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嬌軟
左輪手 槍頂在肌膚上,觸感冰涼。
除了沈紀堂外,她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別的男人,她腦中拼命地想要逃離袁明輝的掌心,實際上身體卻軟了一小半。
她呼吸急促,卻仍強撐着,不想讓袁明輝覺察出異常。
她臉色緋紅,似是格外難受。
沈紀堂皺了眉頭,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放開她,我給你三秒鐘,三——”
他開始倒數,袁明輝卻并不害怕,反而瘋狂地哈哈大笑起來:“沈紀堂,是你的槍子飛到我身上快,還是我的子彈進她的腦子裏快?”
話音未落,幾聲悶響傳來,沈紀堂早在他說話時扣動了扳機,子彈直接打入了袁明輝拿着左輪的右手腕上,他慘叫一聲,鮮血飛濺,胡曼曼閉上了眼睛,臉上熱熱的,她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再睜開眼睛時,袁明輝已經倒在了地上。
血泊之中,袁明輝右手臂,右腿,各中了兩槍。
沒了支撐,胡曼曼也軟在了地上,袁明輝的血沾染了她大半的衣裳,無比鮮紅。
地上的袁明輝從喉嚨中發出荷荷的聲音:“沈紀堂,你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才數到三,算什麽英雄?”
沈紀堂走到他身邊,一把拉住了胡曼曼的胳膊:“我最讨厭聒噪。”說着,拿起了手裏的槍,對準了袁明輝的額頭。
此時,袁明輝是真的傻了,一片腥臊味從他的□□中傳來。他沒想到,沈紀堂連他這個金陵軍需處處長都會殺。
他總覺得自己是有用的,真被沈家給抓了,利用自己手裏的消息,他也能兩頭讨好。
袁明輝用另一只手撐起身子,死死地往前抓,想要抓到沈紀堂的軍靴。
“少帥,你,你就不想知道我手裏馬大帥的秘密?”
沈紀堂一腳将他踢開,他滾了兩圈,撞到了胡盈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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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救我,快讓你妹妹替我求情。”他慌不擇路,壓根忘記了胡盈盈嘴裏還塞着布團。
沈紀堂跨過血泊,冷冷地走過去,手裏的槍頂住了袁明輝的太陽穴:“馬占南培養的探子,這種時候該自盡。”
“不應該啊,不應該——”他喃喃自語,“你為什麽,為什麽會出現?沈府的人我埋得很好,怎麽會……”
“少帥,饒了我,我可以告訴你,什麽都可以告訴你。”他顫抖着哀求,如同一條喪家之犬。
只可惜,他的求饒聲還是埋葬在了一聲槍響之後。
沈紀堂皺了皺眉,把手裏的槍丢在了袁明輝身上,摘下染血的白手套,丢在了地上。
他又回頭,走到了胡曼曼身旁,胡曼曼仍是軟着,她呆呆地看着不遠處的袁明輝,不自禁地打起了哆嗦。
沈紀堂伸出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他的聲音有些輕,聽起來像是遠在天邊:“別看。還起得來嗎?”
胡曼曼說不出話來,只是止不住地顫抖着。
沈紀堂解開身上的披風,披風看起來棱角分明,蓋在身上卻似毯子一樣柔軟,且帶着沈紀堂的氣息,這種熟悉令胡曼曼稍稍安定了下來,她不再打哆嗦,但也還是呆呆的。
她緊緊地裹着他的披風,動也不動。
眼睛上,還蓋着沈紀堂滾燙的大手。
他的手掌心內,能感受到她弱弱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帶着水汽,又帶着熱度。
沈紀堂只覺得心頭化開了不少,遂彎下腰,強健的手臂穿過她的腰和腿窩,一把将她打橫抱起。軍靴一下一下踩在地上,堅實有力。
天地旋轉起來,胡曼曼下意識抱住了他的脖子。
沈紀堂的脖子長長的,被他抱起來的感覺,竟分外地溫暖。
自從孩提時代後,還沒被人這樣抱過呢。
被他的氣息熏蒸着,胡曼曼又開始發軟,這一次和袁明輝那時不同,這次沒有恐懼,她也放任自己軟了下來。
罷了,就只偷這麽一會兒時光。
胡曼曼這樣想,然後,她就将腦袋靠在了沈紀堂的肩膀上。
他的肩膀,好寬呀——很讓人安心。
她沒有回頭看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家,而是靜靜地,把腦袋靠在了沈紀堂的肩上,此時,她不想再去思考任何問題,只想靜靜地,一個人待着。
從房子到車裏的路,很長又很短。
她摟着他脖子的手臂能感受到他喉結在動,靠在他肩膀上的頭也能聽着他安穩的心跳,一下下的,像是另一個世界傳來的聲音。
什麽男主角,什麽小說,什麽命運,全都不再記得。
她軟軟地往他胸膛裏縮去,像是一個小小的粉團子。
他把她放在軍車內,她仍是縮在他的懷裏不動,沈紀堂便将她放在了腿上抱着,定定地望着她。
她的臉有些發白,但是唇色仍是鮮紅欲滴。
方才他早就看過,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只是看起來吓壞了。
袁明輝沒敢動她。
但他仍是起了殺心,他眯了眯眼睛,包括馬占南,沾了這事,都該死。
天知道她最初顫抖個不停的時候,他幾乎是全力地克制,望進她水漉漉帶着恐懼的雙眼中,才把殺人的欲望掐滅。
汽車的抖動和沈紀堂男性熱氣的熏蒸使得胡曼曼頭腦發暈,渾身軟着,漸漸的,軟在沈紀堂身上的她竟睡着了,呼吸綿長。
沈紀堂勾了勾手指,副駕上的常雲來忙回過頭來:“少帥,有什麽吩咐?”
“你先回府上,先知會大太太,再幫我辦點事。”
“得令。”常雲來很快下車,先另找車子趕回府上。
許是入了甜夢,胡曼曼微笑了起來,原本眉頭皺着的沈紀堂也被她的笑容打動,跟着微笑了起來。
若是胡曼曼醒着,也許會驚嘆一聲,冰冷的沈紀堂真正笑起來,左頰竟有一個米粒大的笑窩。
她又或許會想,這是書中從未描述過的景象。
只可惜,她睡得很沉,甚至還在沈紀堂的大腿上蠕動了幾下。
兩人貼在一起,她的小屁股險險地靠着他的大腿根,接觸的地方早就滾燙一片,微微一動,便引動雷火,燙得沈紀堂脊背微麻,狠狠地繃直了後背,他的注意力,已經全都集中在眼前這個無意中都散發着柔軟幽香的女人身上。
上車前,他早已扯掉了胡曼曼身上沾血的小襖,只留了一件月白的中衣,蓋着他的披風。
她太過柔軟,只是抱着她,就已經讓他難以忍耐。如今貼在一起,更是覺得她柔軟到随便碰一下哪個地方,都是一片的酥滑柔嫩,皮膚細膩地如同上好的羊脂,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她令她心動,哪能不想?
可是,他厭透了父親那樣的花下風流,他更是一早就為自己做好打算,日後的妻子,他只要一人,且他會珍愛她如珠如寶。未大婚之前,作為一個軍人,他有這樣的忍耐力。
再忍一會,他額頭冒汗,只一會兒,就可以了。
但夢中的胡曼曼卻并不打算放過他,不知又夢到了什麽,皺着眉頭嘤嘤地哭了起來,小聲的啜泣着實惹人心疼,她本就攏在沈紀堂的胸口處,下意識摟住了沈紀堂的脖子,飛快地吻在了上面,嗚嗚地叫着:“姆媽,別走,姆媽——”
她又是親又是小聲地哭,粉嫩柔軟的唇瓣帶着霧氣蹭在他的喉結左右。
啪嗒,沈紀堂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斷了。
他猛然低下頭去,如蜻蜓點水一般,吻住了她叫着姆媽的小嘴,她迷迷糊糊間竟也張開了粉唇,他趁勢而入,卷起了她的小舌頭,一點點地發起了進攻。
他攻勢過猛,胡曼曼喘不過氣,漸漸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星眸半睜,來不及反應,便已被沈紀堂壓住了後腦勺。
“少帥……”她推開他壓迫過來的胸膛,努力地呼吸新鮮空氣,“我,我……”
他放開她香軟嫩滑的小舌,額頭抵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劇烈地喘息:“先放過你。”
她不自在地蠕動了一下,卻被沈紀堂猛地抓住了手臂固定住,他低啞道:“別動。”
胡曼曼屁股下,有什麽硬硬的東西抵在那裏,隔着薄薄的布料,滾燙的。
轉瞬間,她便明白過來,渾身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又紅又燙。
“我,我下來。”她執意坐了下來,身子軟綿綿的,撐着車座才摸到邊上的位置。
車子平穩地行駛着,很快便駛入了大帥府前的大路上。
帥府內,大太太打翻了一碗佛茶:“你說什麽?這是少帥的原話?”
“是。”常雲來也很無奈,“少帥吩咐,讓連夜準備着。”
“這,這孩子——”大太太跟着嘆起氣來,“總得商量一聲吧。”
時間這麽趕,就是馬上着手,也得一晚上工夫了。
不過沈紀堂長這麽大,還沒跟她說過什麽事,今天這是頭一樁。大太太放下佛珠,走到自己卧室,打了個電話。
“喂,雲龍,你回來吧。紀堂說要結婚了,今晚就得結。”
電話那頭,一片推杯換盞聲,沈雲龍一下清醒了過來:“誰,你說誰?”
“和誰結啊?”
大太太也是一頭霧水:“他也沒說和誰啊,就讓我準備,你說怎麽辦?”
沈雲龍愣在當場,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格老子的,有什麽好問的,兒子要結婚,這不就跟娘要嫁人一樣?
“結,今晚上就結!”
沈雲龍哈哈大笑起來:“走,哥幾個去我家裏熱鬧熱鬧。”
沈府,一下子就忙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