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4初選
下午雲清過來了，“姐，我昨天看到馬芳雅了，她臉上好像留了條疤，不過不太明顯，用粉蓋住了。”
婉瑜擡起頭好奇地問道：“她也來了，我都把她給忘了，這出出進進的也沒見着她啊。”
雲清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她還敢出門麽，做下那種事在世家圈子裏算是傳開了，為了那人害朋友，她是頭一個，誰家的姑娘敢這樣啊，你看現在沒人和她玩了，長輩們也不許呢。”
婉瑜冷笑一聲，“自作自受，離她遠點，免得被沾染上。”
雲清笑着坐了下來，拿起她繡了一半的鞋子繼續繡着，手上不停口裏說着閑話，“我可沒工夫搭理她，是她同屋的姑娘跟別人抱怨，說她陰沉沉的，整日吊着臉吓人的很，除了睡覺她都不敢回屋子，跟劉姑姑說了調換一個房間，也沒答應。”
婉瑜淺淺的笑了笑，“她臉上有疤過不了初選吧，除非誰能看上她點名要了才行，不然只等着落選就行，所以劉姑姑不用換屋子。”
雲清也笑着點頭，“可不是麽，走了最好，她陰着個臉偶爾出來打水，大家也都避着她走的。有一回看見我了，那眼神比刀子還利，吓得我心口撲通直跳呢。”
婉瑜皺了下眉頭，“你留個心，小心她狗急跳牆，花園這樣的地方愛出事最好別去。”
雲清和明心立刻點頭，“姐姐放心，我又不是那坐不住的，來的時候帶了書和繡活，怎麽樣都能打發時間。”
“嗯，那就好。明日就要初選了，囑咐你的事都記得了麽？”婉瑜再次交代着。
“都記得了，檢查的時候要給嬷嬷遞個荷包。”雲清和明心紅着臉說道。
“嗯。記得就好，不要和誰走的太近了。”婉瑜不厭其煩的提醒着。
“是。”
這幾日過的是精彩紛呈。聽說蘇家姑娘和孫家姑娘在逛花園時偶遇了六皇子，還行了禮打了招呼。
中午時婉瑜三姐妹在屋裏剛吃過飯，窩在一起做些繡活打發時間，就聽見銀翹氣喘籲籲的跑進來，“各位小主，快，快出去，姑姑喊大夥有事宣布呢。聽說蘇小主和孫小主的衣裳被人踩髒了。這會子姑姑發了脾氣了。”
婉瑜和雲清對視一眼，彼此拾掇一下衣服，穩步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到已經有不少秀女圍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他們也走過去和同屋的柳家姑娘站在一起，婉瑜悄聲問道：“柳姐姐，你知道是怎麽回事麽？”
柳家姑娘冷笑一聲，“作大了讓人報複了呗，還能是什麽，自己作還要連累大夥。”
婉瑜了解的點點頭，沒再說什麽。卻看見那邊蘇家姑娘和孫姑娘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相當委屈的樣子。
劉姑姑姍姍來遲，冷漠平靜的眼掃了一圈。跟管事馬公公抿抿嘴聲音尖細刺耳，“都站好了，排隊。”
毫不客氣的樣子，秀女們有些害怕了，悄悄的站了隊，婉瑜也随大流，事不關己不言不語。
“我想大家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吧，既然你們這麽有閑工夫，那就在這好好地清醒一下吧。別忘了你們還不是貴人呢。”劉姑姑言簡意赅，讓罰站。
所有秀女都被波及了。排排站在太陽底下暴曬，一曬就是一個時辰。雖然時間不長可對于嬌弱的大家閨秀來說已經是很殘酷的懲罰了，何況還會曬黑。
不到半個時辰有些秀女就站不住了，腳開始抽筋身體不斷的抖動搖搖欲墜，看上去很是可憐。
好在雲清和明心跟着婉瑜練拳也有一年多了，身體健朗了很多，這點時間倒不在話下，只是臉上有些汗水，婉瑜自己就更不用提了，站多久也沒事，姿勢依舊标準，擡頭挺胸收腹，絕沒有任何不雅的姿勢出現，到讓劉姑姑和王公公對視一眼，看到了些可以重視的味道。
一個時辰後劉姑姑再次從角落裏出現，笑意吟吟的看着她們，“今兒想必你們也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了，你們進宮來帶着父母家族的希望，還望各位小主珍重，今兒就到這，回去吧。”
秀女們默默的彼此攙扶着回屋了，這是他們第一次感受到皇宮的體統和規矩，都有些畏懼了，劉姑姑不打不罵卻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只是罰站而已這也已經是看在這些秀女都是官家之後的面子上了，不然更狠的還有呢。
宮裏的手段多如牛毛，随便撿個一兩樣就能讓你生不如死還叫不出苦來。
婉瑜和雲清各自回房，吩咐銀翹，“麻煩你給打些熱水來吧，勞煩你了。”說着賽了點碎銀子過去。
銀翹笑着點點頭，“您放心，我這就去給您打水去。”
這幾天觀察下來她發現銀翹雖然有點天真但也是個有後臺的，是劉姑姑的娘家親眷，據說還挺近，所以特意帶在身邊護着，并不讓去主子跟前伺候，那風光可不一定是好活。
故而在東三所這一塊地界，銀翹還是如魚得水，輕易也沒人找他麻煩，要個水和東西還蠻方便的。
銀翹端了水給雲清送去，婉瑜說道：“熱水泡泡腳，睡上一晚上就會好些。”
雲清也确實累了，疲憊的點點頭嘴裏還是有些怨氣，“真是讨厭的人，自己不檢點害得我們都被罰。”
婉瑜搖頭道：“他們也好過不了，不信你看吧，她把大家夥都得罪了，那幾個人也落不上好，就是在貴人眼裏也是個惹事的。”
雲清瞪大了眼睛，“還有這一說啊，我都沒想到呢。”
“咱們一舉一動都有人看着記在心裏，所以我不讓你們出去玩也是這個原因，先不說會不會有意外，其次就是輕浮，落在貴人眼裏不是好事。”
雲清若有所思的點頭，“我知道了，姐姐放心吧。”
“嗯，你泡好了就趕緊睡下，我去看看明心。”婉瑜看過了雲清還要去照顧明心。
“姐姐你也泡泡腳，別光顧着我們。”雲清有些感動，大姐姐一直很照顧他們姐妹能有這樣的姐姐是他們的福氣。
婉瑜回過頭笑了一下，宛如梨花開放，嬌媚明麗，“知道了，真啰嗦。”
回到房間發現明心自己已經泡上熱水了，她莞爾笑道：“我還想着提醒你一聲呢，要不要我給你揉揉腿。”
明心趕緊搖頭擺手，“哪有那麽金貴，姐姐快別管我了，你也站了那麽久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點事還要你操心。”
婉瑜笑着點頭，眼神溫和，“好，我也泡泡腳，趕緊早點歇着，明兒可要初選了，萬不能出差錯。”
“是，我省的。”明心明白初選被刷掉的就代表身體有殘缺不完美，或者是行為不端的，這樣出去可丢了大臉了。
洗漱過後婉瑜和明心就各自歇下了，一夜到天明，一大早就被喊起來了，今天要初選，估計一天就能弄完了。
婉瑜和明心收拾好後來到院中，雲清已經排了隊等着了。
劉姑姑掃了一眼沒說什麽，帶着人按照父親官職排位一排一排的去甄選，主要看五官毛發，有無體味狐臭等，還要看身體是否有疤痕黑痣等都有嚴格的甄選标準。
最後是檢查身體，婉瑜排在前面，先一步進去了，房間光線有些暗，裏面有兩位嬷嬷等着。
“你是哪家姑娘？”其中一位嬷嬷出聲問道。
“臣女是武安侯慕容家的長女，勞煩嬷嬷了。”婉瑜低頭回複，趁機塞了一個荷包過去。
嬷嬷彼此對視一眼，心裏有數了，墊了墊手裏的荷包滿沉的，臉上也有了笑模樣，“小姐脫了衣服躺着吧。”語氣都溫和了不少。
婉瑜悄悄褪了衣服躺在炕上，嬷嬷們輕輕的摸了幾下，彼此眼裏都看到了贊嘆，這樣水滑細嫩的肌膚還真是不多見，且自帶隐隐的體香，想來将來也是能得寵的，下手也更有分寸了。
很快就完了，也沒讓婉瑜受什麽罪。
“小姐穿衣吧。”嬷嬷開口叫起了。
婉瑜快速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沒什麽差錯了，這才朝嬷嬷行了禮，紅着臉出去了。
外面雲清和明心焦急的等待着，瞧見她出來了趕緊圍了上來，“怎麽樣？沒受罪吧。”
“沒有，嬷嬷挺好的。”婉瑜臉還有些紅，但神色還算正常。
雲清松了口氣，很快就輪到他們了，按照婉瑜的囑咐提一提慕容家，就不用受那個罪了，他們出來後臉色通紅但還算鎮定。
有不少秀女出來時都哭了，可能是嬷嬷手重的關系，還有一個秀女不知是誰家的，被侍衛過來拖走了，吓得大夥臉色都白了。
嬷嬷從裏間出來臉色難看的掃視了一圈所有秀女，厲聲說道：“看見了吧，那就是欺瞞的下場，有心虛的趕緊過來報備一聲，別等我們查出來。”
聲音非常嚴厲，秀女要求是很高的，絕對要完璧之身。
雲清吓得腿都軟了，“姐，她是……？”小臉煞白。
“嗯，不管我們的事，別多嘴。”婉瑜臉色也有些沉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