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我勸方秘書還是別打這個電話了,我有點事想和你聊聊,希望方秘書賞臉和我吃個飯。”黛色說的客氣,卻隐隐有些威脅的味道。
“大小姐邀請,自然是要答應的,不知您想吃什麽。”方池雨帶着面具一樣的微笑詢問道。
黛色歪了下頭,似乎認真想了想,說:“随便吃點就行,我就是想問方秘書幾個問題。”
兩人在方池雨公寓附近的一家餐館坐下來,黛色随意點了幾個菜,晚上的人不算多,菜上來的很快,黛色要了一碗米飯,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方池雨等了她半天,也不見她說明來意,心裏有些不安,看着她不緊不慢的吃着飯,也沒法逼着她開口,只能端起碗食不知味的吃着。
他并不是特別了解黛色,她在紹清文那裏太不受寵愛,總是可以輕易被舍棄,正因為如此,誰都不會特別正視她。他只在進入公司之後,去紹清文家裏送文件的時候,見過她幾次,很乖順,誰的話都會聽,沒有自己的性格,他不喜歡這樣的女孩子,總覺得和他母親的性格比較像。
等兩人吃過飯之後,黛色有些歉意的說:“最近有些忙,吃飯的時間不太準,讓方秘書見笑了。”
方池雨為她倒了一杯水,“大小姐要注意身體。”
“難得聽到方秘書關心人。”黛色抿了一口水,“想必方秘書的女朋友很幸福。”
“屬下并沒有女朋友。”方池雨謹慎的回答,他想不明白黛色的來意。
“為什麽呢?方秘書現在也算是事業有成了,你比我哥還大一些,怎麽不想想成家的事情呢?”
方池雨覺得和自己老板的女兒讨論自己的終身大事有些尴尬,他只能含糊的說:“還沒有碰到喜歡的。”
“是嗎。”黛色詭異的笑了,拉長了語調問:“是沒有碰到喜歡的,還是方秘書對自己的婚姻大事另有安排。”
“大小姐這話不是一個意思嗎?”
黛色看了他兩秒鐘,突然換了話題,“這樣吧,我問方秘書點事情,當年那張我去夜店的照片,是誰給你的?”
方池雨收起笑容,帶着無限歉意的對她說:“大小姐,我知道當年的事情您一直無法釋懷,我真的很抱歉沒有及時截下那件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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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秘書,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你為什麽會隐瞞這件事,甚至我想不明白,我哪裏得罪過你,以至于你給我父親出了一個這麽狠的主意呢?”黛色摸着手上的十字架,聲音裏帶了冷意。
“大小姐,對于幾年前發生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你說的那些,我是真的不明白。”
黛色憐憫的看着他,對于他的不說實話好像非常遺憾,“我這個人有點固執,篤信惡有惡報,當年我父親和雲家聯姻的時候,我就非常奇怪,雲家實力雄厚,為什麽會看上我家這種暴發戶呢,除非,我父親手裏有什麽東西威脅到雲國棟了,讓他用繼承權逼着自己的兒子娶我。”
方池雨不說話了。
“方秘書,我想知道,當年那張照片,是誰給你的,誰讓你用那樣的方法害我的。”黛色又問了一遍。
長久的沉默,方池雨像是魂魄已經離體,目光都有些呆滞。
她也不着急,拿出手機看新聞,期間還給蕭然發了短信,确定了他的航班。
方池雨終于回魂,目光複雜的看着她,問:“您既然都已經知道了,為什麽還要問呢。”
“我總希望當事人再親口告訴我一遍。”黛色頭也不擡的說,“就像你明明也是雲國棟的兒子,是雲景的大哥,也還是希望雲國棟在公開場合承認你,而不是派你到紹昌股份做一個間諜。”
“是我們小瞧了大小姐。”方池雨恭敬的說,“但是我也有不能說的原因,請您見諒。”
黛色終于有點不耐煩,她擡起頭問他:“什麽原因?你母親,還是你可愛天真的弟弟?不得不說你弟弟真的非常單純,當初在車上還給我的腦袋砸了一個包,你怕他們有危險?方秘書,我覺得我的威脅要比那個人直接的多。”
“大小姐,您不能傷害他們,我做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方池雨面色大變,激動的提高了聲音。
黛色失笑,“我又不是壞人,能怎麽傷害他們,我還能要了他們的命嗎?我只是想知道害我的人是誰,至于你把公司的機密透露給雲國棟的事情,那和我無關,你明白嗎?”
“大小姐這次回來,不是為了結婚吧。”
黛色嘲諷的看着他,“你覺得呢?”
“大小姐如果是為了複仇,那麽我怎麽能保證,自己不是您報複的對象之一呢?”
黛色認真的想了想,“确實不能保證,因為我始終對你塞給我的那一把□□耿耿于懷,不過我更想報複的另有其人,我可以放你一馬。”
“您真誠實。”方池雨只剩苦笑了。
“誠實是我的美德。”黛色大言不慚的誇獎自己,再次問道:“那麽,是誰讓你這麽做的呢?”
“是您母親。”方池雨終于告訴她。
黛色的表情說不上失望,她用一種果然如此的語氣惆悵的說:“我多希望我調查的都是假的。”
“很抱歉,我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做,您母親當初用我的家人威脅我,不過她沒有查到我弟弟。”
“她又不是FBI,怎麽可能查到那麽多,這些都應該是從我父親那裏知道的。”她站起來和方池雨道別,“我希望我的事情方秘書不要管,這樣才能保證你的安全。”
“大小姐,我想知道,我的身世非常隐秘,自從被您父親發現之後,更是做了詳細的僞裝,您是怎麽查到的?”方池雨忍不住問。
“我就是多費了一點力氣和時間,而且我不相信,你們都喜歡吃甜食,是一個巧合。”黛色說,“作為間諜,你非常優秀,我覺得雲國棟放棄你選擇雲景,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出身不是我能決定的,我母親沒有一個強大的家族和強悍的性格,我也沒有辦法。”
“一個人的出身是不能改變的,但是因此就自卑不前,似乎也很可惜。畢竟方秘書的母親認識雲國棟在先,不是嗎?”黛色的聲音帶着某種別樣的蠱惑,“而且我聽說,雲國棟似乎還沒有完全把公司交給雲景。”
方池雨的目光閃了閃。
黛色從餐館裏走出來,準備回酒店去休息,這幾天能做得都已經做完了,只剩下看結果。紹楚已經很久沒有來找她,這樣很好,兩個人和好也沒有任何意義,她心眼小,會永遠記住傷害,萬一哪一天争吵之下說出來,會更傷人心。
她從小時候就很奇怪,黛婵芝對她的關愛有點不對勁,就算從小沒照顧過她,心裏覺得抱歉,也不應該一味的寵着她。
黛婵芝從來不和她說重話,她學習成績不好,她也不是特別在乎,女兒長成什麽樣子她都不擔心,她從小問的最多的話,就是你覺得哥哥好不好。似乎女兒對兒子的評價才是最重要的。
她去國外七年,黛婵芝一個電話都沒打給她,真是有些讓人傷心。黛色想,心情卻沒有什麽波動。
她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黛婵芝的電話。
“媽。”她接起來叫了一聲,就不知道繼續說什麽,但是她有預感,黛婵芝一定不是來關心她的。
果然,黛婵芝問她:“囡囡,你最近有看到你哥嗎?”
“沒。”
“囡囡,你幫媽媽去找找他好嗎,前幾天他回來和你爸大吵了一架,然後就離家再沒回來,媽媽有點擔心。”她的聲音柔柔的,焦急裏帶着一點鼻音,像是要哭。
“我盡量好嗎,如果我哥不回家,我也沒有辦法。”黛色盡量讓自己不帶什麽情緒的回答。
黛婵芝急忙說:“沒事,你只要找到你哥就行,我就怕他出事,你們兩個孩子都不回家,這是怎麽回事啊。”
“媽媽,我現在就給我哥打電話,你別擔心,我找到他就告訴你。”黛色匆匆收了線。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給紹楚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長時間才被接起來,那邊的環境有些嘈雜,一個男音大聲的吼着:“喂,喂!哪位啊!”
不是紹楚。
黛色有些不高興,“我是黛色,紹楚在哪。”
“黛色小妹妹!”對面的聲音顯得很驚喜,“我終于能和你說上話啦,你哥這個摳門都不舍得讓我請你吃頓飯,他在我這找了一群狐朋狗友泡了好幾天了,你快點過來把他帶走吧!”
黛色掐了兩下眉心,覺得頭有點疼,“把地址給我吧,我覺得你倆當年合夥騙我的時候,應該不是在自己的地盤吧。”
調酒師嘿嘿的笑了,不好意思的報出了酒吧的地址。
她對酒吧的印象不算特別好,在酒吧裏基本就沒發生過好事,深吸一口氣,她為自己做好心理建設,走了進去。
酒吧裏出乎意料的安靜,整體的裝修風格比較文藝,店裏正放着舒緩的音樂,人們三三兩兩的坐着,低聲聊天。黛色大致掃了一圈,沒看到紹楚。
調酒師從吧臺裏跑出來,看到她很高興,露出一個解脫的笑容,引着她往酒吧裏面走。
“你哥來我這裏好幾天了,他也算半個老板,我也不能往外趕他啊,可是他最近天天帶一群狐朋狗友過來喝,喝多了晚上就占着我的房間不走,我現在是又勞心又勞力,黛色妹妹你簡直就是及時雨啊,快把紹楚這個妖孽收走吧。”他抱怨的時候已經來到包廂門口,調酒師伸手推開門。
包間裏吵鬧的厲害,一群男男女女和瘋子一樣大喊大叫,互相灌着酒,都沒注意到門口多了兩個人。
黛色皺着眉,問他:“這群人你認識嗎?”
“怎麽可能,你看我像那種人嗎?”調酒師連忙搖頭。
黛色用眼神表示,她認為他就是這種人,她走進去,對調酒師說:“行了你要麽進來要麽出去,順便把門關上,這一屋子群魔亂舞讓外面聽見了,再把客人吓走了,不得不說你這隔音不錯。”
調酒師聽話的進來把房門帶上了。
她也不着急找人,只站在門口的位置看,不一會和調酒師說:“你覺不覺得這場面有點熟悉,當年我就是這麽找紹楚的。”
“哎呀妹妹,這次可是真的了,我沒騙你,我就騙了你那一次,現在後悔的要死。”調酒師理解錯了,拼命解釋。
黛色還沒說話,屋子裏的人發現了他們,一個喝的臉頰通紅的男人搖晃着走過來,打着酒嗝說:“這是楚哥新找來的妹子嗎,看着眼生啊,妹妹一起來玩啊。”說着還伸出手要去摸黛色的臉。
調酒師不高興了,伸手去攔他:“說什麽呢,這是……”
沒等他說完,黛色一腳把男人踢倒在地上,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着她,有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黛色下意識的搓了搓手指,眼睛裏閃着危險的光,笑着說:“真懷念啊,我上次這麽打人,還是在六年前的加州呢。看着我眼生啊,太正常了,我壓根就不在這邊玩啊。”
調酒師覺得,紹楚家的鬼畜可能是遺傳的,他往旁邊蹭了蹭,和黛色拉開了一點距離。
“小丫頭,別給臉不要臉!”男人被踹疼了,想從地上爬起來,可是喝得太多,身體發軟,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您還是躺着吧,否則下次我就把你腦袋砸開花。”她笑眯眯的威脅他,然後看着周圍問:“我找紹楚,哥哥姐姐們把他藏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木有很吃驚,是不是覺得不可能是麻麻,哈哈,其實前面有暗示哦,在黛色出國問題上,在攔着紹楚不讓他去救妹妹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