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攤牌
電梯門打開了。岳聞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轉身走了。
“你有話要跟我說嗎？”蔣晨眨着眼睛看着楊铮。然後電梯門就緩緩地關上了，楊铮再也看不到岳聞初的背影。
她看着蔣晨，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正要開口時就被蔣晨打斷了：“你還有兩分鐘時間哦，10點鐘是我和袁元的電話粥時間。”
這話徹底把楊铮打敗了，剛剛滿腔的怒火和沖動完全熄滅了。她看到蔣晨的電話亮了，緊接着就是一陣萌萌的鈴聲，是蔣晨從前不會用的那種。她沒有跟上去，朝蔣晨招了招手，“改天再說。”
她沒有坐電梯，從樓梯走到了下面一層，掏出了鑰匙。鑰匙是岳聞初給她的，她還曾揚言，如果岳聞初敢對不起她，她就有本事把他的家再搬空一次。
“這麽快？”岳聞初正端着牛奶從廚房走出來。楊铮默默地跟着他上了樓。
“這次放過你們，以後不可以再這麽晚睡了。”
楊铮看着岳聞初，這麽久，她才覺得他開始有點父親的模樣。哪怕是憋屈得厲害。她靜靜地站在那裏，看着岳聞初把牛奶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拿起了吹風筒。岳嘉妍的頭發濕漉漉的，垂在腦袋上，還在不停地滴着水。
接着，嘉妍就被岳聞初拉了過去，吹起了頭發。“啊！好燙！”岳聞初趕忙關掉了開關，于是就看到岳嘉妍撇着小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爸爸，你好笨，阿姨吹頭發從來不會這樣。”
岳聞初回頭看着楊铮，她靠在牆壁上吃吃地笑着。“你來？”她便走了過去，拿起一旁的幹毛巾輕輕地擦拭着女孩柔軟的頭發。
“痛嗎？”她柔聲問着，岳嘉妍沒說話，搖了搖頭。其實嘉妍不說話的時候，是最可愛的。她見頭發擦得差不多了，便又開始慢條斯理地把頭發梳理了一遍。
“需要這麽複雜嗎？随便吹吹不就好了。”岳聞初心裏柔軟了起來，嘴上卻不服氣，一邊說着一邊把嘉禾抱在腿上，“來，差不多了，喝牛奶。”
“你要是打算把嘉妍養成一個糙漢子，可以直接把她頭發剪掉。”她拿起吹風筒，開到最低檔，又看到岳聞初的動作，連忙說，“你要是打算燙死你兒子，你繼續。小孩子食道很脆弱的。”
一切完畢後，她走了出去。客廳沒有開燈，只有外間有燈，她剛走過去就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男人低低的聲音，帶着磁性：“楊铮，你剛剛真像一個碎碎念的媽媽。”
楊铮順勢倒在男人的懷裏，腦袋在他的胸口來回地蹭：“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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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慚愧……”他沒有多說什麽，在這一刻，心照不宣。
他們在黑暗中緊緊地擁在一起，親吻着對方，就像是兩個迷失的人找到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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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铮在冷靜了一天之後，決定單獨約袁元出來聊聊。上班時，她給袁元打了個電話。對方也不奇怪，一下就應了。
岳聞初問她要不要陪，她搖頭，這種情況下，是不是人越少越好呢？
下班後，岳聞初還是在公司門口等着她，把她送到了目的地。他也沒有離開，只是在隔壁的一家餐廳找了個位置自己坐了下來。楊铮跟袁元約見的地方是靖市的CBD，包括孟氏也是在這一區。他坐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孟氏的大樓，在對面的街區，比一旁高出許多。
那裏曾經是孟遠的地頭，之後将會改一個姓，也許幾十年後會姓錢？他搖搖頭，這本也不是他該想的事情。
他點了餐，心不在焉地吃着。門口進來一堆穿着西裝的人走了進來，恍惚間，他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臉孔。恰巧的是，那個人也剛好朝他這邊看了。他低下頭默默地吃着東西，假裝沒有看見一般。
很快他還是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朝他一步步逼近。
“岳先生，沒想到你也在靖市。”
他漠然地擡頭，女人笑起來眼角有些細微的紋路，臉上的粉底有些厚重，連他一個對這些不感冒的人都能覺察出來。一身幹練的職業裝，顯得大方得體，身上天然的氣質讓她多了幾分魅力。
那邊跟女人同行的人朝她在招手，她卻笑着說：“我遇到朋友了，一會再過去。”她說着毫不客氣地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誰讓你坐下的？”岳聞初的語氣裏有着隐藏不住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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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铮進餐廳時，袁元早已坐在那裏等她了。她進去時，就看到對方站起來朝她招手。
她坐下來，并不打算點餐。對方卻已經開始拿着菜單叫來了服務生。“我說完就走。”她打斷了袁元。本身也打算吃過飯再說，只是一想到袁元跟那個女人的模樣，她便吃不下飯了。
袁元便放下菜單，靜靜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嗎？”她從前覺得袁元是個21世紀最佳男友，現在看着真是諷刺，如果她沒有看到那一幕，很顯然，她可能一輩子都會覺得是那個樣子的。
袁元搖頭。楊铮沒有單獨找過他，他不會自戀到覺得人家會暗戀他，只是心裏有着一些小小的預感。楊铮是有點小聰明的人，也許會知道他什麽事情。
楊铮不想再拐彎抹角：“你跟那個女人什麽時候開始的。”
她看到袁元的表情不再是她從前見到的模樣，他的臉上多了幾分陰森。一秒鐘過後，又恢複了原本的樣子。快到讓她以為自己看錯的。
“你沒告訴蔣晨？”袁元淡淡地說。
她咬了咬嘴唇：“我不想枉做小人，我想聽聽你的解釋。如果你想跟蔣晨分手，擺脫你果斷點，劈腿真的很惡心。如果你還想留住蔣晨，最好給我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
袁元沉默了。他喝了一口水，開始講着他的故事：“楊铮，你愛着那個岳聞初，趙成均愛着你。我說的是如果。如果岳聞初不愛你，你會選擇繼續愛他還是跟一個愛你的人在一起呢？”
她沒說話。如果岳聞初沒有出現，她也許真的會考慮趙成均。
“你心裏面一定有答案的。”袁元慢慢地說着，“楊铮，你一定沒辦法理解我。但是你能理解那種長時間保持在一種失落的狀态嗎。你知道我對着蔣晨，我可以天天看到她，但是我感受不到她一絲的關心，一點點都沒有。秦琴跟我有工作往來，她對我就像我對蔣晨一樣，百般的遷就。她會給我一種男人的尊嚴。你能明白嗎？”
她搖頭：“我不明白。你如果愛蔣晨，你就應該一心一意。如果你想跟那個什麽秦琴在一起，就不應該還說要跟蔣晨結婚。你這種男人，無非是送上門的不上白不上，根本沒有半點責任感。”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袁元笑了，“你知道嗎，以前你經常在蔣晨面前誇我。我就會想要是蔣晨有你一半貼心就好了。”
“神經病！”楊铮從袁元眼裏看到一點惡心的思想，她覺得無話可說了，站起來就要離開。
袁元也站了起來，拉住了她的手：“你坐下，我跟你說完。”
楊铮感覺到對方有意無意地摸了摸她的手，便覺得想要發飙了。
“你聽我說完。”袁元目光又深了一層，“我沒法說什麽。楊铮，我承認我沒把持住。但是我是真的愛蔣晨的，你相信我好嗎？我在決定跟蔣晨結婚後，已經跟秦琴劃清界限了。”
她又想起兩人接吻的場景。“真的劃得清嗎？昨晚在廣場上接吻的是誰？”
袁元愣了一下：“你如果答應我不告訴蔣晨，我保證可以劃清。昨晚只是個意外。你答應我，我可以跟她們公司解除合作關系。什麽都可以。你說什麽都可以。”
“真的可以？”楊铮有些不相信，但是一個男人極力不想未婚妻知道，也是想挽留的表現。“袁元，我不相信你，本來你是我認識的男人當中很不錯的一個，但是這件事之後我發覺我不認識你了。蔣晨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
袁元嘆了口氣：“你一定要撕破臉皮嗎？楊铮，你以為我們為什麽急着結婚？說出來你一定覺得狗血得很，蔣晨她有了。我答應你會斷掉就會斷掉，你一定要說出來讓大家都不好過嗎？”
岳聞初接到楊铮電話的時候，楊铮已經意識不清楚了。
他匆匆趕到餐廳時，發現袁元早就不在了，只有楊铮一個人喝得亂七八糟。他沒見過楊铮喝醉過酒，粗略估計桌上的酒也不足以讓她喝醉。他扶起楊铮往外走時，總算是感受到了一件事，喝醉了的女人重得像豬。
“我沒喝醉。”“嗯。”他知道一個小傳言，不知道有沒有科學依據。心情不好的時候更容易喝醉。楊铮沒有發酒瘋，只是一坐在車裏便開始絮絮叨叨地說着話。從小時候說到長大，從說她那個沒幾根頭發的林大志說起，說到最近又長了幾個痘痘的楊東，唯獨沒有說到蔣晨和袁元。
車開進車庫後，他便扶着楊铮想要把她送回家。一邊走一邊順着她的腳步左搖右擺，他索性把她抱了起來，走進了電梯。
十樓四號。岳聞初伸出手，從她包裏掏出鑰匙，摸索着往鑰匙孔裏插。還沒找對位置，就被楊铮一把拍掉，他嘆了口氣，又撿起來。這一次，還沒打開門，門就自己開了。
他本以為會是楊铮的媽媽秦阿姨。哪裏會想到，裏面還另有其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我寫小說一周年的紀念日。
想想這一年，其實還有些小心酸。從自娛自樂，到慢慢想讓自己進步。我是個思維古板的又不會賣萌的工科生，連帶寫文也有不少硬傷，其實有在努力改善了，相信自己會慢慢進步。我很感謝各位還在看文的筒子們，每次看到點擊在慢慢增長，我就有不斷寫下去的動力。希望以後會有更好的作品跟大家分享，我自己給自己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