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黎錦寨又死一人
包宴宴見鄭氏面有為難之色, 也不便再說什麽,她決定親自去敲顏肖的門。
她興沖沖地走到顏肖的房門前,想要扣門的手又放了回去。
李君望對顏肖懷有那種心思, 但顏肖對李君望卻別無他想。若是兩人住在一起, 李君望會不會以為顏肖對他也有意思, 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呢?
還是不要制造這些誤會了吧。
想到這裏, 包宴宴轉身剛要走。
門卻開了,顏肖從裏面走了出來。
包宴宴轉身道:“适才有事情找你, 現在沒事情了。”
顏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鄭氏滿臉歉意地在包宴宴身後,委婉地道:“顏公子,房間不夠了,你看能不能……”
“所以,你想和我住一個房間?”顏肖打斷了鄭氏的話, 看着包宴宴道。
當然不是!
顏肖一閃身将門讓出了一個位置:“我便勉為其難地接受吧。”
包宴宴試探地問:“我可以拒絕嗎?”
“可以。”
就這麽好說話?
“不過。”
Advertisement
包宴宴的心猛地一沉。
“我向來不喜歡別人拒絕我。”
包宴宴認命地抱着被子來到了顏肖的房間。
她環顧着四周,找了一個牆角把被鋪在了地上, 此處正對着顏肖的床,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顏肖在床上的一舉一動。
包宴宴合衣而卧,顏肖倒是沒什麽避諱,只穿着亵衣亵褲, 連被子都沒蓋, 修長的大腿一覽無餘。
包宴宴随意瞟了一眼,翻過身去心裏感嘆道:“真是不公平啊,一個男人的腿竟生得如此漂亮。”
她雖背對着顏肖,可眼睛卻睜得大大的, 耳朵豎得高高的, 時刻注意着背後的動靜。
月光從窗戶縫中擠進來,零零散散地灑落了一地。
包宴宴禁不住睡意的侵襲, 合上了雙眼。
一直到天明,包宴宴都不敢相信,昨晚顏肖竟然沒找她麻煩。
她推開窗戶探頭探腦地看向外面。
顏肖問:“你在看什麽?”
包宴宴道:“我看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的。”
院內一片嘈雜,隐約中聽見又死人了。
包宴宴與顏肖急忙走了出去,迎面正好看見了柯禾,包宴宴問:“發生了何事?”
柯禾面帶驚色道:“住在寨子西邊的王五也死了。”
包宴宴等人急忙來到現場,那裏圍滿了人,左扇與綠腰也在那。
柯寨主面沉似水。
王五的死法與趙二牛一樣,身上不見半點兒傷口,渾身上下皆是深紫色。
兩天之內,兩個人都是同樣可怖的死法,寨子內已經有些人心惶惶的了。
有寨民問:“寨主,依你看這是怎麽回事?”
柯寨主未來得及回答,只聽左扇道:“這種死法不是人所能為,這黎錦寨中必定藏有妖物。”
說話時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包宴宴他們。
包宴宴道:“所以剛來時我們便說明,是來捉妖的。”
柯寨主向兩邊作揖道:“求求各位神仙,發發慈悲,顯顯神通,幫助小寨捉拿妖怪吧。我給各位跪下了。”
說着,便跪倒在地。
綠腰道:“捉妖乃是我們分內之事,不必言謝。”
包宴宴哼了一聲道:“我只聽說過賊喊捉賊的,今倒是頭一次聽見妖喊捉妖的。”
綠腰的臉登時就便了顏色,她刷拉一聲抽出腰間長鞭,指着包宴宴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包宴宴道:“你想多受幾次打擊?”
綠腰手持長鞭直沖包宴宴面門而來,包宴宴閃身躲過,與綠腰鬥在一處。綠腰的長鞭如靈蛇便靈巧,上下飛舞。
包宴宴竄蹦跳躍來回躲避着,沒想到短短幾天沒見綠腰,她的法術竟有所增漲,再加上有長鞭助陣,包宴宴想像上次贏她,還有些吃力。
在一旁看熱鬧的李君望對顏肖道:“包姑娘真是來越越像你了。”
“哦?”
“嘴巴越來越毒了。”
顏肖竟然開心的一笑,就不知包宴宴聽到這個評價後會做何想了。
二人打鬥數十回合不分勝負,柯寨主來到顏肖面前苦苦哀求道:“顏公子,快讓二位仙姑住手吧,老朽求求你了。”
顏肖用手彈出一道紅光,朝着二人中間射去。包宴宴與綠腰一見,各自急忙往後退。
綠腰面有怒色道:“你也太不光彩了,竟然暗中傷人!”
顏肖将大拇指與食指之間拉開了一小段距離道:“你說我剛才若是往你那邊再移過去這麽一小塊,你會怎麽樣?”
當場爆頭。
“呦,公子你是不是愛上我了啊?”綠腰心中雖是後怕,但臉色卻依然沒變,“我可是最喜歡你這樣的公子哥了。”
包宴宴心道:“沒想到顏肖也有被人調戲的這一天,真是報應不爽啊。”
顏肖道:“那真是我的不幸。”
雖說又死一個人,寨民們的心情都十分壓抑,但顏肖此話一出,有些人實在想笑,硬生生地憋着樂。
綠腰的臉上挂不住了,剛要甩出鞭子直奔顏肖,卻被左扇一把攔住。
左扇輕聲道:“那顏肖法術深不可測,不可輕舉妄動,且先咽下這口氣。等大師兄來了再做安排。”
綠腰聞聽此言,也只好收回了鞭子。
這次也不将王五的屍體擡回去了,直接就在他自家院子裏做法。左扇與綠腰将昨天的程序又走了一遍。
包宴宴他們也無心再看,轉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顏肖突然道:“這王五與趙二牛的死亡時間差不多。”
柯禾想了一下道:“顏公子這麽說,我才想起來。昨天趙二牛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全村的人幾乎都去看了,但王五沒有去,原來他在那個時候已經死了。”
王五是個鳏夫,獨自一人居住,今早是有人到他家裏借東西,才發現他也死了。
包宴宴道:“會不會是瘟疫?”
一說瘟疫,柯禾的眼中露出懼色,這個年代,百姓們最怕的就是瘟疫。一場瘟疫,讓包宴宴的家沒了。
顏肖道:“這不是瘟疫。”
“那真是被妖怪所殺?”
李君望搖頭道:“妖怪殺人一種是喜好殺戮,一種是吸食人的魂魄吸食法術。若是前者,那屍體一定會慘不忍睹。但我觀此二人的魂魄應該是去了地府。”
這可真是奇了,難道趙二牛與王五都染上了同一種病不成?
包宴宴越想越頭疼,忽然想起,找了幾天的五行珠毫無進展。現在只是柯禾在此,這裏沒有外人,包宴宴想了想到:“柯姑娘,我聽說這世間有種珠子,十分厲害,可以通過過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咱們就可以知道趙二牛和王五的真正死因了,若是我們有這珠子就好了。”
她這話含着試探之意,這五行珠流落到黎錦寨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想必寨民多少會知道點兒消息。
若是柯禾知道五行珠,多少會說出一些來。
但柯禾卻十分欣喜地反問:“那包姑娘可知這樣的珠子該去哪裏找嗎?”
包宴宴搖搖頭,心道:“我也想知道呢。”
前面急匆匆走來了一個年輕的後生,真是柯禾的竹馬穆川。
穆川見了幾人,竟然連招呼都沒打。
柯禾把伸出的手又讪讪地放下了。
包宴宴看着他的背影嘀咕着:“他這是怎麽了?”
衆人剛走到柯寨主家,就見左扇與綠腰帶着一群寨民怒氣沖沖地趕來了。
左扇笑道:“我已查明趙二牛和王五之死和你們逃脫不了關系。”
包宴宴沒說話,顏肖沒說話,李君望也沒說話。
三個人就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左扇。
左扇的臉上有些挂不住了,他輕咳了一聲繼續道:“你們因何不說話?”
顏肖道:“一個人在激昂地慷慨陳詞時,打斷他是很沒禮貌的。你可以盡情的表演,繼續,繼續。”
左扇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道:“那你們承認了趙二牛與王五是你們所殺?”
顏肖道:“你姑且講來,我随便聽聽。”
說着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那姿态仿佛是在聽一個說書先生講書。
柯禾上前一步道:“你說他們殺了人,總該有個證據,憑什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原本還怒氣沖沖的寨民,臉上的怒色稍霁。
左扇原想着他指責他們殺了人,他們勢必會進行激烈的反駁,他再用言語相激,顏肖他們便越描越黑了。
如果顏肖控制不住真動起手來,那他也不還手,直接鑽在寨民裏。顏肖怕傷了寨民,自然也奈何不了他們。
他此舉就是為了挑撥顏肖與寨民之間的關系,他好坐漁翁之利,得到民心,便于在此處找五行珠。
但誰知,剛才那麽說,卻像踩在了一個棉花上,顏肖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