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推倒記

第9章 (9)

是小貓啊，這分明是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天耀心裏流淚，這次是不敢回去看流瀾羽了。

夜羽零冷笑，無聲的摸着自己手腕處的火焰，我和水輕淺的事情，也是你能管得？這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當真以為我夜羽零是好欺負的嗎？

看着天耀毫無城主形象的去讨好流瀾羽，完全将他丢在了腦後，夜羽零突然覺得他們之間的友情也不值得嫉妒了，然後又想起水輕淺平時就是這麽讨好自己的——果然是好朋友嗎？性格都一樣的。

懶得看那倆人膩歪，夜羽零拍拍衣袂，轉身就走。

“對了，你回去告訴水輕淺，我們三天後就離開，讓他将要做的事情都做好。”天耀見夜羽零離開了，連忙高聲道，随即自己又湊到了流瀾羽的身前，谄媚的笑着，讨好着。

夜羽零沒有回頭，就這樣離開了。

26跑路

水輕淺還在天耀的藥房裏面折騰隐息丹的解藥，夜羽零也不想去找他，想了想，發了自己來到冥界好幾天了，一次也沒有離開過城主府，于是就出了城主府。

還沒走出城主府，一個穿着管家打扮的鬼魂就飄了過來，攔住了他的腳步。

“夜公子。”管家面無表情的看着夜羽零，恭恭敬敬的道，不谄媚也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冥界強者為尊，生靈的靈魂可以提高鬼魂的力量，夜公子還是不要一個人出門為好！不如讓小的命人或水輕淺大人陪你出去可好？”

夜羽零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理了理衣袖，露出了那個火焰紋路，似乎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并沒有做什麽，卻讓管家後退了幾步，就像是沉受不住什麽壓力似的。

有什麽東西從管家的身上流失了，就連靈魂的顏色也變了淡了些許。

一直是冰涼感覺的手腕微微灼熱了起來，只是一閃而逝，速度快的讓夜羽零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管家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他只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都要被吸走，心裏恐懼的他沉默的走到了一邊，更加恭敬起來，“夜公子請。”低垂的眼簾遮住了眼裏的情緒，夜羽零甩甩衣袖，遮住了火焰，慢慢的的走出了城主府。

城主府占據了整個街道，是在城市的中心，卻沒有任何靈魂，寂靜的很，夜羽零随便找了一個方向離開了。

天耀的領地是冥界最接近問心路的地方，這裏是冥界的開始，所有進入冥界的靈魂幾乎都要經過這裏，每天來回的新鬼都是很多的，這座城市可以說是整個冥界最為繁華的地方，所以這裏也是格外的熱鬧。

天耀的城，依傍于問心路，就名問心。

問心城。

夜羽零身上生靈的氣息很明顯，走過的地方都有不少鬼魂看着他，定力稍差的也是嘴角流着涎水，似乎是将夜羽零吃下去——實際上，若不是夜羽零身上看不出任何力量波動，讓這裏鬼魂看不出深淺來，不敢輕易動手的話，他們真的會吃了夜羽零——一點點撕碎生靈的魂魄，吃下去。

還是那句話，冥界強者為尊，生靈的靈魂，可以大幅度的增加它們的力量。為了增加力量他們可以付出一切。

夜羽零明白他們想要變強的心思，但是他沒有把自己貢獻出去的意思，他們不動手還好，動手了就不要怪他了。

手腕處的火焰溫度越來越高，甚至流露了饑餓的意思，他可以清晰的看見，每一個經過他身邊的鬼魂，身上的靈魂之力都會少一點。

很少很少，幾乎是察覺不到的分量，每一個經過的鬼魂也咩有發現，但是架不住靈魂之力的基數大，夜羽零甚至可以感覺到那些靈魂之力流入身體的感覺，比剛才吸取管家的靈魂之力還要多得多，顯得無比舒服。

這就是玄冰火焰的另一個作用，它可以吸收各種力量，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不管是什麽力量——剛才城主府的管家就是這樣，若不是夜羽零及時收手了，管家已經消失了——甚至玄冰火焰吸收的力量可以轉給主人，補充主人可以消失的能量。

有了玄冰火焰，只要運用得當，基本就是利于不敗之地了。

夜羽零的心情不錯，對水輕淺的好感也是好了不少。

除了冥界特産夜羽零不認識之外，他也買了點東西，其中最得他心的是一塊并蒂雙蓮玉佩，用料不錯，做工也很精細，看起來是一塊玉佩，實際上卻可以拆成兩個，和水輕淺很配——就當是感謝水輕淺送給他的玄冰火焰。

看了看時間，覺得時間也不早了，夜羽零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城主府——這個時候，水輕淺應該差不多了吧。

走了幾步，夜羽零突然發現似乎有“人”跟蹤他。

手腕處的火焰灼熱更加明顯了。

夜羽零走進了一條一男的小巷子。

腦子裏是火焰傳給他的信息，夜羽零摸着手腕，站在巷子的角落裏，他的神情複雜難辨，卻是在許久之後，只剩下了堅定。

就在剛才，火焰，不，玄冰裏的精魂裏居然傳出了一個清新的意念，它要吃東西，他需要力量。

無疑，玄冰火焰吃的東西就是靈魂。

跟蹤的鬼魂進了巷子，看到夜羽零，紛紛露出了垂涎的神色，在他們看來夜羽零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生魂，吃掉他不過是件最簡單的事情，他們被變強的的心控制住了，卻忘記了，如果真的沒有幾分本事，還輪得到他們嗎？

夜羽零沒有動，冷眼看着他們撲過來，看着鋪天蓋地的透明火焰将他們包圍。

靈魂被灼燒的感覺是說不出來的痛苦，一張張臉孔全部扭曲了起來，最後火焰熄滅，留在原地的只有純粹的靈魂之力，被火焰吸收了。

手腕處的火焰越發滾燙起來，似乎不再他的控制裏了。

在夜羽零的記憶裏，玄冰火焰裏的精魂是沒有意識的，就算是執念，也只是迷迷糊糊的，怎麽可能傳出來那麽清晰的意念？

現在看來，玄冰火焰，不一定是好東西。他對玄冰火焰的了解來自于自己的傳承記憶，并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即便知道玄冰火焰出了問題，夜羽零也不能丢掉它——玄冰火焰，他絕對不能丢棄，他還需要玄冰火焰的幫助。

眸色深沉的站在小巷子裏，夜羽零看着手腕處越發鮮明的火焰，抿了抿唇。

我就不相信，我夜羽零鬥不過一個只有執念的精魂！既然認了我為主，那就乖乖的做我的奴隸——若是不能，我寧願毀了你。

放下袖子，夜羽零就離開了小巷子。

一路上他有意識的控制玄冰火焰吸收力量，手腕處的灼熱慢慢消失了。

夜羽零也松了一口氣。

他剛回到城主府，還沒進門，就被不知道在大門處等了多久的水輕淺急急忙忙的給拉走了。

那速度，就和逃命一樣，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樣跑了。

直到出了城，倆人才放慢了腳步。

水輕淺戀戀不舍的摸了摸夜羽零的手，被夜羽零抽了回去。

“你做了什麽？”夜羽零的呼吸微微急促，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沒那麽多精力。

水輕淺讪笑，在夜羽零的注視下，慢吞吞的道，“我把天耀的藥房給搬空了。”

“還有呢？”夜羽零淡淡道，只是搬空了藥房水輕淺的反應不會有這麽大。

“你怎麽知道還有？”水輕淺摸摸鼻子，對夜羽零如此了解還是很高興的，“要是搬了藥房我還不必跑，重要的是我洗劫了天耀的珍寶樓。”珍寶樓是天耀用來放東西了，裏面都是他這麽多年收集來的好東西，水輕淺一直都想進去看看卻一直都沒有機會，這次他進去了，然後搬空了，其中就有一個可以用來調制潤滑膏、潤滑很好的東西。

水輕淺眯了眯眼，偷瞄了夜羽零一眼，用在零身上，一定很漂亮吧？想到未來也許會出現的某種場景，水輕淺就覺得自己已經蠢蠢欲動了。

可惜啊，現在不能撲上去壓倒啊！水輕淺覺得很可惜。

夜羽零被水輕淺看的一陣惡寒，直覺告訴自己不能問出口，不然倒黴的一定是他，不過看水輕淺那表現，不用猜夜羽零也知道他在想什麽。

“你和天耀真的是好朋友嗎？”于是夜羽零轉移話題，面無表情的道，“你就這樣搬空了他的珍寶樓跑了對得起他？”他現在的感覺很微妙，明明是很好的朋友，怎麽都那麽喜歡扯對方後腿呢？

水輕淺的姿态很悠閑，揮揮手表示很不在意，“有什麽對不起的？反正不是第一次扯對方的後腿了。”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水輕淺和天耀都知道這個道理，他們倆互相出賣是常有的事情，沒什麽對不起的。

他掏出一個白色的紙鶴，和很久之前用來尋找夜羽零的紙鶴一樣，紙鶴晃晃身子，飛了起來。

“讓紙鶴給天耀帶段話就行了，我們在冥王宮等他就行了。”水輕淺聳聳肩，笑眯眯的望着紙鶴飛走，，他才不要帶上天耀和流瀾羽兩個大燈泡，他要過二人世界！

天耀，你一定要堅持住，不要吐血啊。

事實上，水輕淺真的很了解天耀，天耀真的是差點被氣吐血了，得知這兩人早就溜了之後，更是咬牙切齒的說再見到水輕淺一定要扁他一頓。

不過這些都是水輕淺不知道的事情，他和夜羽零離開了問心城之後，就踏上前去冥王宮的道路。

這裏不得不提一下，冥界和人界最大的不同就是城，除了城之外，其他地方并不适合住人，不對，是住鬼的，因為冥界的城市是最高法則建立的，永不毀滅，裏面的氣息對鬼魂也有很好的作用，并且會随着鬼魂增多無限變大，所以大多數城市是很多鬼魂的，也不會缺地方住，所以出了城之外也是只有小路和簡單的住宿地，那是為了在幾個城市間做生意的的鬼魂商隊或者旅行者準備的。

冥界也是有天黑的，只不過冥界的月亮是血一般的色澤，而且夜晚，也是最危險的時候，若不能及時趕到住宿地，就有可能死在外面——住宿地外有強大的結界，可以阻擋住因為血色月光而失去神智的厲鬼和魔物。

27熟人

冥界的血月十分邪惡，即便是水輕淺，也不願意輕易去嘗試。

所以血月初升的時候，水輕淺就帶着夜羽零進了住宿地。

這個住宿地是問心城和流雲城外最大的住宿地，每天來來往往的鬼魂都很多，大多數是商隊，七七八八聚成團，身邊還帶着不少別的城市的特産。

一進入住宿地，看見的就是一個大院子，院子兩邊和對面是密密麻麻的房間，然後有不少回廊連着後面的房間，層層疊疊的，簡單望去竟然有上千間。

住宿地的房間大多數都關着門，那代表着已經有人居住了，有幾間屋子大門敞開，進出的鬼魂很多，卻是有鬼魂看到了商機，就在住宿地做起了生意，招待這些來來往往的商隊或者旅行者。

生靈的氣息怎麽也遮掩不下去，他們一進入住宿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時間寂靜無聲，所有鬼魂的目光都凝聚在他們身上。

這是生靈，吃了可以增加力量的生靈！

這個念頭一瞬間沖上了腦海，有些定力不夠的鬼魂似乎蠢蠢欲動了，被定力好的及時攔住了。

雖然生靈的誘惑很大，不過能夠在外行走的鬼魂都有幾分眼界，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碰他們還是很清楚的，知道這樣大大咧咧出現住宿地的必定有幾分本事，所以就算是想吃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命了，不要沒吃到反而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想到這裏，倒是有不少鬼魂将視線移開了。

水輕淺對這些視線是視若無睹，他早就經歷過這樣的場景，只要他們不打什麽注意，他是不會管的；夜羽零也是不在意，或者說，他現在的精神全在手腕處的火焰紋路上了，對這些眼神根本就沒有察覺。

手腕處的火焰因為美食近在眼前卻不能吃而越發灼熱，夜羽零只能用盡力氣壓制住火焰，還不能讓水輕淺看出什麽來，否則以水輕淺的性格一定會立刻毀了玄冰火焰，但他舍不得。

況且，他才是玄冰火焰的主人不是嗎？若不能控制住火焰，他這個主人做着還有什麽意思？真到了那個地步，他寧願毀了玄冰火焰。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寧願去找水輕淺幫忙——水輕淺不會害他。

水輕淺很熟悉這裏的風格，兩人穿過了好幾個走廊，夜羽零一直皺着眉表示不滿意，水輕淺也遷就他，直到靠近結界邊緣的最後一層時，夜羽零才緩下了臉，滿意了。

精魂一直叫嚣着食物，甚至有幾次都掙脫了夜羽零的控制，若不是認了主無法脫離，夜羽零相信現在火焰已經消失了，直到遠離了那些鬼魂，它的反應才漸漸平靜下來，雖然還是有些躍動，卻也是輕易就能壓制住了。

心裏微微松了一口氣，夜羽零知道暫時是沒有麻煩了。

住宿地的提供的屋子的确是空屋，裏面連張床都沒有，空空蕩蕩的，四面都是牆。

索性水輕淺的空間戒指裏什麽都有，不要說床了，就連茶杯都有，充分的很。

抱着某種見不得人的小心思，水輕淺拽出了一張可以容納三個人的大床，然後占據了三分之一的空間。

夜羽零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淡漠道，“滾！”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占便宜！他的腦袋裏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嗎？

“別啊！”水輕淺扒在門邊，嬉皮賴臉的道，“這裏好危險，零我要保護你。不然會被吃掉的。”

夜羽零看着他，面無表情，“我覺得你最危險。”吃？誰吃誰還不一定！

見他的态度堅決，水輕淺再一次耷拉下耳朵，他想和零親近啊，他不要獨守空閨啊！他要和零一起睡。

瞬間幼稚了的水輕淺眼光掃到那張大床，靈機一動，可憐兮兮道，“沒床了。我就帶了一張床出來。”才怪，他帶了五張床出來。

自從上次和夜羽零什麽什麽了之後，水輕淺就有這個打算了，這次行城主府跑路，他直接将床給塞進戒指裏了。

夜羽零覺得再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也就默認了水輕淺的留下。

先是拿出桌子椅子點心什麽的伺候夜羽零吃着東西，為了怕他無聊還拿了本雜書給他看，水輕淺喜滋滋的給大床鋪上墊子，收拾好之後，對一邊的大爺夜羽零道，“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夜羽零頭也沒擡，似乎是被雜書吸引了，“随便。”

哀怨了的水輕淺湊了過去，“那有什麽好看的？”說着就要抽走他的書。

夜羽零将書收了回去，擡起頭，淡定的吻了一下水輕淺的唇角，“我餓了。”

水輕淺一呆，捂着嘴角傻傻的笑了，細心的給房間設置了結界，輕飄飄的出去了。

夜羽零看着他的飄走，也是好心情的繼續看書——唔，這樣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這還是夜羽零第一次真心實意沒有任何其他心思的主動接近水輕淺，雖然很敷衍，不像之前的親近，不管是神志不清也好，有求于人也罷，那些都不是水輕淺想要的。

這是不是意味着，夜羽零也是有點喜歡他的？

水輕淺樂呵呵的想着，心情極好，拿出一些食材，去了小廚房。

住宿地分為好幾層，每一層都有專門的小廚房，當然這也是需要自己帶東西的，住宿地不提供任何東西。

小廚房裏有其他的人，不是住在這一層的，應該是其他層的到這裏來借用的。

水輕淺住的這一層是最靠近住宿地結界的地方了，一旦結界被打破，這裏就是最先露出的地方，十分危險，所以一般不會有人住這一層的——住宿地的結界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也曾經被打破過，但是比起其他地方，這裏還是安全的多。

他們看到水輕淺先是一愣，又看到他是生靈，身上又不像是有力量的樣子，心裏的貪婪一下子就壓制不住了。

吃了他……

水輕淺挑挑眉，只見藍色的光芒閃過，散落了一地的碎冰，不久之後就留下了一地的水跡。

他撇撇嘴，就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哼着歌做飯，還特意做了一些甜點。

夜羽零果然很滿意，尤其是看到甜點之後。

吃過了，又洗漱了一番，兩人就上床休息了。

嗯，雖然兩個之間的距離有點遠，而且是兩張被子，各睡各的。

水輕淺對于這個結果很是哀怨，但是沒有辦法，只能盯着夜羽零的後腦勺散發着怨念。

住宿地漸漸安靜了下來，都已經陷入了沉睡中。

血月升到了最高點。

放在被子外的手腕處猛然間竄出了一大片火焰，扭曲着從手腕處剝離出來，最後在一邊形成了一道人影，隐隐約約的，似乎不成形狀。

它的身上拉長，無聲無息的覆蓋了夜羽零的身體，然後延伸到了水輕淺的身上……

影子被冰封住了，寸寸斷裂。

影子猛然躍動，竟然掙開了冰封，只是更加暗淡了。

水輕淺坐起身，直直的盯着飄在不遠處的影子。

影子化為流光，重新進入了夜羽零的身體了，再一次變為火焰，再也不動了。

夜羽零還在熟睡，無知無覺。

水輕淺臉色一沉，那個東西？是玄冰火焰！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對零有沒有害處？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夜羽零手腕處的火焰紋路，之前的火焰栩栩如生，現在的火焰則是暗淡了些許，就像是受了重傷一般。

将夜羽零的手腕放回被子裏，水輕淺重新躺了回去，直直的看着床頂，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玄冰火焰，玄冰火焰，玄冰火焰……

他在心裏嘲笑自己，零肯定早就發現了玄冰火焰的異狀，卻沒有告訴你，你也沒有發現，若是零因此出了事情……

心裏不舒服的水輕淺再一次坐起身，給夜羽零設了結界，随即自己離開了住宿地。

他需要發洩。

住宿地外是一片荒蕪的草地，沒有任何東西，只有沒有神智的厲鬼們在草地上飄蕩着。

血色的光芒給了厲鬼們無盡的源泉。

感受到生靈的氣息，厲鬼們成群結隊的撲了過來。

湛藍的光芒四散開來。

一路殺進了最近一處厲鬼聚集地，就算沒有神智，那些厲鬼也被水輕淺殺怕了，紛紛跑路了。

在厲鬼窩裏，水輕淺意外的看到了一個熟人。

皇煉寒。

引來了冥界通道将他們設計進入了冥界的靈術師皇煉寒。

他被困在厲鬼群裏，全身上下都是厲鬼啃食過的痕跡，他沒有死，那些厲鬼似乎是将他當做了糧食，只是一點點的折磨着他。

看起來是被冥界通道甩到了厲鬼窩裏了！水輕淺看着他的慘樣，倒是沒有什麽報複的心思了，又想起皇家這一輩只有皇煉寒這個拿得出手的晚輩，嘆了口氣。

他和皇家畢竟還是有着幾分交情的，很久之前也承過皇家的情，看這皇煉寒死在冥界實在不是他水輕淺能做出來的事情。

生靈的氣息刺激着這些沒了靈智的厲鬼，它們不知道害怕，前赴後繼的撲向水輕淺。

下場只有一個，變成了一地的碎渣。

給皇煉寒吃了藥，簡單的治療了他的傷，保住了他的性命之後，水輕淺帶着他就往住宿地走去，心裏煩躁，回去該怎麽和零解釋呢？

28情魅

水輕淺抱着皇煉寒還沒走幾步，就有幾只厲鬼圍了上來。

水輕淺挑眉，他還以為厲鬼都跑了，原來還有不怕死的嗎？

這幾只厲鬼和一般的厲鬼不太一樣，隐隐約約竟有了幾分神智的樣子，力量也是十分強悍，和先前那些炮灰角色完全不一樣。

水輕淺沉下眼眸，厲鬼之所以是厲鬼，是因為它們沒有神智，有了神智的厲鬼，還是厲鬼嗎？

厲鬼貪婪的望着他們，包圍圈也是越來越小。

水輕淺站在原地，并不緊張，他甚至沒有把皇煉寒放下來。

唇邊的笑容微冷，淡綠色的靈力緩緩散開。

生機勃勃。

它們已經死了，這種純正的生命力對活着的是補藥，對死掉了的它們來是最致命的毒藥。

生機和死氣争奪着地盤，最後死氣占據了上風，但是厲鬼已經裏消散不遠了。

也沒有多做什麽，水輕淺抱着皇煉寒就走了，而在他走了之後沒多久，那些厲鬼就消散在了空氣中。

水輕淺覺得今晚是他的倒黴日。

果不其然的，當水輕淺帶着皇煉寒回到住宿地的時候夜羽零已經醒了過來，房門大開。

他的衣服穿得整整齊齊，坐在桌邊，手裏拿着之前水輕淺給他打發時間的雜書，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來什麽情緒。

但是當他看着水輕淺抱着皇煉寒回來的時候，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卻又很快恢複了原樣。

水輕淺沒有忽略他的表情，但現在只能讪讪的笑了兩聲，迅速的将皇煉寒塞到了隔壁的房間裏，确保他短時間不會死翹翹之後，就離開了。

“我還在想，你晚上出去做什麽？原來是美人在懷！難怪是樂不思蜀了！”夜羽零擡起頭，修長白皙的手指敲着桌面，略帶嘲弄的道。

“嗷，零，人家的心裏只有你。”水輕淺撲過去，表白道，“人家是你的人！人家的心裏只有你啊！”

他也知道夜羽零這番表現根本不是愛上他而吃醋，最多就是把他水輕淺看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對自己的所有物去接觸陌生人，染上陌生人的氣息，他當然會不高興，自然也就表現了出來。

不過即便如此水輕淺還是很開心，占有欲什麽的，不就是在意的表現嗎？只要夜羽零在意了，離愛上他還有多久呢？

他早就做好長期備戰的準備了。

“滾。”夜羽零側身閃過，冷着臉道，“難聞死了。”全是其他人的氣息。

心中的憤怒似乎是超過了預料，他知道自己的心裏已經有了水輕淺的一席之地，所以更加生氣——他的人就是他的，碰之剁手。

想到這裏，夜羽零的臉色更難看了，就連覺察到自己的力量微微恢複了也沒有讓他的心情好一點。

水輕淺不知道夜羽零為什麽這麽生氣，但是很識時務的滾出去洗刷刷了。

一柱香之後，頭發濕漉漉的水輕淺回來了。

沒有了其他人的氣息夜羽零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手裏翻着水輕淺之前給他的雜書，淡淡道，“說吧。”

水輕淺小心翼翼的瞅了瞅他，那神态活脫脫就是個備受欺淩的小媳婦，老老實實地交代道，“今天半夜的時候突然有東西出現在房間裏，似乎是想要我的力量，後來被我冰封了，但是它掙脫了，最後化為了流光進入了你的身體，然後我就想起了玄冰火焰認主的那一幕……”

說着水輕淺提高了點聲音，略帶不滿的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玄冰火焰出現問題了？為什麽不和我說？不是說過嗎？我們要互相信任的！”要不是零不相信他，讓他起了火，他才不會出去發洩怒氣。

夜羽零似笑非笑的微微前傾身體，“為什麽你就不懷疑是我主使的呢？是我，想要你死呢？”

水輕淺也笑笑，兩人靠得極近，呼吸都交錯在一起，十分暧昧，“零你舍得嗎？”活着的水輕淺比死掉的水輕淺要有用的多，夜羽零怎麽舍得讓水輕淺死呢？

夜羽零笑了。

這還是水輕淺第一次見他真心實意的笑，不管是之前的似笑非笑也好，假笑也罷，他都不是第一次見他笑，但那些都是帶着面具的，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讓他心跳如擂鼓。

水輕淺知道自己愛着夜羽零，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就愛上了他。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世，他的生命都太過漫長，也從來沒有出現過愛情這種感覺，這是第一次，水輕淺也相信是最後一次。

愛情來得太過突然，讓他措手不及，但是他無力抗拒。

夜羽零，就是他的劫。許多次，他都在想，他來到這個世界，是不是就是為了夜羽零？

所以就算夜羽零不愛他，就算和他交好多半是存在利用的心思，水輕淺也不在意，甚至只要夜羽零表現出一點點的好感，他就會很高興好幾天。

有的時候他也很唾棄自己，為了這麽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付出這麽多，值得嗎？

但是他知道，這件事情和夜羽零無關。

相愛是兩個人的事情，愛上卻是一個人的事情。

他愛着夜羽零，難道就一定要夜羽零愛上他嗎？

水輕淺突然想起在問心路的時候。

問心。

問清自己的心。

問心路是一場大型的幻境。

在幻境裏，他親手殺了夜羽零，只因夜羽零愛上了別人。

于是，水輕淺瘋掉了。

他在渾渾噩噩中度過了很多年，直到夜羽零将他喚醒。

瞬息萬年。

水輕淺突然就明白了。

他不會放棄，永永遠遠都不會放棄夜羽零。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除了他，夜羽零不會愛上任何人——這世上不會有比他更愛夜羽零的人存在了。

他不相信，夜羽零不會愛上他。

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而正好，他多得就是時間。

唇上溫潤的觸感喚醒了水輕淺的神智，卻是夜羽零吻了他。

這個吻不是之前打發似的淺吻。

缱绻纏綿，唇齒相依，有種心有靈犀的意味。

“水輕淺，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雙方分開，夜羽零喃喃道。

被信任的感覺真好，就算是夜羽零也無法避免，從這一刻開始，他真真正正的接受了水輕淺，讓他插足自己的生命。

一個人真的是很冷呢！很小的時候，他也希望過有人能陪着他，但是最終，留在他身邊的只有他自己，長大了，他也就不再期望了。

水輕淺笑了。

他擁住夜羽零，激烈的親吻，直到雙方都情動起來，呼吸也急促了。

夜羽零推開他，努力平複了自己的呼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着他，“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糊弄過去，說吧，那個靈術師是怎麽回事？”

感情好不容易又進了一步的水輕淺才沒時間說這些，他直接撲了過去，将夜羽零壓倒在床上，炙熱的吻就印了上去。

在這種情況下談論任何男人都是不對的！

夜羽零也是有些情動，這次和之前那次親近完全不一樣——他是清醒的，甚至沒有反抗的意思。

只不過，為什麽他是下面的？水輕淺不是更像下面的嗎？

夜羽零想着，也作出了回擊。

似乎知道夜羽零在想什麽，水輕淺更加激烈的吻着他。終究是夜羽零的經驗少了，腦袋被水輕淺弄成了一團糨糊。

他清晰的感覺到水輕淺在他身上游移的雙手，帶出來火熱的觸感，肌膚相貼的感覺也比想象中的更加美好。

水輕淺的動作很溫柔，再急迫也沒有做出任何傷害夜羽零的舉動，他先讓夜羽零發洩了一次，這才進入了他的身體。

混蛋！夜羽零迷迷糊糊的想到，下一次他一定要在上面。

随之再也無法思考了，只能随着水輕淺的動作起伏，喘息。

一整晚不停歇的激烈運動讓大床差點都散了架，要不是最後夜羽零限制了水輕淺的動作，夜羽零敢保證，他一定是第一個被做死在床上的魔族——這種死法太丢臉了。

心滿意足的水輕淺弄了水給夜羽零洗了身體，抱着他睡了，兩個人都忘記了隔壁房間的皇煉寒了。

索性天很快就亮了，商隊也要準備離開了，住宿地也熱鬧起來。

水輕淺設了結界，起了床。

昨天失蹤的鬼魂很好的震懾了一些不懷好意的鬼魂，這一層也就只有水輕淺三個生靈。

給夜羽零做了容易消化的食物，放在爐子上慢慢煮，水輕淺這才去了皇煉寒的房間。

皇煉寒已經醒了過來，臉色的慘白的靠在床頭，神情恍惚。

看見水輕淺進來，皇煉寒回過神來，微微低頭，仍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樣子，“前輩。”

水輕淺擺擺手，“不用這麽客氣。這件事情看在皇家的面子上我也就不計較了。”從戒指裏拽出一個椅子，水輕淺翹着腿，吊兒郎當的道，“說說吧，你是怎麽把冥界通道移到那裏的？這麽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麽？”

一直沒什麽表情的皇煉寒終是變了臉，他的嘴角溢出了一抹苦笑，輕聲嘆息，“我是愛上了一個人，如果不是為了她，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29緣由

水輕淺挑挑眉，“究竟是什麽樣的美人讓你如此不顧生死？”他倒是理解皇煉寒的心情，為了美人嘛！若是為了夜羽零，他也願意做任何事情，就算是送死，他也不會猶豫。

皇煉寒閉着眼睛，輕聲嘆息，“三年前我出去歷練，途經了一個小村莊，遇見了一只吃人的妖怪。那妖怪不知道有什麽厲害的東西，不過是區區三百年的修為，我竟然不是他的對手。後來拼的和他兩敗俱傷，終是殺死了他。我也是因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