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順藤摸瓜
“白月，你你你你你……”
她剛一進學校，就被宋小溪同學叫住了。甚至就連平時只是在遠處掃視她一眼就做自己事情的別班同學，今天也一反常态的圍在她身邊，不遠不近的再說些什麽——但看着他們的微表情，絕不是什麽好事兒……
“怎麽了？”
“你竟然認識楚然楚大神……”雖是這般說着，但是宋溪的表情卻實在是沒好到哪兒去。
“……唔。”聲音輕輕的，姜白月挑眉，眼裏閃過一絲暗芒。
“你、你不要多心，是我從網上看到的！”宋小溪心頭一跳，忙将自己的手機遞過去。“不知道是那個人造謠生事……但我可一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姜白月接過手機，入眼便是某博上已經“爆”的熱搜詞！
#楚然戀情#、#楚然姜白月#、#姜白月早戀劈腿#……
呵……呵呵……
姜白月點開頂頭的熱搜，入眼看到的就是——她和楚然師父在火鍋店裏相視一笑的照片……
再下一條，卻是她和某個人肩并着肩從學校禮堂并肩向外走的照片——斜陽打在兩人身上，地上的影子恰好手牽着手。
看起來……竟然有那麽一些般配……
宋小溪緊張兮兮的盯着她家白月的表情，生怕她出現一點點的不對勁兒。然，這等了一會兒，竟然看見……笑、笑了？
宋小溪莫名打了一個寒顫——
“白月……這個，你真的不要做些什麽嗎？”伸手接過手機，她并肩和姜白月走向教室。
“別緊張，不過是這麽件事兒嘛。”姜白月勾唇一笑，而後環視了一眼身邊不近不遠圍着看熱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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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件事兒？
宋小溪心裏松了一口氣，跟上去。“嗯嗯嗯，那我們一起去上課吧！”
“好。”
“……”
底下的人大眼瞪小眼，一時之間也只得是目送她們離開——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不嚴重？”教室裏唐闊看着坐在位子上不動如山的學神，再看看教室裏已經炸成一鍋粥同學們。
同班同學竟然和楚然大神扯上關系，更何況這看時間就是楚然大神來他們學校的那段時間！
“唔——”季禮蹙了蹙眉頭，“只要她願意……”
這話說的過于輕松，倒令不少人悄悄的往這兒看了幾眼——看來……學神是知道些什麽？
“吧嗒——”
教室門被推開，姜白月在衆人圍觀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位子上，又若無其事的放下書包。
大家的目光就在這兩位之間徘徊……徘徊。
“嗡——”
拿出抽屜裏的手機，某人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不解釋？”
姜同學挑眉，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點點點。“解釋？這不是得順藤摸瓜？”
這麽的事什麽瓜，季同學也是知道的。
但看着她的名字就這樣明晃晃的和楚然并列，他總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
姜白月莫名其妙的盯着這麽一個省略號，再扭過頭來看看學神……
小小的眼睛是大大的疑惑？
姜同學想要順藤摸瓜的心思是沒有什麽問題，但奈何有人卻并不願意給她留有這個機會——
至少，當姜父面如寒霜的臭臉對着她的時候，小系統的心是咯噔了一下！
“說說吧……”
“……”說什麽？
氣氛瞬間壓抑，這一次的事情似乎比之前都要嚴重……
“啪——”
姜白月還未将自己的書包放下，便只覺有一陣淩厲的風向她襲來——再然後，便只餘下了額角一片刺痛！
血……
頭上的小五被這動靜一吓，骨碌碌滾到了地上，然後在飄起來——
盯着可憐的小姑娘一片唏噓……
“嘶——這老頭兒可真狠。”雖是聲音壓得極低，但還是被姜白月盡數聽見了。
慢慢低下頭，沉默了片刻……終是一笑。
姜白月背着書包扭頭離開——
姜父面色陰沉，盯着地上還沾着血跡的煙灰缸。“收拾了吧……”再開口，已是帶着沙啞，他藏在背後的手微微抖動。
“是。”
姜曉月正正的與要出門的姜白月撞了個正着，一擡眼就看到了她額角的血。
“你……”
奈何姜白月面不改色，徑直擦着她的肩膀過去了。
……無處可去……
便是又不自覺得走到了咖啡館……
“季同學今日來得早，怎麽沒見小姜同學？”隔着馬路，便看見已經先一步到了咖啡館的季禮。
“一會兒來。”
“……”哦，她險些忘了今天的課。
姜白月眨眨眼，提着自己的書包邁向對面咖啡館。
“嘿，小姜同學……！”服務員小姐姐的話音還沒落，一轉過頭來就看見她額角上還未幹的血跡。“這是怎麽了？”
且連服務員小姐姐都如此震驚，更別提這一路上來的人了……
“……哦”姜白月咧嘴一笑，她就說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兒……眼前一花，她下意識的扶旁邊的桌子。
下一刻，就被誰穩穩地扶住了。
“怎麽回事？”季禮？
“哈、哈哈，一點小意外……”
“……今天先到這兒吧。”知道她這個樣子不對，季禮當機立斷的接過她的書包，帶着她往醫院去。
“不、不上課了？”姜白月皺皺眉頭，一邊被季同學半攬半扶着走，一邊癟癟嘴問。
“先處理傷口。”
“傷口？”下意識的往頭上摸，卻被握住了手。“……哦，這個……擦破一點皮。”
“……”
到了醫院，被醫生仔仔細細的處理好，季同學才有空細問。
“你是說出了點兒意外？”季禮蹙眉，“嗯嗯嗯……”
“所以說你和你父親之間的矛盾還不小？”
“嗯……”
“……”季同學呆了呆，伸出手安慰性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不過不重要。”姜白月彎了彎眼睛傻笑，“現在國賽不才是最終要的嘛！”
“……好。”
兩人都不在提這件事，一個是顧及小丫頭的感受，而另一個……大約……逃避？
……
說國賽最重要，這兩個人近日便也真的将注意力投入到國賽——利用新型APP知途、自習室題海戰術、各種模拟訓練……
總之，姜同學索性住校，将自己的所有時間都留在了學校裏。
楚然一度打電話過來詢問自己這個小徒弟的情況，又暗惱當初吃飯的時候沒有注意。反倒是将姜同學說的頗為羞愧——畢竟……這事兒也是她連累了師父嘛。
就這麽外面風雨飄搖、裏面悶頭學習了幾天，姜同學意外的見了一個人——
“……姜曉月？”白月挑眉，只覺得這情形着實有些熟悉。
可不是？上一次她們這般在走廊上，還是競賽後呢。
“我們談談。”
“……”
——咖啡館——
便是這時候，姜白月才知道——
原來那天姜父生氣，是因為當時集團有一個極為重要的項目投票。但就在最關鍵的時候她的熱搜挂了上去——結果自然是項目被毀，集團損失重大。
原來她選擇住校的這幾天……有幾個更為狠厲的謠傳險些登上熱搜，卻全是姜父插手蓋住了謠言。
只是……
“我今日來只問你和楚然的關系是真是假。”姜曉月神色不明，到現在她還不理解自家的白癡怎麽會和一個電競圈兒的人扯上關系……
“……還重要嗎？”姜同學眨眨眼，都到了這時候，怎麽會有人還想着最初傳聞的真假？不應該是想着怎麽解決這件事嗎？
“……”很好，她又成功的獲得了一個姜曉月的冷眼……
“你猜呀！”姜白月同學果斷起身離開，獨留姜曉月一人在位子上。
“……”
重新回到教室——
“叮咚——”
姜白月腳步一頓，劃開自己的手機屏幕——和她小舅舅牧初一的對話框裏，一份加密的文件孤零零的躺着。
“呼……順藤摸瓜！”姜白月伸手點開……
她乖乖的等了這麽些天，為的可不就是這份文件？
果然……
這麽大的陣仗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孟纖纖能搞出來的……孟家家主借着他孫女的東風對于姜氏的項目做了一些小動作。
等等！
上月末，孟家家主帶着孟纖纖和一個姜氏旁系的小男生有見過面——打着見同學的旗號。
看來姜家也養出了內鬼……
但是這件事情姜家大人不能打草驚蛇，她和姜曉月關系一向不好、不能聯合調差，而牧初一最多能提供些信息什麽的，外人？可就更不能插手了……
姜白月無意識的揪着劃過她眼前的格子布料……
“嗯？”
帶着幾分疑惑，季同學看着白皙的手指……裏自己的衣角。
“哈哈哈……季同學的衣服布料不錯哈！”
“……這是校服。”
哦！
“怎麽了？”季同學皺皺眉，看着見小狐貍讪讪的放了衣角。
“沒……”姜同學眨眨眼，驀然有了想法。“倒是有個小小忙想讓你幫一下，季同學忙不忙呀？”
“……”季同學表示不想理你，并“吧嗒”一下向你扔了一本書。
“……好吧好吧，那我放學說。”
姜小狐貍委屈巴巴捧着練習冊練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