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關禁閉
這大黑牛身強體壯,正面硬打肯定不是他的對手,趁他彎腰穿鞋子的空檔,我快速繞到他的身後,然後胳膊緊緊勒住了他的脖子。
哪知大黑牛被勒住脖子後竟然一點都不怕,反而将我直接背了起來,然後狠狠撞到了牆上。
這一擊勢大力沉,撞得我頭暈眼花渾身劇痛。可我勒在大黑牛脖子上的手臂一點都沒放松,我知道他現在全憑一口氣撐着,我只要忍到他換氣的時候就贏了。
見撞了一下之後我不松手,接下來大黑牛又撞了第二下第三下,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狠,直撞得我骨頭架子都快散掉了,全憑意念在撐着。如果此刻我松手,唯一獲勝的機會就沒了。
終于,大黑牛漸漸将體內的氧氣耗盡,呼吸卻變得越來越困難,臉被憋的越來越紅,身體也越老越軟。
這時,板房裏的其他人才回過神來,正準備出手相救,被我一嗓子吼出來給直接震住了。
“老子身上好幾條人命呢!不怕死的就來!老子勒死了他,下一個就是你!”
這話一出口,果然震懾效果十足,幾個準備沖過來的人紛紛停下了腳步。
看得出來,這群人之間的關系并沒有現象中的那麽牢固,進班房之前彼此之間都不認識,之所以抱團,無非是避免自己被其他人欺負罷了。
所以眼看着大黑牛被困,他們卻并沒有鐵了心的要救他,不然我他麽早就玩完了。
結果趁着我喊話分神的空檔,大黑牛硬提了一口氣直接來了個背摔,将我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然後彎着腰劇烈咳嗽着,大口的呼吸着。
等大黑牛緩過勁兒來我特麽不死這兒了
我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抓住了這最後的機會沖了過去。我知道人最脆弱的就是胯下和後腦勺,可現在大黑牛彎着腰,踢胯下的話他會有防備。我便揮起拳頭沖着他的後腦勺狠狠來了一下。
嗵的一聲悶響,大黑牛哼都沒哼一聲直接一頭栽倒在地上,右手微微的哆嗦着,我不放心,又沖他太陽穴上補了一拳,這下大黑牛徹底不動了。
回過神的我心裏涼了半截,我特麽該不會把他給打死了吧……
然後人群中之前欺負我的那個瘦子第一個回過神來,跑到門口透過鐵窗大聲嚷嚷着,“殺人啦!殺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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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四個警察過來了,打開牢門看見了地上躺着的大黑牛,其中一個警察趕緊跑回去喊獄醫,其他三個人問這是誰幹的,然後那個瘦子指了指我。
領頭的警察走到我身邊狠狠踢了我一腳,“沒看出來你這麽牛逼啊,剛來就把牛勇給打了。”我這才知道大黑牛叫牛勇。
我開口解釋是大黑牛先打的我,結果這幾個警察不聽我的話,直接拿手铐把我拷上了,然後那個領頭的警察讓把我關進禁閉室。
臨走的時候,我看到那瘦子正眉飛色舞的跟領頭的警察描述着剛才的情況。
禁閉室是一個只有幾平方的小黑屋裏,沒有一點光線,打開鐵門之後裏面還有一股濃烈的騷臭味兒,熏得我差點吐出來。我就被兩個警察直接推了進去,關上了鐵門。
視野頓時一片黑暗,黑暗到睜眼閉眼都分不清楚,跟瞎子沒什麽區別。
不過,這種黑暗的環境也不是一無是處,它也有優點——能讓我靜下心思考問題。
說是靜心思考,我特麽堅持了不到一分鐘就快忍不住了,這裏面的臊臭味已經到了刺鼻的地步。我一忍再忍,最後沒忍住,哇的一下吐了。
幸好胃裏沒什麽東西,只吐了點酸水出來,不然更他媽惡心。
我沖着門縫大喊警察,結果喊了好久,沒一點回應。
今晚特麽的是出不去了……
我抱着膝蓋蹲在角落裏,鼻子漸漸适應了周圍環境的味道,然後我閉上眼睛,開始回憶剛才的每一個細節……
顯然,我今晚不明不白的被關進來全是被劉美茹陷害的,可她為什麽要陷害我呢她之前也說過,工廠的工作是她用來養家糊口的,家裏還有老母親要養活。她辭職的話,家裏的老母親怎麽辦
她的家庭情況我之前專門了解過,家裏經濟情況确實不太好,老母親也需要一直用藥,那麽她這麽突然辭職的話,豈不是斷了經濟來源或者說,有人給了她一筆錢,讓她故意陷害我
再聯想起她今晚在飯桌上接的那個奇怪的電話,只說了一句,“嗯,開始吧。”然後挂斷電話沒多久,警察就闖了進來。
看來并不是飯店服務員報的警,而是有人聯合着劉美茹故意整我,而且這次是下了死手的整我。
今晚發生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劉美茹的勾引警察的審問大黑牛的欺辱然後還跟大黑牛打了一架……這麽多事情跟幻燈片一樣在我面前一一閃過,導致我累到了極點,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而且睡的特別不踏實,一方面是身體疼,另一方面是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小了,我根本伸不開手腳,只能半蜷縮着,而且環境還特別潮濕陰冷。
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打開了門,外面的光線射進來,刺得我趕緊遮住了眼睛。然後我就被兩個人不由分的拽了出來,沒有進班房,而是被直接拽進了審訊室。
又是一通審訊,警察各種方式都用盡了,無非是想讓我認罪,可我就是不認。
我沒犯過的罪,我憑什麽認!
我這麽嘴硬,一頓揍自然是免不了的,打完了之後又把我扔進了班房。
看到我又一次出現,其他人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嚣張氣焰,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份謹慎,大黑牛不在班房裏,估計是還在醫院裏躺着呢。
我直接坐到了大通鋪上,從關進來到現在我還一口水沒喝過,現在是又渴又餓,只想等着快點開飯。
我正坐着閉目養神,腦門被人拍了一下,然後就聽到瘦子的聲音。
“喂,新來的,馬桶該刷了!”
草拟大爺的,我看你真是不長眼啊,以為大黑牛不在你就可以稱大王了
我緩緩睜開眼,盯着他吐出一句話,“現在跟我道歉,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結果不等我說完,瘦子就發出了響亮的嘲笑聲,然後說了句,“道你嗎的幣!”
不作死就不會死,我只想說,這都是瘦子自找的。
我直接沖過去把瘦子摁在地上一通猛打,他抱着腦袋,嘴裏喊着其他人過來幫忙,有幾個人猶豫着往前走了兩步,被我瞪了一眼又趕緊縮了回去。顯然,大黑牛之前的經歷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打架不在于力氣的大小,手狠才是王道。
瘦子被我打的哭爹喊娘,為了讓他長記性,我拽着他的頭發,直接把他的腦袋摁到馬桶裏了。
“道歉!”我說道。
瘦子趕忙跪到我面前,一個勁兒的磕頭道歉。我這才放了他,然後問他有沒有吃的,瘦子趕緊讓其他人把私藏的半袋餅幹拿過來,都特麽不脆了,還有一股子怪味,不過我現在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吃完了餅幹又喝了點自來水,然後往通鋪上一躺喊來兩個人給我捏腿按摩。
好不容易挨到飯點,拿着飯盒排隊去食堂吃飯,只有一個菜,清水煮白菜,一點葷腥都沒有,滿滿一大盆跟喂豬一樣。畢竟這裏是拘留所,能有口熱飯我已經很滿足了。
吃完了午飯回到班房,閑着無聊讓他們挨個做自我介紹,說說都是怎麽進來的。結果這麽一介紹,還真是五花八門,有盜竊有縱火,還有詐騙的。
然後我問瘦子大黑牛是怎麽進來的,瘦子說大黑牛跟人打架,砍掉了別人一只手,然後就被關了進來。
我擦,沒看出來這家夥也是個狠角色啊。
要知道打架是一回事兒,鼻青臉腫什麽的很正常,可直接剁掉人家一只手,那可是故意傷人,是重罪。
“大黑牛手這麽狠他之前是做什麽的啊”我問瘦子。
瘦子說具體做什麽沒敢問,從平時聊天中大致能猜出來,應該是混黑社會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特麽工廠隔三差五的受人欺負,不就是因為不認識道上的兄弟嘛,如果大黑牛真是混黑社會的,我倒是很樂意交他這個朋友。
可問題的關鍵是我剛剛才跟他打了一架,還直接把他打住院了,他現在估計早就恨得我牙癢癢,怎麽可能跟我交朋友。
我正想着應該怎麽緩和跟他的關系,班房門又一次打開,大黑牛被兩個警察推了進來。
他兇狠的目光在板房裏掃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我的身上,等身後的鐵門關上之後,他呲着牙緩緩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