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十代目的世界學院

第45章

【學院主腦？】

沢田綱吉呆愣地看着浮現的光幕半晌, 在腦海中試探地詢問。

【哈依。】

跟随着沢田綱吉的系統，終于第一次, 正面承認了自己的與衆不同，【更确切的說，我是學院主腦分化出的并行子系統。負責在适當的條件下, 脫離世界規則, 尋找學院需求的任務目标。】

【迄今為止，你是第一百二十七位成功被确定的人選。

——也是目前發現的，最“不靠譜”的目标。】

被禁言了許久的系統，不留餘力地吐槽着沢田綱吉。

并致力于戳沢田綱吉的心窩子。

雖然依舊是那麽平淡的電子音，但是極富情緒的發言內容, 卻讓系統瞬間顯得人性化了許多。

沢田綱吉從驚愕中平靜下來, 【你剛剛說的改變, 是指什麽？能複活大姐姐嗎？】

沢田綱吉兩眼亮晶晶的, 充滿了對系統回答的期待。

【……】

本來因為保密協議, 應該要直接駁回這種可能的系統卡頓片刻，回答變得态度模糊, 【如果你能夠完成任務的話。】

沢田綱吉自動将其理解為對自己提問的認可，驚喜地睜大了眼睛，【那，任務是什麽呢？為什麽會找到我？】

還想着要如何委婉達成暗示目的的系統, 登時啞口無言。

嚯。忘了。

眼前這個, 又不是外面那個裝純潔的狐貍。是個名副其實的單純小傻子呢。

【即使是世界學院, 也是需要不斷進步改變的。】

系統沉默一瞬, 語氣嚴肅地解釋道，【如你所見，現在學院內的各大分部分院，還猶如一盤散沙。除非是學院公布的聯合任務，來自不同世界的學員，極少一起行動。】

【學院需要一個能夠聯合起所有人的樞紐。】

沢田綱吉微楞地聽完系統的發言。盯着眼前，已經失去了光幕阻隔的牆面。極緩地眨了眨眼睛。

******

出乎白蘭的意料。

經歷過赤司詩織的死亡後，沢田綱吉真的如浴室裏所言，僅僅在第二天，就重新恢複了活力四射的模樣。

——除了比以往更有幹勁。似乎與赤司詩織離開前，沒什麽區別。

與沢田綱吉的個性相去甚遠的反常表現，顯然讓白蘭感到憂心。

于是，思慮再三後，白蘭借由系統積分和主世界的人脈，以赤司詩織遠房親戚家小孩的身份，拿到了日本三大財閥之一：赤司家的葬禮請柬。

沢田綱吉拿着忽然到來的請柬，擡頭看一眼将憂慮隐藏得極好的白蘭，心裏暗暗對白蘭說了聲抱歉。

系統的事情，還不能和任何人說起啊。

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以後交到的朋友，都以為自己是有目的的靠近的。

沢田綱吉目光微黯，對白蘭露出一個極淺的文靜笑容來，“謝謝哥哥。哥哥不用擔心，我真的已經沒事啦！”

其實系統未曾言盡的話語，沢田綱吉不是沒有意識到。

——畢竟，他又不是真的沒智商的傻瓜。

就算以前是有點呆頭呆腦，但是現在，在學院裏鍛煉了這麽久，基本的問題敏感性，早就已經培養出來了。

只不過，比起那樣殘酷的可能性，他還是更願意相信充滿了光明的未來。

為此，他會變得比現在更加堅強，也更加強大！

“我知道哦。綱吉君，一直是個勇敢的孩子呢。”

白蘭微微一笑，并不承認自己潛在的關心，“而且，綱吉君不想認識大姐姐的小孩嗎？”

沢田綱吉眼睛稍稍睜大，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請柬，肯定地一點頭，“嗯！要去的！我還要給征十郎君送禮物！”

沢田綱吉擡頭看向白蘭，眼睛裏躍動着白蘭熟悉的、耀眼又善良的光。

“聽大姐姐說，征十郎君除了籃球，還對騎馬感興趣。要是讓大姐姐的小馬駒去陪伴他的話，征十郎君也會開心一些的吧。”

真的沒有變呢。

白蘭紫瞳間的神色，如三月陽光下的冰面化開，變作柔軟又平靜的水波。伸手捏住沢田綱吉軟乎乎的臉頰肉，懲戒似的往外拉了拉，“快去換衣服吧，綱吉君。不然，可就要遲到了呢。”

“哈、哈依。”qaq

沢田綱吉口齒含糊地應和一聲。

随後委屈巴巴地捂住自己的腮幫子，一溜煙竄到床邊。抱起白蘭早早準備好的黑色小西裝，逃進了浴室。

“噗嗤。”

白蘭再也忍耐不住，揚起嘴角笑開。

******

葬禮的氣氛，永遠不會是令人輕松的模樣。

沢田綱吉牽着白蘭的手，靜靜跟随着主人家的流程行進。時不時将目光投射到前方的男孩子身上。既有擔心，又有好奇。

這是他聽過赤司詩織無數次懷着溫情的描述後，第一次看見赤司征十郎本人。

“你們是誰？”

男孩子的面容平靜。有絲絲不起眼的疑惑。

比起眼角發紅，偶爾就會避開旁人的視線擦過眼角的赤司征臣，赤司征十郎的反應，冷靜地叫人感到冷漠。

但是向來敏感的沢田綱吉，卻能夠輕易感覺到，男孩子周身籠罩着的，茫然又悲傷的氣息。

“我，”沢田綱吉忍不住稍稍側過頭，看一眼白蘭。才安定下因為撒謊，而惴惴不安的心情。微笑着同赤司征十郎介紹道，“我叫沢田綱吉，是詩織阿姨遠方親戚家的小孩。”

“……”

這個孩子在騙人。

從小受到各種英才教育的赤司征十郎，第一時間就從沢田綱吉的小動作中，找出了破綻。

如果是和赤司詩織這麽熟稔的親人的話，赤司詩織不可能從不向他介紹。

赤司征十郎想着：大概是和母親的秘密有關吧。

“你好。”赤司征十郎禮貌地向沢田綱吉打過招呼，“請問，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總是偷看還被人抓包的沢田綱吉臉上一紅，“其、其實也沒什麽。只是，有個禮物想要轉交給你，你可以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說完，沢田綱吉又恍然意識到，自己的提議對于大財閥成員的不恰當。連忙補充道，“我已經征求過赤司叔叔的同意了。”

“可以哦。但是，我不能出這幢別墅。父親會生氣的。”

赤司征十郎點點頭。

看起來從一開始，就沒有要拒絕沢田綱吉邀請的打算。

沢田綱吉高興地笑彎了眼睛，拍着胸脯保證道，“放心吧！就在別墅的馬場裏，絕對不會出去的！”

“嗯。”

赤司征十郎的眼睛裏，瞬間露出了然的情緒。不再出言套話。

“……”

跟在沢田綱吉身邊的白蘭嘴角一抽，差點沒無奈扶額。

明明歲數相差不多，段位卻是天壤之別。

好歹長點心啊，綱吉君。

沢田綱吉猶不知曉，自己的驚喜，已經在“馬虎大意”之下，被人猜了個**不離十。

興高采烈地帶着赤司征十郎，奔着馬場方向而去。

******

赤司宅邸的布置，和雲雀宅邸一樣，處處透露出有錢、土豪的氣息。

只不過，比起雲雀家标準的日式風格，赤司家更傾向于歐式的建築布局。

在這樣“有錢，任性”的情況下，偌大的華美別墅中，安放一個規格普通的馬場，就不顯得有什麽誇張了。

——最重要的是，老婆和兒子都喜歡。赤司爸爸表面上不顯，暗地裏，可是給這個“普通”的馬場，貢獻了不少的精力和金錢。

至于，馬場的保養維護到底有多到位。

單看一來這裏，就玩得樂不思蜀的小馬駒，便能窺見一斑了。

沢田綱吉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撒着腳丫子玩嗨了的小馬駒，給哄到了赤司征十郎面前，“當當當當！驚喜嗎？”

赤司征十郎木着臉：“……”

他就站在這裏，眼不瞎耳不聾。看了這麽長時間的抓馬游戲。你說還驚喜嗎？

白蘭揉了揉眉心。略頭痛。

但是顯然，沢田綱吉的蠢萌表現，讓原本由葬禮帶來的壓抑氣氛，在無形中沖散了許多。

赤司征十郎看着這匹通體雪白的活潑小馬駒。莫名生出一種親切的感覺。

“送給我的嗎？”

“對啊。”沢田綱吉一回生、二回熟，笑容燦爛地扯謊回答道，“大姐姐托我送給你的！”

又露餡了哦，綱吉君。

阻止都趕不及的白蘭，打心底裏嘆了口氣。

放棄了拯救傻乎乎兔子君的掙紮。

母親啊。

赤司征十郎垂下眼眸，“它有名字嗎？”

“我還沒有給他取名字呢。”

因為每次他說出口的提案，都會被小馬駒殘忍地駁回。

沢田綱吉郁悶地鼓起腮幫子，嘟囔着回複一句。

“是嗎？”

赤司征十郎走上前。和小馬駒又大又圓的純澈眼睛對視而上。

“聽大姐姐說，它是在雪天裏出生的小馬寶寶哦。”

見赤司征十郎真的對小馬駒頗感興趣，沢田綱吉的情緒也瞬間高昂起來。興致勃勃地同赤司征十郎，轉述着赤司詩織曾經講述的種種小馬駒故事。

“不過，它很任性。你一定要小心哦。”

沢田綱吉見赤司征十郎伸出手，想要和小馬駒進一步熟悉接觸。體貼地提醒道，“不然的話，可能會被它踢……”

沢田綱吉的聲音突然中斷。

赤司征十郎撫摸着主動蹭過來，貼着他手心撒嬌的小馬駒，輕聲道，“雪天出生的話，以後就叫雪丸吧。”

“咴~！”

小馬駒甩甩尾巴。伸出小粉舌頭，歡悅地舔了舔赤司征十郎的臉頰。

沢田綱吉：“……”

哇啊！我投喂過你那麽多草料和小零食，還每天花時間為你清洗打理……你都沒有這麽親近過我！/(tot)/~~

“真是個乖孩子。”

赤司征十郎看過可憐巴巴的沢田綱吉一眼，極好地掩飾過眼中的笑意。又溫柔地摸了摸小馬駒的額頭，“以後，你就和我一起住吧，雪丸。”

“咴~！”

雪丸踏動着前蹄，興奮地長鳴一聲。

沢田綱吉：qaq

小綱吉委屈，但是小綱吉不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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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下午，沢田綱吉都陪赤司征十郎待在馬場中，和精力旺盛的小馬駒嬉鬧玩耍。

直到夕陽西斜，由赤司征臣安排的管家，來到馬場，迎接小少爺歸家。

赤司征十郎将小馬駒安置在新布置的漂亮馬廄中。由和藹的管家牽着手離開。

“阿諾，”走出已經有一段距離的赤司征十郎回過頭，有些忐忑地向沢田綱吉詢問，“你還會來嗎？”

“會的！”

沢田綱吉和白蘭拒絕了管家的晚餐邀請。揮着手，對赤司征十郎綻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尤其是留給你的電話號碼，随叫随到哦！”

“嗯！”

赤司征十郎點點頭。終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淺淺的。

但足夠沢田綱吉，為之拼死奮鬥。

——他希望，從今往後，自己的每一個同伴，都能遠離悲傷和痛苦。一直，一直保留下，這樣幸福又單純的笑臉！