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扮鬼
璃州不算一線城市，但有這個世界最繁華的影視基地。
栗早到地方後，忙着換電話卡、租房、熟悉附近環境，還去做了發型。
原主畢竟跟男主白月光長得有五分相似，臉沒話說，就是性格太自卑。栗早剪短長發，将劉海撩起來，露出精致的五官，再上點妝彌補一下氣色，跟從前瞬間判若兩人。
一周後，栗早開始到影視基地外蹲活兒。
在原來的世界，栗早也是從配角一步步演出來的，所以對群演比較了解。
電影廠、影視基地外面都會有蹲活兒的人，但效率其實很低，群演也有組織。
栗早今天就是來了解下情況，沒期望馬上能找到戲演。原主大概真的在存錢給弟弟買電腦，有幾千存款，夠她應付一段時間。
畢竟是當慣了明星的人，舉手投足經過訓練，站在人堆裏氣質會格外出衆。
栗早一出現便引起不小關注。
“美女，想當明星嗎？”一個小青年吹了聲口哨，“要不要跟哥混？哥有門路。”
“謝謝啊。”栗早沖他笑了笑，然後走到角落，跟旁邊抽煙的男人打了個招呼，“大哥，不介意我蹲這裏吧？”
男人看她一眼，說：“為什麽要蹲這裏？”
栗早道：“因為我倆不會撞型，不至于搶資源。”
男人輕笑一聲，朝小青年那邊擡了擡下巴：“你跟他撞型？”
“說實話……”栗早看了小青年一眼，“他能不能演美女我不知道，但我演帥哥……應該比他強一點。”
栗早混過那麽多劇組，看人的眼光別人比不了。這條道上全是人，面前這男人或許不是最有話語權的，但他一定不屬于這裏，栗早猜他是個選角導演，或者是來找靈感的編劇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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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說話呢？”小青年不高興了，“瞧不起誰呀？”
“沒有，不敢。”栗早道歉道得極其不誠懇，“我不是說弟弟你長得不帥，你很帥……但是，你要現場演美女證明自己嗎？”
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急忙跟着起哄。
原主其實才剛滿20歲，笑起來有倆小梨渦，甜甜美美更顯小。
小青年被這麽一鬧，有點下不來臺，伸手去拉栗早：“不用我扮美女，來，我們比劃一下就行。”
栗早一轉身，看似簡單，卻用上了跟動作導演學來的技巧，既擺脫了小青年，又展露了自己潇灑的身法。
“我認輸。”栗早說，“打不過你。”
小青年差點被噎死。
男人掐滅煙頭，問栗早：“你想演什麽角色？”
“我都可以，不挑。”栗早答得很快，不是卑微，是自信。
男人點點頭：“跟我來。”
栗早正要跟上去，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臂。
回頭一看，是那個小青年。
“這個人……以前沒出現過。”小青年遲疑着道，“你，小心上當……”
栗早看了他幾秒，拿出手機：“加個聯系方式吧，要是我被騙了，幫我報警。”
小青年松開手：“我為什麽要幫你啊？”
栗早眨了眨眼：“哥，拜托了。”
小青年瞬間面紅耳赤，哼哧哼哧一陣，乖乖加了微信。
栗早追上剛才那男人。
男人說：“他說得有道理，你就不怕我是騙子？”
“所以我才找他幫我報警啊。”栗早笑出兩個梨渦，“大哥怎麽稱呼？”
“我姓柳。”男人道。
“柳哥。”栗早喊了聲，沒有追問他的全名。
柳哥沒帶栗早進影視基地，而是在旁邊的……游樂場停了下來。
“等我一下。”柳哥說，“我去叫個人。”
栗早看着面前挂着的鬼屋牌子，還有忙碌的人群，心裏閃過一個詭異的念頭。
沒過幾分鐘，柳哥帶了一個人出來：“就是這姑娘。”
栗早看清那人的樣子，扶額：“……王導？”
“你是？”王導沒認出她來。
一來上次見面時栗早根本沒露出真面目，發型也變了，二來見面地點相隔上千裏，王導認不出來才正常。
栗早笑道：“你不是說我适合扮鬼嗎？我來了。”
“是你！”王導挺驚訝，“你怎麽跑到璃州來了？”
“王導上次在劇組沒聽說什麽嗎？”栗早反問。
王導“啊”了一聲，神情瞬間有點複雜：“你家人……”
王導全名王清，是個副導演，上次去劇組是為邀請顧莫辭。見到栗早的第二天早上，他從劇組離開，在大門口看到一群人吵架，一問才知道是栗早家人跟劇組工作人員起了沖突。
那天秋英發現栗早不見了，便去劇組找，剛好碰到化妝間那幾個工作人員。那幾人前一天因為擅離職守被罵了，正一肚子氣想找栗早算賬，馬上說栗早欠了錢，讓秋英他們還。
秋英那點蠻橫，也就敢用在栗早身上，哪裏是那幾位的對手，灰溜溜地跑了。
這些都在栗早的預料中，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深意的。
王清幹的就是看人的活兒，有自己的判斷，所以對栗早沒什麽偏見：“璃州也挺好，這邊機會多。不過，我們這是真人秀，沒什麽角色，所以……你今天還真只能扮鬼了。”
“沒問題。”栗早既然說了不挑，就真的不會挑。
兩人說完才發現柳哥不見了。
“錄完節目再去找他。”王清很忙，“你先來化妝。”
他交代完就去忙了，再回來的時候，栗早已經裝扮好了。
“沒你那天的效果好。”王清邊喝水邊對栗早說。
栗早拿了顏料在臉上修改，跟他開玩笑：“我可以兼職化妝，王導要不要考慮聘請我？”
“你還會什麽技能？”王清也笑道，“光會化妝還不夠。”
栗早說：“我剛才聽說，咱們這真人秀是直播對吧？要不要我先去打個樣？你們可以看看效果，再做調整。”
王清想了想，同意了：“還有半個小時開始錄制，你在鬼屋繞一圈，再回起點就差不多了，有問題我會和你說。”
栗早腳下一滑，進了鬼屋。
為了逼真，她腳下踩着滑輪，在光線暗淡的地方看起來就是飄在半空的。
王清去導播間看栗早進鬼屋後的效果。
“王導，出事了……”沒幾分鐘，有人闖進來，低聲道，“蕭筱姐把人打暈了。”
“什麽情況？”王清看了眼旁邊的工作人員，拉着人出了門。
蕭筱是這次嘉賓中最大牌、脾氣最差的一個，他們平時都很小心，誰也不敢惹。
“不知道她為什麽去服裝間，碰到了那幾位扮鬼的演員……可能是吓到了吧，直接把人打了。”來人也是滿頭大汗，“現在那些群演都在鬧，你快去看看吧。”
“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王清在門口沖導播間的工作人員說了聲，然後匆匆離去。
他剛走，導播就回來了。
“怎麽回事？”導播問，“不是還沒開始嗎？”
“王導交代的。”工作人員說，“好像蕭筱又發脾氣了，他讓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那應該是為了拖延時間，上回也是這樣。”導播看着畫面中的栗早，“還真有點恐怖……怎麽沒開直播？”
他随手把直播打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