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如果說在這個城市一定要對一個人道別話,方秋會選擇易少文,如果不是少文,自己這一年的生活不會有那麽大的起伏,更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人生就是這樣,總是充滿着神秘。可能我們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意念都是我們種下的一顆種子,待到成熟的時候果實以各種各樣的形式擺在我們的面前。不要埋怨果子不好,要問自己種子是否種的好。
易少文接到方秋的電話時剛出學校門,這是方秋第一次給易少文打電話,易少文不知道自己對方秋是什麽感覺,但是他就是知道方秋懂他,第一次見面她拉自己時說的話,她帶他和依依去酒店的做事方式,離家出走她和自己講的故事,她感覺方秋比任何一個人都知道他在想什麽?易少文喜歡方秋和自己說話,就像自己的姐姐一樣知道自己的想法,而且贊同自己的想法。
有次自己給方秋發信息說道自己未來上大學的事情,家長說的是上什麽學校重要,她卻說上學選擇的城市很重要。有些人不知道為什麽你就是和她沒由來的親,大媽說:這是兩人前生的緣分未盡,今生來續的。
“姐,你怎麽給我打電話了?想我啦?”易少文騎着自行車說
“想你了,依依和你在一起嗎?想請你們吃飯呢?”方秋道
“請我們吃飯?不是吧!這次怎麽如此主動,一直來都是我們脅迫你的呀!”易少文說着還想路邊的同學打招呼。
那同學和少文并肩騎車問:“和誰打電話呢?笑的和花似的?”
“滾蛋,這我姐”易少文說着還向同學車後面踹兩腳
“這不是要主動點嗎?”方秋說
“你在哪呢?”易少文問
“我在公司呢!”方秋說
“等着吧!20分鐘到”易少文說
“好,那你注意安全哈!”方秋囑咐道
“好嘞”易少文說完就挂了自己的電話
方秋和易少文去的是樓下的西餐廳,兩人每人點了份牛排。
易少文說:“依依家今天有聚會,所以放學他們家人就把她接走了”易少文把自己的書包還有外套放在包房的衣架上,說:“姐,今天你打電話,可把我驚着了。”
“是嗎?”方秋問
“真的,你想想你啥時候給我們主動打過電話。”易少文邊說邊指着自己的頭
方秋頓時語塞,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易少文坐下就興奮的不行,方秋笑他還小嘛?易少文搞怪說:我本來就不大呀!方秋又是語塞。幸好牛排上來了,否則要難住方秋。
“少文,給你說個事呗。”方秋邊吃邊喝的說
“你說吧!”易少文說
“你哥被我追上了。”方秋說
易少文正在喝水,沒注意一下子嗆住了,邊咳邊說:“啥,你說啥?你追誰啦?”
方秋趕緊拿紙給他擦,邊擦說:“有那麽吓人嗎!”
易少文假裝鎮定,然後又呵呵呵的笑着,弄的方秋一頭霧水,只想:這孩子咋啦?易少文笑了好一會才道:“和我哥,易少墨”說着還比了個親親的動作
方秋想:早就有□□,只是沒有告訴你們而已。但是她沒有說,只是笑。
“那我是不是該喊你嫂子了?”易少文歪着頭說
“叫姐,八字還沒一撇呢?”方秋說
“早晚的事”易少文說完,繼續道:“不行,我要給我哥打個電話,這飯錢必須他出。”說着就和易少墨打電話,只是沒人接,方秋看着沒告訴他,他哥現在還在忙,在開會呢,電話肯定不接。
“沒人接?”易少文對方秋說
方秋呵呵呵的笑着不說話
方秋從下面拿出兩個盒子來,遞給易少文說,“這是給你和依依的禮物,我過兩天就回老家了,以後可能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姐的一點心意,拿着吧!”
“啊!你走了,我哥怎麽辦?”易少文接過去禮物道
“我還回來呢!”方秋說,只是沒有告訴他多長時間回來
方秋和易少文說了些瑣事。易少文又問了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方秋發現每次他問的問題都是燒腦的很,現在的孩子腦子裏都在想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怎麽好奇心那麽重呢!方秋說自己走的時候就不去看她和依依了。易少文抱着方秋非要照張自拍,說紀念一下。拍了照易少文才在方秋的催促下走了。方秋掏出手機給易少墨打電話,易少墨讓他在樓下等5分鐘,就挂了電話。
這次易少墨難得的沒有讓方秋等,沒五分鐘就下來了。易少墨開着車就帶方秋回去。原來方秋介意易少墨不讓自己去他住的地方,可是後來易少墨真讓他去他那裏住的時候,自己卻不想去,所以說,女人是世上最矛盾的物種。
方秋陪易少墨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方秋對易少墨說:“你吃完飯咱們去散會步吧?”
易少墨喝完碗裏的粥道:“走吧!”
方秋拿起桌上的鑰匙,穿上了風衣,易少墨又從卧室給她拿了條圍巾,說:“晚上風大,圍上吧!”
方秋看着今晚的夜,月亮在天上若隐若現,幾個星星稀疏的挂在天上,初春的夜還帶着幾絲冬天的寒冷,路兩旁微暗的燈光打在地面上,柔弱的像個要去保護的姑娘。易少墨拉着她的手,緊緊的扣着,兩人沒有說話,方秋想:真想一直這樣走下去。
“機票定的什麽時候?”易少墨說
方秋沒想到他會這麽問,易少墨停下自己的腳步,看着方秋笑着說:“早晚要面對。”說完就摟着方秋坐在了廣場的路邊的椅子上。
方秋悶悶的說:“明天下午”
“回去以後,先別急着工作,在家好好陪陪你媽,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麽來到這,原來的你是什麽樣子,但是我希望你以後的人生,我能參與。”易少墨在方秋的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按着,“上班後,要按時吃飯,凡事別出風頭,我其實不懂你說的什麽樹呀藤呀的,答應你,是因為我想讓你知道我是尊重你,支持你的,無論你做什麽決定,只要你認為對,我就支持你,我愛你,就該讓你過你想要的生活,而不是我讓你過的生活。”方秋倚在易少墨的懷裏不語,細細的聽着,易少墨親了一下方秋的頭。
易少墨不一會發現懷裏的人在抽泣,易少墨無奈的俯下頭看方秋已是滿臉的淚,笑着說:“傻丫頭”
“我想回家。”方秋抽泣着說
易少墨說“好,我們回家”站起來後就拉方秋起來。
方秋狠狠的抱住那裏的易少墨說:“我舍不得你”,易少墨看着遠處微暗的路燈,他想告訴懷裏的人,他比她更舍不得。可是他沒有說,他拍拍她的背說:“丫頭,明天我就不送你了。”方秋知道他的意思,點點頭。
兩人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回到家。只是易少墨拉方秋的手的力道大了很多,晚上摟着睡覺的手緊了很多。那夜方秋在易少墨的懷裏睡得香甜。而易少墨一夜未眠。
方秋是到了機場才給易少墨發的信息,剛才給房東李姐打電話說自己已經離開了,李姐告訴她,易少墨早在半年前就把房子買下了。這個男人總是在不自不覺中讓自己感動。要離開了,方秋才發現這個城市竟然那麽美,有人說:愛上一座城,大抵是因為,這裏住着一個你愛的人。方秋告訴自己成千上萬個不離開這裏的理由,但是景楓說的那句“不是所有的愛情都可以天長地久,很多時候,我們輸給了門當戶對。”,方秋當時就想起自己曾經讀了無數遍的《致橡樹》裏面的一句詩: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方秋對着這個美麗的城市,雙手捧着自己的吻,送給這個城市,也送給那個自己愛的人。轉身走了進去。
易少墨收到短信,就開車就回了家,打開門一切如舊,方秋除了把鑰匙帶走了,什麽也沒有帶走,甚至自己的衣服也沒有拿走。沒給自己留下任何的語言。易少墨做在床上,看着這個還留着方秋味道的房間。桌子上還放着一本方秋長翻閱的《道德經》,他不明白方秋怎麽喜歡看這本書,走過去,封面寫的是易少墨的名字。易少墨走到書架随意拿出一本書,上面寫着易少墨,易少墨翻開所有的書,上面都是易少墨的名字。他翻着那本《道德經》,從裏面滑出一張紙,是方秋的字體,秀麗的寫着一首詩。
《致橡樹》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淩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癡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來清涼的慰籍;
也不止像險峰,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裏。
每一陣風過,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
像刀,像劍,
也像戟,
我有我的紅碩花朵,
像沉重的嘆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裏:
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腳下的土地
易少墨起身奪門而出,開車向機場出發,當他站在機場,望着頭頂的飛機呼嘯而過時,他倚在車上遠遠的目送着它離開,直到消失不見。
(完)
作者有話要說: 文章到這算是完結了,不久之後會有新文《看那風筝飛》,希望看文章的你們以後的人生越來越幸福。因為有你們的存在,才有我的存在,感恩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