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在顧澤安正為邵珩等人出的“馊主意”焦頭爛額時,程湛這邊也沒閑着。
花了整整一天精心布置的一切卻沒有取得預想之中的成果,這讓他有些郁悶。等顧澤安回房後,他也關上房門,摸出手機撥通了他唯一的“感情參謀”的號碼。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陸可纨正在做瑜伽。
他一邊放着指導視頻,一邊點開通話外放:“又怎麽了湛湛?”
“我按照你給的資料布置了百合花也買了甜品,怎麽我看他的臉色比剛進門的時候還難看了?”程湛道,“你說,他這是不是察覺到我的心思,在委婉地拒絕我?”
他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談戀愛追求人,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緊張得不行。
陸可纨卻比他淡定得多。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閉着眼睛說:“湛湛啊,你別着急,聽說過‘欲擒故縱’這個詞嗎?你仔細想想,顧澤安是誰?是圈裏難得一見的影視歌三栖的大神級人物,他缺錢嗎?肯定不缺。既然不缺錢,那他為什麽要住在你那裏而不是出去開個賓館?而且一住就是一個月。”
不光這點,陸可纨現在回想起來,顧澤安當初會住在程湛家隔壁可能也并不是一個單純的巧合。
程湛一想,覺得陸可纨說得很有道理。
他不禁再度發問:“那接下來該怎麽做?”
陸可纨不答反問:“你寫了那麽多小說,就沒有什麽套路可以參考?”
程湛順着他的話将自己以往寫的肉文橋段認認真真地在腦海裏回憶了一遍,漸漸地不出聲了。
直到陸可纨做完最後一套動作,電話那頭都沒有再傳來一點兒聲響。
陸可纨連忙抓起手機道:“湛湛?湛湛?你怎麽了?”
半晌,程湛才吭聲:“像《纨許你心》裏面的那種套路,你覺得能行嗎?”
Advertisement
陸可纨:“……”
《纨許你心》是迄今為止陸可纨唯一看過的程湛寫的文,無論是cp還是情節都令他記憶猶新——強取豪奪、先做後愛、相愛相殺這三個要素無論放到什麽時代都毫不過時。
但如今這種法治社會,一方不是黑社會老大霸道總裁,另一方也不是賣身為妹的白蓮花小可憐,要什麽強取豪奪相愛相殺?
要是一不小心玩進了拘留所,那誰負責?!
陸可纨不敢置信道:“你就沒有其他的談戀愛的套路了?”
提到這個,程湛就是一聲長嘆:“別人的橋段都是為了戀愛服務,我不一樣,我的橋段只是為了上床服務。”
陸可纨:“…………”
年初的“掃黃打非”行動怎麽就沒把你給抓進去呢?
但這話他只敢心裏想想,畢竟要是他一着不慎“得罪”了程湛,他心心念念的那篇“牧纨”文可就要泡湯了。
于是他一邊聽着程湛細數曾經用過的種種情節橋段,一邊默不作聲地收起了瑜伽墊。
為了鍛煉身體柔韌度,陸可纨在瑜伽這一項運動上下了十足的功夫,練習的整個過程中可以做到靜若處子、不動如山,課程結束後又立馬原形畢露,心思活泛了起來。
他聽程湛說着,眼珠子一轉,有了一個主意:“要我看,你這些套路也不是不行。就那個先做後愛,我覺得可行性很高。我和姜牧不就是因做生情麽?”
程湛的注意力被最後一句話帶偏了:“你終于承認你和姜牧有情了?”
陸可纨:“……”
他最近一定是為程湛的感情操碎了心,才會被這些情情愛愛的迷暈了神智。
陸可纨暗暗下定決心,要盡快把程湛送到顧澤安的手上。不然往後他非但沒有安生日子過,要是哪天不小心将這句話禿嚕給了姜牧聽,他指不定還要因為這個把柄被姜牧怎麽折騰呢。
“湛湛啊,現在讨論的可是你的事,你怎麽還有閑心管這些有的沒的?”陸可纨痛心道,“你知道你為什麽追不上顧大神嗎?就是你的心不誠,心不誠你怎麽打動顧大神?”
程湛一時語塞,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只好洗耳恭聽。
陸可纨繼續說:“你現在和顧大神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你得把握住。會不會做飯根本不打緊,就算百合花蛋糕甜品都不合他的心意也沒事,咱們從最表面最淺薄的地方入手,越是直接明了,越有成效。”
一番話下來程湛似懂非懂:“所以怎麽做?”
白費了口舌的陸可纨:“……”
陸可纨:“色誘他!”
程湛:“…………”
才剛開始一個月就用得上這種手段了,程湛不禁擔憂,如果再拖一個月,恐怕現實版的強取豪奪就得在他身上上演了。
第二天清晨。
由于一直都在琢磨“方案B”怎麽實施,顧澤安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一閉上眼就夢見他牽着程湛的手準備告白時,程茉帶着冷笑突然出現,一把拉過程湛就往外走,越走越遠,途中程湛轉過臉來,面上神情冷漠得令人心涼。
即便同住在一間房子裏,顧澤安也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夜長夢多。
他疲倦地捏了捏鼻梁,起身披了一件外套,準備去衛生間洗把臉醒醒神。
顧澤安剛打開門,就看見程湛從卧室出來。
程湛仿佛是剛睡醒,臉上還有些殘留的睡意。他此時的打扮與以往都不同,不知道什麽時候将睡衣換成了睡袍,腰帶松垮地綴在腰間,胸前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膚,手腕也因打哈欠的動作露出一截,與身上穿的深藍長袍形成鮮明的對比。
屋裏的暖氣開得很足,甚至還有些悶熱,讓顧澤安的喉嚨有些發幹。
他的目光毫不遮掩地直直釘在程湛身上,足足有一分鐘沒有移開,看得程湛只覺得那塊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漸漸發燙,沿着血管流進心髒,心跳也在一點一點雀躍起來。
顧澤安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兩步,手伸到半路,眼看要碰上程湛的臉,突然閉了閉眼,下一秒就轉了個方向,将程湛散開的衣領整理好,恰好蓋住了那片誘人的風光。
顧澤安聽見自己笑着說:“那麽冷的天,別着涼了。”
說完,他目不斜視地走進了衛生間,留下程湛一個人不明所以地待在原地。
只是一關上衛生間的門,顧澤安就再也維持不住之前那副風度翩翩的模樣,他背抵在門後,用手遮住半邊臉,掩去了面上的神色。
好一會兒,才從唇邊溢出一聲壓抑許久的低語:
“好想……”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