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受掌控的棋子
“你真的以為夙梓是太後的人?”
女皇陛下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得意洋洋的花弄影,毫不留情的打擊道。
“難道不是?”花弄影顯然沒有體會到女皇陛下話裏的深意,“我可是跟了他很久了,除了太後的華陽宮,他可是哪裏也沒去,也沒有跟任何人接頭。”
“所以說,你就是一個蠢才!”女皇陛下的毒舌鮮少有人能看得出來,如今居然這麽明顯的表現出來,可見女皇陛下對于花弄影的鄙視有多深。
“我蠢?”花弄影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靠!說他狡猾的人不少,說他是狐貍的人也不少,怎麽到了她這裏…他就是蠢才了?
他哪裏蠢了?
“你哪裏都蠢!”女皇陛下毫不客氣的繼續打擊到,“仔細的說,就是你腦子裏邊兒養金魚了!”
咕嘟咕嘟……
“腦子裏邊怎麽養金魚?”花弄影顯然是個二,還蠢萌蠢萌的。
瞧着這妖孽一臉天真的求知模樣,女皇陛下袖子裏的手指動了動,真想捏死他啊!
想到以後還要用到這丫,女皇陛下溫和的笑了笑,“腦子裏邊兒養金魚啊?就是說……腦子進水了!”
輕柔的語調說出惡劣的話語,偏偏讓人生不起半點起來,甚至覺得…有幾分的可愛?
好賤的想法!
花弄影冷下了神色,怎麽會被這個女人的笑容…嗯,迷惑了?
太可怕了啊太可怕!
“看仔細了,夙梓,可是個會噬主的棋子呢!”女皇陛下眉眼溫軟,“我很期待,他會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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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受掌控的棋子,想要反客為主,奪回主動權,只是真的這麽容易嗎?
說到底,夙梓還是太過天真了!
“裴慶雲那裏如何了?”想起昨夜費盡心思想要爬上龍床的裴氏兩兄弟,女皇陛下神色陰冷。
“你說裴慶雲那老貨啊?”花弄影正了正神色,卻依舊改不了那一身入骨畫魂的痞性,“信上說,自從裴氏兩兄弟進宮後,裴慶雲就有些飄飄然了。似乎是覺得兩個兒子都入了宮,這朝堂以後就是她一個人的天下了,近來動作頗大,拉攏朝臣,鏟除異己,聽說還勾搭上了離國的奸細,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
“不用管,”女皇陛下不甚在意的揮揮手,裴慶雲打什麽主意她早就一清二楚。手心裏的玩意兒,還能蹦達到天外不成!“你只管看好她就行了,有任何異動及時派人來通知朕。”
“是,小的告退。”花弄影笑了笑,消失在宣政殿。
女皇陛下唇角微勾,翹起一抹森冷到極致的弧度,裴愛卿,既然你如此的不實擡舉,那麽就別怪朕心狠手辣了!自古成者為王敗者寇,既然敢走這條路,那就要有輸的覺悟!
左相府裏,裴慶雲惱火不已地看着對面的黑衣男人,“都是你出的好主意!那草包不僅沒有中計,還差點把本相派去出征!”
“是在下疏忽了!”黑衣男人面色微變,那個傳說中的草包居然變得精明了?“左相大人就沒有想過要取而代之嗎?”
果然,裴慶雲神色微微有些許的動容,做了二十年的左相,她又如何甘心一輩子都只是個左相呢?這鳳耀也該換換姓了!
“左相大人為鳳耀鞠躬盡瘁了這麽多年,到頭來得到的卻是什麽?左相大人就甘心被一個草包逼的寸步難行嗎?”見裴慶雲神色有些意動,黑衣男子繼續游說到,“如果左相大人考慮好了,可以随時派人來找我,到時候我會助左相大人一臂之力!”
“你會那麽好心?”被權勢沖昏頭腦的裴慶雲雖然不夠精明,卻也沒有傻到家。
俗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要是相信這個男人會這麽好心,除非世界上有鬼!
“我只要一個人!”黑衣男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絕不會讓左相大人為難。”
現在,還不适合明目張膽地和鳳耀開戰,要得到那個人,就只能慢慢來了!
“什麽人?”裴慶雲目光微閃,只要一個人?憑他的本事,只是一個人的話,何需這麽費盡心思……
一個人?
原來如此。
目送着黑衣男人出了相府的後門。裴慶雲找來了自己的心腹,密謀了一個下午。
煙波閣裏,二樓靠窗的位置,紫衫男子正在窗邊的案幾上俯身作畫。溫暖的夕陽傾瀉進來,灑在那柔亮順滑的發絲上,無端的就生出一種水墨書香的韻味。
“你考慮的如何了?”暗處的椅子上,一個蒙着紗巾的男子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最後一筆完成,男子擱下狼毫,取過一旁的硯臺壓在畫作上,吹了吹未幹的墨跡,這才看向角落裏的男子,“我考慮得不怎麽樣。”
“你耍我!”暗處的男子惱怒不已,不怎麽樣還要拖着他,分明是耍他!
“耍你?”紫衫男子面色溫和的看着他,“你自己太傻,怪得了誰?”
暗處的男子起身就要離開,卻被一旁的侍衛先一步點住了穴道,無法動彈。
“那裏已經有了一個夙梓,你以為你還回得去嗎?”紫衫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角落裏的男子,“鳳耀的第一才子?我看不過是一個笑話。”
一個連自己究竟想要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不是笑話是什麽?
“你究竟想幹什麽?”暗處的男子,也就是紫衫男子口中的夙梓終于忍不住了。
“我來猜猜你想要得到什麽。”紫衫男子溫潤的面龐掠過一絲笑意,“自由?權利?還是愛情?”
夙梓面色不愉,冷冷的看着男子,“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幹什麽?”紫衫男子笑了笑,“我想做什麽你不需要知道,你該想的是到時候如何給你的主子交代了!”
“你……”夙梓神色微變,交代?他要是一直綁着他,這樣他就不用交代了!
“我會放了你的,不過要等我辦完那件事之後。”
夙梓并不是那種笨人,男子一說,他就知道了,對方要做的并不是什麽小事,只怕留着他要做替罪羊!“她不會信的,你們白費心思了!”
雖然現在的女皇陛下變得讓他看不透了,可是他相信,她不會那麽容易就被人算計到!
“那是我的事!”信與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勾起她的疑心,這一點就夠了!
的确,他要的不是她的信任,只要她起了疑心,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好拐啊!
那就只能綁了!
“影樓的人最近經常在左相周圍出沒,接下來要小心了。”進屋後的黑衣男人灌了杯茶,“直接進去綁了不就好了,搞得這麽麻煩做什麽?”
“也對,今天晚上你去把她綁了帶出來,我去左相府取樣東西。”紫衫男子恍悟的點了點頭。
綁?
那也要你能綁得來!
不過,他是不會提醒他的,有個人去探探路,順便打探下虛實,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其實也是不錯的!
“那就好辦多了!”黑衣男子驀地笑了,受了這麽久的鳥氣,終于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了,早知道他就不去左相府裏了。“這是誰啊?”
“一個對我們很有用的人。”紫衫男子笑了笑。
“我先去皇宮了,時間也差不多了。”黑衣男子随意的瞥了眼,就不再關注,“裏面有人接應了?”
“對,就是他。”紫衫男子優雅的笑了笑,溫和無害。
“動作挺快的啊!”黑衣男人微微的頓了下,出了房間。
晚膳過後,女皇陛下一如往常一樣的摒退了宣政殿的近侍,沐浴過後盤膝坐在龍榻上。
她感覺得到,自己的功力近來似乎又進步了些,甚至還有進步的空間,如果能抓得住機會,那麽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可惜的是,自那夜之後,這宣政殿就再也沒有進過奸細或者刺客了,真是遺憾啊!
要想獲得突破性的進步,就必須在生與死之間感悟,沒有人,她要怎麽練?自己跟自己打?開什麽玩笑,沒有新的對手,就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了什麽程度。
菩薩姐姐,賜我個對手吧!
一向不理凡塵俗事的菩薩姐姐,這一次似乎聽到了女皇陛下的心聲。
一襲黑衣的男人憑空出現在女皇陛下的床前,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女帝,嘴角微抽,這也…太小了吧?
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啊!
眼前的少女盤膝坐在龍榻上,恬靜的神色透着天真乖巧,純淨無邪的氣息。
眉眼如畫,五官精致,完美的讓人震撼。纖長的睫毛猶如小扇,濃而密,自然的翹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弧度,好似生來帶笑。
眼光倒是不錯!
按現在的情況來看,至少會是個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兒!
只是也太小了吧?
有成年嗎?
黑衣男子摸了摸下巴,細細的打量着龍榻上的女皇陛下,咦?笑了?這是在做夢?還夢到什麽高興的事了?果然還是個沒長大的豆芽!
原來他喜歡這個調調啊!
“朕好看麽?”
女皇陛下眯起眸子,戲谑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啧,倒是挺有男子氣概的,看着身形就不像是鳳耀的子民,還是大炎?
“你你你…裝睡!”好個狡猾的丫頭!黑衣男人眼角微抽,竟然會栽到一個黃毛丫頭手裏!
“朕本來就沒有睡,偷窺賊的感覺如何啊?”女皇陛下邪邪的笑道,抓起男子垂在龍榻前的發絲,水眸含笑,透着溫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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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畫今天沒有興趣,不想說話,小劇場神馬的也沒有了。親們将就吧!一個人的日子好爽,三個人的日子好尼瑪得憂桑,畫畫還是默默地滾去碼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