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慶祝
于是楊铮在最後一刻，腳下崴了。
不明顯，但是岳聞初卻看出了異樣。很快楊铮就跟兩個小朋友穿戴整齊地出來了。她沒有立即坐下，而是朝着剛剛的方向張望了一番。
“怎麽了？”岳聞初手上用力，就把她拉了過去。因為四周都是觀看節目的家長，楊铮也不好意思一直站着，悻悻然坐了下來。
她搖了搖頭。
岳聞初卻把手伸向了她的褲子，輕輕往上拉了一下：“腳沒事吧。我說讓你不要穿那麽高的跟，你偏不信。”他從來都知道楊铮小腦不太發達，平衡感有所欠缺，平跟有時不知怎的都會拐一下。他注意到楊铮依舊在四下張望，像是沒聽到他說什麽一樣。
“喂！”
楊铮被打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嗯，知道以後我穿平跟。”
“……”岳聞初繼續看着她，眼神有些迷惑，“你在看什麽？”
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我剛剛是不是幻覺，我居然看到施潔了。”
對方沉默了片刻：“你沒看錯。我也看到她了。”
楊铮見岳聞初一副平靜的樣子，她也沒再說什麽。節目依舊在繼續，所有的家長只會關注自己的孩子，看別人家的都是提不上興趣的。只是旁邊這位，像是很認真地在看着節目，看一個還評價一番。
“這個唱得不錯。”“嗯，這個跳舞很好看”……
楊铮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拍了拍她的手：“你們的最棒！”她覺得這話假得不得了，一個節目過後，她習慣性地看向了另一頭。那邊坐着所有的小朋友，剛剛還能看到嘉妍和嘉禾很醒目地坐在第一排，這會怎麽那位置換成了別人？她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輕輕打了打旁邊的男人。
“你看嘉禾和嘉妍是不是不見了？”
岳聞初看了一眼，他眼睛有輕微的近視，并不能完全看清楚，但是能從衣服和動态分辨出來。他确認了一下，點了點頭：“這裏是幼兒園，也許老師把表演節目的小朋友帶去領獎品了。”
“我去看看。”楊铮站起了身，她看到岳聞初也站了起來便把他推了回去，“你在這看着，要是他們回來了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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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铮順着另一個方向找了過去，幼兒園不大，她随手拉住了一個看着有些像負責節目的老師，便問了起來：“老師，你有沒有看到大班的岳嘉禾和岳嘉妍？”
那個老師沉吟了一下指了指辦公樓的方向：“像是去了那邊吧？”
她朝着辦公樓走過去，拐過一個小彎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嘉妍，你說施阿姨給你梳的頭好看嗎？”
“好看，阿姨好棒！”岳嘉妍聲音清脆響亮，讓楊铮聽了個明白，她不自覺地就停下了腳步。
“那你說是施阿姨梳的好看，還是楊阿姨呢？”
楊铮側頭瞟了一眼，她覺得施潔就像個精神病人，整天做着莫名其妙的事情。她心裏有些惱怒，岳嘉妍不喜歡她，自然會答出施潔想要的答案。
她透過圍牆的縫隙，看到嘉禾蹲坐在一旁的花園旁專心致志地玩着夾竹桃。施潔正跟嘉妍面對面坐着，然後施潔從包包裏拿出化妝盒。
岳嘉妍把手放在唇邊，像是思索了一下：“都好看。”
楊铮愣了一下，這回答像是打破了常規。施潔的臉色瞬間有些不好看了，她打開化妝盒，大拇指摸了摸小女孩的臉蛋：“楊阿姨給你化的妝好淡，施阿姨給你化一個，保證更漂亮。”
“真的嗎？”岳嘉妍的表情天真純淨。
楊铮終于沒忍住，走了出去。“你随便把人家的孩子帶走，不怕被人說拐賣嗎？”她走了過去，一把就将岳嘉妍拉了過來，岳嘉妍瞬間就反叛了起來，手上不住地掙紮着：“放手放手……”
施潔看到岳嘉妍的樣子，心裏爽快極了：“怎麽大家都喜歡從別人那裏找原因，不找找自己的呢？如果他們喜歡呆在那裏，你覺得我帶得走嗎？”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楊铮戒備的眼神表現得十分明顯。
施潔笑了一下：“我剛剛調到靖市來，這家幼兒園是我們公司的客戶。楊铮，你覺得這個理由合适嗎？”
“那你為什麽要調到這裏來。”她脫口而出。
這話一出口施潔像是嘲笑地看了她一眼：“楊铮，你這麽多年都把我當假想敵，可見你是有多自卑了。”
楊铮垂下頭，只覺得手上受到的力大了些，她發覺岳嘉妍緊緊握着她的手，有些向後退了。她手沒有松開，走到花臺旁把嘉禾的手拉了起來。嘉禾的手因為玩過泥巴，還有些殘留的泥土沾到了她的手上。她也不松手：“你們兩個以後要去哪裏一定要告訴爸爸，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打你們屁股。”
施潔看着她，眼神有些憐憫：“你真可憐，幫人家養孩子。”
“你才可憐，內心這麽陰暗準是童年陰影揮之不散。”她才不想再說下去了，她開始覺得施潔真的有點問題，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那你就不想知道你媽的錢是誰幫忙還的了？”她轉過頭看到施潔的眼神，突然覺得很恐怖。“還是說，你猜到了，但是你故意裝作不知道。”
楊铮轉身走掉了，她回去時，節目已經到了尾聲。她把嘉禾和嘉妍安置在小朋友的座位裏面，嘉禾依舊專心地玩着手中剩餘的泥巴，嘉妍……嘉妍很古怪，拼了命地把頭發上的小發繩扯了下來。楊铮生怕她把自己傷到了，連忙阻止。
“嘉妍，你是要幹什麽？”她小心地護着小丫頭的頭發。施潔給她梳的是魚骨辮，小姑娘亂扯很容易傷到自己。嘉妍終于把兩個發繩扯掉了，由着楊铮把她的頭發理順。
“阿姨，剛剛那個阿姨笑起來好恐怖。”
這話剛好落在了正往這邊走的岳聞初的耳中。楊铮聽了不免欣慰，終于出了口惡氣了。小孩子雖然頑劣，但是看人也許比大人還要清楚。“笑起來就像……”岳嘉妍手舞足蹈地說着，冷不丁看到爸爸過來了，趕忙閉上了嘴。
“像什麽？”
爸爸看上去心情不錯，好像沒有生氣。她猶豫地說着：“像妖怪。”
“什麽妖怪？”
楊铮笑着退了岳聞初一把：“別逗她了，我們要去前面了，一會還頒獎呢。”她像是知道嘉妍下一句要說什麽了，多半又是黑山老妖了。
最後的結果，楊铮倒是有些吃驚。第二名，外加一個最佳服裝設計獎。一路上，嘉禾和嘉妍都手舞足蹈地，看上去特別開心。岳聞初倒是覺得楊铮最開心，一路上都哼着小曲。
“那我們晚上吃大餐慶祝？”他回頭詢問着其餘的三個人。
小朋友都齊聲說：“好。”楊铮也點了點頭：“不如把蔣晨和袁元也叫上？其實這服裝道具，她也出了力呢。”
岳聞初笑着說好。卻也注意到楊铮有些不好意思了，在小朋友面前說着，“這是阿姨費了好大勁做出來的。你一點也不珍惜。”到頭來還有槍手。楊铮注意到他的笑容有異，連忙解釋說：“出了力不代表我沒功勞好嗎？看你那樣子，準是覺得我沒本事做出來，全是人家做的。”
“沒有沒有，不敢。”最後還是被錘了好一陣子。
最後，蔣晨來了袁元沒有來。
“袁元最近很忙嗎？”楊铮其實已經好久沒見到袁元了，“不是都要結婚了嗎？”
蔣晨搖頭：“沒有很忙，只是剛好今天而已。他說要要趕個項目，還說跟你說抱歉。這幾天都陪我挑酒店選婚紗呢。他爸說，讓我們九月九號去領證。”
岳聞初笑了，老人們都愛興這些。楊铮只能作罷，岳聞初要帶小朋友去洗手，她也不讓。“你上次帶嘉禾去洗手，差點把他滑倒了，你都不記得了嗎？”楊铮說罷就牽着小朋友去洗手。
桌上只剩下蔣晨跟岳聞初。說實話，岳聞初跟蔣晨不熟，感覺對方還很不喜歡自己，他也只好尴尬地笑了一下，也不吭聲。
蔣晨卻是個喜歡說話的人，一開口就奚落起來：“你見了女人就這幅樣子，是怎麽把楊铮追到手的？”這麽看這個男人，倒是順眼了許多，她見過不少看到女人就最停不下來的男人，這麽對比，岳聞初一定是個極品悶騷男。
岳聞初依舊尴尬地笑了笑。蔣晨覺得無聊，便喝了口水：“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呢？”
“看她。”岳聞初答道。其實這個話題他跟楊铮從沒提過，似乎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這個話題。不知道是還不到時候，還是刻意回避着。蔣晨覺得這個男人真是惜字如金，索性也不說話了。
“你結婚倒是應該考慮一下是不是時候。”
楊铮回來時，恰巧聽到這一句。她笑着坐了下來，假裝沒有聽見。其實這話從岳聞初嘴裏說出來，是很奇怪的。她見蔣晨沒有說什麽，便開始展開了新的話題。
出來時，蔣晨上了自己的車：“你們先走，我還要去買點東西。”
楊铮站在馬路旁等着岳聞初把車開過來，剛巧點開微博，看到袁元發了一條微博，還分享出了他的地理位置。楊铮看着不由得愣了，那地址不就是旁邊的廣場？
她正想看清楚，就聽到岳聞初的喇叭聲在旁邊響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