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江南
“走吧”,蕭莫一馬當先地縱馬跑了出去,寧不歸,“三鷹三蝶”回頭來戀戀不舍地望了望景家莊,這個他們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如今卻要離開了,終于,他們也都一拉馬的缰繩,随着蕭莫的方向而去,漸漸地,追上了前面的蕭莫,一行八人齊齊策馬奔馳前行,均是一身的白衣勝雪,此時你追我趕地馳行着,倒是皆不寂寞。
“寧大哥,咱們去哪兒。”卧蝶嬌靥如花,一邊笑着一邊問寧不歸道,眼中溢着傾慕的神采。
“我也不知道去哪兒,總之,蕭大哥去哪兒,咱們啊,就跟着去哪兒。”寧不歸淡淡了望了卧蝶一眼,回答道。
“景家莊雖沒了,可是蕭大哥和寧大哥你們二人人才出衆,就領着咱們去闖一番事業吧。”立鷹也接口說道。
“對呀,蕭大哥、寧大哥,憑着咱們這些人的本事,還怕在江湖上闖不出名堂嗎?咱們就去闖一番事業,讓外人都知道,景家莊的人不容小觑。”卧鷹也随聲附和道。
“對,咱們的‘三鷹陣’練了那麽久,都還沒有碰到過對手呢,是寶劍也該出匣了。”醉鷹也跟着說。
立蝶也不甘示弱,“不光是你們的‘三鷹陣’,還有咱們的‘三蝶陣’呢,蕭大哥,不管你想做什麽,咱們一定為你保駕護航。”
“好”。蕭莫聽到衆人的提議,豪氣陡生,“咱們先去江南見識一下江南春雨,再去塞北看一看大漠風沙,到那時,如果你們的雄心壯志未曾消磨蝕盡,如果你們也還願意追随我一起,那咱們就去京城,共闖天下,如何?”
“好!”衆人齊聲歡呼,策馬齊奔江南而去。
正是三月好時節,江南,草長莺飛,綠柳桃花,細雨如煙,湖光山色空寧得象一副水墨書畫般地美麗、寫意。
寧不歸下了馬,信步長堤之上,不禁贊道:“‘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江南、果然是好風光。”擡眼看了看蕭莫,又道:“蕭大哥,美景猶如美人,面對如此風光,怎不見你有絲毫動心?”
蕭莫抿唇一笑,“一年之前,我已經來過此地一回了,此次,算是再游江南。”
“哦?”卧蝶大是驚奇,“蕭大哥,你一年之前你就來過江南,可有遇見美人如玉啊?聞說江南女子溫婉雅致,蕭大哥你可曾有過樂不思蜀?”
蕭莫聞言神色索然,說道:“若是意中之中,縱使姿容平平,在你的眼中也是絕色,若非意中之人,縱然百媚千嬌,也不過只是一副臭皮囊罷了。”
醉蝶嘆了口氣,接了蕭莫的話說道:“若是說起美人如玉,還有誰能得上小姐,只可惜……”後面的話再說沒出來,已經被卧蝶狠狠地剜了一眼,不敢再說了,最近大家都刻意不再提起景家莊的事情,以免徒惹傷心,不想醉蝶此刻竟在不經意間提起了玉漪,一時之間大家的神色都有些黯然。
一聲凄厲的救命聲驟然響起,衆人齊齊向發聲處望去,卻見河中正有兩艘船緊靠在一起,有幾個家丁妝扮的人打鬥得正酣,一個作丫環打扮的女子一邊喊着“救命”,一邊拉着另一個作小姐妝扮的女子向着船尾跑去,那兩名女子皆是眉目如畫,雲鬓花顏,倒端的是兩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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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一個年輕的男子卻正朝她們一步步走近,小姐和丫環無奈之下只有一步步後退,眼看已經是退到了船尾,再無路可退了。
卧鷹說道:“蕭大哥,你看,那些個人不知道想要做什麽不法的營生勾當的,我們要不要出手?”
蕭莫微微搖了搖頭,“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多管閑事我們也不是管不起,只不過事有跷蹊,不如先看看再說吧。”
正說話時節,卧蝶已然身形一動,朝着那船尾直撲了過去,衣袂飄飛,身姿靈動,倒真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
寧不歸無奈笑着搖了搖頭,指着卧蝶的身影說道:“哎,也就是她呀性子那麽急,什麽事情都喜歡強出頭。”
醉蝶忙問道:“寧大哥,你看那惡少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這事咱們不該管麽?”
寧不歸俊眉一皺,說道:“醉蝶,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惡少強搶民女呢?”
醉蝶一愕,其實她說的只不過是按那船上的情形推測出來的,倒真的是無憑無據呢。
此時,卧蝶已然到了船頭,正輕飄飄地落在了那兩個女子的前面,替她們擋住了那個步步緊逼的男子,只聽卧蝶厲聲說道:“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便要擄劫良家婦女,可真的是膽大包天,朗朗乾坤,難道就沒有王法了不成?”
寧不歸遠遠地聽見了卧蝶的話,扭頭看了看醉蝶,自言自語道:“吓,這話剛剛拾了別人的牙惠了。”
醉蝶的臉上頓時一紅,心裏暗暗納罕道:“我和卧蝶想到一塊兒去了倒不稀奇,稀奇的是怎麽他們都一個個幹看着不動手,難不成,還真能看出個子醜寅卯?”便只是閉了嘴沒再吭聲,而是靜靜地觀察着船上的情形。
只見那船上的青年男子見橫地裏竄出個管閑事的,滿臉的不耐煩,“喂,這位姑娘”,他對卧蝶說道:“我想問問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擄劫良家婦女了?”
醉蝶一時沒撐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說道:“寧大哥,這下可有人‘鹦鹉學舌’了。”
立蝶拉了拉醉蝶的衣袖,以眼示意她不要聒噪,聽聽船上的人怎麽講,醉蝶将舌頭一伸,趕緊不再出聲,凝神聽着船上的人怎麽講,立鷹卻正好回頭來看着立蝶,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立蝶臉上不禁一紅,頓時将臉轉到了一邊。
卻聽得船上的卧蝶說道:“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怎麽樣?難不成你還想要把我的眼珠子挖出來不成?”
那男子微微皺了皺眉,說道:“姑娘好會強詞奪理,只不過,你可知你身後護着的人是誰?”
“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罷了。”卧蝶說道。
“弱女子?”那男子嘴角下拉,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若她是弱女子,那天下可再沒有弱女子了。”此時,兩邊的打鬥已畢,另有四個人朝着船尾走了過來,齊齊站在了那男子的身後,虎視眈眈地望着醉蝶和她身後的兩個女子。
卧蝶于是說道:“你說她不是弱女子,那、她是誰?”
“她叫做‘無顏’。”那男子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