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線索
某大學電子計算機系301寝，一男生頭帶耳機、把電腦鍵盤敲得噼裏啪啦響。
被扔在椅子上的手機“嗡嗡嗡”響個不停，奈何被主人忽略……
“牧初一！”
其室友被莫名其妙攪了清夢，忍無可忍。“你就不能接一下電話嗎？”
“好嘞，剛沒聽見沒聽見……”正好一局游戲打完，他才摘下耳機讪笑着按下了接聽鍵。
“喂？”
“……老牧，你是不是又光顧着打游戲了？”聽筒那邊傳來熟悉悅耳的女聲，牧初一眉頭一挑，他小侄女……
“白月？找我什麽事兒？”
那邊姜白月一邊對激動不已的小五進行安撫，一邊劃着校園論壇上的帖子。
“我這有一點兒事兒需要你幫幫忙，唔，等下發給你哈。”
“什麽事兒？改成績單、黑學校官網？”
姜白月嘴角一抽，幾月不見，她這小舅舅都在大學念了什麽？
“呵呵……幫我查一下學校論壇熱帖發帖人ip ，哦對了，要是能直接把發帖人是誰給我就好啦。”
“就這麽點兒事兒？”牧初一挑眉，聽起來很容易嘛。
“哈，周末請你吃燒烤。”
“燒烤？沒問題，你的事兒包在我身上了。”某人搓搓手，“正好幾年不見，叫上曉月一起，舅舅帶你們買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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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短暫的沉默，慎重的權衡，以及……最後某小五看不過去抽出菜刀架在她脖子上的威武示意，姜白月乖乖點頭。
……
啧，瞧瞧這一行三人。
兩男一女，男的俊朗女的漂亮，可偏偏這兩年紀不大的小姑娘一個面色冷冷，一個抱臂不理人……
燒烤店老板還以為是兩女争一男的戲碼，一下兩下裝作經過的樣子往這邊兒偷瞄。
“咳，我說咱們仨好不容易碰一次面，怎麽幾年不見就是這麽個情況？”牧初一默然。
自己家這倆侄女，在他姐姐還在世的時候關系好的恨不得黏在一起。可自從他姐姐因病去世，就一個兩個性情大變。沒想到這再見面，倆人在一塊兒竟然沒有什麽共同話題了。
牧初一哪兒知道，這倆姐妹性情大變的根源不在此。
當年姜母去世，兩半大的小孩兒本就傷心，奈何姜父整天忙于工作，這一時疏忽下去，就發現大女兒變得沉默清冷。姜崇明托管家張叔帶姜曉月去檢查，好在沒有釀成大禍，後來就對大女兒多了些關懷。
姜曉月也就雖然清冷些，但好歹還願意聽進去他的話。
可這麽一來因此忽略了小女兒姜白月，母親去世不久、姐姐不理她、就連父親都變得只關心姐姐和工作了。
剛過中考要升入新高中，姜白月開始有意無意的和父親對着幹，曠課、缺考……就形成了如今這幅僵持的局面。
小五說姜白月身邊的改變是因為她時空遷越的時候時候改變了磁場，也正是因為造成的這一系列改變，她才被1號系統大人扔過來扭轉局面的。
“那個……ip 地址有消息了嗎？”姜白月扯扯嘴角，拱手奉上菜單。“要不小舅舅您先點菜？”
“哼……羊排一份兒、雞翅、烤肉……”牧初一眯眼一笑，“當然搞定了，發你郵箱，記得查收啊。”
“來來來，曉月吃點兒啥，反正今天是小丫頭請客，別客氣。”大手一揮，将加菜權交給姜曉月。
曉月話少，微微一笑表示拒絕，倒是好奇他們的談話。“ip 地址？”
“是呀，你們學校論壇熱帖嘛。”牧初一眼睛瞪的滾圓，“不是吧，你都不看學校論壇的？！”
姜白月正在點開郵箱，聽到牧初一大驚小怪的驚呼。淡定的接話，“哼哼，可不是？平時除了學習和聽老頭子的話以外，也不會有什麽活動了。”
“看小說。”
“……什麽？”好吧，向姜曉月這麽實誠的小朋友也沒有幾個了。
牧初一一笑，招呼大家先吃點小點心墊墊。然後裝模作樣的品了一口茶，才拿出手機向他大侄女介紹事情始末。
這邊姜白月看見郵箱裏的信息，一下子就呆住了。
真不愧是她小舅舅，這人的ip 地址查的詳細。只是……星耀網吧？
這範圍可就廣了……
還沒等她細想，微信就彈出來一個消息。
“人呢？”
“……”姜白月默了默，看着聯系人“j”。
皺了皺鼻子，指間飛快的在手機按鍵上點擊。
片刻，對方收到了四個大字“閣下哪位”。
某人眼裏劃過一絲詫異，又盯着這四個連标點符號都沒有的大字呆愣了一會兒，才一下一下開始敲字。
“季禮，補課。”
姜白月啃着手中的雞翅掃了眼手機，當下就僵在了原地……
她，好像忘了這件事兒！
“補課？！你你你你……”
“唰——”
小五的菜刀出神入化，姜白月只覺脖子一涼。
“咳，那個我有事先行一步，你們繼續繼續。”姜白月抽抽嘴角，默默繞開了菜刀。
小五這個不靠譜的系統君，季禮當時說補課的時候一定在睡大覺……
告別這兩人，她提着包前往之前約定的咖啡館。
這遠遠看到季禮站在門口眉頭緊促，她心虛的頓了頓步子，才亦步亦趨的站到了他面前。
“那個……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進去吧。”
因為忘記補課的心虛，姜白月一下午的注意力格外集中。這精神力一集中，時間就流逝的飛快。
等到她再次拿出手機一看，已經是下午五點。
至于牧初一和姜曉月，已經抛棄她了。
“你不回家？”沒有看見姜家的司機，季禮多問一句。
“哦，我要去一趟網吧。”點開地圖導航，姜白月扭頭看向季禮。“不是去玩兒，是有重要的事兒要辦的！”
“唔。”
姜白月埋頭看着導航，左轉一圈、右轉一圈才确定了方向——出發！
只是，等她一步一步走了幾十米，一扭頭，就又看見了季禮。
“還有什麽事兒嗎？”姜白月皺皺鼻子。
“……”季禮看着眼前這小狐貍一邊轉着手機一邊找路，還是擡腳上前，“只是順路。”
然後就擡步越過姜白月往前走了。
走過下一個路口，她又拿出手機對照導航确認一遍自己的位置，然後蹙着眉頭遲疑的往前走。
她沒發現，就在她停下腳步的時候，前面人也悄悄地頓了頓腳步。
左拐右拐，大概半個小時。其中還有一次找錯了方向白白多走了幾個巷子……
不過她一擡眼，竟然發現季禮就站在“星耀網吧”的門口？！
“什麽情況？你說的順路就是……”姜白月瞪大了眼，三兩步跑到他面前。
“我也想來網吧的，打游戲。”某人摸摸鼻子，率先踏進了門。
“……所以你們家沒有電腦？”
堂堂季氏集團少爺，竟然需要來網吧玩兒電腦？
“扣扣——”
季禮蜷着骨節分明的手在臺上敲了敲，叫醒了吧臺前昏昏欲睡的工作人員。然後遞上身份證和錢，淡定的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
見學神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姜白月摸摸鼻子，也轉身去辦自己的事情了。
用姜家的名號略微施壓，正巧“星耀”的負責人在事業剛起步的時候受過她小叔的恩惠，很快就查到了發帖當時相對應的監控錄像。
這發帖人……不是王卓，卻是和他交好的那幾個人其中一個！
姜白月下樓，就見季同學依舊坐在電腦面前。她倒是有點兒好奇學神大人會玩兒什麽……
“唔……”姜白月抽了抽嘴角，有誰來網吧會登錄學網？還滿滿的全是英語……“季同學很用功啊，在看英語論文？”
“……找點資料，你要回去了？”季禮劃鼠标的手一頓。
“回了回了，我家司機在等我，季同學慢慢看哈。”姜白月擺擺手，跟着睡醒的小五往外走。
待看不見小狐貍的影子，季禮關了電腦起身離開。
他是為了防止姜白月迷路，最後責任落到他自己身上才跟過來一趟的。嗯，一定是。
不過……
這天晚上某學神罕見的熬到了深夜，第二天姜同學就收到了一份寫滿重點例題的英語資料……
“什麽情況？？？”
姜白月盯着一層淡淡的黑眼圈，看着季同學的眼神兒都有些呆愣。
“我之前考試整理的重點……”
“我知道是重點，但是……我不需要啊！”姜同學一聲哀嚎，她實在是不想過晚上數學白天英語的生活啊喂！
“……”季禮斂眸，也是，明知道她的英語很好……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麽做了這份資料……
前排的宋小溪見這兩人一時僵持，又實在是滿心想瞻仰瞻仰學神大人的重點——和學神同班這麽多長時間了，從來沒見過他的重點……可見這份資料的珍貴了。
“唔……白月同學，既然你不需要……我……可不可以瞻仰瞻仰這份重點啊？”宋溪小心翼翼的開口，眼睛裏簡直都是小星星。
“當然啦！”姜白月如遇救星，瞬間就将懷裏的一沓資料給了出去。
等到兩手空空，才驚覺這資料的主人不是她自己……而宋小溪同學已經道着謝接過了資料。
“……”
姜白月驀然打了個寒戰，只覺得自己身邊的溫度低了幾度……
“季……同學，可以吧？”扯出一個笑臉，姜白月讨好的迎向自己的同桌。
“你随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