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人皇不好當

第96章

“應該是從那個山洞出來，被羅睺弄了什麽法術上去，有兄長在，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情！”

相比于原始的擔心，通天倒是顯示出了對老子的絕對信任，這不是一時半刻得不出來的，而是從他們誕生那天開始，無數歲月積累下來的。

想當初他們剛剛誕生在洪荒的時候，因為身負至寶，又因為一些殘存下來的先天魔神，活得那叫一個無比狼狽啊，幾乎每時每刻都處于被人追殺的狀态之中。

尤其是那些殘存下來的先天魔神，因為對于盤古的仇恨，對于他們的追殺力度是無比強大的，而那個時候的天道剛剛出現，還并不完善，也無法完全的庇護住他們，那個時候，可以說，真的是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

直到後來他們兄弟遇到了鴻鈞，拜其為師，受其庇護之後，才算是結束了這被東追西逃，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光。

所以洪荒中有很多人都不解，為什麽原始和通天之中有那麽多性格上，思想上的矛盾，卻從未鬧大過，明明三清每個人都很強大，卻能如此的團結，不是說一開始就是這樣的，那是在無數歲月之中形成的生死患難的關系，沒有人能夠輕易的忘記。

當然，他們對于鴻鈞的維護也于此有關，畢竟若不是因為鴻鈞，他們三兄弟也不知會逃亡到何時，更不用說有今天的三位聖人。

“這件事情我心裏有數，你們回去之後多注意一下紫霄宮和天庭那邊……”

眸光微沉，也不知都想了些什麽，老子很快就避開了這個話題，反而說起了剛剛已經說過了的問題。

通天和原始互相對視了一眼，幾億年的相處了，兩人心裏都很清楚，一旦老子擺出這個樣子，就是明顯的不想多談的時候，兩人倒也識趣，知道老子不想說了之後，便起身告辭離開了首陽山。

至于對老子的交代，那自然是滿口的答應了，而且也不用老子明說，他們就能明白老子話中的含義，那麽多年的默契可不是白給的。

看着自家兩個弟弟的身影消失之後，老子才輕輕的嘆了口氣，目光轉向林楠所在的房間，有很多事情，出于其他的考慮，他并沒有跟原始和通天說，所以他們也不知道他收林楠為徒的真正原因。

今天在這裏議事的時候，不，或者說當林楠前兩天一踏入首陽山的時候，老子就已經發現了林楠身上氣息的詭異，遠在所有人發現之前，只是他并沒有聲張，甚至在原始和通天，還有帝俊太一想要弄清楚緣由的時候，差了過去。

老子知道，洪荒中很多人都認為他收林楠為徒，是因為林楠是人族的皇者，而人族又是最适合他們傳教的種族，所以收林楠為徒，有利于他傳播信仰。

而通天和原始則是認為，他收林楠為徒是為了将來能夠更好的操控天下大勢，将一切可能都掌握在自己手裏。

可只有到了老子這個位置的人才能夠明白，什麽天下大勢，什麽自身道統，什麽傳播道教，又有什麽意義呢，他自身便是永世長存的聖人了，那些東西對他能有什麽用呢，不過是閑暇時用來消遣的玩具罷了。

在洪荒所有人的眼中，他老子好像心裏就只有道，從遠古洪荒到現在，自身都已經成為聖人，還是一直在不斷的閉關。

要知道，成聖之後的進步是很小的，甚至幾乎就已經無法再往上走了，這也是原始和通天開始折騰各種事情的原因，因為無法閉關的他們，實在是太無聊了，那漫長的時光總是要有個打發時間的東西的。

所以，在別人看來，老子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宅男，但卻沒有人知道，老子這麽努力的原因是什麽，不是為了求道，也不是為了消磨時間，只是想要追求一種平靜，不再受內心深處那點內疚的折磨。

只有閉關，才能讓他徹底的忘記那些明明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但卻一直揮之不去的事情。

而這，便也正是老子收林楠為徒真正的原因，只是為了彌補他內心深處那隐藏最深的歉疚。

微微閉上眼，老子緊握着手中的佛塵，感受着那一絲絲微弱但卻無比熟悉的氣息，心中情緒不斷翻湧，複雜難言，但最終還是那些許的喜悅占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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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那可以說得上是無比複雜的感情，林楠并不清楚，他與洪荒中大多數人一樣，以為老子收他為徒的原因只是簡單的因為他是人皇，完全想不到那看似簡單的背後還有無數個複雜的原因。

這倒不是因為林楠的思想簡單，只是因為他所掌握的信息量少的緣故，任他如何神通廣大，他又如何能想得到老子曾經的事情，別說他了，就連原始和通天不也是被老子瞞得死死的嘛。

現在的林楠正盤腿坐在自己屋內的雲床上，手中拿着的是不知何時太一發給他的通訊紙鶴。

看着眼前這只粉色的還會煽動翅膀的紙鶴，林楠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抽了抽嘴角，嫌棄的把那飛得東倒西歪的紙鶴拿到手上，無奈的嘆了口氣。

想當初，這紙鶴還是他交給太一疊的呢，沒想到這會就被對方用到了這裏，當然，這紙鶴也不是林楠特意想要交給太一的，而是太一無意之中在林楠身上發現的，這件事情也是那次醉酒之後的結果。

先前已經說過了，林楠因為種種原因，曾經有過一個非常悲哀的童年，而林耀便是這麽産生的，但在那暗無天日的時光中，也不是一點陽光都沒有的。

而這只紙鶴便是那無邊無際黑暗之中的一點明光，也是支撐着小林楠度過無數個日日夜夜的希望，那只紙鶴是林楠的親身母親送給林楠的。

在很多人看來，林楠的親身母親都不是什麽好人，是，她很美麗，但卻是那種妖嬈的美麗，那種極富有侵略性的美麗，而擁有這樣容貌的女人，會得到很多男人的喜歡，但卻不會得到他們的真心，對于女人來說，那就更是那種規準的妖女，小三的代名詞了。

她也并不善良，要不然也不會做出設計林楠哥哥出車禍的事情，但不可否認她是真心愛着林楠的。

當初林楠被那個所謂的親身父親帶回大宅的時候，他也是有拼命去阻止的，只不過對方那種傳統的大男子主義觀念，那種認祖歸宗，自己血脈不能留存在外的思想根深蒂固，實在不是她這個沒有任何勢力的女人所能夠阻止的。

當然，林楠的母親當時也并沒有想到，林楠的父親在把林楠帶回大宅之後，便抛在一邊不管不顧了，畢竟那也是他的親生兒子，而且，當時那個男人也不過就只有兩個兒子。

其實嚴格說起來，就連後來她設計林楠的哥哥出車禍，也是存了要保全林楠的心思，雖然她并沒有想到後來會變成那樣，但她一開始的出發點卻全都是為了林楠，而不是為了自己。

畢竟，她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只要想一想，便知道她在這麽做了之後會有什麽下場，她不是沒有想到，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只因為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林楠在那處大宅中的處境變得更好一些。

那是一個真正全心全意為了自己孩子的女人，也是林楠人生之中第一份光明，正是因為這份光明的存在，才沒有讓林楠變得偏激，才讓他能夠一直的堅持下去。

這只紙鶴便是林楠的母親在林楠被他父親帶走的時候，塞在林楠手中的，那個情形，林楠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不算溫柔的女人難得柔和的蹲在他的身前，在他手中放下一只小小的粉色的紙鶴，告訴他不要怕，她一直都陪在他身邊，那一刻的林楠并不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麽，所以對此并不以為意。

直到後來發生了那麽多之後，他才明白那一刻的珍貴，那一刻的溫暖，那種感覺，平常人家的孩子是根本就不會明白的，只有經歷過了，失去過了，才知道，曾經擁有的是多麽珍貴。

從苦澀又略微帶些溫暖的記憶中回過神來，林楠看了眼手中的紙鶴，輕輕的将它拆了開來，沒錯，就是拆了開來，太一并沒有用洪荒衆人普遍會使用的傳音大法，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寫的書信，而且那上面的文字，還不是妖文，而是林楠所創造的甲骨文。

甲骨文沒有什麽太多的說法，但從太一的字跡中還是能夠看出其濃重的孤傲和自信，字如其人也算是沒得說了。

雖說為了寫一封信，顯示一下自己的真誠，而特意學了一下林楠所創的甲骨文，有些繁瑣和特意，但不得不說，對于林楠這種只吃軟不吃硬的人，還是很管用的，只看他雖然表面嫌棄，但眼神中蘊含的笑意就能看得出來。

太一在紙鶴上并沒有寫太多的話，當然，那麽一張小小的紙鶴其實也寫不了什麽東西，只說了他自己對于林楠的思念，還有想要邀林楠去天庭小聚的話語，至于對林楠身上氣息變化的猜測和擔憂，那是一個字都沒有提。

太一的心思和想法其實也不難猜，林楠的修為不高，他自己本身反而可能是最感覺不到自己變化的那一個，當然，這也是因為他不知道羅睺和林楠的那一番談話。

所以，在太一的觀念裏，那就是盡量不要讓林楠太過擔憂，這件事情他會想辦法解決，而老子也不會坐視不管，其實說白了，這也是太一性格霸道的另一種體現，典型的大男子主義，有什麽事情都會自己去想辦法解決，而不會跟自己的另一半去一起商量。

說得好聽一點是為了保護對方，其實潛意識裏還是不相信對方的實力和能力，而把對方放在了一個相對弱勢的位置，而把自己放在了強勢的位置，這個問題現在還不是特別明顯，但在林楠和太一這兩個同意強勢驕傲的人中間，遲早都會是一個問題。

看着紙鶴上龍飛鳳舞的字跡，林楠眼神中閃過一絲笑意，心中也湧上一股暖意，不管什麽時候，再知道有一個人擔心你，想念你的時候，心情總是會好一些的。

林楠現在就是這樣，收到這個紙鶴之後，連日來因為羅睺，因為林耀，而始終沒有平複的心情終于略略的放松了一些。

站起身來，走到桌邊，在紙鶴上回複了些信息之後，林楠便手一伸，任由紙鶴消失在原地，回到他主人身邊，目光怔怔的看着窗外，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樣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了，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很快就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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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睺，你到底在想什麽？”鴻鈞目光深邃的看着面前坐沒有坐像，躺也不好好躺，但偏偏詭異的透着一股潇灑氣息的羅睺，再一次問道。

這是自羅睺被他帶入紫霄宮後，鴻鈞不知道第幾次問這句話了，不管從哪方面而言，鴻鈞都自認為可以控制得了整個洪荒，可獨獨面對一個羅睺，卻讓他束手無策，全無辦法，好像怎麽做都不對。

可若是真的放手不做，卻又會更煩惱，或許，正如當初盤古大神所說，羅睺就是他鴻鈞命中注定的劫吧。

這話若是讓羅睺聽到，他肯定會嗤之以鼻，什麽他羅睺是他鴻鈞命中注定的劫，要真說起來，不管從哪方面看，他鴻鈞都是他羅睺一生的劫好不好，還是那種擺不脫，甩不掉的那種孽緣。

“什麽我到底在想什麽，鴻鈞，你煩不煩啊，這個問題都問了多少遍了，到底能不能有點新意出來啊？”還是那座蓮花臺，還是懶洋洋的躺在上面，羅睺打了個哈欠，明明是個很不雅的動作，可在他做起來卻顯得格外的與衆不同，按照後世的說法，那應該就是臉好快，翻個白眼都是好看的。

而作為鴻蒙三千魔神中也屬于頂級的那幾個，羅睺想當然的擁有着令無數人驚嘆的美貌，而美人無論做什麽都是美的，顏控的世界就是這麽的不講道理。

對于鴻鈞老生長談，重複問了無數遍的問題，羅睺真是厭煩透了，可偏偏對方就坐在他的旁邊，這裏又只有他和鴻鈞兩個人，連個童子都沒有，這讓羅睺想不理他都不行了。

說到這裏，羅睺也是不得不服了，為了把自己隐藏起來，沒想到鴻鈞竟然能生生的把紫霄宮給封了，而且一封就封到了現在，不管什麽人來求見，也不管那個人在門外站了多久，更不管到底是什麽事情，說不開就是不開，什麽人的面子都不給，就連天道的一些安排都不做，可謂是相當的有個性。

當然鴻鈞也有實力和底氣支持他這麽做，要是換一個人，就算不被那些憤怒的人群給淹死，也得被天道給整死。

不過這一切又關羅睺什麽事呢，不是他要求鴻鈞把留在這紫霄宮裏，不是他要求對方為了保住他的性命而與天道作對，甚至事實上，羅睺寧願從此消失，也不願意再見鴻鈞一面。

“你想要新意，好，那我便直接問了，那處洞府是怎麽回事？”

半點不受羅睺那種不耐煩态度的影響，鴻鈞很理智的保持着自己的節奏，這件事情從林楠他們剛一出那座洞府，鴻鈞就發現了，當然，整個洪荒就沒有多少能夠瞞得住他的事情，包括他的那幾個徒弟，為了隐藏這件事所花的心思，也包括原始對他和羅睺關系之間的猜測。

所謂的屏蔽天道，不過是鴻鈞給他們的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們都是天道之後才誕生的，本身就帶有着天道的印記，又怎麽可能屏蔽的了天道。

當然，他們會相信這樣的說法，是因為當年那場大戰，所有人議事時都能夠成功的瞞過對方的原因，但他們卻不會知道，那不是因為他們，而是因為他們這些不完全被天道掌控着的鴻蒙三千魔神，只有他們，才有真正能夠屏蔽天道的能力。

對于那些相比于鴻鈞而言，只能算得上是小家夥的幾人，鴻鈞并不在意，對于他們猜出或者說是發現了羅睺被他自己藏在紫霄宮中，他也并不在意，只要他鴻鈞想保全一個人，哪怕那個人是世界之敵，也沒有人能逼他妥協，就連天道也不能。

鴻鈞真正在意的是羅睺的想法，他不知道羅睺又在耍什麽計量，那個洞府無疑是羅睺故意暴露出來的，如果他不想，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他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會有一更的，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