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是狠心
林守琛臨出門前恨恨地說:“謝疏陵,你會後悔的!”
謝疏陵理都沒理,悠然自得的眯着一雙桃花眼,林守琛氣得胃疼,摔門離開。
他剛一走,謝疏陵的臉色就蒼白下來,再也顧不上形象,扶着沙發扶手,“嘶嘶”地吸着氣,一點點坐下來。
“大伯,那個叔叔走了嗎?”謝岚從房間裏跑出來,趴到謝疏陵腿邊。
“嗯。”謝疏陵叮囑道,“岚岚,那個叔叔不是好人,下次再看到他,一定要躲遠點,不要跟他講話。”
“好。”謝岚乖乖點頭,皺了皺鼻子,“我也覺得他不是好人,所以都沒怎麽理他!”
謝疏陵撫過謝岚與自己相似卻稚嫩得多的眼角,突然有些後怕。還好林守琛對謝岚沒什麽惡意,不然若是趁着他昏迷的時候對孩子做點什麽,那就真的是追悔莫及了……
看來必須得抽個時間仔細回憶一下上輩子那個荒唐的自己都做過什麽蠢事了,類似于鑰匙握在別人手裏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第二次!謝疏陵眼裏劃過一道厲色,探手把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拿過來,給陳舒謙打了個電話。
“小陳,幫我找人,把我家裏的門鎖換了。對,現在就去找,今天之內務必換好。“謝疏陵猶豫了一下,咬牙說,”……你來我家一趟,我這裏出了點事情。”
陳舒謙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應了下來:“好,我這就過去。”
謝疏陵剛想挂斷,突然想起了什麽,急急地補充了一句:“這件事情不許告訴陸骥,要是被他知道了,你這個月的工資全扣,聽到沒?”
陳舒謙瞬間臉紅,支支吾吾的說:“謝……謝哥,你說什麽呢,我告訴陸總幹什麽,真是的……”他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喝咖啡的陸骥,心裏一陣發虛,手一哆嗦,手機傳來“嘟——”的長音。他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把謝疏陵給挂了!
這下可完了……陳舒謙抱住小小的自己瑟瑟發抖,嗚嗚嗚嗚這個月的獎金肯定泡湯了……
陸骥細長的鳳眼看過來,似笑非笑的問:“小謙,出什麽事了?”
“沒,沒事,什麽事都沒有!”陳舒謙下意識的否認三連,拎起背包,慌慌張張的往外跑,“陸總,我還有事先走啦,謝謝你請我喝咖啡!”話音還沒落,人就已經沒了蹤影。
陸骥端着杯子坐在原地,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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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疏陵出什麽事了?
另一邊,林守琛剛剛離開謝疏陵居住的公寓大樓,就接到一個讓他渾身血液都凍結起來的電話。
“林守琛,冷宵知道吧?給你半個小時,要是半個小時之後我還沒看到你,會發生什麽你心裏清楚。”包含着輕蔑與惡意的話語透過聽筒清楚的傳入耳中,林守琛咬住下唇,拼盡全力才把周身的顫抖壓下去,冷冷的說:“知道了,我會到的。”
男人輕笑一聲,挂斷電話。林守琛緩緩放下手機,深吸一口氣,英俊的面容有些扭曲。
謝疏陵,蕭默,還有張逸……等着瞧吧,總有一天,他一定要這些輕賤他的人得到該有的報應!
經過他身邊的行人投來詫異的眼神,林守琛察覺到了,瞬間收回所有的情緒,垂下頭,步履匆匆的朝街邊走去。
在他身後,一輛黑色的轎車不遠不近的綴着,直到停在一家名叫冷宵的酒吧前。
陳舒謙趕到謝疏陵家的時候,謝疏陵正強撐着精神給江桓打電話。
他迫切的想知道江桓是什麽時候把藥送過來的,他有沒有見到林守琛,林守成又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江桓的手機一直打不通。
“該死!”謝疏陵失去耐心,低吼一聲,把手機摔到地板上。陳舒謙一臉心疼的從玄關沖過來,撿起手機,控訴道:“謝哥,不高興不要拿手機出氣啊,這可是限量款呢,很貴的!”
謝疏陵陰沉着臉,沒有理他,陳舒謙擡起頭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驚叫道:“謝哥,你怎麽了!你的脖子——”
“閉嘴!”謝疏陵被他叫的頭疼,黑着臉瞪了陳舒謙一眼,沉聲道,“少廢話,扶我去卧室。”
陳舒謙縮了縮頭,心知此時此刻的謝疏陵不好惹,乖乖閉嘴,攙着謝疏陵的胳膊,把他送進卧室。
終于能在柔軟的床上躺下來,謝疏陵松了口氣,臉色好看很多。陳舒謙察言觀色,小心翼翼的問:“謝哥,要不我帶你去醫院吧?你脖子上的這個……”
謝疏陵半閉着眼睛,漠然道:“不用。”
“可是……”陳舒謙一臉擔心,“如果傷口深的話,留疤就不好了。”謝疏陵可是藝人,對于藝人來說,皮相是至關重要的東西,脖子這種顯眼的地方,要是真的留下疤痕,勢必會對謝疏陵的演藝事業造成不好的影響。
“沒事。”謝疏陵的聲音低下去,透着深深的疲憊,“他有分寸,不會留疤的。”沒錯,蕭默就是這樣的人,就算再怎麽暴怒,再怎麽神智不清,也不會做出什麽無可挽回的事情……跟他,截然不同。
陳舒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出口:“謝哥,你這是……誰弄的?”透過謝疏陵微微敞開的領口和袖口,他看到了連成一片的暧昧的瘀痕,有些已經變成駭人的青紫色。陳舒謙雖然單純,卻并不傻,他知道那些痕跡意味着什麽,這讓他發自內心的不安。
誰會對謝疏陵做這些?誰能對謝疏陵做這些?謝疏陵吃了這麽大的虧,必定不會罷休,他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謝疏陵瞥了他一眼,心裏一動,勾起唇角笑了笑,半嘲諷半感慨地說:“是你蕭哥啊,就是那個你覺得人很好的蕭默,怎麽樣,沒想到吧?”
陳舒謙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嘴唇開阖幾下,讷讷地說:“那個……謝哥你是不是又招惹蕭哥了……”
謝疏陵愣了愣,自嘲的笑了,輕聲道:“是啊,是我自己作死,怪不得他。”
“但是……”他放空大腦,看着天花板,喃喃道,“我都已經這樣了,他卻沒有來看我……”
“……真是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