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HP]以暗之名

第4章 波特

納西莎看着眼前曾經的救世主，雙眼開始發花，盡管這個孩子還坐在浴缸邊上。哈利沒有理會納西莎的失态，他看見自己身上的血污已經被熱水沖淨，頭發也被洗過，伸手招來旁邊挂着的浴袍，從容的走出浴池。

“多謝馬爾福夫人。”哈利微笑着走過納西莎身邊，赤着腳踩在雪白的地毯上，被泡開的傷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慢慢浸透了浴袍，将浴袍也帶上了紅色。

正在旁邊書房和克勞倫說話的兩個人看見慌張的小精靈立刻奔出書房。

斯內普在走廊上看見裹着浴袍還在滴血的哈利，臉上的黑氣都快能散出來了。

“你在幹什麽？”斯內普上前想要拉住哈利，但是被他一個盔甲護身和飛來飛去打開，撞在走廊的牆上。

盧修斯和剛出來的納西莎看見哈利動手，兩根魔杖已經□□。但是剛剛站起來的斯內普再次走到哈利身邊，拉住了他的肩膀。這次，哈利沒有直接用魔法動手，而是用拳頭，雜亂的打在斯內普身上，腿上，口中不斷發出尖叫。

盧修斯攔住了納西莎，看着好友一臉平靜的接受着哈利的動作。“我不該信你！”

哈利充斥着血絲的雙眼看着斯內普毫無感情的雙眸，撕裂的嗓子中發出嗚咽的聲音，轉身，他向幻影移形，但是這裏不允許幻影移形，哈利警惕的看着周圍，手掌一揮，牆壁碎裂出紋路，但是并沒有像想象中的一樣炸開。

“在你白癡的大腦失去所有作用前冷靜下來，哈利·波特。”斯內普看着那一雙碧眼，只覺得眼前的景象和自己記憶中的重合，是啊，自己不該被信任。

“你——”哈利兩眼圓睜，淚水從眼眶中滾滾而下，鼻頭憋的通紅，身上的肌肉在不斷顫.抖，唇上還沒完全恢複的傷口再次裂開，哭的委屈極了。“欺負我，都欺負我，嗚嗚——”

斯內普看看紮到自己懷裏的小子，茫然的看向身後的馬爾福夫婦，這次不是大腦封閉術，而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辦。

盧修斯看着這個小鬼，又看看自己妻子，清了清嗓子然後道：“他，可能把你，當成他爸爸了。”

“！！”斯內普瞪眼，盧修斯發誓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從好友身上看見這麽生動的表情了。

“是的，這，感覺就像上次小龍給盧克準備的生日驚喜被提前發現了一樣。”納西莎表示自己一會兒需要一份安神藥劑，驚吓和轉變來的太快，她要保持不住了。

哈利聽見馬爾福夫婦的聲音，雙手握緊斯內普胸.前的衣服繼續抽泣，他需要安全，同時也需要一個父親。

斯內普繼續瞪眼，‘我該怎麽辦？’盧修斯點點蛇杖，上次好像是他讓納西莎給了自己一個一忘皆空，然後裝作重新發現了小龍的驚喜，不過，按照西弗的說法，難道要告訴他黑魔王死了？盧修斯渾身打了一個哆嗦，臉色煞白。

斯內普看出盧修斯的表情，嘴唇抿緊。納西莎看了看牆壁，魔杖一指，斯內普對面的牆壁上出現一段話。

斯內普臉色比剛才還黑。納西莎瞪眼，示意他快說。盧修斯看着好友仿佛失去了語言能力的樣子，背轉過身手抵着唇雙肩抖動。

“波，哈利……我，”斯內普看了看示意他繼續的納西莎，閉了閉眼，“我……”

“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現在，保持安靜，讓醫生幫你治療。”斯內普說完第一句便開始自由發揮。納西莎毫無形象的攤了攤手，然後走到後面去叫克勞倫。

哈利擡眼，看着斯內普眼中的窘迫和微微發紅的耳尖，乖巧的點頭。斯內普心下一松，将哈利抱起來，往客房走去。

克勞倫是馬爾福家專用的兒科醫生，他臉上常年帶着和藹溫潤的微笑和渾身淡淡的糖果香氣很容易得到孩子的好感，尤其是他并不像一般醫生那樣穿的嚴肅整齊，而是有些鮮豔的配色，讓孩子很容易聯想到歡樂的事情。

哈利在治療進展到了一半的時候松開了一直抓着斯內普衣角的手，盡管是為了配合包紮但是依舊證明了這位醫生的實力。反倒是斯內普，看起來臉色有點不好看，不過他臉色也沒有好看過。

直到哈利重新抓住他的衣服，斯內普的表情才變了變。克勞倫常年微笑的表情在給哈利做內部檢查的時候維持不住了，眼神中閃過了憤怒和傷心，在幾道代表着不祥的藍色綠色甚至紫色的光芒閃過後，克勞倫微笑道：“你需要好好休息，我的小先生，還有，別吃太多糖，對牙齒不好。”

“我沒有吃過糖。”哈利眨着眼看穿了克勞倫的托詞，然後笑道：“不過我會聽話的，醫生先生。”

“很好。”克勞倫看看身邊守着的兩個大人，斯內普和馬爾福先生，誰跟他出去談談？

盧修斯攔住想要過去的斯內普，示意克勞倫跟着自己走。

“他的情況很危險。”克勞倫很少嚴肅的表情，尤其是對愛子如命的馬爾福家族，但是他現在的表情可以說得上是沉重：“營養不.良，髒器不調這些都是小事，神經衰弱，失穩，骨骼過細，還有他常年服用有毒的魔藥和靈魂類藥劑，五髒六腑幾乎和紙一樣脆弱，他能正常生活全靠一身強大的魔力支撐。千萬，千萬別讓他失控或者爆發，只要一次，他就活不過十三歲。嚴重貧血，肢體關節沒有良好發育，關節軟骨過薄他很有可能在二十歲之前就四肢僵硬不能行走，不過沒準活不到二十歲。”

克勞倫看着臉色煞白煞白的馬爾福家主，最後道：“如果不想斯內普先生太傷心，這孩子最好還是不要養在他身邊，沒那麽多感情，離開的時候或許不會太難過。”

“治療方案。”盧修斯深吸一口氣，無論是因為哈利波特的身份還是他的實力還是他身上所掌握的關于黑魔王的消息，他都不能讓他死。

克勞倫愣了一下，他的意思就是這孩子除了好好養着能活多久算多久之外沒有什麽治療的意義了，“我需要回去和同事們商量一下，暫時，先不要給他服用魔藥，什麽都不要，他的身體對大多數魔藥和□□都有抗藥性。而且腸胃無法承受。還有就是，飲食上以谷物和蔬菜為主，肉，蛋，奶，少用，會讓他營養過剩導致腸胃痙攣。還有，他不能喝冷水。”

“說句實話，馬爾福先生，這個孩子現在除了還活着，沒有什麽地方像人，想治好，除非讓他——你懂得。”克勞倫聳肩，半開玩笑的說道。“适當鍛煉，不能過量，也不能不動。”

看着克勞倫離開，納西莎才敲開虛掩的門，對着丈夫道：“我讓小龍去休息了，哈利，你準備怎麽辦？”

房間內，哈利轉頭看向斯內普，“你不喜歡我，我會給你帶來麻煩，不用擔心，我很快會離開。”

頓了頓，哈利攔住想要說話的斯內普：“只要你帶我離開這，我會立刻消失，誰也不知道我去哪。”

“波特家的人只會遺傳自大嗎？”斯內普冷冷的開口，看着那雙碧眼，安靜下來後，他發現這雙眼和莉莉的完全不同，沒有光彩，沒有開朗，沒有熱情，有的是沉穩和死寂，還有那明顯的掙紮。

“我不知道波特家的遺傳，我只想活，而我自己離開，活下去的可能性會更大。”哈利看看斯內普，落下最後一擊“納吉尼說，你是個好人，以前，還會給她帶八眼巨蛛吃。她還告訴我，你讓lord很生氣，但是卻沒殺你。我以為，你很厲害，所以，才會過來。”

說完，哈利扯了扯嘴角：“你确實厲害，連納吉尼的毒都能解，謝謝你，斯內普，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回報你。”

紅光閃過，斯內普軟倒在床邊。哈利滑下床，從牙齒上挑出一根細線，細線連接着他胃裏面的一個門鑰匙，是他準備逃命的時候準備的。

連續幹嘔了幾次，讓他這個還沒進食的胃口不斷發着抗議，哈利半跪在地上，拽着細線往外，門鑰匙落在手上，黏糊糊的，同時從胃部往上的灼燒感讓他難以控制的抽搐。

門口傳來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因為控制不住好奇而過來看看那個讓父母很重視的客人的德拉科蹭到門邊，看見哈利很痛苦的幹嘔立刻跑過去。“你怎麽了？肚子疼嗎？”

哈利啓動門鑰匙，懶得理會那個小鬼，卻沒想到自己的胳膊被拽住，而情急之下反應過來的德拉科瞬間慌了神，跟着哈利一起進行了門鑰匙的旅行。

哈利的落腳點是他之前處理食人魔伯爵的時候順道解救的一個村莊，因為殺了食人魔，現在村裏的人都把哈利看作上天的使者。

“上帝，閣下您怎麽會在這！”哈利忽然出現在稻田邊，還帶着摔暈的德拉科小少爺，路過的村民一眼就認出了哈利，因為想哈利這樣精致的小孩并不多見，現在他身邊的那個出現之前他們只見過一個。

“我，準備來看看你們，但是路上被伯爵手下襲擊了。這個孩子本來是他們的祭品，被我帶回來了。最近，你們不要出村，抓不到人他們不會逗留太久，我會跟國王請示，派兵清掃。”哈利一口流利的德語，旁邊愣神的德拉科很是符合被吓傻的樣子。

“請先來我家休息一下，我給您找醫生。”村民招呼夥伴，看哈利身體虛弱的樣子，說了聲抱歉，然後抱起哈利和德拉科往自己家走去。

德拉科第一次坐在一個沒有經過熏香甚至散發着汗味兒的懷裏，小.嘴一癟。擡眼卻看見有一雙陰森森的碧眼盯着自己，渾身汗毛都炸起來的小少爺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