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攪亂湖水
第十二章攪亂湖水
榮傻子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若不是我，若不是林戚用暴力的方式剝奪了他的行動能力，他根本是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到他。
他擁抱着我，極具敵意的瞪着林戚，好在她現在距離我們還算有些，不然我還真是擔心榮傻子會沉不住氣的沖過去，以卵擊石。
一個人的力道再怎麽強悍，也比不過突然襲擊的高科技。
林戚一直沒有回答我的話，沉默着，整個客廳異常的安靜，我壓不住想要冷笑的心思，故作無知的和榮傻子鬧了起來。“哎，榮傻子，你這麽怕她幹嘛？就算是心理醫生，用電棍襲擊人，也是違法的。”
“以往每一個星期，我們都是将少爺送到林醫生的診所，進行例行恢複，大概是一天的時間，到底發生什麽，我們并不知情。”在我意料之外的是，在沒有任何人回答我的疑問的時候，榮雲開口了。
這樣的話，就好像在我的揣測中，故意加大的懷疑。
不過說來也真是搞笑，明明這心理醫生做了什麽樣的例行恢複輔導都不知道，就這麽信任的将榮傻子交給他。
我故作驚嘆，瞧上現在已經坐在對面沙發上，坐立不安的林戚，“林醫生，看病的過程不能讓大家知道嗎？你這樣幹，讓我想起了一則新聞哎！”
新聞，只不過是我胡亂掰的，不管是吹噓還是真實的，只要引起榮老頭的警覺就是成功了。
當然，如果榮老頭沒有看上去那麽疼愛自己的孫子，這話就可說不可說了，畢竟說了也沒用。
“什麽樣的新聞！”還好，榮老頭是個叱咤風雲的人物，對待所有人都心狠手辣，不過對榮傻子這個孫子是真正的關心，日往約莫是年紀大了，老糊塗了，關心則亂，才有了無事亂投醫。
魚兒上鈎，我自然也不會再買關子，本身就是要說出來的不是嗎？
我做出怪異的表情，十分詫異，“榮老先生你沒聽說過？有很多心理醫生啊，其實自己心裏就有問題，借着看病的理由，指不定給病人催眠以後，做一些滿足自己的變态嗜好。”
到底有沒有呢？這個狐貍精一樣的心理醫生到底有沒有發洩自己的私欲，或者有沒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變态嗜好呢？
不管有還是沒有，榮傻子不喜她是真，對她抱有敵意是真，榮傻子根本沒有必要看心理醫生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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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姐在胡說八道什麽！一個五歲就走丢了的孩子，在外面叢林裏流浪了這麽多年，心理上有些邁不去的坎是理所當然的！”林戚開始反駁了，她說的話很肯定，又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态度。
這讓我有些警惕了，這個女人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讓她如此鎮定自若，明明之前都是慌張的，站不穩腳跟的。
現在卻好像是在看戲，絲毫不以為然。
還有後手，通過這個女人怡然自若的神态，我可以肯定，這個女人一定還有後手，是有證據證明自己是無辜的，是真真切切的在給榮傻子治病呢？還是後面有靠山呢？
我抿着嘴，一言不發盯着她，想要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很可惜，即便我善于觀察人，可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
我甚至有一瞬間開始動搖，難道真的沒有做不好的事情？不！榮傻子雖然像只猛獸，可是只會攻擊自己覺得有敵意的存在，如若不然，之前那個送飯的大嬸，榮傻子為什麽一點敵意都沒有呢？
這裏頭，絕對是有不為人知的問題。
只不過現在我并沒有證據将她完全挖出來。
林戚可以反駁，可以用專業的術語去解釋榮傻子為什麽需要看心理醫生，然後證明了她存在的必然性。
只要她是必然需要的，她的神态又是坦蕩蕩的，那麽我的譏笑與揣測只不過是懷疑，雖然是埋下的炸彈，可是沒有引火線，是沒有辦法炸開林戚這層狐貍精的面目的。
“還有，我希望鄭小姐不要随意的指着我醫德存在問題，這事往大些走，我是可以告你诽謗的！”林戚往自己所在的沙發後靠了靠，标準的笑露八齒式笑容在她精致的妝容下展開，她十指相扣，信心十足的看着我，對我提出了警告。
我莫名覺得有些可笑，在這個榮家大宅裏面，竟然有人說起了法律，這還真是讓我激動不已啊！甚得我心啊！
告我啊！最好是告得到讓我出庭，這樣我離開了這個地方，也是蠻不錯的！
對于林戚的威脅，我無所畏懼。
“鄭小姐，林醫生每次給南哥看病的時候，我都在場。”這個聲音，讓我驀然瞪大了眼睛，是之前同情我，卻眼睜睜看着我被榮傻子拖進去沒有救我的男人。
我這個時候，才完全的在沒有憤怒情緒不穩定的情況下，看清這個懦弱的男人長得什麽樣。
他像個文弱書生，滿身的書卷氣，帶着一副無框眼睛，很儒雅，高高瘦瘦的，不知道是不是又高又瘦的緣故，讓他的背脊有些彎。
不過長相還是挺符合現在流行的白面小生模樣，穿着幹淨的白襯衣，米色長褲，眼鏡架着，語氣淡淡，到是有幾分現在人喜歡的憂郁氣息。
說實話，要是別人說着話，我還真的會信幾分，可偏偏是這個男人，向來見死不救的男人，就算林戚真的對榮傻子做了什麽，恐怕這個男人也是看戲的姿态。
“噗嗤——”譏諷的笑容從我嘴角展現，從喉嚨裏面發出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轉向了我，奇怪我為何在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笑的那麽譏諷。
我不以為然，更是不朝他們多看一眼，反而是摸着榮傻子的臉，與他說了話起來。“嘿，傻子，一個見死不救成常事的人，如果他看到什麽事情了，會出手相救嗎？”
嘲諷的是誰，可想而知。
只不過，昨晚，知道這位表少爺見死不救的只有我一個人，旁人都是不知的。
可就算不知，我的嘲諷的言語，讓他們對于這位表少爺又是有了懷疑的态度。
“顧西，阿南去林醫生的診所，你去做什麽？”榮老頭雖然已經年邁，可是年輕時候也是一個威風的人物，有時候的确瞎了眼，不過心還是靈透的，該懷疑什麽人，他也不蠢。
一個嫁出去女兒的兒子，就算是極為懂事女兒的兒子，也終歸是個外姓人，榮老頭很清楚，這榮家很多人都虎視眈眈，榮南不好，很多人都很樂于見得。
這個滿身書卷氣的憂郁男人，本身只不過站出來為林戚證實了一下清白，誰知道卻被質問，他唇角微張，顯然是詫異。
不過極快的有平穩了下來，繼而那一份文弱書生模樣，低着頭，很有禮貌。“外公，我就是擔心南哥，想着有親人陪着，總是好些。”
好一手親情牌，打得好！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今天是撕不開真相面前的假象面具了。
“哎，榮傻子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我是不是可以上樓睡覺了。”沒有結果的事情，我也懶得在糾纏下去了，反正已經攪亂了他們這一片平靜的湖水。
他們心裏已經埋下了懷疑的種子，自然會警惕很多，而狐貍總是會露出尾巴的。
我推了推榮傻子的腰，示意讓他站起來，攪亂事情以後，自然就要離開了，他們是不是狗咬狗與我就沒有多大關系了。
榮雲并沒有阻止我，榮老頭也沒有開口不讓我離開，我将其當做默認，一個人站起來，準備上樓，想也知道，就算榮老頭要搞事情，也不會當着我一個外人面前弄。
而榮傻子，自然是我去哪裏，他就跟着，當然，即便離開，他也不忘記警惕，對着林戚是沒有絲毫的好感。
我和榮傻子走上樓，在我離開他們視線的時候，我依稀聽見榮老頭威壓不減，質問林戚。“林醫生，不應該給我這這個老頭一個明确的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