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拐賣
楊铮目光瞄了一眼趙成均，朝着他揮了揮手，便去到了一旁。
“小姐，請問你是不是有一個孩子？”對方又問了一遍，“你們這些家長真是的，這麽晚了把孩子丢在路邊，要不是遇上我，被人販子拐跑了也不知道。”
趙成均坐在那裏，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時機總是不太對。他隔着落地玻璃，看到楊铮那副焦慮的表情，心裏就猜想，多半跟那位姓岳的先生有關。果然，沒幾秒鐘，就看到楊铮急匆匆地走了回來，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先走了。”
楊铮走到街邊，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有時候你不着急的時候，會看到很多的士，可到你着急的時候，總是跟你反着來。她攔了幾分鐘都沒有攔到車，卻把趙成均等了出來。
“去哪裏，我送你。”
她遲疑了半秒鐘，還是上了車。“南山道，謝謝。”之後，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
楊铮腦子裏面亂亂的，剛剛她在電話裏聽到了嘉禾的聲音：“媽媽，爸爸不要我了。”等她平靜下來，才發覺自己本應該直接讓那個路人打電話給岳聞初的，不知道怎麽的，聽到嘉禾的聲音，她心都柔軟了。
趙成均一路都很安靜，車裏依舊放着歌，等到了目的地，他才看到楊铮朝着一個小男孩走過去。男孩他是認識的，不就是那個男人的兒子？他心裏冷哼了一聲，輸給這樣的人，怎麽都不太服氣。
“媽媽……”嘉禾一看到楊铮，就撲到她的身上。楊铮已經顧及不到那個路人的一頓數落了，只是不停地說着謝謝。然後就由着嘉禾在她的懷裏抽泣着。
她伸出手輕輕擦拭着男孩臉上的淚水：“怎麽又偷偷跑出來了，爸爸知道嗎？”
嘉禾搖搖頭，一邊抽泣一邊說：“爸爸……爸爸……爸爸好兇。爸爸罰站。爸爸不吃飯。”楊铮從這語無倫次中，聽出了一點眉目。
“是不是你不聽話了？”她輕柔地問着，“爸爸怎麽會兇你？”
“爸爸……爸爸說我打妹妹。”嘉禾還是垂下了腦袋，楊铮看到了羞愧，小家夥不是不知道錯，只是不好意思認錯。
“那你打妹妹了嗎？”
嘉禾抿着嘴點了點頭，又說：“妹妹先挂掉我的電話，不讓我跟你說話。”
楊铮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她明白嘉禾已經很依賴她了。“那你有跟妹妹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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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
“那，嘉禾，如果你想做什麽你說出來，妹妹不讓你打電話就是她不對咯。”她拍了拍那張小臉，“我有沒有跟你說，男孩子是不能打女孩子的，是要保護女孩子的。你想打我嗎？”
嘉禾眨着眼睛看着她，猛烈地搖着頭。
“你看，你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你不應該打我。就像你爸爸也不會打我的，對不對？”
“對，爸爸會保護媽媽。”
楊铮愣了一下，心裏有些泛酸。她站起身，拉起那只小手：“那我送你回家，回到家裏跟妹妹道個歉。”
手被扯住了。她低下頭，看到嘉禾繼續抿着嘴往後退：“不回去，爸爸好兇。我不喜歡他，我只喜歡媽媽，為什麽媽媽最近都不來看我？”
她無言以對。小孩子的眼神裏帶着疑問，她連說謊都說不出來。
在一旁看完這場親情大戲的趙成均終于看不下去了，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大馬路上真是夠了。”他看到嘉禾目光看向了他，便一把将男孩抱了起來，“喂，小子，你是個小男人了，還整天哭兮兮的，難怪阿姨不喜歡你了。”
說着他把楊铮抛在後面，一把就将小家夥扔進車裏後排，扣上安全帶。再回過身，看到站在那裏的楊铮：“你還不走？天這麽冷，你要凍死自己我可不陪你。”
楊铮沒有動，“你把他送回去，我自己走。”
“呵。”趙成均冷笑了一聲，“你自己的爛攤子，還想扔給我。我可不是你什麽人，憑什麽幫你收拾。”
楊铮上了車，坐在了後排。
“媽媽，我不哭，你不要不喜歡我。”嘉禾望着她，眼神堅定。
她苦笑了一下，一會把孩子送回去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到了。”
楊铮拉着嘉禾走下了車，一看四周居然是自己住的地方，頓時變了臉色，朝着車裏的男人說：“你搞錯了吧，這裏……”
“我才沒有搞錯呢。”趙成均笑得高深莫測，“我也有脾氣，我有神經病才會把你送去給人還孩子。讓那個人急死，我才高興。反正這愛哭鬼也不想回家。”
“……”楊铮不知該說些什麽的時候，趙成均啓動車揚長而去。她低下頭，小家夥居然在笑，不知道是在笑她還是在暗自開心着什麽。她還沒開口，就聽到嘉禾說：“媽媽，我餓了。”
岳聞初報了警。上一次，嘉禾失蹤，是去找了楊铮。這一次，他絕對不相信一個還不到五歲的小孩會找到那麽遠的地方。他去了樓上，蔣晨不在家。警察來了後，問了很多問題，他都一一作答。
“現在的家長真不像話，把那麽小的孩子都逼得離家出走了。”他聽到一旁有個女警察在小聲嘀咕着。
頭一次，他是頭一次覺得心焦。他不止一次告訴自己，他不喜歡這兩個孩子，但真到了這個時候，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沒那麽鐵石心腸。
“爸爸，哥哥去哪裏了？”嘉妍在一旁問着，天真的眼神讓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把嘉妍留在家裏，自己跟着警察去找人。監控錄像告訴大家，嘉禾是真的跑了出去。去了哪裏？他不知道。
“岳先生，我們會盡力去找的。不過你也知道，現在小孩子在外面不安全。”警察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讓他心都涼了半截。
直到那個負責的警官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沒一會，便跟他嚴肅地說：“岳先生，剛剛有人報警，說在離這裏一條街的南山道，他親眼看到一個女人把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子拐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岳聞初：誰動了我的嘉禾？
警察：我們去抓捕她，拐賣是很嚴重的罪行。
楊铮：趙插刀，你果然夠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