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情
腳步聲後，聲控燈亮了。
楊铮還沒來得及思考怎麽一回事，就被一個人三兩下扣在了牆上。不是一個人，是兩個陌生的男人。入室搶劫？她從沒遇到過這種，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只看到另一個人冷笑着拍了拍她的臉：“你是秦莉的女兒？”秦莉是她媽媽的名字。她突然就有點明白了，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媽在哪裏？以為躲起來就可以了事了？欠我們的錢到底什麽時候還？”
“多少錢？”不是入室搶劫，她也沒那麽怕了，只是心裏瞬間冷了一下。
男人拿出一張借據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楊铮眼皮還是跳了一下。她冷笑了一下：“錢我拿不出來，誰欠你的找誰去。這樓裏是有攝像頭的，你要是不爽把我在這裏殺了，看看明天警察會不會找上門來。還有，說不定現在小區保安就正往這裏來呢。”
“比你媽嘴還厲害！”那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
恰巧楊铮手機響了起來。那人瞄了瞄攝像頭的位置，把她推了推，“最好把你媽找出來。”
電梯關閉的聲音之後，楊铮有些腿軟地蹲了下來。手機停止了響動，黑色的屏幕上，呼吸燈不斷地閃着。她拿出鑰匙開門，心裏就像是澆了一桶冰水。家裏的門只要是沒人在家，她們母女都會習慣性地反鎖。這一次，鑰匙只轉了一次，證明媽媽是在家的。
她換了鞋推開了母親的房門，果然正坐在床上看着手機。
“所以你就一直躲在房間裏，然後放任兩個追債的把你的女兒抓起來嗎？”她站在門口兩手交叉在胸前，冷冷地看着母親，沒有等到回答，她就摔門離開，“你不要再指望我幫你還一分錢。”
光是打麻将根本接觸不到剛剛那種人，只有可能又是像從前那樣。楊铮沒有洗漱就倒在了床上，手機也跟着靜靜地躺在枕頭一旁，呼吸燈一閃一閃，像是在召喚她一般。
她知道打電話的是誰，點開了屏幕，那串號碼，編輯，“185********将被添加到用戶黑名單”，确認。一氣呵成，真是痛快。
這一天裏，所有同事都在讨論着高溫假出行的計劃。她什麽都沒有，有時候覺得生活真是沒意思，她的生活沒有意思。堕落，頹廢，一點希望都沒有。假期的第一件事，跟趙成均說了個明白，第二件事，追債的又上門了。還有什麽呢？她突然有點想死的沖動，一了百了多好。
“铮兒，我要跟袁元去泸沽湖。”
靖市的制造業基本都是這幾天的高溫假，蔣晨也不例外，袁元特地請了年假陪着蔣晨一起去玩。楊铮看着大家都在曬着出行，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真希望一覺醒過來，一切都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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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聞初正開着車往彙城的方向，新的崗位唯一的好處就是，人家放假他也可以跟着一起。靖市到彙城不過兩三個小時車程，天已經黑了，岳嘉妍和岳嘉禾在後排也睡着了。他在想，要是平時也可以這麽乖就好了。
下班時，他看到楊铮上了那個男人的車。跟了一段，跟丢了。他其實是擔心的，電話打了，沒有接聽。再打已經是忙音了，好像是被拉黑了。他心情瞬間跌到了谷底。
到彙城家裏時，已經快到午夜了。孟家伶特地準備了夜宵放在了飯桌上，保姆幫忙和他一起把兩個孩子抱進房間裏，他便坐了下來。
“開了這麽久車，真是辛苦了。”孟家伶依舊像從前一樣摸了摸兒子的額頭。
岳聞初有些不自在地低頭吃了幾口飯：“爸呢？”
“不知道，早上都跟他說了你今天回來，結果到現在都不見人影。”提到岳惟賢，孟家伶瞬間黑了臉。
岳聞初點了點頭，也不在意：“他工作忙嘛！”
他知道父親在這個家裏地位從來都不高，外面人都說如果不是娶了個有錢女人，怎麽會這麽風光？到現在也不過是個有點家底的大律師而已，如果不靠孟家，怎麽可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其實活了這麽多年，他不了解父親那個圈子，也不清楚父親是不是真的一點本事也沒有。但是每次聽到別人這麽說，心裏總有些不舒服。就像每次聽到父母吵架時，母親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那時候的父親總讓他感覺到悲哀。
孟家伶冷笑了一聲，也不再說他父親，只是依舊溫和地看着自己兒子：“人家休假都是出去玩，你都這麽大人了，還整天待在家裏。嘉妍嘉禾我們看着，你可以多交交朋友出去玩玩。”
岳聞初哪裏不明白母親的意思，繼續低着頭吃飯。
“過兩天你陸伯伯家要給兒子訂婚了，陸輝你還記得吧，跟你差不多大。”
“不記得。”母親的圈子那麽多人，他怎麽可能每個都記得清楚。
“不記得也行，過兩天跟我一起去赴宴。”母親說話很強勢，事實上，岳聞初從小就被迫去赴過這種完全沒有意思的宴會。這一次，他也能猜出母親的想法，那種場合肯定又很多适齡女青年。
“結婚就結婚，非要來個訂婚，真是無聊。”他說着瞄了一眼母親手中的請帖，嘴裏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他慢慢把嘴裏的飯菜咽了下去，裝作不經意地說，“這個女方是什麽人？”
“你說施雯？”孟家伶像是仔細回憶了一番，“見過一次，像是家裏一般，不過人很漂亮，嘴也很甜，哄得你陸伯伯兩口子特別開心。”
孟家伶還有些奇怪兒子平時對這些都沒興趣的，怎麽問得這麽詳細，再一看她說完時，總覺得兒子好像冷笑了一下，又繼續吃了起來。一連兩天，孟家伶都沒有看到兒子出過門，她心裏又是難過又是着急。每次跟丈夫單獨說話時，都長籲短嘆的。
“你說我們兒子都回來了，彙城好歹待了這麽多年，連個約出來玩的朋友都沒有嗎？”
岳惟賢清楚兒子性格，朋友根本沒幾個：“你從前總讓他好好學習，當然，他都學習去了。”
岳惟賢雖然這樣說，還是在吃過飯後裝作無意地跟兒子說起來：“你也大了，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這個是人生規律。”
“可是人生規律亂了。”岳聞初淡定地看着自己的父親。
這一看，岳惟賢皺起了眉頭：“所以你是故意的？”
“沒有。”岳聞初搖了搖頭，“順其自然吧。爸爸，有些事情勉強不來的。你能勉強自己，但是不能勉強別人。”
“那你又何必……”岳惟賢心裏有些不舒服。
岳聞初像是突然大徹大悟了一樣，突然笑了起來：“明天陸伯伯那裏，你也要去？”
“我不去，你媽會吵死的。”岳惟賢有些不明白話題怎麽突然轉了。
“那你肯定是沒看請帖了。女方的名字叫施雯，西施的施，雨字頭的雯。彙城人。”他輕笑了一下，“然後我猜女方的妹妹施潔也會到場，然後姨媽他們兩口子應該也會去，突然覺得明天一定很熱鬧。”
岳惟賢看着兒子，像是不認識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放醬油女配出來了……不要阻止我~
還有，我雖然要撒狗血了，但是絕對不會寫出男主幫女主還錢這種事出來的。
楊小铮：“那你原本是打算讓我被追債的nèng死嗎？”
小铮铮同學，你要相信，主角都是有天庇佑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