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那種猝然
☆、被撞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照射了進來,淡弱的光芒卻也明亮。
周澤宇有些疲倦地睜開了雙眼,昨夜實在太累,靠着她竟然一覺到了天明,也不知道她是何時睡着的。
手臂微微有些麻木,原來他竟枕着她睡了一夜,不禁露出甜蜜的微笑。
很久沒有感覺這麽舒心過,原來擁有她的感覺這麽美好,真希望這一刻永遠保持下去。
她的睡容很甜,嘴角微微泛着笑容,似乎在做着什麽好夢。他就這樣躺在她的身邊看着她,無比的滿足。
她的笑容似乎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驚恐的表情,周澤宇不安地看着她的變化,不知為何心也随着她的表情上下起伏。
“不要,我不是壞孩子,不要不理我。”她嚅嚅而言,顯然是做着噩夢。
可是這句話卻如雷擊般震動了周澤宇的心。
她的夢裏居然一直都記着這句話?這句他曾經在兒時罵她的話。
那一年,他在得知自己身世後怆然悲傷時,她來找他玩,他不理她,還惡毒的說她是壞孩子。當時,看着她含着淚水痛苦離開的背影,他恨透了自己,為什麽要說這樣過分的話,也為此耿耿于懷了很久。可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兒時的這句話竟然刻進了她的心裏,直到現在還萦繞夢裏。
“我錯了,對不起。”周澤宇撫着她的發絲,眼眶有些發紅。這句道歉整整遲了19年,可惜她睡着了。
他緊緊地将她摟入懷中,心情異常激動。
終于抵抗住了不斷打架的眼皮,杜曉婧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睑的是噴香的食物。
周澤宇正端着早餐站在她的床頭,似笑非笑地凝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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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懶蟲,都日上三竿了,我把早餐拿上來了,起來吃吧。”他的語氣平和,是她不曾見過的溫柔。
杜曉婧坐了起來,拿起了準備更換的衣服。周澤宇淡淡一笑,放下餐具轉過身子離開了房間。
想起昨夜的熱吻和他的真情告白,她臉上泛起嫣紅,心裏絲絲甜意。昨天晚上一度以為他會有進一步的親熱舉動,結果只是摟着她睡了一夜,沒想到他還蠻君子的嘛,杜曉婧在心裏暗暗猜度他的心思,一抹紅暈又一次飛上了臉頰。
吃過早餐,取過行李,兩人便退房離開了賓館。
“G城的江邊風景非常不錯,趁現在還早,我們一起去看看如何?”周澤宇牽起她的手。
“恩”杜曉婧甜甜地一笑,宛如春日綻放的花朵一樣美妙。
她的笑容總能讓他感到舒心,也讓他心動。他緊握住她的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向江邊的方向行去。
白日裏的江水顯得很平靜,聽說夜晚燈火之下的江水會更加絢爛璀璨,但是那份寬廣依然可以感受得到。
兩人牽手站在江邊,時而也有情侶坐在江邊卿卿我我羨煞旁人,時而也有孩童嬉鬧着穿梭打鬧。站在這裏,确實可以讓人心境寧靜,怡情舒樂。
“以後我們也生個像那樣可愛的寶貝吧。”周澤宇的眼睛正注視着不遠處的一個約三歲左右的小女孩,正安靜地坐在石凳上玩着洋娃娃。
杜曉婧一下子緋紅了臉頰,将頭靠上了他的肩膀,未作片字只語。這樣的生活是她向往的,有一個愛她的丈夫,一個可愛的孩子。
他是在向她暗示着什麽?
突然,媽媽凝重的臉出現在她面前,她的心頭不由輕顫了一下。她忘乎所以愛上周澤宇的時候,早已不記得媽媽的仇恨和交待。她和他,會有未來嗎?
杜曉婧的笑容在那一刻突然凝結,指甲嵌進了肉裏形成了一道血紅。
周澤宇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顫動,雖然并不明白她心裏在想些什麽,只道是她在擔心他的決心。于是,他側過身子,雙手扶住她的雙肩,目光如陽光般溫暖。
“杜曉婧,你記住,不管日後發生任何事,我也一定會愛你到永遠。”
她迎上他的目光,有些迷離的淚光充盈了眼眶,她的心被他完整的擄走了。
他靠近她,将唇蓋在她的紅唇上,似乎是想在她的唇上印上愛的印章,輕柔而又堅定。
柔情過後,他将她摟進懷裏,心裏泛過一絲酸楚。
如果你不是小雪,那該多好!
“我們走吧,該上飛機了。”在江邊呆了整整一個上午後,終于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與其說是舍不得這裏的風景,還不如說舍不得兩人之間的濃情蜜意。
“不如,我們沿着這個山道走一圈吧,反正過了這段山路也可以叫到車。”杜曉婧突發提議。
“你不怕腳酸的話,我陪你。”周澤語的語氣中帶着調皮。
現在的他,沒有做總裁時的刻意嚴肅,也沒有平日裏慣有的冷淡,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自己吧!其實他也可以很熱情,笑容燦爛的他很好看。她望着他,暗自思忖。
這條山道其實并不長,只是沿着江而形成的一條小山坡,不過很少人會特意來走這條路,畢竟需要走一小段山路。
兩人邊走邊聊天,似乎早已忘乎了身邊所有的事,直到摩托車的聲音尖銳的響起。
杜曉婧警覺地轉過身,只是摩托車越來越近,似乎已近在咫尺。
她驚叫着,身子不由自主地拉着他想要側身讓開,但是摩托車似乎是蓄意接近,不論他們怎麽避,還是直挺挺地向他們襲來。
那車主,那帶着憂怨、仇恨的眼神,讓杜曉婧深深泛着寒意。
摩托車似乎主要目的是周澤宇,所以被他們倆的成功避開後,再一次轉過車頭,沖向周澤宇。杜曉婧被他奮力推開,看起來他是想獨自面對這個不速之客的襲擊,但是杜曉婧并沒有想要獨善其身的想法,跑了回來擋在他的前面。這一次摩托車似乎下定了決心,速度更快地向他們沖了過來,兩人終于被沖力狠狠撞了一下,翻下了山坡,直至撞到坡底的樹木才停了下來。
可是杜曉婧更加倒黴一些,腿部正好撞擊在一塊大石上,當場鮮血如注。
“曉婧……”周澤宇不顧自己背上的痛,奮力爬了起來,将她抱在懷裏,那一絲皺眉分明寫着擔憂。
“我……沒事。”杜曉婧忍着劇痛,強顏微笑。
“我把你推開,你還攪進來做什麽?”周澤宇冷言責怪,這個模樣似乎又回到了平時的那副冷傲莊嚴的樣子。
不過,她知道他在擔心她,所以心裏仍然抱着一絲溫暖。
“那個人,是誰?他是故意的。”杜曉婧不顧自己的痛,反而關心起這個肇事者,讓周澤宇苦笑不得。
“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的傷勢比較好。”好在他的身上沒有什麽大礙,所以輕易地就将她橫抱了起來,一彎一拐地往大路上行去。
那個摩托車是誰?他也很想知道,這分明是一場蓄意謀害,是誰要他死?出手竟如此狠!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事情的時候,杜曉婧的傷才是現在的首要之事!
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了離這裏最近的醫院,絲毫不介意一路上路人的側目關注。
幸好,只是皮外傷,在醫院做了些包紮也就沒什麽事了,只是一瘸一拐是免不了。
“很像一只兔子。”在确定她安然後,周澤宇不忘調侃。
杜曉婧調皮地嘟起了嘴唇坐落于他的身側,只是那粉紅嬌豔惹得身邊的男人一陣心神蕩漾,輕輕啄了她的櫻唇。
“這麽一下,真的時間不早了,我們該上飛機了。”杜曉婧提醒道,随後便站起身往醫院外走去。
周澤宇原本還笑意綿綿的臉一下子僵在了那裏,手足無措地将手插在褲袋裏,默然無語地跟在她的身後。
杜曉婧自然是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奇道:“怎麽了?不想回去麽?”
周澤宇的臉頓顯尴尬,支吾說:“上飛機,身份證。”
“是啊,身份證,還有機票,我都準備……”杜曉婧眉飛色舞地表情一下子怔愣住了。
身份證,機票,還有錢包……全部在那個山坡上,被車撞下坡後,這些東西早已不在身邊了。
這下怎麽辦?杜曉婧的臉一下子刷白了。
“或許東西還在山道上,我們快回去找找。”杜曉婧仍然抱着希望,拉着他便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不過,周澤宇可沒有她這麽樂觀,果然,如他所料,當他們到達山道上他們墜落的地方,一無所獲。
那個人究竟是誰?下手狠不算,還整理得一幹二淨,是誰迫不急待!周澤宇的眸子漸漸陰沉。
周澤宇查找了全身,挖出了身上除剛才醫藥費以外僅剩餘的幾十元錢,終于洩氣。那一幢是把所有提包裏的東西全部丢了,這一下,兩人可算是一無所有了。
他對着她兩手一攤,苦笑:“看起來,我們只能露宿街頭了。”
“或者可以體會一下乞丐的生活也不錯,不過你這位大少爺未必吃得了這種苦。”杜曉婧反而逗笑。苦中作樂,這些年她早就習慣了,困難面前笑一笑,沒什麽大不了。
她樂觀的笑容感染了他,可是他仍然含着歉意将她摟入胸前,說:“對不起,因為我讓你受苦了,等下我想辦法打電話給家裏,讓他們來救我們,不過今晚我們就只能睡天橋底下了。”
她抿嘴微笑,似乎并沒有因此而影響心情,因為有他在身邊。
☆、雨夜受侵
來接他們的人要在明天早上才能到達,所以這一晚,天橋底下便是兩人的歸栖之處,可偏偏不巧的是,這一晚竟然起了寒潮,下起了傾盆大雨。
天橋底下雖然可以遮雨,可是卻擋不住來勢洶洶的大風,随着狂風,雨水也零零落落地飄了進來,在這個鬥大的空間裏,還是被雨飄濕了身體。
此時,又來了兩個看似流浪漢的男子,瞅了他們兩眼,便面無表情地坐在他們的斜對面,看起來也是長期将這裏當作栖身之所的人。不過兩人稍顯光鮮的衣着還是讓對面的兩個人對他們兩人行注目禮,或許這身穿着實在顯得格格不入。
深越來越深,雨也越下越大,寒意也越來越裹身,周澤宇不禁打了好幾個寒顫。
“咳,咳…….”他的咳聲牽動了坐在身側同樣抱着雙臂瑟瑟發抖的杜曉婧。
“你要不要緊?”她眉頭掠過的那抹憂愁寫着擔心。
“我沒事。”他覺得有氣無力。
他回過頭看着凍得嘴唇有些發白的杜曉婧,目光移向她穿的裙裝而□的腿部,不由将眉頭獰成了川字型。只見他脫下外套,将衣服蓋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體貼讓她的心裏如有一條暖流經過,不知道是衣服的作用還是暖流的作用,身體竟然起了些暖意。可是他同樣澀澀發白的嘴唇,讓她無法接受他的這個饋贈,于是她取下衣服還給他:“你已經有些咳聲了,還是別給我了。”
周澤宇望着她清泓般的笑容,心底免不了一些觸動,但是更擔心這樣的推讓導致最後的結果就是兩個人都要被凍僵。
他擁起她,将她置于自己的懷裏,将衣服蓋在兩人身上:“這樣不就一舉二得了?”
對面的兩個流浪漢投來的目光有些異樣,或許是在豔羨,也或許是在鄙夷,但也沒多說什麽話。
杜曉婧感覺雙頰燒紅,在有陌生人的情況下做出這種親昵舉動,确實有些不自然。可是這樣躺在他的懷裏,真的好舒服。這才幾分鐘,她就開始眷戀起這個胸堂了。
迷迷糊糊,漸漸入了夢鄉,卻感覺身體越來越熱,不由睜開了雙眼。
“哎呀,你發燒了。”當她觸及周澤宇的額頭時,手心滾燙的溫度傳來,她的心猛的一跳。
這可怎麽辦?沒錢看不了醫生,也買不了藥,也不知道熬不熬得到明天等到來接他們的人,萬一情況有變化該怎麽辦?
她從他的懷裏站起來,将衣服蓋在他的身上,手足無措地望滿地雨水,空無一人的街道,頓感焦頭爛額。上天可真會給她出難題,這算不是算是天将降大任于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眼眸流轉,只見那其中的一名流浪漢似乎也醒了過來,睜着一雙混沌的眼睛瞅着她。
“這位先生,可不可以幫個忙?”她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中蹲□子對着那名流浪漢說道。
流浪漢帶着慵懶的神情,說:“什麽事?”
“我朋友發燒了,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讓我去買點藥?明天早上接我們的人到了,我一定加倍奉還。”她急道。
“哦?”流浪漢的眼睛瞟了一眼周澤宇,只見他緊閉雙眼。
流浪漢轉過了眼神,混沌的目光突然帶了點邪氣,上下掃視着杜曉婧,最後停留在她光潔的腿上。
杜曉婧自己是感受到他那種目光下的猥瑣,下意識地拼攏了腿部,身子稍稍往後退了些,但并未放棄祈求他的意願。
“其實他不行了,你跟着我就行了。”流浪漢突然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倒在地上,人也跟着撲在她的身上。
“你幹什麽,放開我。”杜曉婧驚叫。
可是流浪漢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放開她,或許一開始他就饞涎于她,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抓到,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所以他湊近嘴往她頸脖處親吻了下去。
看着如惡狼般的邪惡以及那一身的肮髒,她驚慌失措,可是卻無法掙脫他強有力的蠻橫,尖叫的聲音慢慢變成了哭泣。
嘶的一聲,胸前的扣子被悉數扯開,流浪漢如狼爪般的手向她的胸前抓來,她奮力抵抗時,手被他用力一扯,硬生生聽到骨胳發出“喀嚓”的聲音,痛的她無法再叫出聲音。
流浪漢根本無視于她的疼痛,手再一次伸進她的胸前,向她的內衣進攻。
可就在這個時候,流浪漢感到嘴巴被人揍了一下,下一秒整個人就被掀翻在地,睜開雙眼,便是周澤宇那有如火山噴發的雙眼。
他怒不可抑地又将拳頭向流浪漢身上掄了過去,像一頭發瘋的猛獅,完全沒有了一個正在發燒病人的虛弱狀。
另一個在沉睡中的流浪漢也清醒了過來,睜眼看到的第一眼便是周澤宇揍了他的同伴,一下子便驚醒了,跳了起來向着周澤宇反擊了過來。
畢竟還是個病人,周澤宇的腹部被那個流浪漢擊到,頓時彎下了身子。先前那個流浪漢看見有了幫手,頓時來了勁,扯住了杜曉婧想要繼續侵犯,把周澤宇扔給後來的那個流浪漢糾緾。
杜曉婧手被折傷,又見那肮髒欺身,聲嘶力竭地驚叫聲徹底喚醒了周澤宇心底的憤怒,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那個流浪漢被他打得在地上爬不起來。
那一拳,撲在杜曉婧身上的那個流浪漢只覺得兩眼冒金星,瞬間翻倒在地上。
兩個流浪漢看着眼露兇光的周澤宇,偏偏眼眸散發出的冰寒,仿佛一頭冷靜的蓄勢待發的野獸,深藏着無限勁力,讓人從頭頂寒到腳底。二個人互望了幾眼,連滾帶爬地拿着他們的随身之物逃之夭夭。
“曉婧。”周澤宇半跪在地上抱起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杜曉婧,心疼地呼喚,将那件已經有了些污漬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掩蓋住她的不堪,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澤宇……”忍着手臂的痛,還有心有餘悸的害怕,她哭着将頭埋入他的胸前。
“對不起,是我不好。”他将她揉入懷裏,緊緊地抱着,生怕一松手她又會受到什麽傷害。
“我……”由于手上的劇痛傳來,她疼的張口無言,額頭微微沁汗。
不行,兩個人這樣下去不死也要丢掉半條命了,他可不能這麽無視她的安全,所以她将她橫抱了起來,往外走去,幸好,這回兒雨已經停了。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忍不住問道。
“醫院!”
“可是,我們沒有錢。”
“賒賬!”
“啊?”
醫院還能賒賬?不過就憑周澤宇,也許真的可以做到這些她想都不可能想的事,所以她乖乖地閉上嘴巴,享受他給予她的體貼。
幸好,只是軟組織扭傷并沒有骨折,這令周澤宇松了口氣。
他扶着她走出醫院的大門,這麽一個折騰,天色已經有點泛白了。
“你的燒。”她突然驚叫,只顧着自己的手,他的病還沒有治呢!
“忘了你賒賬的了,看了一個還想要一個?”周澤宇看她沒事了,早已不在乎自己生病的事,反而調侃了起來。
“可是……”她可不可像他這麽輕松,他怎麽可以這麽不關心自己。
“澤宇!”兩人正說着,不遠處緊張的呼喚聲讓兩人同時側目。
曾惜雲兄妹,他們焦急慮而又興奮的表情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杜曉婧整個人松馳了下來。
“接到你的電話,惜雲馬上訂了機票連夜趕了過來,怎麽這麽不小心。”曾亞俊含着關心的埋怨。
“我想應該是有人蓄意謀害。”周澤宇簡單的描述了事情發生的經過。
“我一定要查出這個人!”曾惜雲握住了拳頭,宣洩着心中的怒憤。
“會不會是秦湘……”杜曉婧嚅嚅道,可是一看到曾惜雲狐疑的眼神和周澤宇故作無知的眼神,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看起來秦湘的那件事,周澤宇根本沒向他們透露過。她偷偷瞅了一眼周澤宇,暗暗吐舌。周澤宇看到她調皮的模樣,眼眸中終于還是止不住疼愛的笑意。
兩人暧昧的眼神交流早已收進曾惜雲的眼裏,惹得她心裏泛起微微的酸意和不甘。
“澤宇,呃,周總發燒了。”杜曉婧一時漏嘴,趕忙改口,但是這個過于親昵的稱呼還是讓敏感的曾惜雲感覺到了兩人微妙的變化,臉色微微發白。
“我看我來照顧曉婧吧,惜雲,你陪澤宇進醫院看看吧。”曾亞俊摟住杜曉婧,向曾惜雲使着眼色。
曾惜雲依言走到兩人中間,有些刻意地分開兩人,扶住周澤宇說:“澤宇,我陪你進去吧。”
周澤宇微微掃了一眼杜曉婧,還是接受了曾惜雲的安排,跟着她離開。
曾惜雲回頭掠了一眼杜曉婧,她身上還披着周澤宇的那件帶着污漬的西裝,不甘心地輕咬下唇。雖然她不知道他們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但就她對他的了解,他是一個非常注重儀表和潔淨的人,居然任由自己的衣服變得如此肮髒不說,還把它給了一個女人披在身上,況且這個時候他自己還發着燒,這樣的情況還是頭一次發生。曾惜雲心裏一陣窩火。
曾亞俊攏了攏本曉婧的衣服,扶着她走到另一邊坐下,神情關切,像極了一個男人對待一個戀人的溫柔。
餘光的掃視,周澤宇的注意力無法從兩人身上移開,他不禁想起了前段時間在酒吧裏曾亞俊在他面前說的話,心底如被一根細繩緊緊綁住,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