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面見
不多時,微生讕果然出來了。
多普多見了微生讕,眼睛都直了,景相衡不爽地看了多普多一眼,直接把微生讕拉到自己的身後,“多普多,你這是什麽眼神?難道你要跟我搶媳婦?”
多普多回過神來,尴尬地笑道:“怎麽會?”
微生讕心裏不爽,甩開景相衡的手:“這就是你介紹與我的友人?我看,與那些人也沒多少區別吧?”
景相衡一副哄媳婦的樣子哄着微生讕:“怎麽可能會是這麽一位牛高馬大的大叔呢?我要給你介紹的,可謂是女中豪傑!”
微生讕眼角抽了抽:“女中豪傑?”他再怎麽說,他也不能與女中豪傑相提并論吧?
景相衡笑了笑:“你何不與我去看看?”
微生讕轉過身,“也罷,那就與你一同看看去。”
景相衡與多普多對視了一眼,随後對微生讕說:“請。”
微生讕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景相衡一臉茫然,微生讕皺起眉頭:“你讓我走前面?”
景相衡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哦!對!對!我還沒告訴你人在哪兒呢!你跟我來,跟我來。”
微生讕一邊跟在景相衡身後走,一邊有意無意地嘟囔,“這麽蠢,一點兒也不懂得看臉色,要我怎麽讓你當我夫君?”
景相衡聽了,先是一愣,随後笑嘻嘻地回過頭,“怎麽?你答應要嫁給我了?”
微生讕本是做戲給那多普多看的,現在看景相衡這一說,卻沒想過被他給聽見了。如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随口說:“看你表現。”
多普多驚訝道:“你可知他是王爺?”
微生讕瞥了多譜多一眼:“知道又如何?”
“你竟然連王爺都不怕?”
“就算是皇上來了,那也得按照咱們醉意樓的規矩來。”微生讕不卑不亢地說:“若是硬要來的話,我藍微微不過是賤命一條,賠上又如何?”
“我可舍不得美人就此隕落。”景相衡插嘴:“所以微微,成親後,我一定把你當菩薩一樣供奉。”
微生讕冷笑:“供奉?你莫不是盼着我早日死吧?”
“誤解,誤解!”景相衡擦了擦汗,心道:不過是逢場作戲,你何必如此刁難呢?
微生讕可不這麽想,你昨天在大庭廣衆之下調戲我,我自然是要找你報複的。
三人一邊說着一邊來到聽竹軒,微生讕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等着他們開門。
多普多敲了敲門,“微微姑娘來了。”
“進來。”是薩魯公主的聲音。
多普多推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微生讕站在門口,雙手交疊,行了一個禮:“客官。”
微生讕一看,發現裏面果然有一個藩人女子,一個大胡子男人,還有白白淨淨的洛習京。
薩魯看了一眼,忽然覺得眼前一亮:“這中原,竟然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微生讕瞪了景相衡一眼,薩魯看了微生讕的小眼神,立馬就笑了:“你們的還真應了你們中原的一個詞啊!”
洛習京問:“什麽詞?”
“郎情妾意。”
景相衡笑着撓頭:“哎呀!人家還沒答應嫁給我呢!”
微生讕心裏正不爽,聽他們這麽一說,就決定耍一耍小姑娘脾氣,轉身就要走。
景相衡趕緊把人給拉住,對薩魯嘿嘿笑道:“薩魯,你把人弄得害羞了,這樣好嗎?”
薩魯倒酒:“姑娘,我向你道歉。我們不同中原人這般害羞,所以多有冒犯了,還請姑娘不要計較。”
微生讕這才站住,對薩魯說:“客人不要誤會,我這是氣他呢!”說着,瞪了景相衡一眼。
洛習京抿了一口酒,“五王爺這是要當妻管嚴?”
微生讕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說:“我幾時說過要嫁給他?”
洛習京擡眸,盯着景相衡。
微生讕從他沒有一絲尊敬的眼神中算是看出來了,他真的是叛賊。只是如果說他不是主謀,那誰才是主謀?難道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地位與景相衡一樣高的逆賊?
洛習京別過臉,再次抿了一口酒:“也罷。微微姑娘,你不是過來為我們彈琴唱曲的嗎?”
微生讕惱怒地看了景相衡一眼,這件事,景相衡是真的沒跟他說。
景相衡尴尬地撓頭,這次可真是他理虧了。還好多普多在一旁打圓場,道:“你們可不知道,這姑娘可難請出來了,這讓人傳話,一來二去的,就把唱曲的事情給忘記了。微微姑娘,不知你可否為我們唱曲?”
微生讕點頭,“貴客來到,自然是願意的。請各位稍等,我去取琴。”
“慢。”洛習京站起身,“我會彈琴,微微姑娘只管唱就好。”
微生讕歪頭,“可這聽竹軒,可不備有琴啊。”
“無妨。”洛習京從腰間一抽,便抽/出一條如軟劍般的東西,只是上面多了琴弦,而且拉出來後,不知按了什麽機關,軟劍就硬起來了。
微生讕看得驚訝,“世間竟然有如此驚世武器!”
“過獎。”洛習京态度一直很冷淡。
微生讕點了點頭,徑直走到屏風後,坐下。
薩魯表示不解:“你為何要走到屏風後唱曲?”
微生讕說:“我本來就是賣藝的,唱曲,自然就是要客人聽曲,若我露臉,不就變成出賣色相了嗎?”
薩魯想了想,似乎是覺得挺有道理,于是笑了笑:“說得不錯。過來,我要打賞你。”
“不必。能夠得到客人的喜愛,就是對微微最好的打賞了。”接着,微生讕對洛習京道:“可以彈琴了。”
“好。”洛習京點了點頭,随後,琴聲想起,微生讕也開始唱曲。
一曲下來,薩魯拍手叫好。
微生讕從屏風後走出來,薩魯拿出一個杯子:“來!喝酒!”
微生讕婉拒:“多謝客人美意,微微不勝酒力,還是不喝的好。”
薩魯倒滿酒杯:“哪裏的話?你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我可是非常喜歡你呢!”
微生讕一臉冷漠:“即便客人這麽說,我也是不會喝的。”
薩魯叉腰:“我說你這人,怎麽就這麽倔呢?”
微生讕沉默,薩魯把酒喝掉:“你這人真是無趣,可我偏生就喜歡你這樣的女子,奇怪!真是奇怪!”
微生讕拱手:“這曲也唱了,微微告辭。”
薩魯站起來:“你這就要走了?”
微生讕點頭。
薩魯有些不甘心:“那你以後會和我們喝酒嗎?”
微生讕認真得想了想:“看緣分吧。”
薩魯看向耶帕,耶帕攔住去路:“你這是不給我們……小姐面子!”
微生讕推開耶帕:“我從不給任何人面子。”說完,揚長而去。
薩魯看向景相衡,景相衡聳了聳肩:“你別看我,我也沒辦法。她的性格就是這麽直接,不過……嘿嘿,我就是喜歡她這樣。”
洛習京抿了一小口酒,“得不到的終歸是好的,是吧?”
景相衡看了洛習京一眼,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複正常,“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薩魯,你看,我看上的這媳婦,确實不錯吧?”
“嗯,我都想把她請回家去了。”薩魯說的是請,而不是帶,也不是擄,薩魯對微生讕的尊敬可見一斑。
洛習京心裏略不爽,只能喝悶酒。
薩魯想了想,又說:“要不這樣,五王爺,你也到咱們那兒去當個王爺如何?”
“哦?”
“這樣,微微姑娘不就能跟着我們一起到草原去了?”
景相衡眯起眼睛,“你要我放着好好的皇帝不放,到你的草原去低聲下氣地當王爺?你逗我?”
薩魯自知失言,便只能住嘴。
多普多附和:“是啊,公主,我們只是為了把那個皇上殺了而已。”
景相衡皺眉,“其實我一直不懂,你們為什麽不是為了中原的皇位,只為了殺我皇兄呢?”
多普多正想說,卻被薩魯攔住了,“這是我們的恩怨情仇,與你無關,你只管在事成之後好好當你的皇帝便是。”
景相衡收斂笑容,盯着洛習京。
洛習京別過臉。
微生讕離開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說實話,這天晚上,微生讕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無論是薩魯是公主,還是洛習京的參與,景相衡都是知道的,所以他知道了這些,跟什麽都不知道沒什麽區別,他們的計劃,他還是一點都不知道。
他想了想,在醉意樓關門之後,特意到了武宿的房間。
武宿對他的到來有些意外,連忙要去沏茶,微生讕卻按住了他:“武大哥,我來是為了一件急事。”
“哦?什麽急事?”
微生讕想了想,對武宿說:“你遣人進宮,告訴皇上,讓他這幾天小心一點。”
武宿反握住微生讕的手:“怎麽回事?”
微生讕說一半不說一半,“我打探到消息,逆賊可能會有動作,但具體什麽時候,什麽方式我并不知道,所以,只能提醒到這裏。”
武宿嘆了一口氣:“這樣……你放心,我必定會提醒皇上的。”
微生讕右眼皮跳得厲害,他思來想去,覺得那些人很可能會為了試探景相衡的衷心而特意讓他去行刺皇上,于是又補充一句:“還要告訴皇上,就算是身邊人,也不要保持三分警惕。”
武宿聽了,臉紅了一片:“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了,夜涼,注意身體。”
“多謝關心。我先走了。”微生讕拱手告辭。
武宿糾結了一下,卻叫住了他:“讕君。”
微生讕回過頭,等武宿開口。
武宿想了想,說:“我聽莺歌說,你最近與五王爺走得很進,五王爺還要娶你?”
微生讕笑了笑,“他最近被我迷的神魂颠倒,不然,又如何把消息透露給我呢?”
武宿想說什麽,卻又停住了,只能叮囑:“那好吧,你記得,萬事小心。”
“多謝關心。告辭。”
武宿将微生讕送出門,直到微生讕離開,還傻傻看着遠方。
作者有話要說:
微生讕:我從不給任何人面子。
感覺帥爆了>w<
第二更完成【比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