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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隔天，白之逸一晚上也沒怎麽睡就起來了，打着哈欠去洗漱。

從衛生間出來，就瞧見顧泱穿着一身休閑服，手上拎着飯盒。

白之逸愣了一下，“你這是，出院了？”

顧泱點點頭，“嗯。昨天下午就出院了。”

“哦。”

顧泱笑了笑，輕輕晃了晃手上的飯盒，“吃早飯？”

白之逸點點頭，也沖他笑了笑，“嗯。謝謝。”

顧泱也沒再說些什麽，打開盒飯，幫他擺好，末了，把筷子遞給他，“吃吧。”

白之逸接過，大腦突然不受控制地說了一句，“顧泱，你是不是喜歡我？”

顧泱愣了一下，随即就是釋然的笑，“是。”

顧泱的幹脆，讓白之逸有點猝不及防，大腦卻依舊不受控制地迫使他往外又蹦了一句話，“兩個男的，要怎麽在一起？”

顧泱顯然沒有想到白之逸會是這種反應，愣了會兒，低垂着頭，才道：“我也不知道。”

白之逸這會兒終于緩過神來了，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顧泱這個樣子，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如果那個人是顧泱的話，好像，可以試試？一切都想通了，白之逸沖他笑了笑，“不如，我們試試？”

顧泱震驚地擡起頭，一臉的不可置信，上前，伸出手，最後卻還是放下了，苦笑一聲，“你沒必要這樣。”

“所以我只說試試。我不能确定，我不知道什麽樣的感情才能算是喜歡。顧泱，我們試試吧。”白之逸笑了笑。

顧泱也笑了，“好。”

和顧泱确立關系，這是白之逸根本就沒想過的，但是，它就是這樣發生了，順理成章，在病房裏，就他們兩個人。回想起先前所有的掙紮、猶豫，白之逸覺得跟個傻子一樣，根本沒有必要。

“我們約法三章。”白之逸想了想，道。

顧泱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好。”

白之逸翻了個白眼，“我都還沒說呢。第一，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相處，兩個大男人也不需要那麽磨磨唧唧膩膩歪歪的。第二，最多就把我倆的事告訴那些你覺得有必要告訴的人。第三，如果以後真想分了，我們還能做朋友。”

顧泱笑着，“好。”

晨光透過枝葉，照進窗子，投射下點點斑影。踩着這碎影的顧泱，比以往時候，笑得還要燦爛。

……

顧泱本想留下來陪白之逸的，但卻被他以不要那麽膩膩歪歪為由“趕走”了，顧泱無奈，只好遂了他，走了。

坐在病床上，白之逸捂着臉，這或許是他做過最離經叛道的事了吧，就這樣，就在剛才，他和他舍友，在一起了！

等晏清來了，看到的就是一個大齡兒童捂着臉在病床上翻滾的樣子。

晏清一臉的“我是誰”“我在哪裏”“發生了什麽”。

下意識地拉着陸汾退出房門，看了看門上挂着的號碼，晏清眨眨眼，沒走錯啊，裏面那個大齡兒童是誰？

再次推開門，裏頭的白之逸已經恢複了正常。晏清松了一口氣，差點就想把他送到精神科去看看了。

看到晏清，白之逸斟酌了一下，才開口，丢出一顆地雷，“我跟顧泱在一起了。”

這一句話，吓得晏清直接把手裏的水果籃給扔了，“你你你，你說什麽？！”

陸汾皺了皺眉，彎腰把水果籃撿了起來。

“我說，我跟顧泱在一起了。就在剛才。”白之逸很認真地再說了一次。

晏清終于反應過來了，一臉的痛心疾首，“你怎麽能這樣呢？你對人家不是沒那意思嗎？怎麽就那麽沖動，就這樣跟人家在一起了？到時候你要是想分了呢？你這不是更傷人心？你怎麽就做事不經過大腦呢？我昨天跟你講的話你有沒有放在心上啊？你就這樣給人家希望，到時候人還不得更失望啊？我跟你講啊，你這是不負責任的，人家這麽多年一直喜歡你還從沒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沒給你表白讓你添堵，也不容易……”

白之逸安靜地聽着晏清說，也不插話，等晏清說的沒脾氣了，白之逸才開口，“我只是不确定，所以跟他說試試的。”

晏清捂着胸口，瞪大了雙眼，“試試？感情這種事能試出什麽來啊？你怎麽能這樣呢？……”接着又是長篇大論。

白之逸坐着，安靜如雞。陸汾坐着削蘋果。

說的差不多了，晏清喘了口氣，接過陸汾遞過來的水，喝了大半瓶才緩過來。

“我跟你說了這麽多，你懂了沒？”

白之逸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只是不能确定我對顧泱是什麽意思，我覺得，和顧泱在一起也不是不能接受。所以我才想跟他試試，看看我對他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要是試了之後發現你不喜歡他呢？直接分了？又或者說，你要是發現你也喜歡他呢？你有考慮過你爸媽嗎？你要是想跟他在一起，你爸媽死活不同意怎麽辦？人顧泱肯定跟他爸媽打過預防針了，你要是因為你爸媽阻攔就放棄，那就是不負責任懂嗎？兩個人在一起不考慮未來的那就只是玩玩，頂多算是炮/友……”

白之逸目瞪口呆，“……我這不是還沒試出結果嘛。你老是說我們倆會分，有意思嘛。”

“你們兩個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想有交集沒問題，但要徹底重合在一起，很難。”晏清嘆了口氣，“哥哥也不想這麽打擊你的，但有些事，你必須得知道、得去想。”

白之逸又扯出一個笑，“我會去想的。”

晏清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麽，就被陸汾突然塞過來的蘋果堵住了嘴，晏清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着陸汾。

“有些事，你再操心也沒有。”陸汾解釋道。

晏清眼珠子轉向白之逸，就着陸汾的手，“喀嚓”地咬了一大口，洩憤似的。也不管他了，專心地啃着蘋果。

陸汾一臉嫌棄地看着自己被蘋果汁沾滿的手，卻也沒松開。

白之逸看着這亮瞎眼的一幕，感覺自己被喂了滿滿的狗糧。內心咆哮着，你們兩個都這樣了居然還不在一起！！！肆無忌憚秀恩愛，當我沒有男朋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