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誣陷
季然嫁的這個村子叫陸家村,據說早些年整個村子都是陸姓,外姓的很少,是後來鬧了兩次天災,村裏的人逃的逃散的散,再之後又流進一些人定居,這陸家村的姓氏,就成了如今的五花八門。
這些還是陸臻給說的,季然來這裏沒幾天,又向來獨來獨往,在村裏沒幾個說得上話的,自然也沒人跟他閑扯這些。再說,他一大男人,也不可能真婦女樣的紮堆兒,家長裏短碎嘴閑扯不是?
由此可見,季然和村裏人其實沒多少交集,除了必要,連話都沒啥說的,自然除了自身男寡婦的稀罕勁兒足以讓人茶餘飯後叨咕兩句,也沒什麽值得別人說三道四的,畢竟都不熟嘛。
然而今天,季然卻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
不是他敏感,實在村民們見到他的反應太明顯,又是撇嘴又是吐吐沫的,就差翹着蘭花指戳他脊梁骨了。
一次兩次沒當回事,可多了就由不得人不重視了。
季然覺得這事兒特麽邪性,如果但是男寡婦這名頭,這麽多天新鮮勁也早該過去了,再說之前都沒這麽激進,怎麽現在開始反後勁兒了?所以,直覺告訴他,這件事,跟他寡婦的名頭無關,但到底是什麽落到這人嫌狗厭的地步,卻是一頭霧水。
好幾次季然實在忍不住,見大家紮堆兒的對他指指點點,就想着去問問,結果人還沒走近呢,一夥子人就做鳥獸散了,有的大娘大媽啥的,走出老遠還轉頭吐口水。
這樣的日子維持了好幾天,季然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招誰惹誰了,居然就這麽莫名其妙得罪了整個村子。還是他那天去河邊洗衣服,在那裏遇見了裏正家媳婦兒,這才從老太太那裏聽來了事情原委,可也正是這原因,着實叫他哭笑不得。
老太太話是這麽說的,“這事兒還是你們家二房媳婦兒傳出來的,說的喲,有理有據,她說啊,親眼看到長慶破頭那天,他媳婦兒高氏衣衫不整的哭着從你那院子跑出來,跟遭了天大委屈似的,還說就是因為你猥亵人家媳婦兒,那長慶才發了狠,要把那院子收回來,不肯給你住,就談搬家那天,你看高氏那眼神還泛着邪呢,那高氏被你看得喲,都不敢吭聲,只能偷摸撇着頭抹眼淚。”
他個長嫂猥亵弟媳,這哔了狗的心情,季然簡直無以言表。
“當然,這話兒我們是不信的,那冷香蓮向來是個嘴碎的,村裏出了名兒的長舌婦,再說我老婆子雖然沒什麽見識,但論看人還是有幾分眼色的,你這小夥子就是個苦命的,但一看就是個品行端正知禮上進的,不止我,我家那口子聽了在屋裏為你抱不平,發了好一通脾氣呢。”老太太觑着季然的臉色,話鋒一轉,“不過,咱們不信總有那耳根子不禁撩的,一個人不信,這傳來傳去流言變了樣,自然就半信半疑變真信了,你是不知道,咱們一開始聽到的,也只是疑似你欺負了高氏,可這兩天傳來傳去,都成你把高氏給怎麽着了。”
老太太這會兒衣服也洗好了,就端着盆子站起身來。
“你也別難過,清者自清,這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哎……都說寡婦難,看來不管男女,攤上這麽個名頭,都艱難喲!”老太太感嘆着,也沒等季然給什麽回應,就端着盆子轉身走了。
留下季然對着河水發呆,心裏倒是沒覺得多怒不可遏,就是覺得特尼瑪荒唐。居然這麽來編排他,這冷香蓮真特麽人才!
但這件事,季然心裏卻很清楚,根本就是高慧誤導的,如果沒有高慧的故意作為,刻意營造出蛛絲馬跡大咧咧的擺人眼前,任那冷香蓮再嘴碎能掰,也嚼不出朵花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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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不知道高慧那女人是怎麽想的,這可不比現代,在古代,通奸不管對錯,女方都是要被浸豬籠的,她不惜名譽來诋毀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僅僅只是因為沒讨到好處的惡意報複?
反正這事兒吧,比起憤怒,季然更多的是惡心。
本來麽,身邊有陸臻這麽個隐形外挂,要打聽點什麽其實不難,他往人堆兒裏一站就聽明白的事兒,可偏偏就是趕巧了,前幾天陸臻說有事要離開幾天,也不知道是幹什麽去了,季然不懂鬼的世界,自然也沒問,結果好麽,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他個當事人卻懵逼的一無所知,到今兒才知道來龍去脈,可真不是一般的操蛋。
然而,讓季然覺得更操蛋的是,他這邊還沒去陸家找麻煩呢,那邊反倒先打上門來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高慧的男人,陸長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