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更配
顧星瀾這樣, 直接把栗早給看傻了眼。
說好的玄學大師呢？
這是不是也太不經打擊了？
不僅栗早, 大家都有點懵, 連顧莫辭也沒想到。
奈何顧星瀾自己先崩了, 後面幾乎就沒說過話。
本來是由顧莫辭挑起來的一出大戲，最後只能在喬美男主導、小野配合演出下草草結束。
完成“除鬼”任務後，顧星瀾抓着小野喊大師, 非要問他師出何門。吓得小野忙不疊逃出劇組, 連蘇源想給他報酬都沒機會。
顧星瀾就跟中邪一樣, 追着小野去了。
而顧莫辭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蘇源都不敢跟他對視，硬着頭皮道謝，還說要付報酬。
顧莫辭當然不可能要, 他本來請過假, 今天要去錄綜藝，這時候便也匆忙離開。
蘇源倒是不會在背後說顧莫辭壞話, 但經過這一出, 對他的好印象明顯打了折扣。他笑着跟栗早讨論, 說高人就是高人。
栗早心虛地應和着, 生怕他們找到小野。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基本上算結束了。
柳凱樂還有工作，跟蘇源說了幾句話也匆匆告辭離開。
栗早和妙妙一起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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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站在電梯門口，卻久久沒有按鍵，明顯神思不屬。
栗早過來按了，順手拍拍她的肩：“想什麽呢？”
妙妙吓了一跳, 又掩飾過去：“沒什麽。”
栗早還記得喬美男說過她有麻煩的話，有點擔心，轉頭去看喬美男，發現喬美男也在盯着妙妙看。
栗早輕輕皺了下眉。
“栗早，你說今天那個高人……”妙妙沉默了一會兒，自己先忍不住了，“還能找到嗎？”
“嗯？”栗早一愣，“你找他幹什麽？”
妙妙像是意識到不該說，又搖搖頭道：“沒什麽，就是好奇，随便問問。”
栗早自己也心虛，沒敢追問。她不想小野被人發現，掩飾道：“高人都是來去無蹤，有緣分自然能見到，沒緣分也強求不來。”
妙妙垂着頭，沒再說什麽。
回到房間，栗早問喬美男：“你剛才為什麽盯着妙妙看？她的麻煩還沒過去嗎？”
喬美男搖搖頭。
“那怎麽辦？”栗早不免擔心，“你那麽厲害，能提前幫她破解嗎？”
“我不是玄學大師，不能替人消～災～改命。”喬美男說。
栗早嘆了口氣。
喬美男又說：“我以為，你會更操心那個小鬼的處境。”
“哦，對！”栗早差點跳起來，“我得給小野打電話，讓他小心點。”
顧星瀾去找小野了，以顧莫辭的性格，估計也不會放過他。
小野接到電話都快哭了：“我剛剛才把那個瘋子甩掉，但是他明顯還沒放棄……我說大明星，你這給我找的什麽活兒啊？一分錢沒拿到不說，還被一個神經病追。”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栗早是真抱歉，心念急轉，想到一個辦法，“這樣，你去掉僞裝，來劇組找我。”
“你也瘋了？這時候還去劇組，就不怕露餡？”小野想也不想便道。
“你先來。”栗早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肯定不會把你和高人聯系在一起。”
小野：“……”
喬美男在旁邊問：“為什麽要讓他來劇組，直接送去別的城市不行？”
“不行，顧莫辭是……很小心眼的人，他一定會找到小野。”栗早對男主光環還是有點怵。
喬美男不贊同：“在劇組天天見面，暴露的危險更大。”
栗早：“最危險的地方……”
“也不安全。”喬美男打斷她，“那個小鬼的演技又不好，聲音也沒經過僞裝，暴露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他說的其實也有道理，栗早有點慌了：“那怎麽辦，我就不該把他拖下水……有了！”
栗早給賀清怡打了個電話。
賀清怡接到電話挺意外：“栗早？有事嗎？”
“有。”栗早直言，“上次你說過，有事會幫忙，算數嗎？”
賀清怡：“……”
那種話，不就是場面話嗎？居然有人當真？
“你想讓我幫什麽？”賀清怡問，“我得看……能不能幫得上。”
“一件小事，只要你願意，肯定幫得上。”栗早先拿話把她堵住，才說，“能不能幫我在劇組找份活？”
“你不是有戲拍嗎？”賀清怡不解。
“一個男的。”栗早說。
賀清怡說：“你都是女主了，介紹個人進組不成問題吧？”
“是我在進組前認識一個群演，現在找上門來了。”栗早故意說得含糊，“我這才進組幾天，又沒有你的名氣和地位，哪裏好意思提這些要求？不需要多好的角色，就随便找點事，能讓他在劇組待幾天就行。”
她這樣說，賀清怡便自然地以為是栗早有把柄在人家手裏，被人威脅了，栗早不想和那人糾纏，才找她幫忙。
“我問問看。”賀清怡沒有直接答應也沒有拒絕。
栗早猜她會答應，只是要做個姿态，也不多說。
小野到後，栗早把他帶回房間，說了下自己的安排。
小野是個聰明的人，沒有多問，全都答應下來，然後就窩在沙發上玩游戲。
栗早湊上前看了眼：“操作還不賴嘛。”
“那是，這都體現不出我的技術。”小野尾巴都快翹起來了，“我用電腦玩，比那些職業選手玩得還好。”
“吹吧，那你怎麽不去打職業？”栗早笑道。
小野不說話了。
栗早還想說什麽，喬美男忽然道：“我們出去一趟。”
栗早收回落在小野手機上的視線，疑惑地看了喬美男一眼。
喬美男說：“我倆，出去。”
“小野，你在這裏玩着，我有點事，出去一趟，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栗早現在已經摸清楚了喬美男的脾氣，直接按照他的話做了。
小野擺擺手，示意她随意。
栗早拿了副耳機戴上，這樣她就可以随時跟喬美男對話。別人會以為她在打電話，不會把她當成瘋子。
“出來幹嘛？”栗早問。
喬美男說：“在外面亮個相，才不惹人懷疑。”
這麽說也有道理，別人且不說，栗早一直表現得很不喜歡顧莫辭。按照顧莫辭的性格，今天這事，他多半會懷疑到她頭上，甚至可能有人在暗中觀察她。
“那我要去哪裏？”栗早左右看看，“去找蘇導聊天嗎？”
喬美男：“……你不是喜歡散步嗎？這時候外面很熱鬧，出去散散步。”
“我什麽時候說過喜歡散步了？”栗早嘴裏這樣說，腳下還是朝着門外走去。
這裏她還不太熟悉，确實可以趁着沒紅起來多看看。
“不喜歡昨晚還跟那個小鬼走那麽久？”喬美男一點都不講道理。
栗早哭笑不得：“要不是你不讓我坐他的車，我能跟他走嗎？那時候我肚子都快餓癟了，說起來，你到底為什麽不讓我坐他的車啊？昨晚不放心，今天把他單獨留在我房間，怎麽又放心了？”
“你看見那邊的巷子了嗎？”喬美男朝前揚了揚下巴。
栗早順着看過去，的确看到一條巷子：“怎麽了？”
“穿過巷子有個夜市，那裏面有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小吃。”喬美男悠悠道，“冷面、涼糕、螺蛳粉、小龍蝦、灌湯包……”
“別說了。”栗早舔了舔嘴唇，早忘記了剛才過問什麽，腳下不自覺朝巷子走去。走了幾步，忽然反應過來，“你怎麽會知道？你對這裏很熟悉嗎？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面對她的三連問，喬美男沒有直接回答：“你很關心我的記憶？”
“當然。”栗早有點激動，“只要你恢複記憶，我就能幫你找到家人，沒準你就能回家了。”
喬美男沉默了一小會兒，說：“夜市是腦子裏自動冒出來的信息，別的沒有恢複。”
“你被困在鬼屋，以前多半住在附近，對這裏了解也正常。”栗早點點頭，“說明這裏的景物能刺激你的記憶，這是好事，以後我們要多出來走走。”
喬美男嘴角輕揚：“好。”
栗早心情也好起來，腳步輕快地穿過巷子。
巷子另一頭人頭攢動，香氣混雜，果然極為熱鬧。
自從成名後，栗早就沒自在地在人多的地方走過路，這感覺遙遠又熟悉。
骨子裏到底還是愛熱鬧的，栗早不免有點興奮，興沖沖地擠上去。
喬美男急忙跟上，一股輕柔的力道流淌在栗早周圍，将她與旁人隔絕開來，不用擔心被人擠到碰到，又不至于太過張揚。
“有你在真好。”栗早笑眼彎彎地說。
她頭頂剛好有一盞路燈，粗糙的昏黃燈光灑在兩個小巧的梨渦上，突然就溫暖了起來。
喬美男手掌撫過心髒的位置，閉了閉眼：“走吧，不是想吃東西嗎？”
“對，我好餓。”栗早馬上被美食吸引走了注意力，“大哥，這個土豆給我來一份……我要大，不對，小份就夠了，還要吃別的。”
她吃了口土豆，滿足地嘆息一聲，又故意饞喬美男：“你想吃嗎？”
話一出口，忽然想起上次吃冰激淩引發的後續尴尬，急忙轉頭：“算了，你吃不了。前面有賣腸粉，我去看看。”
一圈夜市逛下來，栗早摸摸吃撐了的肚子，心虛不已。
她不敢再看美食，開始關注別的東西，恰好看到一個小攤在賣折扇。
現在少有人用扇子，折扇攤前面沒幾個人，栗早是被他挂起來的一把扇子吸引住的——那是一把古風扇子，扇面畫着的帥哥長發飄飄、白衣勝雪，英俊的側臉居然跟喬美男有幾分相似。
“老板，你這扇子怎麽賣？”栗早問。
大概看出她愛不釋手，老板挺有想法：“這個不賣。”
栗早：“……您逗我呢？挂出來不賣？”
“這是我喜歡的明星給粉絲的禮物，絕版。”老板說，“我挂起來自己欣賞的。”
“得了吧，老板。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連明星的名字都叫不出來，還說什麽追星。”栗早搖搖頭，“不過是想擡價罷了，你說個數，我是真喜歡，要是能承受，我就買了。”
最後，栗早以88的價格買下了折扇。
喬美男評價道：“不值這個價。”
“我當然知道不值。”栗早把玩着折扇，走出夜市，“某寶上，二十塊一搜一大把。”
喬美男不解：“那你還買？”
已經進了先前的巷子，周圍沒人，栗早“刷”一下打開扇子，靠近喬美男比劃了一下，說：“你不覺得這把扇子跟你很配嗎？”
喬美男看着她，輕輕一笑：“你更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