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活佛濟公]胭脂淚，相留醉

第19章

不僅徐子陵驚訝,秦川和李世民同樣驚訝。

秦川是慈航靜齋這一代的翹楚，沒想到以她如今的功力,居然還有人能這麽安然的在她眼皮底下喝茶而不被她發現！

李世民也沒想到這兒還會有別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今日會說這番話，是篤定了兩人不會說出去，沒想到這酒館中居然還有人！他現在已經被父親和大哥所忌憚,若是這番話再被他們知道了,他今後的日子就更加是寸步難行了！

兩人臉上都是凝重之色,唯有徐子陵滿臉的驚訝和喜意：“美人師父！”

胭脂雖然被簾子擋住,但是僅憑聲音徐子陵也認出了她,對于寇仲和徐子陵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一個是‘美人師父’——胭脂，還有一個便是之後遇見的‘美人娘親’——傅君婥！

秦川與李世民此時就更加驚訝了，此人竟是雙龍的師父，徐子陵與寇仲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徐子陵的師父自然也是他的師父。

胭脂從樓上飛身而下，到徐子陵身旁坐下，待三人看清她的容貌以及她肩上那似蝙蝠卻又不是蝙蝠的虬狽。即使徐子陵早就見過胭脂，卻仍舊忍不住為她的容貌氣質所惑，更何況秦川與李世民，不過片刻，徐子陵便恢複了清明。

秦川也随後清醒過來，女人對同性的吸引力是要打折扣的，（某些特殊的除外，你們知道的。），這麽美的女子，武功還這沒高，若非徐子陵叫她師父，秦川定會以為她是魔門中人！

李世民最後還是恢複了清明，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歉意與微笑作揖道：“沒想到子陵的師父如此年輕貌美，世民剛才失禮了，還請前輩見諒。”

胭脂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世民道：“适才聽聞秦王大談治國安邦之事，令本座疑惑萬分啊！”

秦川身形微微一頓，徐子陵倒是驚訝，雖然他與美人師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性格還是了解一二的，她不像是會對這種事感興趣的啊！

李世民聞言臉上的笑意不變，萬分有禮的說道：“還請前輩賜教。”

胭脂感慨道，“只是覺得秦王這情況與當年的晉王何其相似啊！”

李世民的臉色一僵，秦川的也好不到哪兒去，這晉王不就是這隋炀帝楊廣嗎！确實相似，楊廣與李世民皆是嫡次子，前面都有個不如他們卻偏偏是嫡長子的哥哥，而且楊廣年輕之時也是屢立戰功，不似後來那般昏庸！也不知胭脂這話時暗示他日後能做皇帝，還是自己會如楊廣一般！

徐子陵自然也明白胭脂的示意，心中越發矛盾了。

胭脂也不管她的話引起多少波瀾，起身對徐子陵道，“帶我去看看小仲。”

一個用‘我’，一個用‘本座’，親疏遠近，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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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帶胭脂來到新中橋，跋鋒寒早就恭候多時了，老遠便見到徐子陵身旁跟着個絕美的女子，竟是比他曾見過的所有女子都還有美上三分！不過，那女子肩上卻有個奇怪的東西！

徐子陵看到跋鋒寒自此等他，欣然上前，“老跋，我又來得比你晚。”

“陵少有佳人作陪，可以理解。”跋鋒寒看了眼胭脂，對着徐子陵擠眉弄眼道。

徐子陵心中失笑，這老跋和仲少待久了，性格是越來越像了！

胭脂自然也聽見了跋鋒寒的話，不過，這并不會讓她放在心上。

“這是我和仲少的師父。”徐子陵對跋鋒寒介紹道，也不管他的呆愣，又對着胭脂恭敬又不失親近的道，“這是我和仲少的朋友，跋鋒寒。”

跋鋒寒這才驚醒過來，雙手抱拳道，“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前輩見諒。”

胭脂微微颔首，“無事。”

三人随着人潮步下新中橋，過市不入，沿街而行。跋鋒寒也慢慢由拘謹恢複成平日的樣子。

跋鋒寒在離東城中門數百步許處停下腳步，指着對街的一間面食館道：“這就是我和仲少約定留下标記的地方。”

徐子陵正想詢問胭脂的意見，忽然一輛馬車在三人面前停下，剛好攔着他們的去路。定眼瞧去，這車窗布簾低垂，透出一股神秘的味兒，駕車者是個臉目陌生的壯漢。

徐子陵與跋鋒寒正愕然之際，胭脂帶着淡淡的寵溺道：“小仲。”

那壯漢愣了一下，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雪白整齊的牙齒。

“美人師父，你可真厲害，這樣也被你認出來了！”

寇仲辦一早便在這兒等着了，遠遠地便看見與陵少一起的胭脂，心中也難掩驚喜。沒想到他都扮成這樣了，美人師父還能一眼就認出他來！

徐子陵和跋鋒寒聽到他的聲音，才認出他來，心中不由佩服胭脂。

三人欣然登車，胭脂坐在馬車內，而徐子陵與跋鋒寒分別擠坐在寇仲的兩側。

寇仲誇張地一聲叱喝，操控着拉車的兩匹健馬往南拐了個彎，轉入另一條與城牆平衡的大街去。又一手扯下面具，塞入懷內哈哈笑道：“終于來到洛陽了！我們的敵人有難矣！”

寇仲興致極高，蹄起蹄落間，一口氣把先後與王世充和獨孤峰‘交手’的經過如盤奉上。

徐子陵也将在酒館遇到師妃暄之事說出，寇仲聞言雙目寒光閃閃，苦笑道：“無論那秦川是誰，我都要把和氏璧明偷暗搶弄到手中，否則若給李小子得了，我就要回鄉下耕田了！”

徐子陵和跋鋒寒倒抽一口涼氣，啞然無語，而車內的胭脂卻勾了勾唇角，眼中暗含滿意。

她本是沒準備收兩人為徒的，只是在她教了他們一段日子後，便從‘美人姐姐’變成了‘美人師父’，她糾正了幾次兩人依舊這麽叫之後，也就随他們去了。

對于這兩人，胭脂更看重寇仲一點，徐子陵性子是與她有些像，但是在她看來徐子陵不争霸天下不是不僅是因為性格，還有他根本生不出這樣的勇氣，徐子陵根本沒有信心，覺得小混混出生的他們治國肯定比不上李世民這種財閥公子的。寇仲這人就是天生愛挑戰的，雖然與胭脂的性子相反，卻偏偏對了她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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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駕着馬車來到一喧鬧的小巷便停了下來，他掀開車簾，對着胭脂咧嘴笑道：“美人師父，到了。”

胭脂淡淡颔首，寇仲只覺得眼前一花，胭脂便站到了他的身後。不僅寇仲驚訝，徐子陵也同樣如此，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兩人名聲大噪，武功也大大的增強了，原本以為就算是趕不上美人師父，也差不了多少了。胭脂這輕描淡寫的一手，卻是起到了震懾的作用，讓兩人心中有的那一絲自負破得粉碎，當真是人外有人啊！

跋鋒寒心中卻是激動，他是個愛武成癡之人，平身最愛的便是挑戰那些武功高的人，雖然胭脂是個絕色女子，但此時在他眼中只有滿滿的戰意！

“還不走。”胭脂淡淡的話語，讓呆愣的三人回過神來，跋鋒寒激動地想要發起挑戰，但是被寇仲和徐子陵攔住了，此處是鬧市，不宜久留！

跋鋒寒也清醒過來，眼中雖然依舊是掩不住的戰意，卻平靜的跟在寇仲等人身旁走了進去。

寇仲自有他的一套，找來夥計亮出郎奉的朵兒，夥計立時變得畢恭畢敬，把他們領到三樓的廂房雅座。

寇仲靠窗而坐，瞧着下面船去舟來的洛水，嘆道：“這就是權勢的好處，只沾上點邊兒已可以高人一等。”

寇仲見徐子陵不悅地瞪着他，忙投降道：“我只是利用權勢來得點方便，絕不會以之欺壓別人，還會設法拿它來主持公道，哈！”

跋鋒寒若是平日裏必回和寇仲貧上幾句，不過，他此時所有的心思都被胭脂吸引了去，起初陵少說胭脂是他們的師父的時候，跋鋒寒并沒有多少在意，雲玉真也曾教過他們輕功啊！不過，剛才胭脂那鬼魅的身影，卻讓他知道自己看走了眼！

跋鋒寒‘霍’的一下站起身來，雙目緊緊地盯着胭脂，雙手抱拳道：“請與前輩一站！”

胭脂淺淺的抿了口茶，放下茶杯，靜靜的看着跋鋒寒，然後移開目光，淡淡額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跋鋒寒正想繼續再說，卻忽然感覺道一陣威壓，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強行壓迫他跪下，越是運功反抗越是難受！

豆大的汗滴從跋鋒寒腦門上落下，寇仲與徐子陵也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緊張的氣氛，看老跋面上隐忍卻難受的神情，兩人擔憂的對視了一眼。

“美人師父！”

寇仲緊張的看着胭脂，眼角卻是擔憂的看着跋鋒寒，他了解老跋的傲氣與對武功的癡迷，從他在面對武道修為比他高上許多的畢玄都能不顧生死的上前挑戰時，便可以看出。胭脂如此用威壓就鎮住了老跋，他怕這會給老跋留下深重的心理陰影，喪失鬥志，日後在武道上再也無法上一層樓。

“等你到了大宗師級別，再來挑戰我吧。”

胭脂神情淡淡的說道，眼中只有平淡，并無驕傲或者輕視這類情緒。

跋鋒寒的情緒也漸漸平順下來，雙眼堅定的看着胭脂：“終有一日，我會打敗你的！”

胭脂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看的寇仲徐子陵驚訝不已，美人師父極少笑的，如此看來，她對老跋的感觀并不錯。

“我等着。”

寇仲與徐子陵見此，暗中松了口氣，這老跋的性子犟得很，他們還真怕他死犟到底！

見兩人之間沒有了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寇仲便于徐子陵商量去淨念禪院奪取和氏璧的事，跋鋒寒見寇仲沒有見自己算在內，立即道：“仲少，你為何只問子陵而不問我！”

寇仲明白跋鋒寒的一絲，立即開懷大笑，摟着跋鋒寒的肩膀道：“好兄弟，怎麽會少得了你啦！”

徐子陵也是淡然的笑着，胭脂在一旁安靜的喝茶，三人開始商量如何對付李世民，奪取和氏璧之事。

跋鋒寒決定先去幫寇仲監視李世民，便告辭了。

寇仲接着苦思道：“有什麽方法既可偷得和氏璧，又不教人知道是我們幹的呢。哈！有了！差點忘記你是疤臉大俠，而我則是你的拍檔麻臉巨盜。”

“篤！篤！”

兩人愕然瞧着被敲響的房門，大為驚懔，只憑此人來到門後仍能瞞過他們的耳朵，便知來人絕非平凡之輩。

寇仲看了眼胭脂，見她依舊安心地逗弄那只怪異的蝙蝠，心中忽地便有了底氣。

寇仲喝道：“請進來！”

門外全無反應，寇仲跳将起來，一個箭步标前，把門拉開。其他廂房猜拳鬧酒的聲音，立時潮水般湧過來，可是門外和長廊連夥計都不見一個。

寇仲縮回探看着兩邊的大頭，關上房門，色變道：“今次糟了！”

徐子陵亦感心寒，沉聲道：“莫非是寧道奇又或師妃暄，躲在門外偷聽了我們的對話？”

寇仲回到他身旁坐下吐出一口涼氣道：“這個可以放心。唉！我只是指他在門外偷聽一事。因為走廊處一直人來人往，只有剛才的一刻才沒有人，而他就趁此一刻來向我們作警告，可知他一直在注意和監視着我們。”

胭脂勾了勾唇角，寇仲推測的不錯，她一早便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監視着他們，這陰葵派的終于也出來了，想不到這一天之內就讓她碰上了那鬥得火熱的兩派傳人。

寇仲此時雖然有些頭皮發麻，看着有胭脂坐鎮還好了一些。

寇仲涎着臉對着胭脂獻殷勤道：“美人師父，我和陵少有幾成勝算？”

徐子陵也是期盼的看着胭脂，胭脂淡淡到道：“一成。”

寇仲和徐子陵暗自沉思，卻是不論是心境還是武功進展都越來越慢了，此次倒是個好機會，生死之間是最容易突破的。而且，美人師父雖然平日裏看起來淡漠，卻最是護短，即使不會幫他們，卻也不會看着他們死。兩人相視一看，眼中皆是了然。

“篤！篤！”

敲門聲再次響起，就像上趟般先前絕無半點聲息和足音。

寇仲湊到徐子陵耳旁道：“我們必須以出奇制勝的手法，才能争回主動之勢，不會被人牽着鼻子走。嘿！扮扮膽小鬼如何呢？”

徐子陵與他心意相通，交換個眼色後，放下銀兩，收起帛圖，同時哈哈一笑，兩溜煙般穿窗而出，先登上樓頂的瓦面，再橫過十多丈的空間，落到橋旁裏巷密集的居處，幾個起落便已去遠。

此時一位長得千嬌百媚，嬌小玲珑的妙齡女郎現身瓦頂處，看了看依然坐在房間內的胭脂，又狠狠瞪着兩人溜失的方向，猛一跺足，咬牙切齒的道：“看你們能逃到那裏去，和氏璧落到你們手上時，就是你們死期到的一刻。”

胭脂依舊不緊不慢的喝着茶，沒想到才剛剛出來的第一天，魔門和慈航靜齋的傳人就都讓她給碰上了！

原來一直跟着寇仲他們的便是婠婠還有她的師叔邊不負。婠婠見雙龍離開，又看了下依舊鎮定自若的在那兒喝茶的胭脂，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雖然她并沒有察覺到那個女人身上有武功，但是卻讓她覺得危險。

不過，婠婠這麽想，邊不負可不願意就這麽去追那兩個臭小子，他一向是憐香惜玉之人，這麽個大美人在他面前，就是師姐也比不上她的美麗，他怎麽可能視而不見呢！邊不負這人，色心一犯，将祝玉研的話都置于腦後了，還是婠婠見他太不靠譜，立即用祝玉研來壓他，邊不負無法只得追了出去。

胭脂在房內靜坐着，茶杯中倒映着的卻是徐子陵寇仲與婠婠邊不負的戰鬥，這恐怕是他們這麽久以來的遇到最強勁的敵人了，兩人都是嚴陣以待，用最好的狀态來戰鬥。

不出胭脂所料，兩人都在這場戰鬥中進步了，即使沒有她的出現亦沒有輸給婠婠他們。

“想不到你收的這兩個徒弟居然大氣運在身！”虬狽也和胭脂一同觀看四人的戰鬥，忽然發出一聲驚嘆。

“大氣運？”胭脂雖然也學過一點那個世界的法術，卻并沒有深究，在她看來能夠學好魔法已是不錯，再去深究其他的反而不美。她雖然聽說過大氣運這個詞，但卻并不了解。

“這氣運此物雖然看不見摸不着，但縱使是聖人也要避諱幾分，因此不論是遇到什麽困難，最後都會化險為夷，想不到這兩小子居然大氣運在身！”虬狽眼中深含羨慕的看着寇仲與徐子陵，雖然他們身上的大氣運并不深厚，但是區區兩個凡人君蘭有此等好運，讓他不得不羨慕啊！

胭脂唇角勾起一抹笑，眼中卻閃爍着冷光，她在這寇仲二人身上感覺到與修緣相似的東西，現在看來卻是明了了。難怪當年佛門要花那樣大的力氣分開她與修緣，他身懷大氣運，佛門自然不會這麽容易的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