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娘們兮兮的
蕭默居然主動搭話,謝疏陵頗有幾分詫異,笑着反問:“你這是在關心我?”
蕭默在心裏默默扇了自己一巴掌:讓你嘴欠。
謝疏陵笑了,不依不饒的湊到他面前追問:“你就是在關心我吧?”
蕭默面無表情的推開他,說:“把你的衣服穿好再跟我講話。”
謝疏陵桃花眼眨了眨,壓低聲音,小聲調笑道:“怎麽?你會興奮嗎?”說着,他還惡意的伸手探向蕭默的下身。
蕭默不動聲色的擡手擋開他的手,漠然道:“不會,會惡心。”
謝疏陵雖然不信,卻故意擺出一副心碎的模樣,纏着蕭默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探花郎》資金充足,制作規模大,參演人員衆多,片場的休息室不夠,便按照演員們不同的身份地位逐一安排,按照謝疏陵的“級別”,本來是可以分到一個單獨的小房間的,他卻硬是客氣了一番,最後如願以償的得到了跟蕭默共處一室的機會。
此時,謝疏陵光裸着白皙漂亮的上半身,惡意的圍着蕭默打轉,時不時揩一下油,玩得好不快活。蕭默一開始還默默忍着,權當沒看見,可是當謝疏陵故意把帶着項圈的脖子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時候,蕭默終于忍不住了。
他伸出手,拽住謝疏陵脖子上的項圈,微微眯起眼睛,眼裏劃過一絲危險的暗芒,冷聲道:“謝疏陵,你到底知不知道帶着這個東西意味着什麽?”
謝疏陵借着他的力道,反倒更加湊到他面前,滿不在乎的笑着問:“不知道,要不你告訴我?”
蕭默閉了閉眼,剛想說點什麽,謝疏陵的手機就響了。
謝疏陵愣了愣,只覺得有點遺憾,裴朔來的也太快了,他還沒玩夠呢。
上升到頂點的情緒驟然被打斷,蕭默只覺得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來,他近乎狼狽的松開手,避開謝疏陵的視線,匆匆換好衣服出了房間。
差一點,謝疏陵就會發現他是個多麽可怕的人了,只差那麽一點。蕭默手指微微顫抖,深深地吸了口氣,逃也似的離開了片場。
“什麽嘛……”謝疏陵望着他的背影,不滿的抱怨了一聲,拿出手機接電話,“裴少,來了?嗯,好,我這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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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趕到片場門口的時候,蕭默已經不見了蹤影,謝疏陵皺着眉頭坐上裴朔的車,一路上都在琢磨蕭默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項圈?項圈怎麽了嗎?不就是個裝飾嘛,很多女孩子都會戴的啊,男生戴難道很奇怪嗎?這能有什麽特別意義?謝疏陵摸着下巴琢磨了一會兒,冷不丁的問:“裴少,你看我這個——”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項圈,“感覺如何?”
裴朔瞥了一眼,漫不經心地說:“娘們兮兮的。”
謝疏陵:“……”算了,他幹嘛要問一個直男?
裴朔車開得很快,沒多久就駛進一個隐蔽而僻靜的小庭院裏,保安檢查了會員卡之後才放他們過去,再一個拐彎後,謝疏陵看到了一塊暗色的招牌,上面很含蓄的寫着“梵歌”兩個大字。
謝疏陵托着下巴打量着眼前的建築,只覺得興致缺缺,其實他一點都不想來這個地方,自從重生以後,他就對這些風流逸事不感冒了。歡場作樂,乍一看都是情深似海,實際上誰又知道誰心裏在想些什麽呢?謝疏陵只覺得自己大概是老了,已經不想再猜,也懶得再猜了。
這也許就是他執着于蕭默的理由,因為蕭默大概是現在的他唯一能相信的人了。
“哎,別發呆了,趕緊下來。”裴朔屈起食指敲了敲車窗,催促道,“裏面有人等着呢。”
謝疏陵嘆了口氣,打開車門下來,一邊走一邊問:“誰等着呢?”
“去了你就知道了。”裴朔賣了個關子,帶着謝疏陵往裏走,“給你準備了個驚喜。”
謝疏陵狐疑的挑眉,驚喜這兩個字從裴朔嘴裏說出來,總讓他覺得很不靠譜。
梵歌裏面比一般的會所安靜一些,謝疏陵跟着裴朔一路往裏走,侍者在一個包廂前停住腳步,打開門請裴朔和謝疏陵進去。
謝疏陵剛一邁進去,臉色就變了變,扭頭就想走。
“哎,先別走。”裴朔早有準備,攔住他的去路,笑着說,“你們兄弟多久不見了?不趁這個機會敘敘舊嗎?”
謝疏陵皺眉,很不客氣地說:“你為什麽總是這麽關心我們兄弟的感情問題,我跟謝疏衡生來就不對盤,不吵架就很不錯了,有什麽好敘舊的?”
裴朔擡手摁住他的肩膀,低聲道:“疏衡要是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怎麽會來找你?你就聽聽他想說什麽吧。”
謝疏陵愣了愣,狐疑地看着裴朔:“你是不是對我弟弟有什麽企圖?”要不然為什麽這麽關心謝疏衡,明明他才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好嗎!
裴朔露出一個慵懶的笑容,很不客氣的把謝疏陵推到了包廂自帶的陽臺上,冷冷的說:“沒談完不準出來!”
幾秒鐘後,一個面容冷峻,帶着金絲邊框眼鏡,眉眼卻與謝疏陵有七八分相像的男人走了進來,對謝疏陵點點頭。
謝疏陵翻了個小小的白眼,從口袋裏摸出煙來點燃,不耐煩地說:“怎麽了,有話快說,遇到什麽麻煩了,居然想起我來了。”
他雖然表現得很厭煩,心裏卻有點好奇,上輩子的時候,謝疏衡可從來都沒有來找過他。
打小他們兄弟倆就性格不合,謝疏衡看不慣謝疏陵的風流恣意,謝疏陵看不慣謝疏衡的自律嚴肅,兩人只要聚在一起,就必然會吵架,時間久了,也就很少來往了。謝疏陵做自己的大明星,子承母業,謝疏衡則在外企公司做高管,每天都活得像個機器人。就連謝疏陵出事以後,謝疏衡都不曾來看過他,直到父母因車禍去世的時候,他才在葬禮上與謝疏衡匆匆見了一面。
這樣一個冷漠到幾乎缺乏感情的男人,怎麽會主動要求來見他這個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