于不自量力到跑去搞一個集團公司。
蘇源那邊還在讨論改拍攝方式的問題，栗早先回酒店了。
下午，柳凱樂果然匆匆趕來。
栗早特別懂事，趕在他開口前主動道歉：“對不起，柳哥，我知道錯了。從此以後，我保證再也不晚上獨自出門了。”
柳凱樂一堆訓人的話，就這麽被她堵了回去。
栗早也跟柳凱樂說了下顧莫辭的事情，希望他能去蘇源那邊施加點壓力。
顧莫辭跟栗早不太對付，柳凱樂一早就知道，現在才弄明白其中的原因。
“好歹是頂級流量了，怎麽還幹這種事情？”柳凱樂也是看不懂，又說，“不過，你也不用太怕他。如果他非要找事，我也有辦法對付，他自己家的事情還沒搞定，不敢太嚣張。”
大公司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不論在什麽時候，底氣都那麽足。
栗早一聽這話，再集合之前舒冰夏的欲言又止，感覺柳凱樂似乎知道點什麽：“顧莫辭家裏怎麽了？”
“具體不太清楚，聽過一點流言，大概是說，顧莫辭進娛樂圈并不是為了玩。他的繼承人的地位，其實沒那麽穩固。”柳凱樂不太習慣八卦這些東西，馬上又補充道，“不确定的事情，你別拿出去說。”
栗早自然明白。
不過從柳凱樂嘴裏說出來的話，多半是真的。
如此看來，顧莫辭還真沒表面那麽風光。
她就說嘛，哪裏來那麽多為了興趣進娛樂圈的。藝人表面看着光鮮亮麗，其實都很辛苦，普通人家就算了，真正有錢的人，不會輕易跑去當藝人，投資難道不香嗎？
柳凱樂從來就沒高看過顧莫辭，所以沒什麽顧忌，直接找到蘇源，明确表示他只認栗早這個女主。
本來這部電影就是柳凱樂跟盛亞對賭的産物，他只要堅持，別人自然沒辦法。
新的拍攝方案出來了，所有親密戲份，都分開拍攝。
這樣一來，相當于以前一場就能拍完的戲份，現在要花雙倍甚至多倍的時間和成本。
因為，對演員的要求更高了。
畢竟對着活生生的人演，和對着空氣演，收不到絲毫反饋，完全是兩碼事。
顧莫辭和栗早演對手戲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演技都不錯。
現在一分開拍，差距瞬間明顯起來。
栗早在原來的世界，遇到過摳圖的、軋戲的……反正她對着空氣演戲都已經習慣了，比對着顧莫辭演、擔心他騷操作表現更好。
但是對顧莫辭來說，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到哪個劇組都被人捧着，別人再忙也要配合他的時間，哪裏有過對着空氣演的時候。
現在突然一改，顧莫辭極其不适應，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栗早演技好，能不着痕跡地帶人入戲。對着空氣，顧莫辭的真實演技就暴露了。
顧莫辭的拍攝效果不理想，尤其是在栗早幾乎一遍過的對比下，經常NG的他簡直慘不忍睹，劇組的氣氛都壓抑了不少。
工作人員再怎麽追星，工作畢竟才是第一位。業務能力不行，會增加大家的工作量，心情一不好，濾鏡自然就碎了。
衆人再看到顧莫辭，都在擔憂他又NG，不再像以前那麽熱情激動。
其實栗早很意外，按照書中的時間線，顧莫辭現在已經是拿過視帝的男主，演技怎麽會這麽水？
出現這種情況，栗早對工作人員也很抱歉，主動跟蘇源說，盡量把自己的單人戲份往後壓，争取讓大家少加班。
好在這部戲的親密戲份不多，一周過後，勉勉強強算是拍完了。
顧莫辭也知道自己表現不好，這天晚上收工早，便主動請客吃飯。
他上次就說要請客，這次終于補上了。畢竟還是頂級流量，大家心裏再不滿也會給面子，席間氣氛很好。
吃完飯又去唱歌，工作人員和主創團隊分開在不同包廂。
唱到一半，栗早嫌包廂內空氣太悶，想溜出去透透氣。
但是走廊過道也都是人，音樂聲炸耳，栗早幹脆坐電梯到了一樓。
她現在還沒出名，不怕被人拍，就随便找了棵樹下的凳子一坐，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你在裏面會感覺悶嗎？”栗早一時好奇，問喬美男。
“不會。”喬美男說，“眼睛和耳朵會受罪。”
“你唱歌是不是很好聽？”栗早忍不住笑起來，“我好幾次見你嫌棄顧莫辭的業務能力，你以前不會也是從事相關工作的吧？”
喬美男還沒回答，栗早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顧莫辭的聲音：“你在跟誰說話？”
栗早今天忘記戴耳機了，她微微一頓，馬上反應過來，面不改色地說：“自己跟自己聊天，劇組的人都叫我戲精，你不知道嗎？”
“現在知道了。”顧莫辭深深看她一眼，在旁邊坐下來。
栗早立馬起身：“大哥，你又想幹嘛？”
顧莫辭仰頭看着她：“我有那麽恐怖嗎？”
“我想我說得夠清楚了吧？”栗早真是頭疼死了。
這人到底為什麽一直對她糾纏不休？
明明書中寫過，他從頭到尾都只把原主當替身，談不上喜歡，放在身邊是為了偶爾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怎麽現在就是擺脫不了呢？
這段時間他丢人還不夠嗎？
“你害我在劇組丢人，我也沒跟你計較。”顧莫辭說，“你到底為什麽要針對我？”
栗早很煩躁：“丢人是你自己業務能力不過關，別把責任推給我。我也沒有針對你，只是真的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顧莫辭臉色很難看，連呼吸都明顯重了幾分，但幾秒之後，他居然又冷靜下來了，和顏悅色地說：“你別誤會，我最近沒打擾你吧？”
這倒是，最近顧莫辭很少來打擾她。
不過栗早認為，那是因為他要操心演技，沒有精力［獨］罷了。
“我有事和你說。”栗早不說話，顧莫辭只得繼續道，“有個高端化妝品廣告找我，我給他們推薦了你……”
“別。”他這麽示好，栗早簡直是有點驚恐了，沒聽完便拒絕，“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接受。”
她不想多說，轉身欲走。
顧莫辭有點急，伸手來拉。
栗早甩開他的手，不小心撞在旁邊的樹上。
一只肉呼呼的胖蟲子掉下來，剛好落在栗早肩頭。
“啊！”栗早一聲驚呼，她也怕蟲子。
喬美男急忙擡手，想要把蟲子弄走。
然而顧莫辭已經飛快上前，将蟲子抓走，順手扔在地上踩碎。
喬美男的手頓住了。
栗早被那畫面惡心得退了好幾步，逃離了那棵樹才好受一點。
“沒事了，別怕。”顧莫辭跟過來，一臉溫柔，伸出手似乎是想摸摸栗早的頭發。
“等等。”栗早忽然反應過來，避開他的手，驚訝不已，“你不怕蟲子？”
“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麽蟲子？”顧莫辭笑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