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提出
聽着肖甜甜的話語, 盛淺予有種三觀炸裂的感覺。
這虐文女主角給當得滿分,願意為江希恒付出一切, 哪怕犧牲自由。
肖甜甜還在雙眼含淚地望着她,等待她的回答,盛淺予沒有理,而是轉頭對保安說:“把她給我弄走, 如果她不肯走,就報警處理。”
保安當即将肖甜甜拖走, 手無縛雞之力的肖甜甜,無法反抗, 嗚嗚嗚地哭着。
眼前這片空地,仿若還響着肖甜甜的哭聲, 盛淺予皺了皺眉,坐上車離開。
她上午來過醫院一次,現在是今天第二次來。
進門, 便見到秦言在拿着一本書在看, 她邊放好包包,邊問:“吃過晚飯了嗎?”
秦言不能下床, 只能躺在病床上時, 每一頓飯都是她喂給他吃的。
如今不用喂, 但還是要了解他吃飯沒。
她說這話時, 眉眼間都是耐心和溫柔,沒有以前的不耐煩和厭惡,秦言想起母親說打探過她的口風, 心髒如是被抽了下:“剛吃完。”
盛淺予走到他身旁,掃了眼他拿着的書:“你在看什麽書?”
“歷史書。”
“你繼續看吧,有需要叫我。”
盛淺予坐到旁邊的沙發,試玩已經開始收費的換裝游戲。
她雖對他溫柔和細心,但仍保持着疏離,秦言放下書:“淺予。”
盛淺予頭也不擡地應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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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你生日了,你想要什麽禮物?”
“你想送我禮物嗎?不用了吧,你救了我,應該是我送你禮物,你不要破費。”盛淺予想過好幾次要送什麽禮物,足以表達出她對他的感激之恩。
“我們認識這麽久了,送你……”
盛淺予打斷他的言語:“真的不用送!你我不是可以送生日禮物的關系!”
不管秦言是出于什麽想法,給她送禮物,她都不會要。
一句話終止了話題,秦言緊抿着唇。
散步完畢的秦母,回來病房,隐約感覺到氣氛有些怪異。
秦母先見兒子視線放在窗外的景物,背對着盛淺予,腦中升起問號。
兒子和盛淺予怎麽了?
秦母望向盛淺予,發現她用筆記本電腦在工作,專心致志的程度,仿佛病房裏只有她一個人。
走近盛淺予,秦母問:“淺予,你工作沒忙完?”
盛淺予擡頭看了看秦母:“是的。”
兒子不回頭看她們一眼,還在注視窗外,秦母不能開聲問盛淺予,唯有用眼神和她交流。
盛淺予略感莫名,扭頭掃了掃秦言。
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顏。
無可否認,秦言的側顏,像是漫畫中人物,線條勾勒得特別完美。
好看是好看,但這唇緊緊抿着,透露不悅的氣息,是怎麽回事?
她來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怎麽忽然間,似乎有些不高興?
盛淺予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秦母也不能問兒子,只好當自己不曾發現兒子的異樣情緒,跟盛淺予聊其他事:“肖家的人太不要臉了,江希恒捅傷我兒子,他們還敢來找我求情,讓我們放過江希恒。”
“……”盛淺予的三觀又再次刷新。
“他們女兒腦子不行,做父母的也跟着腦子不行!”
“拒絕見面,拉黑他們所有的聯系方式。”盛淺予能幫秦母想到的只有這些。
和盛淺予聊了好一會天後,秦母才見到兒子終于轉過身,正視她們。
秦母道:“秦言,我去散步前,問了問醫生,他說你再住一周院,就可以回家休養了。”
淡淡地嗯了一聲,秦言拿起沒看完的書,繼續看。
秦母不由望向盛淺予,心裏跟被人撓了撓,癢癢的,極想知道兒子為什麽變這樣。
想了下,秦母以買東西要人陪為由,将盛淺予叫了出去。
離病房有一段距離後,秦母問:“淺予,秦言今晚到底是怎麽了?有點生氣的樣子!”
“萬女士,我是真不知道原因。”
“……”
“我離開病房的這段時間,只有你跟他接觸,你不知道原因,那誰能知道?”秦母猜測,九成是兒子和盛淺予相處時,盛淺予說了什麽,兒子因此不高興。
而讓兒子不高興的,大概只有盛淺予說了類似不願意複合的話吧。
盛淺予感覺很無辜:“我不是秦言肚子裏的蛔蟲,他不高興,我為什麽要知道原因?”
“……”秦母自覺閉上嘴。
***
肖甜甜和蘇煙雅都在絞盡腦汁,想把江希恒從拘留所裏弄出來,但不論她們怎麽做,都是徒勞的。
蘇家怕徹底得罪秦言,知道蘇煙雅最近都在做些什麽,直接把她關在家裏,不允許給她出門。
肖父和肖母,看女兒那麽愛江希恒,沒有他就不能活的樣子,去求過秦母,被怒罵了一頓,就讓女兒死了這個心,并勸女兒不要再想着江希恒。他們肖家,是不能接受一個坐過牢的女婿。
肖甜甜堅持認為,江希恒只是一時做錯事,他本性不壞,他是愛她的。
父母的話語,她半個字也沒聽進去,仍在找辦法,想讓江希恒免去刑事責任。
女兒執意要吊死在江希恒身上,肖父和肖母都恨鐵不成鋼,怒起來,斷了女兒的生活費,趕她出家門。沒有錢,也沒地方住,他們倒要看看,女兒是急着要填飽肚子,還是執迷不悟,要幫江希恒。
作為江希恒母親的江美琴,聽說兒子做的事情後,腦袋發暈。
只要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兒子也還年輕,有從頭來的機會,他卻去捅傷秦言,是嫌自己過得還不夠糟糕。
江美琴想幫兒子,也有心無力,她的養老錢差不多快沒了,秦父也還沒放過她,她自己都活得水深火熱,哪裏還顧得上兒子。
查了下會幫江希恒的人,都在做些什麽,看到蘇煙雅、肖甜甜和江美琴的情況,盛淺予不禁笑出聲。
在她旁邊的秦母,聽到她的笑聲,問:“淺予,什麽事這麽高興?”
盛淺予不語,将手機遞給秦母。
秦母看完上面的消息,也笑了出來。
床上半躺着的秦言,目光不時掃過母親和盛淺予。
她們兩人要比以前熟悉許多,相處得頗為融洽。
盛淺予和秦母說完話後,擡起頭,正好與秦言掃來的目光對上。
這幾天,秦言情緒都很正常,只是,偶爾目光過于幽深,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什麽。
對上不到三秒,盛淺予立馬移開視線。
她是照顧秦言的身體,不是照顧他的情緒。
他情緒不好,她也沒辦法讓他情緒變好。
剛開始住院時,她是滿眼裝滿他,還露出擔心,如今,多看一眼,也不願意,秦言唇角微抿:“淺予!”
聽到秦言叫她,盛淺予問:“怎麽了?”
光聽話語,她有着對他的關心,但她低頭看手機的行為,就顯得漫不經心,沒有對他的一丁點在意,此刻的秦言,極為渴望見到以前那個愛他很深的她。
秦言落地下床,也坐到她旁邊:“我後天就能出院了,身體比之前好很多,你也不用每時每刻照顧我,但也不用一進病房,只顧着工作或是看手機吧?”
他表達得很清晰,他在對她的行為感到不滿。
盛淺予不解地道:“你不用我每時每刻照顧,我也不能坐着發呆,什麽都不做。有時間,我為什麽不能處理工作,看看手機?”
兒子的意思,秦母不用想就能明白了。
盛淺予對兒子不夠十分上心,兒子有情緒。
秦母道:“淺予,秦言可能是在說,他有點無聊,你幫他解解悶。”
“???”
盛淺予沒做過幫別人解悶的類似事情。
秦言不想看書,或是遠程處理品佳的事務,也可以打開病房的電視機,看看電視和新聞,不會讓自己無聊。
怎麽要讓她幫他解悶?
對方是她的救命恩人,盛淺予也不能甩臉色。
她暫停看手機:“你覺得無聊,我陪你下去走走?”
未等兒子回答,秦母就把輪椅拿過來,讓兒子坐在上面。
秦言并未坐輪椅,邁步出去。
跟着去之前,盛淺予問秦母:“萬女士,你去不去?”
“不,你們去吧!”
秦母心想,兒子是想和盛淺予單獨相處,她不要去當電燈泡。
盛淺予将手機帶着,再小跑跟上秦言。
下面有一片空地,今天晴空萬裏,雖然氣溫還是有點低,但很适合出來曬太陽。
盛淺予走在秦言的身後,見他走路速度稍微有些快,道:“秦言,你身體還沒完全好,你慢慢走。”
秦言停下腳步,轉身正視她:“淺予,在江希恒拿刀捅到我的那一刻,你在想什麽?”
為什麽他救了她,她沒對他生出一些些的感動,也不願意經常多看他幾眼。
盛淺予實話實說:“害怕,震驚,不敢相信。”
“你有沒有怕我就這樣死了?”
“當然怕!”
如果有人為了救她,丢掉生命,盛淺予會極為內疚。
秦言問這個問題,還藏有其他期許,但她回答,不是他想要的。
他擰了下眉:“既然怕,為什麽不對我好一點?”
盛淺予反問他:“我對你不好嗎?”
“我說的不好,不是你沒照顧我好。”
“……”
狗男人是想讓她重新回品佳,幫他打工,壓榨她?
盛淺予問:“那你說的是哪方面?”
秦言直直地望着她:“這麽久以來,難道你就沒有察覺到我的想法?”
秦母和秦言都是一個德行,怎麽會如此理直氣壯地說這種話。
她不是誰肚子裏的蛔蟲啊!
盛淺予誠實地說:“不知道。”
話音未落,她就見到秦言的臉色,快速地沉了下去。
她一臉的問號,狗男人受傷住院,住太久,怎麽性格跟以前相比,變得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秦言抿唇道:“為什麽你以前總能猜到我在想什麽,現在反而猜不到?”
“因為愛一個人時,會忍不住關心他所有的事情,他說的每一句話,由此來判斷他的心情。”盛淺予就不說剩下的話語,秦言知道她現在不愛他。
“不愛了,所以不關心是嗎?”秦言每說一個字,心髒都如是被什麽壓着般,沉重又難受。
“是的。”
盛淺予的承認,猶如是尖銳的利器,劃過秦言的心。
他面色微白,轉過身去。
被他拿背影對着,盛淺予不明所以。
***
兩天後,是秦言出院的日子。
盛淺予辦好出院手續,就陪秦言回家。
秦言住的地方,她曾經留宿過不少次,當成自己家的存在。
時隔半年多,再來到這裏,撲面而來的一股熟悉感,她扶着秦言到他的房間,就想回去公司上班。
不料,她手還沒松開秦言的手,他就反過來握住她的手。
盛淺予疑惑地眨着眼睛:“是有什麽需要嗎?”
秦言眸色幽深,凝視她。
經過兩天的深思熟慮,他最終還是對她說:“淺予,我有些話去年就想跟你說了。”
盛淺予想了想,能有什麽話,讓秦言去年就想說的。
她問:“說什麽?”
秦言一字一頓地道:“我們複合吧!”
他不想再等下去,遲遲不提複合。
霎時,盛淺予如被驚雷給吓到了。
她眨了好幾下眼睛,确定眼前說話的人是秦言。
猶記得,上周她信誓坦坦地跟林可說,秦言不稀罕她以身相許。
今天,秦言跟她說複合!
去年就想跟她說複合?
不對啊,狗男人這是什麽操作?
她不禁愣了愣:“複合?你是在說認真的?”
秦言颔首:“我是在說認真的。”
從他口中說出複合,這比一個人深夜看恐怖片,還要可怕!
盛淺予急忙想掙開他的手,無奈他抓得太緊。
她對上秦言幽深的目光:“你無端端的,想跟我複合做什麽?我跟你說,我是不會回去品佳工作的!”
“我提複合,不是想讓你再次到品佳工作,而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盛淺予嘴角抽搐,“你被江希恒捅傷的是後背,不是腦子。”
在她的認知裏,秦言是不可能會主動跟她要求複合的。
秦言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視她:“自從上次你在車庫對我說的那些話,我認識到,我們五年戀愛的結束,都是因為我的過錯。”
狗男人怎麽會意識到自己有錯?
罵一頓,就能讓他意識到,她的罵,有這麽大的作用?
盛淺予不接他的話:“你先把我的手松開。”
一聽,秦言便即松開手。
盛淺予甩了甩手:“你知道我們分手是你的問題,那你為什麽還想跟我在一起?你是覺得複合以後,我會像以前那樣對你,死心塌地為品佳賣命,還是……?”
“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會跟你複合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二更大概在晚上的六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