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蕭默來這裏做什麽
蕭默離開後不久,面帶誠懇笑容的侍者帶着乖巧的謝岚敲開謝疏陵的房門,發自內心的奉承了一句:“貴公子可真聽話。”
謝疏陵眉心抽了抽,垂眸看向面露不安的謝岚,客氣的道謝,把孩子柔軟的小手握進掌中。
侍者的視線在謝疏陵的脖子上停留了一瞬,随即離開,像什麽都沒看到似的,微笑着鞠躬離開。
這家會所的服務倒的确是不錯,怪不得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裏如此有名,連裴朔都忍不住來一探究竟……謝疏陵摸了摸下巴,思緒又轉回到蕭默身上。所以說,一向厭惡這些娛樂場所的蕭默,到底是來這裏做什麽的?
謝岚怯生生的拽拽謝疏陵的手,小聲問:“大伯,你沒事吧?”孩子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謝疏陵的脖子,一臉心疼。
謝疏陵心底一暖,蹲下身去與謝岚平視,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安撫道:“大伯沒事,明天就好了,岚岚別擔心。”
謝岚重重點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伸手摸了摸謝疏陵的眼角,一本正經的誇贊道:“大伯,你的眼睛好漂亮,比爸爸的漂亮好多!”
這話謝疏陵愛聽,他噗嗤一聲笑出來,一邊拉着謝岚往外走,一邊掏出手機給陳舒謙打電話:“喂,小陳,你在哪裏?”
他的手到現在還有點顫抖,雖然藏在口袋裏看不出來,但是開車肯定是不行的。
電話那邊沒什麽雜音,陳舒謙的聲音卻壓得很低,含含糊糊的說:“嗯……我也說不清,謝哥你怎麽了,有什麽事?”最近這幾天謝疏陵除了《探花郎》以外沒有別的行程,他又要求自己開車出行,陳舒謙也就得到了一個小小的假期,雖然這個假期并不美好就是了。
經歷了一番驚吓,謝疏陵的好奇心欠奉,也就懶得管陳舒謙到底是怎麽回事,直接吩咐道:“我這邊不方便開車,你來接我一下,地址我發給你。”說完,他就挂斷了電話。
他把謝岚帶到大廳,把孩子拜托給侍者照顧一下,自己去了前臺,開門見山道:“我想知道蕭默來這裏都做了什麽。”
負責前臺的青年面帶微笑,恭敬地微微欠身,溫和的說:“很抱歉,我們有為客戶保護隐私的責任,按照蕭先生的要求,我們必須完全保密他來梵歌的目的。”
謝疏陵皺了皺眉頭,改口道:“那這樣吧,他來這裏做了什麽,安排我去做跟他一樣的事情,錢我付雙倍。”
前臺青年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應對謝疏陵的胡攪蠻纏。
“他做的事情,估計你是做不來的。”很突兀的,謝疏陵背後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伴随着皮鞋低沉的聲響,一個高大冷峻的男人出現在謝疏陵面前,低聲對前臺青年吩咐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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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微微躬身,轉身離開,把空間留給冷峻男人和謝疏陵。
謝疏陵狐疑的看着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男人,不怎麽客氣的問:“你是哪位?”
“梵歌的店長。”男人面無表情的說,“很抱歉,蕭默先生享受的是頂級會員的特別服務,您……大概還沒這個資格。”
謝疏陵勾起唇角,露出一個不肖的笑容,揚了揚下巴說:“多少錢能成為你們的頂級會員?”
男人眼裏劃過一絲譏諷,漠然道:“先生,梵歌并不是普通的會所,想成為頂級會員,除了有錢,還要有關系,您有嗎?”
謝疏陵眼珠一轉,指着自己的脖子給男人看:“看你跟蕭默挺熟的,應該不至于睜眼說瞎話吧?這個,就是剛才蕭默掐出來的,我跟他不能算是沒關系吧?”
男人的目光落在謝疏陵的脖子上,微微皺了皺眉頭,第一次正眼打量了謝疏陵一番,問:“請問您是?”
謝疏陵托着腮看他,心想這人的私生活該有多無趣,才會連他的臉都認不出來,他這麽想着,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同情的神色,說:“我叫謝疏陵。”
“謝疏陵”三個字一入耳,男人的臉色明顯難看了幾分,周身的氣勢越發冷峻,語氣森然的說:“謝先生,如果可以的話,還請您以後不要再踏足梵歌,這裏不歡迎您。”
說完,他就把謝疏陵扔在前臺不管,徑自離開了。
謝疏陵吃了個啞巴虧,站在原地愣了會神,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做人居然已經失敗到這種程度了,連會所都不待見他,也難怪上輩子牆倒衆人推。
要是換做上輩子的他,這會恐怕已經在打電話找人來對付梵歌了,現在嘛……謝疏陵撓撓頭,走到眼巴巴的謝岚面前,笑着坐到他身邊,問:“岚岚等煩了嗎?”
謝岚乖巧的搖頭,謝疏陵把手機拿給他玩,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着謝岚發呆。
男孩的眉眼肖父,也長着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鼻子和嘴唇卻更柔美一些,大概是像母親。謝疏陵看着他,目光漸漸變得溫柔。如果有一天,他跟蕭默也能有一個孩子就好了,那樣的話,他希望那個孩子能繼承蕭默的長相,長得冷情些,不要像他這麽招搖多情,平白惹出諸多禍事。
他正在腦海裏不斷勾勒那個不可能存在的孩子的長相,背後突然傳來陳舒謙的招呼聲,謝疏陵驚訝的回頭看,這才發現陳舒謙和陸骥站在一起。陸骥見他回頭,眨眨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再一次見到陸骥,讓謝疏陵想起了之前走廊裏的尴尬,一時有點控制不住表情。
陳舒謙粗線條的沒有發覺謝疏陵的不對勁,尴尬的笑了笑,小聲解釋道:“那個……謝哥,陸總今天有應酬,叫我來幫忙,所以我才在這裏,沒想到這麽巧……”嚴格來講,明星的私人助理是不應該越過明星,直接跟公司的頂頭上司攪和到一起的,就算是頂頭上司強行要求,也有些說不過去,因此陳舒謙很心虛的低下了頭。
陸骥沒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謝疏陵。謝疏陵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有點頭疼,也就沒有多問,直接打發陳舒謙去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