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村頭混混06
“何元哥哥,我先走啦。”江語見他呆愣的樣子,噗嗤一笑,然後朝他揮揮手,邁着輕快的步伐回到了自己負責的地。
何元這麽看着少女歡脫的背影,在原地呆了幾分鐘,嘟囔了幾句才繼續彎腰幹着自己的活。
江語也重新幹起了活,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但是接下來的幾天,江語早上照常煮了兩個雞蛋,但是中午的時候在地裏卻怎麽也沒找到何元的人影。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中午休息她聽了旁邊的人的對話。
“哎,你們聽說了何元家裏的事情了嗎?”
江語聽到何元這個名字,喝着水的動作一頓,她豎起耳朵仔細聽着。
“當然知道了,何元他們家裏也是點背,前幾年何元母親生病治病就花了大價錢呢,還借了好多錢,結果還是沒治好走了。”
那人嘆息了一聲,繼續說道:“何元他爸爸前幾天又突發心髒病住院了,何元應該是愁壞了吧。”
“就是,那麽多錢他們去哪兒借啊。”另一人搖了搖頭。
江語沒有在聽下去,她站起身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家裏,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個小包,然後又馬不停蹄的去往何元家裏。
何元他們家在村東頭,是間破舊的小平房,門沒有關,大敞着。
江語朝裏面探了探頭,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一眼便看見蹲在房屋門口的何元。
何元低着頭看着地面,一只手不斷的抓着頭發。
“何元?”江語小聲的喊道。
何元聽見聲音,抓着頭發的手一聽,他緩緩擡頭,露出一張有着青色胡渣憔悴不堪的臉,眼睛下面有很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沒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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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來了?”何元有氣無力的說道,沒有精力多說些什麽。
他最近很愁父親醫藥費的這個事情,東拼西湊也還差一大截,可是父親還是馬上就要做手術。
他這幾天連飯都沒有好好吃,都是在想辦法。
江語也蹲了下來,她蹲在何元的身旁,“我聽說你父親的事了。”
江語咬了咬唇,“我想幫一幫你,這些你先拿去用吧。”
她打開一直拿在手裏的小包,露出裏面原主攢了好久的錢,也有一大疊。
何元向她手中看去,本來不想接受女人的幫忙,可這筆錢真的迫在眉睫。
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伸手接過了,粗糙的大手劃過江語滑嫩的手心,“多謝你。”
聲音包含真摯,低沉又有磁性,此時還微啞。
“沒什麽,畢竟能幫到你我很開心,如果不夠的話,我讓我父親在寄過來一些,你爸爸的病重要。”江語真誠的說道。
何元擡起頭,看向江語,再次重複了一邊,“多謝。”
他站起身子,随意的拍了拍灰塵,轉頭對江語說:“周瑤,我要先趕去醫院了,把錢交了好做手術。”
“我和你一起去。”江語也站起來。
“好。”何元輕輕點頭,然後和江語一起坐上前往縣城的車。
進了醫院,何元立馬去交了錢,醫院馬上安排了手術。
看着父親被推進手術室,何元才大松一口氣,他轉頭想再謝謝江語,卻發現她不見了蹤影。
就當他四處尋找的時候,江語提着一個盒飯向他走來,滿眼的心疼,“何元,你先吃點東西吧。感覺你好久沒有吃東西了。”
她拉着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打開了盒飯,裏面是滿滿的紅燒肉。
何元任由她拉着,剛才不覺得,現在見了紅燒肉,肚子裏才發出聲響。
他點了點頭,接過了盒飯一言不發的大口吃了起來,有些狼吞虎咽的。
江語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這個男人吃飯,眼裏不禁流露出心疼之色,她無奈的說道:“慢一點。”
何元的吃相簡直算是風卷殘雲,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一整盒的盒飯吃的幹幹淨淨。
他抹了抹嘴唇,腹中有了飽脹感,然後站起身扔到了垃圾桶。
轉身走回,站在江語面前,低頭看着她低聲說道:“你放心,周瑤,我一定會還錢的。”
“沒關系,其實就算你不還,我也不會追究。”江語笑眯眯的說道。
“為什麽?”何元沉吟了一會兒問道,他實在不知道原因。
江語也站起了身,她的身高只到何元的胸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的踮腳,在何元臉上輕輕一吻,然後退回雙手背在身後,“這就是原因。”
她歪着頭,眼睛裏毫不掩飾的笑意:“現在還好奇嗎?”
何元一下子愣住了,他呆呆的摸了摸臉上濕潤的那處,反應過來之後臉頰爆紅。
江語見狀還沒夠,她又往前走了幾小步和何元完全貼的非常緊密,她湊近了何元的臉,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說道:“何元哥哥。”
她噴出的溫熱鼻息讓何元脖子癢癢的,何元此刻完全不敢動,他僵硬着身子站的比樹還直。
“我喜歡你。”她說着還覺得不夠,身子完全貼緊了何元,她的手撫上何元的身子。
何元只穿了一件非常薄的短袖,他隔着衣服就能感受到江語手的溫熱。
江語從他的腹肌慢慢往上摸,摸到胸部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按了按那個敏感的小點。
何元的身子一弓,然後也不敢再看江語一眼,就猛地大步朝門外走去。
從背影看完全是倉皇而逃。
江語看着他這個樣子沒有忍住笑了起來。
江語捂着笑的有些痛的肚子,然後走出去又買了一些水果放在病房裏,才回去繼續幹活。
何元出去在醫院門口蹲了一會兒,此時他的臉還是爆紅,脖間還是癢癢的,心髒也在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他吹着小風,足足呆了快要半個小時才冷靜下來。
何元拍了拍臉,然後往醫院裏面走去。
在手術室門外等了又等,何父終于完成手術出來了,手術做的非常成功,只需要術後好好休養就可以了。
何元得知後大舒一口氣,心中提着的那塊大石頭終于算是放了下來。
他在安頓好父親之後,晚上回家才終于睡了踏實的一覺。
但是在夢裏他卻又夢見了江語。
第二天一早,何元醒來,一摸床上濕漉漉的,他擡起手聞了一下,再回想了一下昨晚的夢,瞬間黑着臉起身,然後把褲子泡在水裏,就惡狠狠的搓了起來。
江語接下來幾天得空了就去醫院看望何父,不過她去的時候,感覺何元有點奇怪。
他很是別扭似的,好像和她在同一個空間就渾身不自在。
江語奇怪的看了他幾眼,也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安心的削着自己的蘋果。
幾天之後生産隊組織知青裏的女同志一同去山上采蘑菇。
聽說山上人少濕氣比較重,江語穿的多了一些,披上了一個褂子,便同知青們一起上了山。
山上的泥路有些滑,必須很小心。
江語謹慎的邁着步子來到了山頂,山頂上有好多大蘑菇,她彎着腰忙着撿。
就在大家都幹的熱火朝天的時候,江語突然聽見了幾聲奇怪的動靜,她朝發出聲響的地方慢慢走去,誰知一個女聲突然叫了一聲。
“誰?誰在那兒!”江語喊道。
周圍人聽到她的喊聲紛紛朝她看來,眼神示意詢問她發生了什麽。
江語握着自己的麻花辮,指了指她身後不遠處的草叢,“我聽見裏面有動靜。”
這時負責安全的隊長發話了,“我看看到底是什麽。”
他往前走,扒拉着草叢,卻只見兩具白花花的身體,這兩個人正在手忙腳亂的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
此時氣氛有些凝重和尴尬,空氣中流動着寂靜,每個人都沒有說話,微微張大了自己的嘴巴。
江語定睛一看,裏面的那兩人怎麽這麽熟悉?這不正是劉紅霞和陳文山嗎?
兩個人就這麽在山上搞了起來,山上的蚊子這麽多可真不怕壞境苦。
劉紅霞此時爆紅了臉,雖然平時都是大大咧咧的樣子,但此刻光着身子在衆人面前她不免也感覺羞死了。
她慌張的扯着衣服往自己身上蓋。
旁邊的陳文山壓根就不知道幫她擋一下,只是顧着穿自己的衣服。
隊長尴尬的把草叢給合上,咳嗽了幾聲,“把衣服穿好就趕緊出來,大白天的竟然在山上做這事。”
許多姑娘也都羞紅了臉,側過頭和同伴小聲說着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穿着淩亂的劉紅霞和陳文山才從草叢裏出來,他們的面色還是潮紅,可以看出剛才在做什麽事。
陳文山沒有理他們,歪歪扭扭的就一個人下山了。
聽着周圍人議論的聲音,劉紅霞更覺得害臊了,她低着頭一聲不吭跟在陳文山身後,拉了拉他的衣角。
陳文山一下子掃開,劉紅霞繼續拉着他。
村子裏過了沒幾天,這事就已經都流傳出來了,這讓聽着劉母感覺面子上過不去,她養出了這樣的姑娘,在這個年代還是農村,未婚就與別人幹出了這事,讓她面子無光。
她看着陳文山,也算的上人模狗樣一表人才,就哭着喊着讓陳文山必須娶她女兒。
劉紅霞自然是願意的,臉上露出了羞答答的表情。
但是陳文山他不願意,跟劉紅霞生活在同一個村這麽久能不知道劉紅霞他們一家子都是什麽人?
再說劉紅霞也是膀大腰圓的,這樣的姿色他自然看不上。
他還妄圖想攀上周瑤呢,以後的日子可就一帆風順了。
劉紅霞趁他被周瑤和何元兇了時候安慰起來了他,陳文山湊合才和她發生關系的,要是讓他和她在一起,他是萬萬不願意的。
劉紅霞認為他還惦記着周瑤才不肯娶她,于是她就朝她母親哭訴了一番。
劉母自然不能讓陳文山不娶她女兒。
于是,接下來的某一天,江語聽到自己的門被人砸的咣咣直響,她連忙下了床去開門,疑惑的問道:“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