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愛美的殷宏殿下
大殿裏森嚴莊重, 誰都沒說話,只靜靜地看着顏肖與殷宏二人。
顏肖道:“我想請諸位見兩個人,不知湖主可以嗎?”
湖主一揚手:“請上來吧。”
大殿的門緩緩開了, 從外面走進來一男一女二人, 年貌五十歲左右, 看起來像一對夫妻。
二人緩緩地走進了大殿裏, 來到正中央處畢恭畢敬地跪下道:“草民參見湖主。”
湖主俯下身來,看了看道:“平身吧。”
顏肖笑吟吟地問道:“湖主可認識這二位?”
湖主點頭道:“當然認識, 這二人乃是廉将軍的親身父母。”
顏肖又問殷宏與廉青:“你們也都認識此人?”
殷宏與廉青道:“這是自然。”
尤其是廉青稍顯激動地道:“爹,娘,你們不是出去雲游了嗎?怎麽回來了?”
廉父廉母喜歡雲游的事人盡皆知,上次一走距今差不多三年了。
廉母道:“聽說你出了事情,所以便回來了。”
她與廉父見兒子好端端地站在那, 似乎也沒什麽事情,有些不解。
顏肖道:“請二位看看你眼前的這個是不是你們的兒子?”
廉母有些不滿地道:“這當然是我們的兒子, 難道我們連兒子的樣子都不認得了嗎?”
Advertisement
顏肖笑了笑:“請再仔細看看。”
廉母和廉父雖不知顏肖此舉何意,但也按照他的意思仔細看了看。
廉母将手放在廉青的雙肩上,仔細地看了看,半晌後似乎是發現了什麽, 輕聲道:“老爺, 你看看這裏。”
廉父過去看了看,臉色微微一變。
顏肖見差不多了,又道:“請二位再看看十殿下。”
廉父廉母又仔細看了看,末了廉母咦了一聲。
顏肖忙問:“可是發現了什麽?”
廉母道:“青兒的耳後怎麽會有一個痦子?”
廉青忙道:“爹娘, 你們三年未回, 我耳朵後面突然長了一個痦子,這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不對, 不對,”廉母邊搖頭邊道,“青兒自小與十殿下便是好友,我曾聽青兒說過,十殿下的左耳後有一顆米粒大小的痦子。他還曾與殿下開玩笑說,那是顆米痦子,有了它吃喝不愁。”
廉父接過話道:“可是現在這顆痦子怎麽跑到青兒的耳朵後面了?”
廉母盯着廉青與殷宏看了半晌,最終篤定地道:“這個青兒不是我們的孩子,十殿下才是!你說,你們是不是又調皮了,現在弄一個換臉的戲法糊弄我們倆。”
殷宏與廉青臉色大變,廉青急着道:“娘你在胡說什麽?我真是您的兒子啊。”
殷宏冷冷地道:“廉夫人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湖主從座上站起來,一步步邁下臺階,走到了衆人面前,仔細地看了一會兒殷宏與廉青,最後問廉父道:“你們所言是真的?”
其實早在廉母說殷宏才是他的孩子時,湖主的心裏就已經起疑了。沒有哪個父母會陷害自己的孩子,冒充殿下可是殺頭的重罪。
再加上大婚當日,大公主就說過殷宏的左耳後有一顆米粒大小的痦子。
但是湖主子女衆多,對殷宏也不太在意,不說他不知道殷宏耳後痦子一事,就算那顆痦子長在殷宏的臉上,湖主也未必能記得。
廉母不明所以地道:“青兒與殿下感情很好,記得殿下小的時候要出宮玩兒。總是和青兒換衣服穿,讓青兒頂替自己在宮裏,他則偷偷地出去玩兒。”
說到此處,廉母輕笑了一聲又道:“他們倆還常常在我面前換着衣服穿,還別說若是看背影的話還真有幾分相似。你們倆這次是不是又學到什麽法術,連臉都變了。快別鬧了,咱們回家去吧。”
湖主不敢确定地又問了一句:“你敢确定宏兒才是廉青?”
廉母道:“當然了,我豈會認錯自己的兒子?這天底下還能有父母不知道自己孩子耳後有沒有痦子”
包宴宴心道:“湖主就不知道十殿下耳後有沒有痦子。”
看着衆人嚴肅的神情,廉父、廉母許是意識到了什麽,廉父小心翼翼地道:“可是青兒惹了什麽禍?”
湖主長嘆一聲,一步一步登在臺階,重新坐回了大殿裏最豪華的位子上。
他看着殷宏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認嗎?”
殷宏雙膝跪在地上,抱着拳,言辭懇切地道:“父皇,我不知道這廉家是怎樣與顏肖等人勾結在一起的。可是你看看我,我确實是殷宏啊,難道你就因為別人的幾句挑唆就不認我了嗎?”
湖主雙手将椅子邊緣握得越來越緊,半晌方道:“宏兒莫怪父皇,事到如今,如果不給大家一個交代,怕是沒人會會信服的。”
他看向顏肖又道:“顏公子,若他二人真是被人變了臉,你可有法子解開?”
顏肖道:“想必假殿下會變幻人臉的法術,就是從一年前丢失的那本書上學來的吧?我想這書斷然不會藏在別處,一定會藏在你自己的身上。不知可否讓我搜一搜?”
顏肖的表情,就像一只快要釣上魚的貓。
包宴宴心中暗道:“既然早就知道會在他身上,還叫我去賞雪閣搜。”
殷宏遲疑了一下,最終同意了。
只道:“若是搜不出來,可休怪我翻臉無情。”
顏肖笑嘻嘻地道:“好說好說。”
殷宏将雙臂展開,站在那裏,神态悠閑地只等顏肖去搜。
顏肖将手随便往他身上摸了摸,手上邊搜,嘴裏邊道:“這沒有,這也沒有,這還沒有。”
包宴宴覺得顏肖這不是在搜身,這是在占便宜。
忽然,顏肖食指與中指朝殷宏心口窩處點去,殷宏雖是沒防備,但習武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有危險,迅速地朝後閃去。
顏肖緊追不舍,迅速地出了幾掌。
羽靈心中一驚,忙要叫護衛,湖主手一伸,将她攔住了。
他心裏清楚顏肖此舉是故意而為之,為得不是要了殷宏的命,而是在試探殷宏。
就算殷宏有危險,自己再出手也是來得及的,倒不如靜觀其變。
這一邊,顏肖與殷宏打得難解難分。
顏肖步步緊逼,殷宏漸漸地占了下風。
顏肖将殷宏逼到一個牆角處,抓住一個機會飛到半空中,擡起一掌,朝着殷宏的天靈蓋打去。
殷宏再想躲可就來不及了,這若是拍上,殷宏當即命喪當場。
就在顏肖的掌快要落到他的頭上時,殷宏渾身上下忽然散發出一道黑色的光圈,顏肖竟被那光圈震得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方才落在地上。
再看殷宏已不是剛才那般模樣,渾身散發着殺氣,眼紅似血。
顏肖剛在地上站穩,殷宏便跟上來了。
此時殷宏的法術與剛才也大不相同,身手快如閃電,步步緊逼。
又與顏肖鬥了一百多個回合,未分勝負。
“好了!”湖主覺得差不多了,大喝一聲阻止了二人。
哪知那殷宏像是發了瘋似的,不肯停手。
湖主朝羽靈使了個眼色,羽靈施展輕功從湖主身邊飛身而下,來到了二人中間,将二人攔住。
殷宏還要再動手,湖主又怒喝道:“夠了!”
殷宏的理智一點點的回籠,急忙跪在地上道:“父皇,他想殺了兒臣!”
顏肖倒神情自在,包宴宴有些擔心,不明白顏肖剛才這是發得什麽瘋。
湖主一拍椅子的把手,惡狠狠地看着殷宏怒喝道:“你還要騙我到什麽時候?”
殷宏道:“父皇你在說些什麽?”
湖主道:“你剛才用的是什麽法術?我們琉璃宮裏可沒有此等邪門的法術。”
殷宏見這事瞞不住了,忙嗑了幾個頭道:“父皇,我承認藏經閣裏的經書是我拿走的。但我只是練習了法術,并沒有做別的事啊。我真是您的兒子啊。”
顏肖挑起一個大拇指道:“喏,你是我見過嘴最硬的人。”
殷宏迅速地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看着他。
顏肖将脖子湊近他的臉道:“難道你就沒感覺臉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殷宏聞言迅速地摸了下自己的臉,濕潤潤的,再看手上時,已經沾了一些鮮血。
原來顏肖不知什麽時候把他的臉劃破了一個小口。
顏肖笑吟吟地道:“早就知道你不會這麽痛快地承認。”
殷宏看到手上的血後,神色大變,竟然要闖出大殿。
衆人不明所以,只是臉劃破了一道口子而已,就這麽大驚小怪地,這殿下也太愛美了吧。
湖主忙命護衛攔住他,但殷宏法術高強,哪裏會攔得住,一直殺出殿外,不知所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