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攤牌
在暮怡情的房裏待了很久，直到得到暮怡情的再三保證，保證不會白白為南笑犧牲，暮芫情這才稍微放心的回自己的房間。
其實，暮芫情心裏很清楚，就算自家姐姐再三保證過，等真正到了那個時候，她還是不會就這麽和她們離開南笑的。
暮芫情緊縮着眉頭，剛剛踏進自己的房間，便又像想起什麽似的轉身去了另一個院子。
她确實想起了一件事。在将要離開暮怡情的房間時，她随口問了一聲“如風在哪”，結果她的姐姐說，如風已經回暮府很久了。
暮芫情來到柳如風的房門前，房裏果然亮着燈。她站在門口不敢去敲開那扇門，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柳如風。
“如風……”暮芫情還沒來得及敲門，房門便打開了，開門的是柳如風的貼身小奴小四。
“二小姐，公子已經歇下了。”小四畢恭畢敬地說着，身子卻堵在門口，沒有要讓開的意思，看來是不打算讓暮芫情進去。
如風在躲着她嗎？可是為什麽？
暮芫情皺了皺眉，沒有問什麽，點了點頭便轉身打算離開。
“小四，你家公子怕是不敢見我了吧。”
轉身之際，暮芫情還是忍不住說出了這句話。天色尚早，柳如風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歇下了，這恐怕是用來堵她的借口吧。
小四準備關門的手瞬間僵住了，望着暮芫情離開的背影，他垂下了眼眸。他真的很想把一切都告訴暮芫情，可是他不能。
“芫姐姐！”柳如風最終還是出現在門口，暮芫情愣了愣，轉過身來，便看到柳如風一如往昔的甜美笑容。
“如風，我能跟你聊聊嗎？”暮芫情望着反常的柳如風，還是扯出了一個笑容。
“當然可以啊，芫姐姐還是進來吧，外面天涼。”柳如風笑着讓開身子，讓暮芫情進房。
即便從始至終，他都是如往昔般溫柔，但是暮芫情知道，如風變得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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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暮芫情笑着點頭。柳如風什麽都不說，那她也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好了。
“如風，你……沒有什麽要跟我解釋的嗎？”最終，暮芫情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她心底的疑惑太多太多，她想要一個答案，無論什麽樣的答案她都能接受。
“芫姐姐……”柳如風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卻不回答，伸手倒了一杯茶放在暮芫情面前。“喝茶吧。”
其實他是不知道怎麽開口，也許一切都要結束了，可是，他不想把這些殘忍的真相告訴暮芫情，告訴這個他深愛的人。
他怕她，會露出厭惡的表情。
他是會瘋了的！
“如風，我一直以來都很相信你，可是……”暮芫情說到這裏便無法再說下去了，她只知道柳如風在很多方面很可疑，可是她并沒有發現他做了什麽傷害自己的事。
“既然你相信我，那為什麽現在你又要來問我。芫姐姐，我又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柳如風低頭為自己倒茶，借此來掩飾眼中濃濃的歉意。
雖然他是真的做了很多對不起暮芫情對不起暮府的事，可是現在還不是坦白的時候。不，不對，不管是什麽時候，他都不會去坦白。
“如風……”你真的要逼我至此嗎？暮芫情閉了閉眼，再睜眼，眼裏已是冰冷一片。
“如風，你能解釋一下為何你不是我南笑國人嗎？你能告訴我真正的柳如風又去了何方嗎？”
“砰！”柳如風手裏的茶壺摔落在地，他睜大着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暮芫情。她……都知道了？
柳如風閉上眼，顫抖着聲音問：“你……都知道了？”
“不，我什麽都不知道，若不是師傅和随情說，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如風，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到底是哪個國家的人？”
“既然如此，我便說了吧。對，我确實不是南笑國人，我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東離國大将軍的小兒子——柳如風。”柳如風定定地望着暮芫情，嘴角含着笑，眼裏卻是滿滿的痛楚。
暮芫情望着一身傲氣的柳如風，也笑了。果然，自己還是太傻了，師傅都那麽提醒了，可是偏偏她還不信。
她一直都很相信他，一直都是。
“那麽，真正的柳如風，我的夫郎，他去哪了？”暮芫情眼裏透着寒意，也定定地望着柳如風。
“死了。”說完這兩個字，柳如風便閉上眼，再不願說話。
夠了，說到這裏，就已經夠了，他害死了她的夫郎，她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死了？！柳如風，他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就這麽被你們害死了？你們東離國的人真是心狠。”暮芫情諷刺地說着，她怎麽都想不到，會是這個結果。
她終究會這麽認為。
“那你呢，冒充柳如風潛進我們暮府是為了什麽？”
“這個，你明天就知道了。”柳如風聲音裏透着疲憊。
“枉我如此相信你，而你，卻令我失望透了！”說完，毫無留戀地走出了房門。
他心裏難過得絞痛，卻什麽都不想再提了。
明天，就什麽都結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